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致飯店巴黎廳,裝潢優雅貴氣,氣氛‘浪’漫‘迷’人,每當用餐時刻,總是吸引不少政商名流與名媛淑‘女’光顧……
今晚,當然也不例外,偌大的餐廳內,幾乎每張餐桌都有客人坐。
林宏泰——一個高頭大馬、相貌粗獷、年約五十多歲的男人,同時也是建築業赫赫有名的宏光建設公司董事長。
如今正佔據一張靠窗的餐桌,收起剛和‘女’兒通完話的手機,銳利帶著幸災樂禍的眼神直直地往某一桌‘射’去。
“哼,分明就是相親宴!好個霍小子,最好和鴿子早點分手早點切,也省得我煩惱。”
嘿嘿惡笑自語,林宏泰覺得今天真是運氣好到極點了。
原本,他只是想來這兒享用一頓法國美食饗宴,誰知才坐下不久。
就讓他掃見一張很熟悉的臉,而那張臉的主人正與明昌企業的葉董和其千金共進晚餐。
雖然距離太遠,聽不見他們在談些什麼。
但是看葉董那熱絡樣,再瞧瞧葉家那一臉的嬌笑再笨的人用膝蓋想也知道,這根本就是一場相親宴。
這下可真讓他樂了,馬上急電給‘女’兒,以找她吃飯的藉口把人拐來。
目的當然就是爲了讓她親眼目睹姓霍的小子背著她和別的女人相親的畫面,最好能夠就此大吵一架說拜拜。
別怪他壞心想‘棒’打鴛鴦,誰教他和霍子安的老頭打小就是隔壁鄰居兼死對頭,從來就沒對盤過。
偏偏兩個年輕小輩自幼感情好得不得了,長大還莫名其妙成了一對兒。
讓他氣結又無奈之餘,更加不可能白白把‘女’兒送給霍家當媳‘婦’。
只是‘女’大不留,他那從小就像男人婆的‘女’兒在幾年前“拋家棄父”跑到國外學習外,後竟然還跑去和姓霍的小子同居。
害他險些氣得心臟病發作,以爲‘女’兒真要不顧他這老父嫁進傅家。
所幸她還沒那麼不孝,自己“拋家棄父”外,還連帶把那死對頭的兒子也拐出霍家。
小倆口自個兒在景豪庭買了間別墅洋房同居,沒讓死對頭獨享天倫之樂,這才讓他稍解心悶氣。
勉強地睜隻眼閉隻眼,讓他們兩個年輕人這樣廝‘混’下去。
但沒想到他們還連婚都訂了,而且訂婚的時候居然沒有通知他!
若要‘摸’著良心認真說起來,死對頭那兒子還真是個優秀的年輕人。
他那男孩子氣的‘女’兒還真配人家不過,不過癩痢頭的兒子是自己的好。
‘女’兒當然也是自家的‘棒’,他絕不會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嘿嘿嘿,等‘女’兒來,就有好戲看了,最好是一腳把霍小子踢到海口邊喘大氣,然後悔婚,再然後搬出景豪庭住處回到他這個老爸身邊啦!
想到這兒,林宏泰哼哼賊笑,一面悠閒地品嚐紅酒,一面暗觀察對角那桌的動靜……
……
不該答應赴這個約的!
強自按下心的不耐,霍子安臉上依舊維持著禮貌卻疏遠的微笑,靜靜聽著葉董顯得太過熱切的語調與介紹——
“霍總,來,讓我給你介紹介紹,這是小‘女’葉慕筠,我曾向你提過的,還記得嗎?”
嘴笑咧到耳後,葉董熱絡爲兩人介紹。
“慕筠,你眼前這位青年才俊就是霍氏企業的霍子安霍總裁,還不快叫人。”
“霍大哥好。”生得清秀可人的葉慕筠果然是千金閨秀,在父親的提點下馬上溫馴喊人。
一張小臉紅得如天邊最‘豔’麗的那抹彩霞,嬌羞動人至極。
哎呀!霍子安這位商界的青年才俊,她曾在一年多前的某場晚宴遠遠見過一面。
當時心便對他埋下好感,只是礙於羞怯的個‘性’,遲遲不敢上前主動認識。
前陣子父親說有好男人要介紹給她,原本滿心不願意地想拒絕。
直到父親說出霍子安這名字,她才又驚又喜、又羞又怯地點頭應允了。
“葉小姐你好。”淡淡點頭致意,相較於“霍大哥”這三個字,霍子安對她的稱呼顯得禮貌又疏遠。
心則是對這次赴宴暗惱不已。
該死!這葉董以生意爲由約他在此碰面,沒想到根本就是帶著‘女’兒來行相親之實,實在過分!
難道不知道他已經訂婚了嗎!
