咼沐醒過來之後並沒有表現出無法控制的衝動,這是咼元無的功勞,也只有他才能讓咼沐安靜下來,看着咼沐在那裡閉目養神,仇力他們也跟着輕鬆下來。
對他們來說這是一件好事,只是並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好的結果,他們商量很長時間並沒有什麼有效的結果,甚至他們根本就不太清楚他們商量的是什麼。
他們要做出防備要面對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事情,他們並不是很清楚,所用的想法都是在他們假設的基礎上做出來的,不敢這假設有多麼正確,他們心中還是有很多顧忌的。
月亮又往西邊走了一段距離,現在過了子時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不知道爲什麼,在每個人的心裡都有這樣一個想法,子時是所有事情的分水嶺,子時一過好多事都是得到解決。
這想法並不是那麼明顯,每個人的心中卻都有,咼元無他們這裡的事情暫時還沒有什麼結果,咼炎和囤天他們那裡也沒有什麼進步。
此刻咼炎正躺在那塊大石頭上看着天空發呆,是真的發呆,他就這樣仰躺在石頭上,渾身上下都沒有用半點力氣。
石頭上剛好有一個斜坡,剛好咼炎的整個身子都放在那上面,咼炎的雙手交叉放在腹部,一條腿懸在半空中,正在來回的擺着,幅度越來越小,每當快要停下來的時候,就又突然增大了幅度,這是唯一能證明咼炎還在用力的證據。
咼炎就這樣躺着,眼睛直盯盯的看着天空,相對與懸空的腿,他的眼睛就安靜了很多,已經不知道他有多久都沒有眨眼了。
離石頭約有半尺遠的地方,有一個一人多高的斷掉的樹,囤天斜靠着那樹,一直腿撐着整個身體,另一隻腿半圈着蹬在樹上。
他的雙臂交叉放在胸前,眼睛向下斜視,他的表情很嚴肅,眉頭時不時的皺那麼一下,很顯然他在想事情。
樹和石頭是周圍唯一的物品,以他們爲中心,方圓三十仗之內都是平地,連一顆草都沒有,除此之外周圍每隔不遠的地方都有一尺見方的深坑,從上面看的話黑漆漆的,根本就看不到盡頭。
這坑大概有幾十個,每一個的形狀幾乎都差不多,周圍的一切都是咼炎和囤天的結果,他們已經不得不相信他們進入到一個陣法裡,他們也不得不承認,對這陣法,他們沒有半點方法。
從開始到現在他們使用的方法已經說不過來,他們能知道機會都用上了,每個方向也都試了很多次,天上的,地下的,總之所有他們想到的事情都試過了,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到目前爲止,他們還沒有絕望,要是一直都這樣下去的話早晚都是那樣,世間最無奈的事情不是對付不了強大的敵人,而是你還沒有見到敵人就已經輸了,這就是囤天和咼炎此刻最真實的狀況。
咼炎躺在石頭上,他心中有很多想法,有那麼好幾次他都在想,要不就這樣算了吧,反正做什麼都沒有用,還不如什麼都不做。
這樣的想法一出來他又會覺得有些不舒服,他不能這樣,這是他的工作,剛開始的時候,咼炎堅持下去的理由是因爲咼錦她們可能處在危險之中,到了現在這還是最主要的原因。
除了這些還多了一些其他的東西,咼炎覺得就這樣放棄了,他實在有些不甘心,要是他失敗了,並且就此消失了也就沒有什麼了。
可是要是他被人給救了出去,以後要是再說起來的話,就很不好意思了,他面對的是誰他不知道,敵人對他做了什麼,他也不知道,甚至他對敵人做了什麼他都不是很確定。
到最後一次攻擊結束,他們做的所有的東西都是在對着空氣打,不管是往天上飛,還是往底下飛,甚至就是將周圍的東西都夷爲平地都是這樣的效果。
咼炎還從來都遇到過如此鬱悶之事,是的也只能用鬱悶去形容,除此之外再沒有任何一個更合適的詞語,他們做了很多事情,到頭來的結果卻什麼都沒有做。
就像咼炎想的那樣,如果他們一開始就什麼都不做的話,到現在還是這個結果,他們還不用消耗那麼多靈力。
