邽山的事情再次趨於穩定,表面上看就是這樣的,山中妖怪雖然還在不停的走動,也多少有了一些變化,活動的範圍越來越小,甚至還有很多已經安定了下。
沒有誰真正在意這些細節,能看到的就是這些,看不到的卻有很大的不同,山中每個人的心裡都在各自想事情。
咼沐他們的擔憂始終都沒有改變過,咼沐也清楚,這是最根本的一個問題,是所有問題的根源,只要這個問題解決了,其他的也就不算什麼了,很明顯這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解決的。
咼沐心裡不安定,這些妖怪也好不到哪裡去,那些小妖還沒有什麼,來的時候他們的就清楚,即便是有什麼好處,等真正到了自己手裡的就少的可憐。
要是有什麼事情,也不是他們能控制的了的,所有的決策都是妖王制定的,他們只要做就行了,畢竟這裡的妖怪這麼多,未必就真的會落到他們頭上。
無論最終的想法是什麼,他們都能很好的開導自己,光看着一點的話到真的有些修行者的意思,莫立武的想法就複雜的多了。
隨着時間的進行,莫立武心中的疑惑也越來越多,更準確的說法是很多想法開始搖擺不定,到了這個時候莫立武已經想不清楚當初爲什麼就來到這裡呢。
沒有誰真正的給他許諾什麼,他好歹也是修行了那麼多年的人,經歷的事情也不少,即便是真的有誰給他什麼的話,也不會這麼容易就能下決定。
再者說莫立武覺得自己的日子過的還不算錯,即便是偶然會有這樣那樣的問題,他也是一方妖王,手下還有那麼多的兄弟,不能說想要什麼就有什麼,到底也是吃喝不愁。
萬一有一天要是有造化的話說不定還能位列仙班,莫立武即使沒有這樣的想法,這樣的事情也是存在的,以前就有這樣的例子發生,總之如果不是什麼劫難的話,整個生活還算是不錯。
既然這樣的話爲什麼還要來到這裡,做這些全無把握的事情,於這樣的想法一同出現的還有另外一個念頭,這是一個機會,一個很有可能瞬間就能改變他命運的機會。
只要這場戰鬥能夠取得勝利的話,過去他們想要的一切就都會實現,這還不是最重要的,這次他們不過只是幫忙,這是很重要的。
這也就意味着,他們要面對的原先那些解決不了的問題就都能解決,出最少的力氣獲得一個很好的效果,這樣的機會不是什麼時候都有的。
莫立武也有自己的私心,即便是真的出了什麼問題的話,承受災難的也不是他們,總是會有後路的,這樣的話基本上就是沒有任何損失的事情,這樣的好事他沒有什麼理由不去做的。
兩種想法時刻都在莫立武的腦海裡戰鬥,一會兒這個獲得勝利,一會兒又是那個取得勝利,所有困難的事情不是沒有選擇,而是選擇太多。
每個選擇都是如此的合理,總會有那麼多站得住腳的理由,莫立武之前從來都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正如人間所說的那句話一樣,生靈最大的敵人從來都不是別人,而是自己。
來自內心深處最矛盾的點,最關鍵的你還不能去控制它,莫立武想到這一點並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所有的這一切都來自他內心的想法,這想法是他自己生出來的,這是內部的原因。
除了這一點自然還有外部的原因,開始的時候完全因爲雙土,狐狸的修爲實在是太高了,光是這一點就足以讓莫立武跟隨他的打算。
力量即使不能解決所有的問題,所有的問題在絕對力量面前總是會軟弱下手,這話是不矛盾的就是真實存在的。
再者說除了狐狸還聯合了很多其他的妖怪,這符合莫立武心裡一直來的想法,他們這些妖怪之所以會受制於天庭,根本的原因就是力量太分散。
莫立武很清楚爲什麼會這樣,但凡有點實力的妖王都是各自爲伍,誰也不會聽誰的命令,莫立武一直都想,要是這些力量都匯聚起來的話,即便是不能對徹底推翻天庭,也能有更多的資本。
在此之前這只是莫立武的一個想法,現在有這樣一個機會他是不會放過的,也真是因爲這樣,即使感應到另一面神仙的靈力,莫立武也沒有什麼擔心的,也沒有退縮的想法。
等到見到咼元無他們之後,莫立武的心思就有些動搖了,事實上莫立武並沒有真正看到咼元無他們動手,也無法感應到他們的靈力,可是他心裡就有這樣的想法。
之後莫立武似乎也想明白這個問題,得到了一個結論,這個結論和他內心最深處的想法是完全相反的,可是他又不得不承認,也想不出還有什麼原因。
咼元無讓他恐懼的不是力量,就是他身上散發出的那個氣質,總是能無形中擊中他內心最脆弱的地方,莫立武始終想不明白爲什麼會這樣。
莫立武的想法就是所有妖王的縮影,稍微有些差距,總體是不會有什麼改變的,楊柳還在想蛇精的問題,能確定就只有韓廣居是不知道蛇精的,或者說是認不出來的。
