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喝酒
“一起去找地方喝一杯，怎麼樣？”沙普通站在客飯房間的門口，向房內的豪斯問道。
此時已是傍晚，四人已經離開了中情局安全屋，來到了事先訂好的酒店。四人剛纔已經每人吃了個巨無霸漢堡墊了墊肚子，兩位女士已經回屋補覺去了。豪斯聽到有人敲門，打開門後發現是沙普通。
“你不累嗎？昨天大家就沒怎麼睡。還是抓緊時間補覺吧。”豪斯搖搖頭，他不明白這個中國人怎麼突然又不困了，一下又精神起來了。
“去放鬆一下，順便討論一下案情。怎麼樣？”沙普通說道。
豪斯無奈地說道：“有什麼討論的。這三個傻瓜很明顯是被人騙了。尤其是那個叫鐵奧龍的，傻的清新脫俗。當時就算隔着單向玻璃鏡面，你也應該能感覺到他強大傻氣的幅射，不注意的話說不定都可能被灼傷。那個薜運來還好一點，但智商也是堪憂。那個樑洪流也是腦子有問題，就這智商還給人當智囊，其他兩個傢伙就是聽了他的建議才跑到這來自投羅網的。”
剛纔爲了防止引發鐵奧龍、薜運來、樑洪流的懷疑，沙普通和馮娟並沒有到審訊現場，而是在隔壁通過單向玻璃觀看的。
主持審訊的是中情局的人，豪斯和安妮薇也參與了整個過程。當然，中情局的人當時並沒有拿出一副審訊的姿態，而是用一種調查研究的態度和這三人接觸的。這三人至今還不知道自己跑到了美國其實是自投羅網。
聽了三人對案件情況的敘述，豪斯現在很肯定，俞錢花的遇襲是一起目標明確、徹頭徹尾的謀殺案。在這三人中，薜運來和鐵奧龍都算是武人高手，中情局在現場的辨形師不敢百分之百肯定他們有沒有說謊。但那個叫樑洪流的老傢伙卻是個普通人，他的回答如果是假的，很容易被辨認出來。
通過對三人分別詢問，事情的脈絡逐漸清晰起來。兇手先是派人冒充中情局的人，以提供先進的修煉方法，提供先進的內力武器爲誘餌，接近碧海幫的薜運來等人，向他們提供了藥劑。
然後兇手又派人“無意”中把鐵奧龍和薜運來撮和在一起，巧妙的誘使這兩個對俞錢花有着各自想法的人對她下藥，然後他又安排對她進行了槍擊，真可謂是精心安排，雙管齊下，務求一擊奏效。
沙普通笑了笑說道：“我可能是困過勁了，現在反而不困了。反而大腦異常興奮。這樣吧，你要是不願意往外跑，那在你這裡聊聊也行，如果你困了，就直接說，我立馬就走，怎麼樣？”
豪斯心中一懍。
這是沙普通第三次用“怎麼樣？”來結尾了。他清楚的記得，這句話是當年他的搭檔老約翰的口頭禪。而且沙普通這三聲“怎麼樣”也是在極力模仿約翰口音的情況下說的。
他不禁懷疑，這個沙普通真是來談案子的嗎？他正想拉開門放沙普通進來，但他轉念一樣，覺的在這個賓館房間聊還真不如上外面的酒館。誰知道這傢伙會聊出什麼來？人們都說中情局的人在偷聽全世界一切發生的事，誰知道這個房間裡有沒有竊聽器。
“算了。真是受不了你。咱們還是上外面吧！”豪斯邊說，邊誇張掏出手機，遠遠的扔到了牀上。沙普通看在眼裡，沒有說什麼，只是用手拍了拍上衣和褲子的口袋，意思是告訴豪斯，他也沒有帶手機。
兩人一路無話地出了賓館。直到來到了大街上之後，沙普通才問道：“你不是武人，對吧？”
豪斯回答道：“我不是武人。你的同伴就是辨形師吧。你應該問她我是不是武人，而不是直接問我。”
沙普通笑笑說道：“自從辨形師這個職業出現並逐漸成熟後，辨別武人同普通人的確變的容易起來了，但萬事總有例外。有些有天賦的武人經過訓練還是能瞞過辨形師把自己僞裝成普通人的。再說，馮娟不單單只是提供辨形意見，她的身份同安妮薇有些相似，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豪斯愣了一下，然後嘴角慢慢露出笑容：“這就是你單獨把我叫出來談的原因吧，有些話你也不希望讓你的同伴聽到。看來你也不容易，對內要防同伴，對外要防竊聽。對了，你是不是早就懷疑手機被竊聽了？”
