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糾結了,一扭頭,將求救的目光看向了霍東雲。糊里糊塗到這一步,我也顧不上什麼臉不臉的問題了,我就想脫身,不求其他。不過,讓我鬱悶的時候,他的目光倒是對上了,但甩都不甩我,眼裡還滿是戲虞的味道。
他想看我好戲,一定的。
我又一個人糾結了一會兒,決定直接跟點我的這個中年男人坦白我要走的事實,於是我端起一杯酒,敬了他一杯,小聲的說:“先生對不起,剛纔家裡來電話,說我哥生病住院了,我正要趕過去呢,所以這次我不能繼續陪你了。你放心,等你下次過來的時候,我免費陪你,做全套,如何?”
說到哥哥的時候,我特別加重了語氣,我感覺,坐他旁邊的霍東雲一定聽得懂的。
不過,我很快就發現我太天真了。我儘量的讓自己表現得很誠懇,但這個男人明顯不放過我,一邊掐了我的腰一把還一邊說:“嘖嘖,你哥住院跟你有什麼關係?不是還有你爸媽嫂子嗎?我知道你肯定是撒謊的,怎麼,不肯陪我?看不起我嗎?”
我當然不敢說我看不起,只小聲賠笑着討饒,最後,這男人惱了,從茶几對面的高架臺上取下一杯酒遞給我,說:“你把這個喝了,喝完我就讓你走!”
我想大不了就是一杯酒,我好歹做過公關,酒量不說很不錯,一杯是不在話下的吧!只要能完好如初的走出這裡,我什麼都無所謂了。於是我將酒拿過來,一仰脖就喝了。
我站起來就要走,但這個時候,我悲哀的發現,我全身發熱耳朵裡都有轟鳴聲,腦子裡一大片的空白,兩條腿也發軟,根本就不知道我姓甚名誰了。
我差點都沒站穩要摔倒了,那男人順勢一把把我摟在懷裡,哼道:“哼,叫你騙老子。”
但他沒有得瑟多久,很快,霍東雲熟悉的身影也走過來,在我面前停留下來,打量了我好幾眼,問道:“郭老闆,這是你挑的嗎?”
“是的。”中年男人一改對我的囂張,頓時諂媚得不行了。“霍少,你喜歡嗎?喜歡我就讓給你!”
“嗯。”霍東雲從鼻腔裡溢出的,淡淡的哼聲。
“剛剛經理說我是剛來的良家少婦,應該還沒陪過,霍少...”
郭老闆諂媚的還要嘰嘰哇哇,霍東雲狠狠的瞪了那男人一眼,光是眼神就逼得男人閉了嘴,冷哼道:“滾!”
這話一出,一屋子的嘰嘰喳喳頓時沒了聲音,不知道自己怎麼得罪了霍東雲的郭老闆抽了自己兩嘴巴,其他人也挽着各自的小姐,麻溜的出去了。屋子裡,一下子只剩下我們兩個人。
我不願霍東雲看到我此刻的模樣,我敢保證,要是我稍微軟弱一點,我們的關係一定就會變化了。我嚇得趕緊也趁機跑出包間,不管什麼逃跑捱打不捱打的事了。
我出門攔了輛出租車,結果纔剛上車,剛纔那中年男人竟然也跟過來了,一邊關門一邊對司機說:“去最近的酒店。”
然後,他就開始對我上下其手了。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從一開始,我就錯了,我不該對楚惜語憐憫,我不該跟去夜總會那種不是我去的地方,更不該陰差陽錯就被誤認成兼職小姐。我哭了,可酒力已經發作,現在我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我哭着求饒,可是,司機可能是見多了這種
從夜總會裡出來被強迫的小姐,竟然不坑一聲繼續開他的車。
我哭了一路,等車子到了酒店,中年男人付錢的時候,我兩條腿早已經發軟,我想跑,卻有心無力。我聽到他在前臺開了一間房間,然後又扶着我去找房間,上電梯的時候,他肆無忌憚的掐着我的胸吃我的豆腐,一邊咒罵:“媽、的,還敢騙我,明明一個坐檯女,還敢騙我跟霍少有關係。”
我很想說我沒有騙,但我根本開不了口,我知道,這個男人肯定把在霍東雲那裡受到的侮辱,轉接到我這裡來了。奶奶的,該生氣的是我纔對,囂張的那個人是霍東雲不是我,要發氣幹嘛不去找他?