咼炎想了一下他們出來到現在基本上有一天的時間了,一天時間若是在平時看來並不是很長,對咼炎他們來說卻非常漫長,他們知道自己出來的目的,也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
咼炎唯一祈禱的事情就是咼錦她們不會有什麼事情,不說會受到什麼危險,就是稍微擦破一點皮,咼炎都是覺得很嚴重的。
當然在咼炎的意識裡咼錦是不會有什麼事情的,這不僅是他的願望,更是他分析得到的結果,他們已經有一天都沒有消息了,不管是咼沐還是雲中飛,都不會等這麼長時間,也就是說他們一定是開始行動了。
咼炎對他們的行動想到了兩種可能,其一就是他們也進入到這陣法之中,這樣的話他們之間一定是有感應的。
咼炎行動的過程中並沒有這樣的感應,也就是說他們沒有進入這陣法之中,沒有進入這陣法而且已經出動了,就只有一個可能,他們已經去和咼錦回合了。
咼炎並不知道咼沐他們被困在山外面,這也是很正常的,咼炎他們進來的時候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他也就想當然的認爲咼沐他們也是這樣。
他們目前的狀況很顯然是有人對他們動手了,這陣法就是敵人對付他們的方法,咼炎認爲這是唯一的方法,咼炎之所以這樣想也是有原因的,不管怎麼說這陣法實在是很厲害。
在咼炎看來,這樣的陣法對付他們是很有效果的,既然如此就沒有必要再去弄其他的陣法,敵人要真是那樣做的話就有些多此一舉了。
在旁人看來咼炎性格上有一個好處,他從來都沒有輕視過任何一個人,不管他是朋友還是敵人,單就這次來說,咼炎更加不會輕視。
咼炎對此也有自己的想法,他本能的覺得能把他控到這個地步的敵人一定是很了不起的,既然有這樣的本事,心智一定也是很了不起的,按照這個想法來看的話,咼炎的推論就有很大的可能是真的,至少他自己是這樣認爲的。
所有的問題結合起來,咼炎得到一個結論,咼沐他們一定早就和咼錦她們回合了,她們匯合了,咼錦就一定不會有什麼事情,咼錦沒有什麼事情,纔是咼炎最關心的事情。
說白了他們出來就是要幫助咼錦,不讓她處在危險之中,咼錦沒事了,其他的問題都不是問題,包括他們被困在這裡,這一點咼炎老早就想明白了,他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認爲的。
在他的想法裡這沒有任何問題,這一切的可能有一個最基本的依據,咼沐他們沒有遭遇什麼阻攔,事實卻並不是這樣。
敵人並沒有像咼炎想的那樣,只是佈置了一個陣法,除此之外他們還做了很多準備,他們這樣做並不是像咼炎想的那樣,他們是很笨的。
想法和咼炎想的想法,和咼炎自己的做法倒是差不多,敵人這樣做,只是不敢小看咼炎他們,這是他們最正確的做法,咼炎他們自己都不知道,在敵人那裡他們的修爲是很高的。
咼炎這樣想不是對的,但一定不會沒有什麼好處,相反好處還是很多的,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他們心裡不用這麼着急了,心平靜了靈力消耗的相對就會小一些。
在這種情況下,靈力對他們來說太重要的,咼炎的想法只是他自己的想法,他個人覺得這想法還行,可是還沒有達到和囤天說的地步,就是說也是看似開玩笑的說。
奇怪的是囤天的心也是很平靜的,至少比着剛開始的時候要平靜的多,咼炎那樣的想法多半是與他的性格有關,他是個開朗的人,所想的也都是好的結果,這回一定的。
雖然咼炎的想法,也有他分析的那些依據存在,主要還是他自己的原因,若論分析能力囤天要比咼炎厲害的多,面對這樣的事情他也有自己的想法。
首先有一點是很咼炎想的一樣的,咼沐他們一定是觸動了,不僅如此,支援也一定到了,囤天看來這是一定的事情。
這山中的事情已經能證明很多事情,不管敵人是誰他們已經做出了行動,和顯然他們的目的就是要阻止有人進入這山中,敵人要阻止的一定是他們。
