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遛狗,看顧晨夕漫無目的的東走一步西走一步,抑鬱不歡的耷拉着腦袋……
她今天發生什麼事了?
“小心!”
眼見顧晨夕要撞上路燈杆子,傅蘇連忙上前拉住她:“想什麼不看路?”
她這樣出來散步沒個人陪着怎麼放心,胡總今天不是陪着她,他人了?
見差點就跟路燈杆撞上,顧晨夕心有餘悸的拍拍胸口,好險!
“廣場人多障礙物也多,你這樣散步很危險,我送你回去吧。”傅蘇帶着顧晨夕往回走。
帶着顧晨夕來到自己家……
咖啡的香味嫋嫋在鼻下飄過,聞着咖啡的香味忍不住的伸手端起喝了口,苦澀的味道一下讓顧晨夕眼鼻皺到一處,怎麼這麼苦。
傅蘇放下手裡的咖啡轉身去廚房,沒一會端着一杯剛榨好的果汁出來,放到顧晨夕面前。“喝果汁吧。”
喝不了咖啡的苦,就喝果汁的清甜可口,不強迫自己。
“還差點。”傅蘇又轉身去廚房,端着糕點酥餅出來,一一擺放到桌上。
顧晨夕:“你要開茶會。”
傅蘇:“這樣搭配更好。”
有喝的沒吃的總是不太好。
拿塊糕點吃了一口覺得甜膩的慌,吃不下去的放回去,沒精神盯着杯裡的果汁出神。
傅蘇:“想什麼了?”
顧晨夕迴避話題:“你爲什麼養狗?一個人有這麼孤單嗎?”
傅蘇漠然回憶起童年:“小時候季美麗爲了生計每天早出晚歸把我留在家裡,那時我家在一個服裝工廠邊上的小閣樓,那間閣樓光線不好一天到晚都是陰沉沉的,不像現在住的那麼亮堂,因爲季美麗未婚先孕的原因,那家服裝廠的工人就對季美麗有偏見,會隔三差五找她茬欺負我恐嚇我,有段時間只要季美麗前腳出門,那些人後腳就會拿石頭來砸門窗一邊砸一邊恐嚇,那時候的我只能躲在桌子底下牀底下,捂着耳朵害怕的不敢出氣吭聲,閣樓給我的那種窒息般的安靜我現在都忘不掉,一個人住着總覺得有人在外面辱罵我,不想讓自己回到小時候驚恐不安的日子,所以養狗陪伴自己,不讓自己孤單。”
“他的童年也孤單。”沈勇父母因公殉職也是一個人從小孤孤單單的長大,沒有親人陪伴。
傅蘇笑:“孤單?”
家境優渥的胡總怎麼會孤單。
顧晨夕:“以爲就你孤單,他也是。”
傅蘇:“他有你陪着怎麼會孤單。”
顧晨夕:“你知道無能爲力的感受嗎?”
傅蘇點頭……
顧晨夕苦笑。
傅蘇:“發生什麼事了?”
顧晨夕:“痛恨自己無能無力而已。”
傅蘇感慨的說:“想留留不住。”
顧晨夕點頭!
“我們不該喝咖啡不該喝果汁,要喝酒,喝酒!”
看傅蘇又起身去翻酒櫃,酒應該高興時候的喝,這時候喝酒浪費了。
“喝過威士忌嗎?”
顧晨夕搖頭,她一直喝的都是香檳和葡萄酒,威士忌真沒喝過,沈勇說她不合適喝這麼烈的酒,可揚也說她不合適。
眼前杯裡的威士忌,顧晨夕想到沈勇說過不合適的話,拒絕的把酒杯推開:“昨晚的酒勁還沒過,緩緩。”
“乾杯!”傅蘇的酒杯碰了下果汁杯,喝下杯裡的酒。“今天不是收到驚喜,笑笑,垂喪着臉好運氣會走光的。”
顧晨夕搖頭笑虐自己說:“沒有驚喜。”
傅蘇有些錯愕,胡總興高采烈的模樣,怎麼沒把顧晨夕哄高興,這低落的情緒還不如跟自己散步遛狗時的高。
“既博古通今滿腹經綸又知性剛勇,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他是我命中註定的人,我該跟他在一起,我們般配至極………”
聽顧晨夕喃喃自語,傅蘇按這話往胡可揚身上一套,不是啊,胡總不是這種類型。
“該死!通通都該死!”
顧晨夕突然起身大喝把傅蘇和才子嚇一跳,還沒喝酒了怎麼就跟喝醉了一個樣,目露兇光想殺人想放火,她今天發生什麼事了?
傅蘇:“你要是有事難受,我可以借你肩膀當樹洞。”
氣憤的顧晨夕意難平:“發生了點事,不過沒什麼大不了,我等得起。”
“你現在這樣……”不像沒什麼大不了,明顯憤恨不滿。
顧晨夕:“我這樣有什麼不對?”
