顧晨夕一手提着外賣一手拿着鑰匙開門進屋,把外賣往茶几上一放,整個人瞬間失去氣力的跌躺到沙發上,慢慢的捲縮着身體自己抱着自己,雙眼孤寂的看茶几上的外賣出神。
原以爲搬進沈勇的家心裡會有絲絲歡喜和暖意,搬進來才發現這個家只有自己一個人,這裡家的每一處都有沈勇生活過的痕跡,只有痕跡沒有氣息的家讓她更加想念沈勇,更加不由自主的心慌意亂胡思亂想。
沈勇一身警服走過來順勢倚站在牆上,伸手指着外賣盒看顧晨夕問:“這是什麼?”
顧晨夕不由揚起嘴角柔聲說:“外賣。”
沈勇驚愕的走過來坐到顧晨夕邊上:“吃外賣沒營養。”
顧晨夕神色委屈巴巴盯着沈勇,可憐兮兮的說:“我不會做飯。”
沈勇整整衣服起身遞手到顧晨夕面前:“我給乖乖做,我們先去買菜。”
顧晨夕高興的伸手去拉沈勇,手伸出去才發現沒有沈勇的身影,自個身旁冷冰冰的位置提醒她剛纔只是幻象,顧晨夕失落傷情的扭頭看向原封不動的外賣,沈勇沒回來。
咚咚咚,門外傳來敲門聲,顧晨夕心情正難受堵的慌不想開門,門不開敲門聲不停,還越敲越大聲,顧晨夕一臉糟糕氣惱的起身開門。
郝秋燕一手提着保溫壺一手提着水果看到一個失去生氣的顧晨夕,不由驚愕然後揪心,才離開自己身邊沒兩天人就蔫了沒生氣。
一進門放下手裡的東西就氣急的直捶打顧晨夕,邊捶邊痛心不明所以的叫喊,“好好的,非要搬來這,這有什麼好?冷清清的,連口熱乎飯都沒有,你來這你圖什麼,圖給我添堵圖不讓我安心嗎!”一扭頭看到茶几上已經冷掉的外賣,“誰讓你吃這個?工作本就夠辛苦你還吃這垃圾飯,我養你這麼大你這麼糟蹋自己,早知道你這樣我就不養你讓你自個自生自滅,我何苦操這沒用的心。”
郝秋燕突然上門,然後就是一頓打罵讓顧晨夕措不及防,連忙扶着郝秋燕坐下來,乖聲解釋說,“今天工作回來晚,就打包了外賣。”顧晨夕不知道,她現在的模樣讓人無法相信。
郝秋燕冷着臉一聲不吭在這屋子轉了一圈,傢俱電器書桌椅,樣樣不滿意樣樣不順眼:“你突然離家出走是跟顧凱歌鬧脾氣,還是在氣你爸的事?一個姑娘家住進別的男人家,這事傳出去知道有多少人在你背後嚼舌根!能不能不給我們抹黑丟臉!”
顧晨夕揚起嘴角,“我再住段時間。”她剛剛看到沈勇了,多住些日子說不定沈勇每天都會出現在自己面前。
“還住下去!”郝秋燕看顧晨夕一副不想跟她回家的模樣,這個屋子就沈勇住過,沈勇都走了,她留戀這個屋子做什麼!
“這兒挺好的。”
“好什麼呀?”郝秋燕拉開櫥櫃拿出一副碗筷,“這放多久了?”轉身打開冰箱,裡面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你吃什麼?喝什麼?”出去把茶几上的水果提進來,一件一件洗乾淨整齊放進冰箱。
顧晨夕看郝秋燕一邊數落她一邊把好吃的放進冰箱裡,心裡的孤寂點點散去,看着郝秋燕就覺得整個人被陽光照耀着,很暖。
郝秋燕一轉身看顧晨夕看着她發呆,拿着洗乾淨的碗筷惱怒的瞪過去,“我說的你聽到沒有?”把人拉到廚房外的沙發上坐好,把礙眼的外賣扔進垃圾桶,“湯還熱乎着,趕緊喝了。”把倒出來的老母雞湯遞到顧晨夕面前。
顧晨夕像沒長大的小孩子那樣捲縮着身子窩到郝秋燕懷裡,幸福感動的叫了聲,“奶奶。”看到你再孤寂都會整個人發暖,感謝你把帶到顧家,像親孫女那樣照顧她。
郝秋燕被顧晨夕這舉動弄的愣住了,伸手拍了把顧晨夕屁股,“多大人了?還像個小孩子賴我身上,不要以爲撒個嬌你就能在這一直住下去,你住這我多擔心,脾氣鬧夠了就給我搬回家去;湯要冷了,趕緊起來把它喝。”
顧晨夕抱着郝秋燕不肯起來,奶奶就像個太陽,抱着暖暖的好舒。
“再不起湯就冷了!”
顧晨夕不捨的鬆開手放開郝秋燕,伸手端起雞湯慢慢的喝起來……
郝秋燕不能容忍顧晨夕繼續在這住:“喝完湯就跟我回家。”
顧晨夕搖頭:“住這挺好的,在這能見到沈勇。”
“他出任務回來了?”郝秋燕聽這話一下迷糊了,沈勇怎麼回來了?