能做到這樣的地步就只能說明敵人一定不是什麼等閒之輩,也不會做什麼沒有用的工作,他們這樣做一定有這樣做的理由。
站在敵人的角度上去看這件事情,最終在反過來,咼沐他們一定是做了什麼,囤天不像咼炎那麼樂觀,敵人所有的行動似乎要比他們提前那麼一點。
不管這最終是不是真的,都能說明敵人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如此厲害的敵人,做事情一定會更加周全,也就是說他們的準備一定不會只有這些,咼沐他們很可能也遭遇什麼。
這是囤天的推測,他得出這樣的結論並沒有很失望,即使他的推論是真的,咼沐他們行動也被困住了也是沒有關係的。
咼沐他們的力量本來就很大,再加上支援,囤天相信就是咼沐真的被困住了,也一定能很快的解決問題。
如果能把咼沐加上支援給困住的話,這場仗就不用去打了,他們萬萬沒有任何取勝的可能,要是敵人真的有這樣的實力的話,他也就沒有必要做這些事情了,正面對決也就解決了。
他們之所以要佈置這陣法就是爲了不正面對決,他們不去做的事情,對他們來說一定不是什麼有利的事情,這是囤天想到的事情。
咼沐他們的處境一定比他們自己要好上一些,囤天分析的是對的,咼元無他們此刻被困住不假,他們在等待一個機會,一旦這個機會到來就一定能進入這山中,進入山中所有的問題也就會解決。
囤天的分析也能得出一個結論,咼沐他們很可能與咼錦她們匯合了,她們匯合了咼錦她們也就不會有什麼危險,這樣他們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
咼錦的事情解決了,他們只要全心考慮這裡的事情就可以了,囤天的想法不管最終是不是完全正確,起到的後果是和咼炎一樣的,他的心也輕鬆了下來,輕鬆了就能更好的去做很多事情。
當然咼炎和囤天他們的想法是錯誤的,咼沐他們並沒有和咼錦她們匯合,咼炎他們有這樣的想法,表面上看是他們分析後的結果,其實最重要的還是感覺,來自己內心深處對同伴的那種感覺。
他們都沒有感覺到咼錦有危險的苗頭,這種感覺是真實存在的,他們都不知道這裡面的原因是什麼,這感覺是很準確的,他們都沒有感覺到這樣的感覺,就是說明咼錦她們暫時還不會有什麼危險。
這樣看來最終的結果還是一樣的,關於這一點也能很好的證明,生靈的力量是多麼渺小,渺小到耗費所有的精力也未必能預測萬分之一。
咼炎和囤天他們心中不是很擔心,能解決問題的能力就會高很多,這件事情放下之後,囤天就要解決他們這裡的問題了。
他們被困不久之後,囤天心中就有一個疑問,這陣法只是困住他們,並沒有做其他的事情,也就是說敵人的目的只是爲了困住他們,並沒有想要他們的性命,至少短時間內是這樣的。
這是囤天想不明白的地方,站在敵人的角度上來考慮的話,殺了他們最終的結果會更好,這纔是最不會出什麼意外的結果,這陣法就是再厲害,他們也不能百分之百確保對他們就一定會有效果。
咼炎他們就不會沒有能力出去,一旦他們出去了很顯然就會破壞敵人的計劃,這樣他們做的一切都是白費。
拋開其他的一切但看這一點的話,囤天覺得如果他是敵人的話,就一定會出來消滅他們,敵人不這麼做一定不是他們仁慈。
只能說明他們有殺不了的理由,或者說囤天和咼炎對他們來說活着比死去更重要,這是很好解釋的事情,殺不了的理由無非也就是他們沒有這麼大的能力,就是出手了也不會有這樣的後果。
雖然囤天也想這是真的,要真是這樣的話,就說明他們要面對的敵人也是那麼厲害,也不是他們不能對付的,可惜的是囤天並不認爲這樣的機率也有多大。
隨着時間的推移,囤天機會放棄這樣的想法,單從陣法上來看就能否定這一點,能有能力佈置出這樣一個陣法,把他們困了這麼長時間的人,修爲一定是很高的,想要消滅他們可以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這幾乎是可以肯定的事情,這個可能不是的話,就只有個可能,對敵人來說他們或者比死了更有價值,囤天想不明白這價值到底是什麼,對於敵對的雙方來說有什麼原因會使活着比死了更重要。