兩個問題是有很大的區別的,韓廣居這裡問不出來,就從蛇精這裡突破,楊柳看了一眼蛇精笑了笑就走了過去,蛇精一直都在關注着她們的變化。
看到楊柳走過來沒有什麼反應,楊柳走到蛇精面前道:“我一直都有一個毛病,有些事情要是弄不明白的話,心裡總是不舒服的,讓自己不好受是很不明智的做法,不知道你能不能幫我把這個問題給解決了。”
蛇精依然沒有什麼反應,甚至連看都不看她了,有些事情是不願意和其他人去分享的,楊柳也意識到會有這樣的結果,她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楊柳回頭看了看韓廣居他們道:“他們真的很可憐,什麼都不知道就被抓來了,什麼都不能做,就只能乖乖的等死,凡人真實可憐。”
楊柳這樣說是在試探蛇精,想要對付蛇精,韓廣居是最好的突破口,即便是這樣,楊柳說的卻都是真心話,她向來都看不管凡人受苦。
在她看來凡人的命運是很痛苦的,光是面對生老病死就足以讓他們身心憔悴,還要處理這些無妄之災,雖然享受了很多,失去的也更多。
就和楊柳說的那樣,凡人的力量是很小的,他們沒有能力去處理這些事情,楊柳很清楚那種什麼都交給別人而無能爲力說的感覺,她不希望這樣的事情出現在任何人身上。
楊柳說過之後並沒有立刻轉過頭,心裡忽然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蛇精依然沒有什麼反應,蛇精很明白楊柳這樣做的目的,他體驗不出楊柳感覺,只是把這所有的一切都當做是楊柳的手段,對付他的手段。
楊柳這樣人是不會真正的明白凡人的那些疾苦的,沒有經歷人是沒有什麼資格說什麼呢,楊柳也意識自己的失態,呵呵一笑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旁人是管不了的。”
蛇精冷笑一聲道:“既然這樣就不要假惺惺的。”
楊柳不僅沒有反駁,甚至還順着蛇精說道:“很多時候假惺惺是有很大的幫助的,這樣做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蛇精眉頭一皺,看了一眼楊柳,楊柳有一句話不管是不是真心的,說的都很在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所有人經歷的都不一樣。
在此之前蛇精經歷過很多事情,心裡也有了很大的變化,甚至有時候蛇精總是會想起以前自己是什麼樣,自從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之後,蛇精就不會再計較太多,所有的一切都是在自己的目標打基礎。
期間也免不了做了很多對不起別人的事情,蛇精是不會感覺到的,蛇精把自己當成一個壞人,壞人做事是不會計較什麼的,蛇精已經很久沒有體驗過這樣的感覺。
楊柳這樣的態度蛇精都有些看不過去,用一句來看楊柳這樣做就是不要臉,很久之後蛇精明白一個道理,有些人做事就是靠心,心裡想的是什麼也就是什麼,只要心中足夠清明才能做出不拘於形式的事情,這是一種境界,不是誰都能達到的境界。
蛇精看了一眼楊柳什麼話都沒有說,根本的原因在於他不知道該怎麼說,楊柳在等待,等待蛇精會說出什麼來,蛇精什麼都沒有說。
楊柳依然笑了笑道:“直到現在我都沒有想明白我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要說是命中註定的話,也應該有些由頭,我真的和這裡沒有任何關係。”
楊柳再次被自己的話觸動,這話她說的依然是真的,雖然她也總是做出一個看似和自己沒有關係的事情,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願意的,也是自己能控制的住的。
很顯然邽山的事情她自己控制不住,到目前爲止這裡所有的一切都和她沒有什麼關係,咼沐他們自己不認識,莫立武他們自己不認識,就是那些還沒有見面的神仙她也不認識。
而且楊柳也想不出邽山此刻發生的事情和她會產生什麼關係,難道只是僅僅的幫助咼沐他們,楊柳想不明白,想的越多心裡也就會越亂。
楊柳努力穩定了一下心神,依然笑了笑道:“你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嗎,還是和我一樣什麼都不清楚。”
蛇精心中一愣,盯着楊柳看,按照一般情況下蛇精一定會好好的嘲笑她一番,這樣的話蛇精都已經想好了,到了嘴邊卻又說不出來了,自然不是因爲楊柳,是蛇精想到了自己的事情。