顧晨夕放下碗指着門口說,“他剛纔站在那,說要給我做飯。”說着衝門口方向笑笑,“我還伸手去……”牽他,想抱住他,可她還沒來得及沈勇就走了;顧晨夕眼裡頓時失落的垂頭一言不發的喝雞湯。
郝秋燕聽完只覺得毛骨悚然,起身站到顧晨夕說的那個位置,“你見他站在這!”這是撞邪了,要趕緊把人帶回家去,不能讓晨夕在這住。
顧晨夕點頭:“嗯。”
郝秋燕連忙坐回到顧晨夕身邊神色認真不容拒絕的說:“現在就跟我回家。”
“我住這挺好的。”她還要再見沈勇了,她不能走,走了就見不到沈勇了。
“好什麼!”都撞邪了,還住的挺好。“整個人臉色發黃,精神不振,你住這沒人照顧,你要我們怎麼放心!趕緊跟我回家!”說着奮力拉顧晨夕往門外走。“改天跟奶奶去廟裡拜菩薩。”
顧晨夕揮開郝秋燕坐回沙發上,拿過抱枕抱進懷裡不肯走:“沈勇還沒回來,我不走。”
“你要等他回家等也是一樣的。”
顧晨夕坐在沙發上抱着抱枕不說話。
郝秋燕惱怒化爲憂慮:“晨夕,聽話。”
顧晨夕看向郝秋燕悶着聲說:“奶奶你別說。”
郝秋燕懊悔的說,“當年你跟沈勇好,我就該反對;你這幾年因爲沈勇變成什麼樣,以前的晨夕我現在是一點都看不到。”說着郝秋燕哽咽抹起眼淚起來。
顧晨夕一下手足無措看向郝秋燕:“奶奶,我只是想在這等他回來,在這我能偶爾看到他的影子……”
郝秋燕喝聲打斷顧晨夕的話,“你那是撞邪,沈勇……”死了,這兩個字郝秋燕說不出口,只能睜睜的看着顧晨夕。“在外面出任務,這屋子怎麼會有他的影子。”
顧晨夕不忍郝秋燕傷心難受:“回家和顧凱歌三天兩頭吵架,我在這爸和奶奶舒服些。”
“顧凱歌他醫院有分配宿舍讓他住宿舍去。”
“奶奶趕他去宿舍他心裡肯定會埋怨記恨,我住這就好。”
“你……”說來說去就是不願意回家住。郝秋燕氣的拿起保溫壺直接擰上蓋子提起,“你不搬回家住,那我搬來跟你住。”說完氣呼呼的打開屋門走出去。
顧安國一進家門見顧凱歌攔着郝秋燕,這個不讓她拿那個不讓她拿。“幹嘛了?”
顧凱歌見到顧安國心裡鬆了口氣放開走到顧安國面前,“奶奶非要搬去顧晨夕那裡住,攔都攔不住。”見完顧晨夕回來二話不說直接拿行李箱裝東西,都不知道顧晨夕給奶奶說了什麼,讓奶奶現在非搬過去不可。
“媽。”顧安國見郝秋燕三兩下把東西裝好,趕忙把她裝好的東西的行李箱藏到身後,“媽你這是幹嘛了?”收拾這麼多東西,真要去晨夕那裡住。
郝秋燕停下來看是顧安國停下來:“我要去跟晨夕住。”
顧安國問:“媽今天不是去勸她回家,她怎麼說的?”
郝秋燕沮喪着臉有氣無力的坐到沙發上說:“她撞邪了。”
“撞邪?”顧安國走到郝秋燕身後捶打着肩膀,嘴裡順着郝秋燕的話問。“什麼邪?”
郝秋燕神色焦慮不安的說:“她說她見到沈勇。”
顧凱歌不信覺得顧晨夕是在胡謅找藉口,“想多了吧。”撒這種謊做藉口騙奶奶,真低級。
郝秋燕揮開顧安國的手扭頭看向顧安國:“沈勇中彈掉下懸崖不見屍不見人跟死了沒區別,晨夕死心眼認爲沈勇還活着,眼下撞邪晨夕看到沈勇回來,我要不搬過去不放心,你沒見到晨夕你不知道她現在的樣子,臉色發黃不說還沒精神氣,我怕是……”
【沈勇中彈掉下懸崖不見屍不見人跟死了沒區別!】顧凱歌聽到這話一下愣住了:“沈勇他……”
顧安國不認同說:“中彈掉下懸崖不見屍不見人也有可能活着。”
郝秋燕冷哼一聲戳着顧安國肩膀說:“案發的地方就那點大,找了四年還沒找清楚?沈勇明擺着因公殉職,這四年那些人沒找他,他肯定是生了怨氣糾纏晨夕來了。”
“奶奶現在都什麼社會了你還信牛鬼蛇神,顧晨夕見到沈勇說不定是得神經病。”
“誰得神經病?”郝秋燕怒眼瞪過去,起身伸手就在顧凱歌后腦勺拍了巴掌,“你妹中邪你心裡幸災樂禍是吧,晨夕這樣就是你害的,嘴裡心裡都不待見過她,有機會就損她欺負她,你……”
“媽,你消消氣。”顧安國打斷郝秋燕的話,給她倒了杯茶扭頭看了眼顧凱歌呵斥,“就不能盼你妹有點好啊,非得咒她這樣那樣才高興。”伸手順順郝秋燕的心口勸慰說。“晨夕這情況確實不合適一個人在外面住,明天我親自去接她回來,媽你就別大半夜說要搬過去,讓人看到不得讓人嚼你舌根子。”
郝秋燕看看收拾好的行李箱緩緩了情緒:“晨夕明天沒回家,你們誰都別攔我搬過去。”
顧安國去顧晨夕住的地方接人結果人不在,打電話給顧晨夕才知道顧晨夕她去深圳拍攝去了,要十天半個月才能回來,顧安國無功而返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