分析的問題囤天是很厲害的,他想到了幾個原因,他們活着比死了有什麼好的地方,囤天想到了唯一的一個原因,靈力,只有他們活着靈力纔會存在。
如果活着比死了更重要的話就只有一個靈力的,真是這樣的話,就說明敵人想要的是他們的靈力,這也有很多說不明白的地方。
陣法對他們有用,就說明敵人的靈力和他們的靈力是一樣的,收集靈力無非也就是用靈力來做什麼,靈力都一樣的話,他們自己靈力能做到事情,敵人也一定能做到。
這樣的話還有必要收集嗎,豈不是多此一舉,在囤天的印象中,他並沒有聽說什麼他們的靈力有什麼特別之處,就算真的是這樣。
還有一個奇怪的地方,他們收集靈力是如何做到的,囤天並沒有感覺到他的靈力有明顯消失的情況,也沒有感覺靈力又脫離自己控制的苗頭,除了靈力囤天也想不起來其他的原因。
所有的事情都是這樣,在最終確定之前發生的方向有很多種的,在沒有確定的時候可能也是有很多種的,囤天想不明白這件事情,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去想。
可惜的是對於囤天來說這樣做更加困難,好在他知道什麼是輕重緩急,此刻對於他們來說最重要的還是怎麼衝破這封印,只有衝破了,他們才能衝出去,很顯然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囤天微微掃視了一下週圍,周圍的所有情況都預示他們爲了衝出去已經做了很多事情,然而並沒有任何用處,到目前爲止凡是他們能做出的事情他們人都試過,一點作用都沒有。
囤天對陣法也瞭解一二,這陣法是如何工作的他卻不知道,以表現形式來看,這陣法無疑是迷魂陣之類的,按照囤天所知道的內容,迷魂陣想要起到作用,無非就三種形式。
其一是單純從陣法上做手腳,依靠靈力讓陣法時刻處在變化之後,舉個簡單的例子就是陣法裡所有的都不是固定的,生靈分辨周圍的環境,無非也就是按照習慣來,見得多了自然也就記住了。
這是表面現象,最根本的還是要有參照物,只有這個樣才能記住,沒有參照物的話,就如同到一個新的環境,自然是無法記住的,陣法就是改變這一個關鍵的問題,才讓人無法找到出口。
而且所有的陣法都有自己的防禦能力,想好靠外力去破除是需要很大力氣的,這個做法除非靈力足夠,要不然的話是沒有任何效果的。
第二個作用就是對陣法裡的人起到某些反應,讓人心裡混亂起來,無法正常的分辨最基本的事物,最終自然也就無法出來。
第三種就是結合前兩種方法,這樣做兼具兩種的優點,起到的效果就更加明顯,這是囤天所知道的內容,他也一一在身上驗證。
他非常確定自己的想法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中間他試了很多次,最終的結果都是一樣的,這陣法對他們來說並沒有什麼影響,剩下的就只有第一條了。
其實關於這一點囤天還是很模糊的,如果改變周圍的環境的話,很顯然敵人要做的工作實在是太大的了,周圍的環境已經被他們折騰的不成樣子。
而且每次行動的時候,囤天記着關鍵的細節,從一開始到現在他們所做的所有事情,所造成的所有後果都是沒有改變的,很顯然也不是改變環境。
如果單從這方面來考慮的話,很顯然這就是最終的答案,只是這一點和改變他們的想法上來說,囤天更加相信他們的想法沒有改變。
從這一點上來看的就是環境改變了,囤天自然是想過他所知道的陣法的形式並不是所有的陣法的形式,或者說此刻他們所處的這個陣法是一個新的陣法。
理論上來說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雖然他發生的機率幾乎可以忽略不及,若是放在平常情況下,囤天一定不會相信。
畢竟他們所經歷的不是平凡的事情,長弓鎮發生的很多事情已經證明了這一點,有很多事情是和他們的認知是不一樣的。