在此之前蛇精真的不知道爲什麼會到這裡來,對於雙土他是很感謝的,如果沒有雙土的話,光是靠蛇精自己力量是無論如何都到不了今天的地步的。
蛇精比任何人都渴望擁有力量,只有力量足夠大才能做到自己想做事情,對此蛇精是很清楚的,這些力量是雙土給他的。
獲得什麼就一定要失去些什麼,對蛇精來說這並沒有什麼,他也不清楚自己的事情什麼會來到,做什麼都是可以的,這是蛇精來這裡的唯一原因,蛇精要報恩。
蛇精不知道這樣說對不對,也就只有這樣做,所有的事情都不是偶然的,蛇精也沒有想到他會在這裡遇到這樣的事情。
無論是誰,心裡總是會有很多別人不知道也不想讓別人知道的事情,這些事情在內心的最深處,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冒出來。
對於心中那些希望的事情,在還沒有發生的時候難免就會想象,蛇精也不例外,他也想過很多次那樣的情景,想象之後發生的事情,發生時的心情。
等到真的發生的時候,先前想的一切就什麼都不是,什麼話也都說不來,沒有誰知道這是什麼,凡人所說的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樣的事情一般是不會出現在他們修道者身上。
蛇精曾經做了一個夢,夢的內容已經忘卻了,唯一清楚的就是夢醒之後他哭了,很痛快的哭了,哭過之後心裡舒服極了,就好像是突然就放下很多東西,至於這些東西是什麼,蛇精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修煉法力之後,蛇精就沒有出現過這樣的事情,他不清楚這到底是爲什麼,總之來到這裡是因爲很多事情,最終的結果蛇精也是很滿意的,至於之後該怎麼辦,蛇精還沒有想好。
這也是很奇怪的事情,蛇精爲了今天已經準備了很多事情,等到真正發生的事情卻發現準備的依然不夠,蛇精看着楊柳,他的臉色不是很好,似乎想要說什麼,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楊柳已經不去看蛇精了,有些事情就是這樣,當你想要得到一些事情,卻不能總圍繞着這樣的念頭去做,這樣是往往得不到什麼好處,等到什麼都不去做的時候說不定就會有很好的後果。
事情就是這樣,依然說不清到底是爲了什麼,楊柳投入了太多的感情,難免就會有什麼自己想法,這樣未必就是什麼壞事。
蛇精看看楊柳道:“你不用說這樣的話,我知道你要幹什麼,是不會有什麼結果的,還是不要費力氣了。”
楊柳笑了笑道:“未必就是這樣吧,我覺得挺好的,至少你已經和我說話了不是嗎?”蛇精白了楊柳一眼,微微搖搖頭,現在他真的覺得楊柳就是一個無賴,爲了目的什麼話都會說,這樣的人是不會真心爲別人考慮事情的。
楊柳不覺得有什麼,她繼續道:“我不知道你面對的問題是什麼,不過在我看來你的問題不會比我們的少很多,或者我們是一樣的也不一定啊。”
蛇精的冷笑聲更大了,他更加堅定心裡的想法,楊柳就是爲了自己的目的什麼事都做出來的人,楊柳自己都說連他的問題是什麼都不知道,還說什麼問題是一樣的,如此矛盾的話說出來就是自欺欺人。
蛇精的想法楊柳不明白,楊柳的想法蛇精也不明白,楊柳的這樣說並不是沒有任何根據,通過剛剛的觀察,楊柳已經確定蛇精和韓廣居一定有什麼關係。
韓廣居卻沒有什麼反應,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結果,楊柳不認爲是韓廣居忘了什麼,很多事情不是說忘就能忘的,看蛇精反應就能知道。
除了這一點剩下的就只有一個,他們兩個之中一定是發生了什麼改變,這個改變是很大的,導致一方根本就不清楚。
楊柳把這樣的改變歸於道韓廣居那裡,從他的反應中就能看出來,這個改變蛇精一定是不知道的,短時間內也沒有什麼機會知道,這樣的話他們的目的多少就有了些重合。
楊柳這樣說就沒有什麼不對的,問題也就出現這裡,不明白對方的想法也就無法做出正確的決定,楊柳繼續道:“怎麼樣,我的提議不是很好嗎,如果這樣看的話,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
蛇精忍不住笑出聲來,他瞟了一眼楊柳道:“你還是真是不要臉,這樣的話都說的出來。”
楊柳一愣道:“你這是什麼意思,爲什麼要這樣說。”
蛇精哈哈笑了起來,沒有答話,楊柳一副疑惑的樣子,她看着蛇精道:“你不想知道爲什麼他會不認得你嗎?”