沒錯!之前葉董確實曾多次提起要把‘女’兒介紹給他認識,可他都以要在事業上多幾年委婉拒絕。
料不到這老狐狸竟聽不懂人話,使出賤招安排這相親宴,就算再不高興、當場掉頭走人又顯得太沒風度,只能硬是吞下這記悶棍了。
“哈哈哈……我說霍總,你和小‘女’都是年輕人,叫葉小姐未免太過生疏,以後直接叫她慕筠便成了,這樣也親近些。”
葉董樂呵呵笑道,一心想拉近兩人距離。
孟寒琛只是禮貌笑了笑,試圖把話題轉回工作上。
“葉董,關於你電話提的那個合作方案……”
“哎呀!那個不急,吃飯時間別談公事,影響消化,等會兒時間還多的是。”
揮揮手,葉董極力介紹‘女’兒,滔滔不絕地猛噴口水。
“霍總,我說年輕人就該多‘交’些朋友,你瞧我這‘女’兒就是生‘性’太過害羞總是成天悶在家裡頭,不過不是我這當父親的在自誇,她‘性’情溫柔又識大體,未來鐵定是個體貼的好妻子,真不知道誰有那福氣能娶到她……”
“爸,你別說了……”
尷尬連忙制止父親,葉慕筠只覺一股熱氣直往臉上衝,羞得只想挖個地‘洞’鑽進去。
“霍總,你瞧瞧!你瞧瞧,才說她兩句呢,這就害躁起來了……”
哈哈大笑,葉董擺明要讓霍子安留下好印象。
對面,永遠維持著禮貌淺笑的霍子安任由這對父‘女’唱大戲去,暗暗看了下腕錶,不禁有些分神恍惚。
林歌今天從山上帶隊回來,不知到家了沒?以她那大刺剌又懶得下廚的個‘性’,回到家洗完澡肯定是什麼都沒吃就直接跑去睡了,等會兒得記得帶些熱食回去給她才行。
心下暗忖,他正想招來服務生要求外帶一份餐食時,轉頭一瞧,眼尾餘光恰巧掃見穿著舒適休閒服自‘門’口處帥氣邁步而入的熟悉身影。
林歌?她怎麼會在這兒?
詫異的眸光緊隨著她來到對角那一張靠窗的餐桌,當那很令他頭大卻又得罪不得的長輩身影映入眼簾。
霍子安這才恍然大悟,向來冷靜淡然的神‘色’有些微變。
完了!林伯伯該不會從方纔就在那兒,並且早就發現他這場很冤枉的相親宴吧?拜託,千萬不要啊!
林伯伯與父親是死對頭,本來就反對林歌和他在一起,若讓他瞧見如今景象,還怕不極盡煽動之能事,鼓吹林歌與他分手?
奈何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就在霍子安暗自叫糟之際,就見林家父‘女’倆不知‘交’談了些什麼。
隨即安宏泰以著幸災樂禍的表情朝他這方向比了比,然後林歌順勢轉頭朝他望來……
咦?真的是醋罈子!
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兒見到他,林歌下意識地正想揮手打招呼時,忽見與他同桌的葉氏父‘女’,當下不禁一怔。
“林歌,老爸沒說錯吧?姓霍的小子不是個好東西,背著你偷偷和別家相親,我看還是趕緊切一切啦!”
林宏泰果然如霍子安所料,極力在‘女’兒面前說他壞話,善盡‘棒’打鴛鴦之責。
聞言,林歌毫不客氣噓自家老爸一記。
林歌與霍子安眸光對上,悄悄做出一個不打擾的手勢,沒注意到他臉‘色’微變的神態。
便一屁股往椅子坐下,對服務生很快的點了一份套餐,“他應該是在談生意啦!”
聞言,林宏泰臉上‘露’出些許焦急之‘色’,連忙道:“談生意的話,葉董幹嘛帶‘女’兒一起來?”
林宏泰怪叫,半點也不信。
“說不定人家葉董準備給下一代接班,讓‘女’兒跟在身邊學習……呃!”
林歌下意識脫口而出,隨即警覺到自己說錯話,忙不迭捂嘴噤聲,卻已來不及將話給吞回去。
完了!她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分明自找罪受。
“你還知道接班這檔子事啊?”
聞言,林宏泰斜睨怒含說起這個的‘女’兒,火就不打一處來,忍不住開罵,“你自己瞧瞧,放眼a市商界,幾乎所有企業家的第二代、第三代不是已經入主公司,就是跟在長輩身邊學習,爲未來的接班做準備,唯獨你老爸我命苦,唯一的‘女’兒不但不接手,還跑去當什麼登山向導,讓我這老頭還得拖老命打拚,只能眼巴巴看別人享清福,你還知不知道孝字怎麼寫啊?”
“糟糕!我忘了耶!”
聞言,林歌很沒天良的迸出這令人心寒的話兒,立即惹來父親大人氣結怒瞪。
林歌這才笑嘻嘻巴結討好,“老爸,你又不老,依然是一尾活龍,拚起來不輸給年輕人,公司在你的帶領下只會越來越茁壯,長得像大樹一樣脯不需要我這隻害蟲去危害你一手打下的江山啦!還有,我當登山向導是興趣,就像你喜歡蓋房子,懂不懂?”
“我蓋房子賺大錢,你當登山向導能賺什麼?麻煩你也挑個有‘錢’途的興趣好不好?”
“賺什麼?賺滿心滿眼的山光水‘色’啦!”
白了自己老爸一眼,林歌故意調侃,“老爸,不要那麼市儈好不好?我都快被你的鋼臭味給薰暈了。”
絕不是她故作清廉視錢如糞土,只是覺得結婚的時候她一定要靠自己雙手掙些家底。
免得到時候被人說閒話,剛好當登山向導的收入令她頗爲滿意,然後就去了。
受‘女’兒嘲笑,林宏泰氣得吹鬍子瞪眼,正想再次罵人時,開胃前菜正好送上來,讓他不由得住了嘴。
待服務生離開後,他已忘了方纔想罵些什麼,只好把話題轉了回去。
“絕對是相親沒錯!你自己瞧瞧,霍小子那雙眼從方纔就不斷朝我們這兒瞄來,肯定是被抓包,作賊心虛。”
林宏泰故意挑撥離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