還是這個原因,囤天又否定了這個想法,不爲什麼,這是他的直覺,直覺這東西是很難用語言去描述的,在很多情況下它就是真理。
囤天已經被這陣法逼的有些神經質了,他想了很多原先不會想的東西,甚至有那麼一刻,囤天腦海裡有這樣的念頭。
他們只是被裝在透明盒子的一隻小蟲子,有一雙大眼睛時刻都在監視着他們,不管他們做什麼,最終都會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引導,不管他們做什麼,只要這力量稍微一用力,他們也就回到了最初的地方。
在這力量面前,他們什麼都不算,就好像人間的小孩子在擺弄一隻螞蟻一樣,不管螞蟻多麼努力,只要小孩隨便一劃拉,它做的一切也都是白費了。
這樣的感覺是很不好的,遺憾的是他們是沒有辦法做主的,囤天正想的入神,咼炎突然坐了起來,整個人都呆在那裡,雙臂和身子平行,臉朝前方,雙目圓睜,表情有些嚴肅。
囤天剛好能看到他的大半個側臉,理論上來說,咼炎也是能看到他的,不過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咼炎的注意力並不在任何實物上面,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似乎想到了什麼事情。
囤天被咼炎的動作弄的不知所措,剛想問他怎麼了,就見咼炎,快速跳下石頭,盯着囤天看了一下,他看起來還是有些緊張,整個人都有些不知所措,並開始圍着石頭來回的轉圈,口中還不住的說着怎麼辦,怎麼辦。
囤天被他弄的糊塗了,他不知道咼炎發生了什麼事情,有那麼一瞬間,囤天覺得也許他想錯了,這陣法就是改變他們的想法,咼炎的表現就是很好的證明。
囤天非常確定他是沒有任何事情的,既然陣法要改變他們的想法的話,一定不會只改變一個,囤天想不明白,等到咼炎走到他身邊的時候拉住他,咼炎也順勢停了下來,口中還在重複怎麼辦。
囤天看着他道:“你怎麼了,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你還認識我嗎,我是誰,你又是誰?”
囤天有了那樣的想法,自然而然也就問出這樣的話,他說過之後,咼炎糊塗起來,他看着囤天好大一會道:“師兄你怎麼了,我認識你,也知道我是誰,更知道你是誰,倒是你怎麼了,不會出什麼問題了吧。”
咼炎的表情看上去很是疑惑,只是他的語氣就有些很隨便了,就像平時在看玩笑一樣,明明很平靜的說,卻表現的十分有趣,囤天盯着咼炎看了好一大會道:“你沒事了?”
說着拍了拍咼炎的肩膀,咼炎眨了幾下眼睛,又低頭看着自己一遍以反問的語氣道:“我是該有事好呢,還是不該有事好呢,這不是很好選擇。”
說過便呵呵笑了起來,咼炎是被自己逗笑的,他本能的覺得囤天是在開玩笑,按照咼炎的性格來說,此刻開玩笑也不是很壞事,氣氛緊張了,自然是要玩笑來緩解一下的,而對付玩笑的方法就是用玩笑化解,這是最有效果的方法。
咼炎的第一句話是本能的說出的,並不算什麼玩笑話,他是在回答囤天的話,咼炎說過那句之後,突然意識到囤天是在逗他。
緊接着第二句咼炎就和他開玩笑的說的,說過之後他纔想起來雖然此刻開玩笑能緩解氣氛,可是囤天爲什麼要和自己開玩笑呢,囤天是這樣的性格嗎,他們有開玩笑的必要嗎。
總之很多問題一下子就涌進了咼炎的腦海裡,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覺得有些尷尬,就想笑一下緩解一下,笑容剛露出來,他就明白了怎麼回事,很顯然他誤會囤天了,囤天也誤會他了。
笑容便再也忍不住了,聽到咼炎第二句回答的時候,囤天就意識到什麼,對於咼炎囤天是很熟悉的,畢竟他們生活了這麼多年,彼此的習慣什麼的還是很清楚的,囤天當時還有那樣的想法。
聽到咼炎這樣說覺得哪裡有些不對,等到咼炎笑的時候,囤天就明白,他感覺的並不是不對,而是太對,也就是說他面前的咼炎是沒有任何變化的,變化的只不過是他自己的想法罷了。