蛇精心裡一動看着楊柳,蛇精心中空空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楊柳繼續道:“怎麼我說的不對的,有些事情根本就是隱藏不住的,很明顯就看出來了,這麼簡單的事情不需要我說什麼。”
蛇精眼神微微迴避了一下楊柳,又突然擡起頭來問楊柳到底想怎麼樣,楊柳道:“不想怎麼樣,你做你的事情,我做的我的事情,畢竟這是我欠你的,欠你的總是要還的,要不然我心裡也不好受。”
楊柳有些激動,聲音也突然大了很多,咼沐他們都往這裡看了看,蛇精看了一眼韓廣居那裡忙伸手阻止楊柳道:“你小聲一點。”
從韓廣居不認識他的那一刻開始,蛇精就做了一個決定,這樣的情況太複雜,此刻就去相認的話不知道結果會怎樣,蛇精突然的行動,讓楊柳看到一些希望。
蛇精這樣做就說明楊柳的猜測並不是一點用都沒有,楊柳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有些激動了,你是不是想明白了。”
蛇精道:“有些事情是想不明白的,這是我的事情,不想讓其他人插手,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做主。”
楊柳沒有急着否認,想了一下道:“要是我的話也會這樣做,我的事情從來都是我自己做主,除非我做不到。”
蛇精是個聰明人,楊柳說的這話他很清楚是什麼意思,邽山這裡的情況他已經瞭解了不少,所牽涉的人和事情太多,不只是他自己的事情,他也沒有什麼辦法真正的做主。
事實上蛇精明白,這麼多年也沒有什麼事情能是他真正做主的,要不然的話他也不會等那麼長的時間,蛇精想的這所有的問題都是和他自己有關係的,楊柳起到的作用不過只是提醒他一下,有時候外力是很有用的。
蛇精低頭沉吟一下道:“即便是我做不了主,你又能做什麼,難道你能把事情給我解決了。”
楊柳想了一下道:“這個問題還真的不好說,我這樣做不是爲了你,不過是你的問題和我們的問題重合了一點,解決你的就是解決我的。”
蛇精笑了笑道:“要是你這句話是瞎話的話,那你說謊的水平實在是有些不怎麼樣?”
楊柳道:“我這不是謊話。”而後停頓了一下道:“我只是不知道這樣說對不對,或者是表達的清楚不清楚。”
蛇精一時沒有明白過來,只是笑了笑道:“你們是不是所有人都是這樣,自己不確定事情就拿出來說,這樣是很不好的。”
楊柳呵呵一笑道:“這也是被逼的,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在我的掌控之後不是嗎?”