傅蘇連忙搖頭擺手:“沒有沒有,你挺好的,挺好。”
看傅蘇被被自己嚇的一愣一愣的,“我喊幾句而已至於嚇成這樣,一個男人怎麼這麼不經嚇。”跟沈勇相比,根本不像男人。
傅蘇:“被你無厘頭的話又喊又叫,我該什麼樣纔像男人,把你摁倒不讓你說話嗎?”
顧晨夕笑:“摁倒我?別拿自己性命開玩笑。”
看傅蘇笑眯眯的,受到挑釁的顧晨夕惱了:“別不相信!我現在就把你摁倒。”
“別別別,我信。”看顧晨夕要上前把他摁倒在地的模樣,傅蘇一邊退一邊躲。
追着傅蘇的顧晨夕:“知道你靠臉吃飯,我一定輕拿輕放,跑什麼呀,傅蘇你站住。”
傅蘇討饒說:“我沒不信你。”
顧晨夕:“你信我就更要證明給你看,我有你能力把你摁倒。”
“!”傅蘇傻了,這有什麼好證明的,自己討饒了,顧晨夕不是應該就算了,怎麼還非要摁倒自己,她心中有氣不能撒在他身上。
兩人圍着桌子圍着沙發你抓我躲,誰都不讓誰……
傅蘇這會心裡是一千個一萬個後悔把顧晨夕帶回家,看她心情不好纔好吃好喝的招待她想勸解她,結果她因爲一個笑一句話非要把自己摁倒,她要摁倒自己幹嘛,男人是能說被摁倒就被摁倒的人嗎。
顧晨夕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非要摁倒傅蘇,好像把傅蘇摁倒心裡就會晴空萬里,好像又不會。
“呀……”
傅蘇被顧晨夕揪住了衣領。
傅蘇連忙舉手投降:“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別動手!”
屋裡沒合適的地方,地板也硬,顧晨夕二話不說揪着傅蘇往院子外面走,外面不但寬大還是草地。
動作乾脆利落,一個過肩摔把傅蘇摁倒在草地上
“你!噢……”傅蘇驚痛直呼痛,看顧晨夕還摁着自己不鬆手,傅蘇忍着痛無比無奈的說,“你已經證明,能鬆開我了嗎?”自己做錯什麼事了,平白無故被她摔倒在地還摁着不能動。
摔打完傅蘇,顧晨夕心裡並沒有晴空萬里反到絲絲歉意,鬆開傅蘇神色尷尬的站到一旁。
傅蘇捂着腰站起身:“痛,不會摔到筋骨了吧。”
“傷到筋骨!”顧晨夕用驚愕眼光打量傅蘇手捂着的腰。
感受到顧晨夕不懷好意的眼光,傅蘇連忙把手從自己腰上拿開,忍着痛進屋。
顧晨夕:“對不起。”
傅蘇扭頭看向顧晨夕:“我自找的,就不該帶你回我家。”
顧晨夕……
看顧晨夕沉着臉不說話,不高興明明白白寫在臉上,傅蘇看不得的說:“都把我摔打了還不高興,行了行了,進來喝酒吧。”
顧晨夕:“威士忌不好喝。”
“俄羅斯進口的!”屋裡那瓶威士忌味道可是最地道最正宗,一般人想喝還喝不到。
顧晨夕:“沈勇說了,那酒不好。”
“給你拿香檳。”這是欠她的還是怎麼滴,居然見不得她不委屈難過樣。
回到屋裡顧晨夕沒讓傅蘇去拿香檳,自知道錯了,安靜的坐在沙發上一手摟着才子一手端着果汁,喝一口果汁喂才子一塊小餅乾。
喝了點酒,腦子開始上頭,傅蘇張口就問顧晨夕:“你剛剛說沈勇,沈勇是你男朋友?”
顧晨夕:“未婚夫。”
傅蘇點頭:“挺好挺好。”
顧晨夕:“哪來的挺好?”
傅蘇:“有人願用一生時間陪伴呵護你,不是挺好,是很好。”
顧晨夕語氣輕飄飄說了句:“他死了。”
傅蘇愣了,死了!
顧晨夕:“死了,死了四年!”
不是玩笑!傅蘇從顧晨夕眼裡看到抹不掉傷情哀痛,這個嘴巴問什麼不好,問到人家的傷心事。
顧晨夕痛心無奈苦笑:“跟他就差那麼一丁點。”
不會安慰人的傅蘇:“他一定是個很好的人。”
顧晨夕點頭:“這世上沒有比他更好的人,這世上不會再有他的身影,太絕情了。”
傅蘇:“他走前肯定也跟你樣萬分捨不得,日日夜夜思念。”
沒感覺到過的顧晨夕:“會嗎?”
傅蘇神色肯定的點頭。
顧晨夕抱緊懷裡的才子,眼淚從眼角滑落:“我對不起他。”
傅蘇:“不管你做錯什麼他都會原諒的。”
顧晨夕抹抹眼淚:“就因爲他會原諒我,我什麼都沒爲他做甚至對不起他,因爲你我的負罪感……”
“等等!”傅蘇打斷顧晨夕的問。“你的負罪感跟我有什麼關係,因爲之前的流言蜚語?”