囤天微微一愣,有些無奈的笑了笑,咼炎確實是沒有什麼事情,有事的只是他,他太敏感了,正如囤天想的那樣,咼炎並沒有任何事情。
囤天在想封印的時候,咼炎也在想,他也得出了自己的結論,這也算解決了他的一個顧慮,在這件事情之後,咼炎又想到了一些事情。
在咼炎的想法裡,咼沐一定是和咼錦匯合了,匯合了咼錦也就沒什麼問題,她們的力量就增加了很多,力量增加了就能解決很多事情,也就是說很可能咼沐他們已經解決了最根本的問題。
這個問題解決之後就會發現他自己是不在,發現了就要幫忙,他們幫忙了咼炎也就不會有什麼問題,一定能把他救出去。
對咼炎來說這是好事,他們被困在這裡已經很長時間了,能出去自然是好事,咼炎心中還有另外一個想法,他們對這陣法是沒有任何作用的,他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無用功。
這樣要是被咼沐知道了實在有些丟人,咼炎就是想到了這一點,才突然做起來,咼炎的想法是爲了避免出現那樣的事情,他就要靠自己的力量破除這封印。
事實上他對這封印是沒有任何辦法的,對他來說這是一個問題,一個很難解決的問題,陣法本身是個問題。
這個問題不解決的話還會引起另外一個問題,比起第一個問題來說,咼炎擔心的還是第二個問題,要避免第二個問題就一定要解決第一個問題。
可是第一個問題卻不是那麼容易解決的,這讓咼炎很是爲難,也就不由自主的開始轉起圈子來,纔會發生接下來的這些事情。
咼炎突然有那樣的行爲,本來就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再加上囤天剛好有那樣的想法,才發生了那樣的事情,這並不是什麼大的問題,說開了也就沒有什麼事情了。
咼炎道:“這樣一來也不完全是壞事,不管怎麼說,心情不用那麼緊張了,對我們來說這是好事。”
囤天點點頭道:“這倒是真的,確實是好事。”
咼炎嘆了口氣道:“要是我們能出去的話就真的是好事了,可惜啊!”咼炎的這話多少有些哀怨的氣氛,他說過之後,低下頭去。
囤天看着他笑了笑道:“是啊,我們要是能出去的話是好事,這並不容易啊。”說過他也低下頭。
不管是爲了什麼,他們老是在這裡困着也不是什麼好事,只有出去了再能做事情,對他們來說想要出去並不是容易的事情。
他們已經嘗試了能嘗試的所有方法,就算再出手的話也不會超出這些方法,其結果也就很明顯了,這些方法是沒有任何用的。
正如他們所想的那樣,這並不是容易的事情,片刻之後,咼炎悠悠的道:“師兄你說我們還能出去嗎?”
很明顯咼炎這話是對囤天說的,他並沒有擡起頭來,聲音也很小,不仔細聽的話,一定會認爲是他自言自語的。
囤天愣了一下,擡頭看了一下天空,今晚的月亮很圓,很亮,看月亮的位置來看已經入夜很深了,不知道爲什麼。
儘管在人間呆了很長一段時間,囤天對時間的概念總不是很清楚,在長弓鎮就是這樣,特別是晚上的時候,如果不是有人報時的話,他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關於這一點他連人間的一個小孩都不如。
咼炎還經常依次來開他的玩笑,說這麼簡單的事情怎麼都不會,是不是有些太笨了,要那麼多的修爲有什麼用,伴隨着咼炎這話的通常是一陣笑聲,飽含玩笑的笑聲。
囤天的這個毛病他們都知道,曾經囤天強迫自己去認識時間,遺憾的是並沒有什麼效果,他也就放棄了,這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影響,有太陽和月亮的時候他大概還是能算出來的。
好開玩笑的是咼炎,給這件事情總結的也是咼炎,他說所有的生靈都是這樣,有些人天生就具備某些本領,不用學就能很好的應用,有些人不管怎麼樣都是學不會一些東西,這就是天性。
咼炎說的多半是自己的猜測,並不是很確定的事情,不過聽他這樣說再看看他認真的樣子,就很難懷疑他說的不是真的。