蛇精沉吟了一下道:“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或許還真的要藉助你們的幫忙也說不定。”說着他看了看周圍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想要知道的話你就跟着我來,當然你也可以不用來,心情要是不好的話,未必就真的不會動手。”
楊柳一愣道:“我打賭你不會動手,就是真的動手也沒有什麼關係,你打不過我。”蛇精看了她一眼,轉頭又看了看韓廣居那裡,嘆了口氣慢慢的往前走。
楊柳也看了看咼沐,和她使了一下眼色就跟着蛇精去了,咼沐沒有聽清她們說的是什麼,對楊柳的做法也沒有什麼可擔心的,在這種情況下楊柳是相對最安全的。
莫立武看着兩人的心動,眉頭微微一皺,這裡的所有的情況都超出了他們能控制的地步,他還沒有弄清蛇精的身份,楊柳的卻很清楚,楊柳是咼沐他們那一方的。
現在她們一起走不會是什麼好事,他應該跟着去看看,莫立武看了楊柳一眼,打消了這個念頭,楊柳不是他能惹得起的的,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蛇精的速度並不是很快,似乎也沒有什麼目標,就這樣漫無目的的走着,楊柳也就這樣跟着,從進入邽山一來楊柳還沒有好好觀察過這裡的景色,現在看來似乎也挺好的。
楊柳想一個問題,邽山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爲什麼這些事情會發生在這裡,其中一定隱藏着什麼,這個問題不知道對這裡的事情有什麼影響,要是知道的話,會不會有什麼好處,該怎麼才能知道的。
楊柳所有的想法都在這山裡,任何事情都會本能的往這裡的想,他們並沒有走多遠,很快蛇精就停了下來,楊柳有些猝不及防,差點撞到他身上。
楊柳有些不好意思道:“抱歉啊,最近事情有些多,腦子有些不不夠用。”說着回頭看了一下道:“怎麼不走了,這裡離他們並不是很遠啊。”
蛇精道:“無不想讓你覺得有什麼,沒有乘人之危的想法。”
楊柳道:“單從你這句話上就能看出來,你和他們不一樣。”
蛇精倚在身後的一個樹上道:“和他們一樣不一樣我不知道,反正和你們不一樣。”
楊柳也順勢坐到一塊石頭上,以一個最舒服的姿勢,處於完全放鬆的狀態,光是看她樣子,不要說是一個修道人,就是和她的打扮也是不一樣的。
楊柳似乎很滿意,看着蛇精笑了笑道:“你知道嗎,在我們那裡有很多這樣的石頭,每次靠着它們的時候心裡就特別的舒服,就好像他們纔是我的家一樣。”
蛇精看着她心裡有些奇怪,如果楊柳這話不是有意說的,那她該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就是平時遇到的一些修道之人,也沒有誰像她這樣,閒散和表現並沒有太大的關係,更重要的是散發出來的那種氣息,這是裝不出來的。
楊柳說過之後再次歪着身子,閉上眼睛,那樣子真的就是一個閒人在睡覺,蛇精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道:“既然你們那裡那麼好,爲什麼還要來這裡,這裡和你似乎關係並不大。”
楊柳直起身子來道:“有些事情不就是這樣嗎,和自己好惡完全沒有什麼關係。”
說過之後楊柳頓了一下道:“我不知道你要和說的是什麼,我有一個問題,你到這裡是不是就是爲了這個事情。”
蛇精擡頭看了看天空道:“你說的對,有些事情根本就不是自己能控制的。”楊柳笑了笑,不知道蛇精這個算不是答案。
之後兩人就不再說什麼了,楊柳也沒有再看蛇精,時間就在這樣的氣氛下啊慢慢的消逝,之後蛇精和楊柳說了他事情。
楊柳聽的很仔細,等到結束的時候,楊柳心中有些無奈,甚至多了一份懷疑,蛇精到底是在說他的事情,還是在講故事,如果是自己的,未免有些太悽慘些,如果是在講故事,爲什麼如此的真切,總是讓人心生憐憫。
在此之前楊柳 一直覺得對於生靈來說死亡是最可怕的,死了就是死了,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對於蛇精所說的這個事情,死亡不僅不算是一回事,還是一種解脫,活着纔是最大的痛苦,那種想死無法死,想死不能死的痛苦不是誰都能承受的了的。
楊柳久久不能平靜,她還只是一個局外人,就如此難受,要是當事人的話,心中該是一個什麼滋味,楊柳看着蛇精。
蛇精臉色很平靜,從這個臉上看不出任何喜怒來,如果知道這樣的事情,看到蛇精一定不會覺得有什麼,誰能想得到那表情下所隱藏的是什麼。
就像是大海一樣,越是平靜,底下的波濤也就會越洶涌,更重要的是無論遭遇的是什麼,就只有自己去承受,連任何一個分擔的理由都沒有。
楊柳端坐在石頭上,她看着蛇精,把這所有的一切應該歸功於誰,命運,可是爲什麼要讓他們承受,他們還什麼都沒有經歷,因果,前世該是做了什麼樣的事情,纔會承受今天這樣的因果。
楊柳找不到任何一個能說的過去的理由,這已經不是用是非善惡能去總結的,或許真的就和人間的那句話一樣,每個惡人背後都有一個承受不了的理由。
很久之後楊柳才長長的嘆了口氣,蛇精看了她一眼道:“你是什麼樣的感覺,好的還是壞的。”
楊柳想了一下道:“我覺得活着或許不一定那樣好。”
蛇精笑了笑道:“當初他也是這樣認爲的,現在已經有了不少的改變。”
楊柳一愣道:“要是這樣做也沒有什麼效果呢?”