“在大連給你拍攝時,我不是喝醉了跑到你房裡,我把……”自己醉酒發瘋強行把傅蘇給睡了,害她一想到沈勇就滿腔罪惡感爆棚,沒法面對腦海裡的沈勇,看到傅蘇又歉疚感飆升,左右橫豎心神都難寧。
傅蘇:“你是喝醉了,是在我住的房間大鬧一場,我都不知你發酒瘋的樣子會這麼胡來,你朋友和酒店員工合力把你帶出我的房間,你離開我的房間後面發生的事跟我無關。”
沒恍悟過來的顧晨夕:“我沒酒後亂性?”
傅蘇:“酒後亂性,誰跟你說的?”
“啊茵她說我……還有,”那條該死的內褲,想到自己把傅蘇給睡了,別提心裡堵的多難受。
傅蘇保證說:“大連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你就在我住的房間發了場酒瘋,酒後亂性不可能的事,那晚你是完好無損的離開。”
聽到傅蘇的保證顧晨夕頓然鬆了口氣,心裡的負罪感和歉疚感一下變成雲煙消散,她沒有對不起沈勇,沒有!
看顧晨夕猛然鬆了口氣,傅蘇嘴角不自知的往上揚。
舉起杯子碰了下傅蘇的酒杯,以果汁代酒:“謝謝。”
傅蘇:“事實而已。”
“跟你什麼事都沒發生,真好!”可以堂堂正正面對腦海裡的沈勇,那天只是醉酒,其他什麼事都沒有。
“傅蘇,你……我的媽呀!你們孤男寡女,哎喲,你們這是在幹嘛呀?”興沖沖進來的白敏哲,傅蘇和顧晨夕兩人居然在喝酒還帶着曖昧的氛圍,這兩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熟了?接受不了驚喊跳腳。
傅蘇有些驚訝白敏哲的到來:“你怎麼過來了?”
“跟我來!”帶着傅蘇去到廚房,深吸口氣平復好情緒,壓低聲音逼問。“你跟她怎麼回事?我記得你跟她沒聯繫沒交集。”
傅蘇:“她住我隔壁。”
“什麼!同居了!”白敏哲一副要瘋了的模樣,他倆什麼時候的事!
“我跟她是鄰居,她住隔壁的別墅。”白敏哲什麼腦子,同居這詞虧他能想到。
“喔。”白敏哲鬆了口氣,差點沒把他嚇死。
傅蘇:“你來什麼事?”
白敏哲:“先別管我來有什麼事,你先告訴我,你跟她怎麼回事?”
傅蘇:“我跟她就朋友。”
白敏哲一臉懷疑不信:“之前還跟我信誓旦旦說和顧晨夕沒關係,她現在就在你家,你說是朋友,傅蘇你要是想開始一段新的感情,我不會說什麼,但你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看廳裡逗着才子玩的顧晨夕。才一天不見,他們兩人關係怎麼就突飛猛進了?
傅蘇:“把心放回肚子裡,別想沒有的事。”
白敏哲:“你說她住隔壁的別墅,之前怎麼沒見過她?”
傅蘇:“你那麼注意她幹嘛。”
白敏哲:“像她這種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攝影師,我問問怎麼啦?”
“人家的事和你有什麼關係。”傅蘇不管腦子天馬行空的白敏哲,徑自走出廚房。
“我是來跟你說工作的事情,”白敏哲跟着出來,從手提袋拿出平板遞過去。“有兩個知名雜誌封面我替你接了,這段時間的工作會緊湊些,你的事業正在上升工作緊湊些好,上次跟你說轉型的事你考慮的怎麼樣?你要轉型正是好機會。”
平板上密密麻麻的行程,臺秀、廣告、封面……每天時間都安排的緊緊的,只給留出吃飯上廁所時間,睡覺時間只給了他六小時,真按上面行程工作,自己就跟打轉的陀螺一樣停不下來了,傅蘇不滿的把平板遞給白敏哲:“真按上面的來,我會累死的。”
白敏哲妥協的說:“剛替你接的雜誌封面我往後推。”
傅蘇:“廣告也推了。”
白敏哲:“廣告不能再推,再推就要付違約金。”
傅蘇:“我之前的工作沒有這麼多。”
白敏哲:“這些都是你同意我才接的,別給我抱怨,好好準備明天開工。”
傅蘇……自己腦子有坑啊,沒事答應那麼多工作。
白敏哲看了傅蘇一眼轉看向顧晨夕,既客氣有別有意思的說:“顧小姐跟傅蘇很熟啊。”
顧晨夕頭也不擡不理會白敏哲,這個頂着沈勇的臉做着不是沈勇的事,看一眼心裡就彆扭不自在過不去,有股讓他再去整容的想法。
“高冷,呵呵呵,”顧晨夕不搭理自己,白敏哲自找臺階看向傅蘇。“看來是我打擾到你們,我走,馬上走。”
傅蘇:“我這半個月的行程太滿了,把一些不必要推了。”
“你告訴我哪個能推?”白敏哲指着平板上的行程,一副沒商量的語氣。“這些工作都不能推,你敢推個試試。”
傅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