“我到了美國就接到了俞錢花的電話，聽完她的敘述，接受了她的委託，我就意識到我的電話恐怕就要開始它被竊聽的生涯了。從那以後，我只在電話裡說能讓你們聽的事，真正機密的交流，我會另找渠道。”
豪斯想了想這兩天裡同對方的接觸，沒發現對方有另外同外界交流的渠道。
沙普通接着說道：“你們肯定已經竊聽了我和郭松山的交談。你對郭松山的話有什麼看法？”
豪斯又愣了一下，接着他看到沙普通露出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
“你不會是沒有聽到過我和郭松山的通話錄音吧？看來他們真是隻把你當幌子擺在了我面前，根本沒有讓你參與到核心團隊的意思嘛！”
豪斯苦笑了一下說道：“你也不用挑撥，我還沒有傻到因爲你這麼幾句話就站到你的一邊，一起對抗自己的國家的地步。”
沙普通沒有理會他的這句話，而是接着原先的話題說道：“郭松山跟我說，這個案子有可能是噬靈怪變化成人形，然後混入人類社會，想通過暗殺俞錢花來挑撥中美之間兩大人類集團的關係，引發人類內訌。你覺的這種說法靠譜嗎？”
“你是在開玩笑嗎？”豪斯有點吃驚。
沙普通苦笑着說道：“你也不相信是嗎？但這就是你的上級試圖讓我們走的破案路線。呵呵！讓咱們去找出一個藏在人羣裡的妖怪。聽上去怎麼這麼像一款正在流行的電子遊戲呢！看來上面有人認爲，我們三方既然都沒有把破解這件案子當正事辦，那就隨便找個理由搪塞過去算了。”
“三方，哪三方？”
“當然是你、我、還有安排你參與這件案子的那些人，這三方嘍！對了，你看過他們對我的背景調查嗎？他們不會連這個也對你隱瞞吧。”
“這倒沒有。我看過對你的背景調查。”豪斯連忙澄清。
“調查報告上是不是認爲我很可能是中國派來的間諜，真實目的是搞情報，並不是破案的？”沙普通側過臉看着豪斯問道。
豪斯沒有回答，他不想泄露情報機構提供的背景調查報告的信息。
他聽到沙普通接着說道：“你看，上面有些人認爲，我只是來搞情報的，重點是情報，而不是破案。而你是來當幌子的，重點是擋拆，也不是投籃，而他們出於保護技術機密和技術人才的考慮，也覺的此案不宜深究。既然大家都沒有破案的興趣，所以不如隨便找了個理由，比如會變形的妖怪什麼的，糊弄過去算了。”
“你真的是來搞情報的嗎？”豪斯問道。他不想一直讓對方掌握談話的節奏，決定反擊一下。
“是啊！”
豪斯看到沙普通邊說邊真誠的衝他點了點頭。他沒想到對方竟然當場承認了。這一下打亂了他接下來想好的談話步驟，一下卡殼了。
“不過我搜集情報，不是爲了什麼國家利益，民族利益。”
他聽到沙普通接着說道：“我是爲了全人類的共同利益。”
豪斯聽到這裡，忍不住“哈”地一聲笑了出來，他剛想道歉，就聽到沙普通接着說道：“你這是發出的什麼聲音？是嘲笑聲嗎？怎麼，就只有你才配有這麼高尚的情操，我就不配？”沙普通說的陰陽怪氣的，話裡帶着幾分嘲諷的意味。
二人這時已經來到了一家酒館門口，豪斯停在了門口，低頭看着這個矮了他半個頭的中國人，小聲問道：“我的高尚情操？你什麼意思？”
“哈哈哈，咱們進去說。”沙普通拉着豪斯進了酒館，二人點了幾瓶啤酒，找了個角落坐下。
沙普通喝了一口啤酒，才說道：“豪斯先生，其實我十年前就知道你。你擊斃那個連環殺手暴得大名的時候，我正好就在美國遊學。而且很巧，當時我研究的項目正是貴國的偵查技巧，所以很關注正在發生的那幾宗連環殺人案。”
豪斯也喝了一口啤酒，壓下自己心中的恐慌，努力用平淡的口吻說道：“哦？你接着說。”
“那個被你在案發現場打死的人並不是你們真正要找的連環殺手吧，對不對？我猜當時你們應該是找出了真兇，但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你和你的搭檔兩人最後卻選擇了沉默。”沙普通說的輕描淡寫，好像這種事很常見，再正常不過了。
豪斯拿酒杯的手不自覺的抖了一下，但他不知道對方是否注意到了這個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