蛇精道:“對他來說此刻的痛苦就是什麼都不做,哪怕是明知道不會有什麼效果,閒着也是最痛苦的。”
楊柳道:“可是·可是,真的有人希望他這樣做嗎,知道對方活的很好不也是很好嘛。”
說過之後,楊柳的眉頭一皺,這一句話是她有生以來說的最錯誤的一句,所有的道理都是建立在犧牲之上的,之所以還能說的過去,不過是犧牲還不夠大。
蛇精沒有再說什麼,還以那樣的姿勢站在那裡,臉上依然波瀾不驚,而後蛇精道:“你還有什麼想問的嗎,這樣的故事今天之後或許就再也不會有人去講了。”
直到這個時候,蛇精臉上才露出些許無奈,楊柳看了他一眼道:“這個故事也不會再有人聽了。”
蛇精動了一下身子,楊柳道:“他們真的什麼都沒有做嗎,爲什麼會這樣,天道不是公平的嗎?”
蛇精道:“你說的天道是他們的還是別人的,他們什麼都沒有做,其他人就不知道了。”
“可是他們沒有之侵犯任何的人的利益不是嗎?甚至還幫助了那麼多的人。”
蛇精道:“如果都說的明白的話,或許也就不會那麼多事情了。”
楊柳道:“真的兩個人都死不了嗎,這可能嗎?”
蛇精道:“一個人真的死不了,一個人因此也死不了。”
蛇精的話很平淡,誰也無法想象到,這背後隱藏了什麼,楊柳道:“你確定他們真的會再相見,如果要是見不了,或者見了出什麼問題的話,該怎麼辦?”
蛇精道:“有些事情是不能考慮的很清楚的,越是清楚洗禮也就會越難受不是嗎?”
楊柳還想再問什麼,到了嘴邊又停了下來,知道的清楚未必就是好事,蛇精看楊柳沒有什麼要問的,起身就準備離開,在他經過楊柳身邊的時候,楊柳道:“這個劫,真的就只有一種解法嗎?”