這就是咼炎的能力,他總能用最簡短的話總結最正確的問題,還能以一種戲謔的態度說出來,關於這一點所有人都是很佩服咼炎,就是女媧娘娘也曾說過,咼炎是兩種性質的結合,也是兩種極致的結合。
對於女媧娘娘的誇讚,咼炎倒顯得很謙虛,他道:“其實問題都是很簡單的,只要看到了就能感受出來,最大的和最小的是最相似的。”
不管怎麼樣,咼炎就是這樣一個人,有他在不管在何種境地都能找出樂趣了,囤天他們都不知道咼炎爲什麼會這樣,只有咼沐曾說過,女娘娘對咼炎的總結是最好的。
所有人對這句話都沒有任何異議,女媧娘娘說的話自然是對的,不管怎麼樣,在很多人眼裡的很多情況下,咼炎就是這樣的人,這樣並沒有什麼不好的地方,沒有什麼不好的的地方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對於咼炎的問題,囤天心裡是很清楚的,他們一定是能出去的,還是那句話,到目前爲止他們並沒有受到什麼別的攻擊,敵人很可能只是困住他們。
既然不想對他們動手,就算困住他們也不會一直這樣,即使他們真的不能衝破這封印,估計敵人也是要放了他們的,這不僅僅是他的猜測,更是他思考得出的結論。
退一萬步來說即使敵人沒有這樣的打算,咼沐他們也一定會出手救他們的,對此並沒有什麼懷疑的地方,他們能出去是一定的。
只是什麼時候能出去就是問題了,而且對他們來說出去的晚和早完全是兩回事,他們是要提供幫助的,不是被幫助的,能自己解決這封印,纔是他們最該做的事情。
到目前爲止,囤天還不知道這封印是怎麼回事,也沒有找到破解之法,說是能破解它實在有些說不過去,儘管這樣,囤天心中隱隱有種感覺,他們一定能破除這封印,一定不會耽誤咼沐他們的事情。
囤天道:“自然是能破除的,我們是誰啊,我們也是很厲害的,沒有什麼事情能打到我們的。”
囤天的想有咼炎的那種方式說出這句話來,只是這並不是他擅長的地方,說出來的話也難免會有些不倫不類,最終起到的效果還是不錯的,至少在咼炎看來是這樣的。
只是囤天自己並不是很滿意,他說過之後就有些不好意思,囤天覺得他沒有達到咼炎的那種效果,好在這裡就只有他們兩個人。
就算咼炎想要嘲笑他也不會有其他人看到,好在咼炎並沒有這樣做,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會心一笑,剛開始的時候他們的笑的是很小聲的。
笑容之間是可以相互傳染的,彼此之間的影響讓笑更加好玩了,兩人笑的前俯後仰,要是不知道他們出了什麼事情,一定會覺得他們是有毛病的,好在他們自己知道自己想的是什麼,心裡清楚了也就不會出什麼事情了。
等到他們都笑好之後,咼炎道:“師兄,我們還是要做一些事情的,不管怎麼說我們都不能待在這裡,不能等着咼沐他們來救,要不然的話是很沒有面子的。”
囤天看着咼炎笑了一下道:“是的,一定靠自己的力量破除這封印,要不然的話就真的沒有名字了。”
囤天還是以咼炎的口氣說的這件事,雖然這次並沒有很尷尬,說過之後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囤天知道咼炎所說的就是他所想的,也知道他所說的不全是他想的。
這是很奇怪的一件事情,自己所做的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的決定,自己所想的所有的事情也都是自己的事情,自己的都是自己的,沒有什麼是不是。
囤天會這樣想,完全是因爲咼炎的性格,他們彼此都是很瞭解的,知道他想的是什麼,也知道他要表達的是什麼。
笑過之後,囤天嘆了口氣,能緩解尷尬對他們來說是好事,緩解尷尬的目的是爲了更好的處理這件事情。
還是那句話話,對他們來說最重要的還是能走出這陣法,只有這樣,他們才能真正的去幫助咼沐他們,才能對最終的結果起到很多的作用,這纔是他們最應該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