蛇精並沒有停下腳步,只是輕輕地道:“還有其他解法嗎?”楊柳愣在哪裡,這個問題不會比產生問題的原因更加容易,蛇精很快就走了很遠。
楊柳突然站起來快速的跟上他道:“要是旁人想要幫忙的話,可以嗎?”蛇精沒有回答,徑直走到開始的地方,依然用同樣一個姿勢站在那裡。
楊柳整理了一下心緒回到咼沐他們身邊,咼炎看她道:“你怎麼去了這麼久,不是你們想什麼方案去了吧,你可千萬不要和他在一起啊,我們可是要靠你的。”
咼炎說的自然是笑話,楊柳是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楊柳笑了笑道:“我們確實是去商量方案去了,只是最終的方法,解決不了新產生的問題。”
咼炎道:“還是探討的不深入,哪裡有解決不了的問題。”
咼炎說過意識到什麼,呵呵一笑道:“不過是需要時間罷了。”
楊柳道:“是啊需要時間,要是時間足夠多的話,一定會解決的不是嗎?”咼沐知道楊柳應該有什麼事情,忍不住問道怎麼了。
楊柳搖搖頭道:“不知道是不是和你們在一起時間太長了,最近總是有些多愁善感,聽個故事都能聽出很多感觸來。”咼沐知道這一切都和蛇精有關,楊柳不說他也就不問什麼了。
楊柳看了看韓廣居他們,又盯着咼沐問道:“如果這裡的問題要是解決的話,你們想要去幹什麼。”
咼沐有些不知所措,咼炎雖然也很疑惑很快也就過去了,咼炎道:“自然是有很多事情要做,說是說不完的,你要是不說的話我還想不起來,原來我還有那麼多的事情沒有做,不行我一定要好好的把這裡的問題解決了。”
對於咼炎這樣的言論,大家都只是認爲他是在開玩笑,當然在場的也有懷疑爲什麼會問出這樣的話,在這樣的氣氛下,這個問題總覺得有些不太合適。
想法最多的就是莫立武,本來他就對楊柳和蛇精商量這件事有很大的疑惑,現在又說出這樣的話,讓他怎麼不懷疑,莫立武看了看蛇精,什麼都看不出來。
莫立武這次堅信蛇精也不是和他們一夥的,下意識的握緊手裡的兵器,一旦有什麼問題的話,他要保證能第一是時間衝出去。
不要說莫立武他們,就是楊柳自己也覺得這問題有些不合時宜,很快也就止住了,楊柳看了一眼吳有青,蹲下問他道:“你們這些凡人最擔心的是什麼,是不是死亡,要是死了的話該怎麼辦。”
吳有青不知道這話是問他的,自然沒有回答什麼,事實上就是吳有青知道是問他的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要是在平時或許還能談論那麼幾句,不管能不能做到,想法還是有的,現在這種情況下,誰也不會有心情再說這樣的事情。
楊柳已經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她想要控制,遺憾的是並沒有什麼效果,事實就是這樣,一旦開始總是會有很多麻煩。
楊柳並沒有等待吳有青的答案,她轉頭看着咼沐道:“長生不老真的那麼好嗎,不會出什麼問題嗎。”咼沐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就是不再這樣的狀況下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長生不老不一定是每個人的選擇,瑞族就有這樣的例子,有很多人都是自願放棄自己修行去做一個凡人,咼沐曾經想過能理解他們,他們這樣就是體驗那種珍惜。
這樣的問題是不能深入去考慮的,考慮越深,疑惑也就會越深,這樣疑惑來自於內心最深處的地方,楊柳這問題是在問咼沐他們,只是他問的時候是在看着韓廣居的,她想看看韓廣居的反應是什麼。
如果不是擔心其他的問題,楊柳真的就會直接卻問一下韓廣居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她控制住了,只有解決這裡的問題,其他的問題纔會解決。
楊柳看着咼沐道:“我不想在這樣拖下去了,不知道是什麼問題的話,那就先去面對它,等到發生的時候在解決,這樣不也是很好嗎?”
楊柳這句說的沒頭沒尾,咼沐聽不出來是什麼意思,有一點他是很清楚的,這一切一定和蛇精有關係,至於是什麼關係就不清楚了。
咼炎看了一下楊柳道:“你這是怎麼了,怎麼會說這樣的話,我們現在可是很被動的。”
楊柳笑了笑道:“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就不要在估計什麼了,大力出奇跡不是嗎?”
咼炎苦笑道:“我覺得你說的這句很多,遺憾的是我們的條件是不存在的,我們沒有什麼大力的是事情,我們的力氣是很小的。”
咼炎這樣說自然有他自己的理由,他們不是凡的對手,就是咼元初來的情況下也是夠嗆,本來就沒有什麼把握的事情還要去做,最終會是什麼樣的結果就很難說了。
在咼炎看來楊柳是個很穩重的人,她是不會說出這樣的話的,咼炎看着楊柳道:“你不會真的出什麼問題了吧,可千萬不要這樣啊,我們就只能靠你了,你要是不理我們的話,我們該怎麼辦。”
咼炎這話怎麼看也不是懷疑的意思,咼炎也確實沒有這樣的意思,不爲什麼,這就是他的感覺,楊柳笑了笑道:“既然做知道沒有好處的話,那就不要去做了,這樣也行不是嗎?”
談話就這樣結束,開始的沒有什麼意圖,結束的也沒有什麼徵兆,過程也沒有什麼課討論的,就好像是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