可是,我根本就是哭也好罵也好都說不出口,隻眼睜睜的,看着男人帶着我上了三樓。
電梯在三樓停下,男人扶着我出去,一邊走,一邊不住的捏我,就好像等下進了房間就捏不到了似的。
等到終於到了房間,他反手關上門,臭烘烘的嘴,就伸了過來。我根本就不想被這個人親到,我推他打他,可是一點用都沒有,我微小的力氣,對於這個人來說,簡直是隔靴搔癢。我開始哭,嗚嗚咽咽的,卻被人堵住了嘴,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我感覺有人在親吻我的嘴,我感覺到濡溼的吻留在我的脖子上,我還感覺到,我的身體內燃燒着一團火。我知道我可能是中招了,我想停止,可是,我該死的停不下來。我身體裡空虛得厲害,急切的想要更多,這個認知,叫我害怕。
就在我以爲,我保了兩次的貞潔,這一次肯定逃不過的時候,迷迷濛濛中,我聽到了敲門聲。
我身上的人根本就不停止動作,然後,我又聽到了房卡開門的聲音。
迷濛中,我看到了一張臉,卻不是我本以爲會來救我的霍東雲,而是,夏楠。
是呀,夏楠,溫柔美好的夏楠,怎麼會是他呢?難道是我陷入了臨死前未完成的心願中嗎?
我的眼皮越來越重,漸漸的,眼前一片漆黑,進入夢鄉。
再醒來的時候,是在酒店的房間裡,醒目的白色,KING-SIZE的大牀,還有浴室裡在洗澡的男人,從前有過的經歷都在提醒我,昨晚發生了什麼。
我連忙掀開被子,只看到自己的衣服竟然不見了。我驚恐看了看全身,並沒有看到所謂吻痕,又檢查了牀單,卻發現乾淨如初,沒有淫靡的氣息。
沒穿衣服,卻也沒有曖昧的痕跡,到處都找不到衣服,也沒看到可聯繫的手機,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拿牀單裹住自己,趁着男人還在洗澡的空檔,我想開門跑出去。
我不想看那男人到底是誰,我害怕我看到那中年男人真的會噁心到自己。
我卻沒能成功逃脫,我以裹牀單逃亡的詭異姿勢,撞上了只圍着浴巾的夏楠。
沉睡前的絲絲印象浮現在眼前,夏楠,是他,真的是他。
“怎麼是你?”我驚訝之餘,卻又心裡一鬆。被線啊睡了,總比那個噁心的郭老闆強。只是,輕鬆之餘立馬又揪心,臥槽,跟夏楠睡了更揪心好吧!我當他是好朋友,我跟這貨,難道扯不清楚了嗎?我對唐柏駿,真的要失/貞了嗎?
“怎麼?看到是我,很失望?”脫衣有料的夏楠懶散散的斜靠在牀頭,戲虞道:“還是,其實你是想跟郭老
板睡?”
夏楠的臉色不太好,搞得我也說不清,我現在是什麼感覺,或者我該做什麼。
“我們...昨晚到底有沒有?給句準話。”我臉色蒼白,不想扯更多,現在的我並沒有心情。不管是郭老闆還是夏楠,只要不是所愛之人,我都厭惡。雖然唐柏駿現在不在,但他是我孩子爹,我骨子裡也把他當做了我未來的丈夫。那樣兩廂情願的AA,跟這莫名其妙的被強,能一樣嗎?
“有沒有什麼?”夏楠還在笑啊!
“趁人之危的小人!”我被這樣的笑搞煩了,啪的一巴掌掃過去。罷了,我跟夏楠的關係本來就回不去了,已經很壞了,也不在乎更壞一點。
“你還敢打我?”夏楠氣的跳起來,定定的看了我好幾眼,突然失聲笑了起來。
“如你所想,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都發生了。”夏楠笑着逼近了我,他把我抵在牆角,滿面猙獰的笑容:“怎麼?現在知道怕了?昨晚跟那樣的人都能死喝的時候怎麼就沒想這些?還是,你根本就是自願的?”
他的質問太過咄咄逼人,我的自尊無處遁形,“啪”,又是一耳光掃過去,我終於哭出聲來。“當時你也在嗎?怎麼不救我?我願意嗎?一個登徒子,真的是我願意這樣嗎?”
不顧齊整的衣服都沒有,不願跟渣渣同處一室的我奪門而出,夏楠卻一把抓住我,把我掃回去,摔在牀上。
“要走我走!”他裹着浴巾就那樣走出去。我的眼淚軟化了他,他從來就拿我沒有辦法。
“我沒拿你怎麼辦,你喝醉了吐多了弄髒了兩個人的衣服,我沒辦法纔給你脫了,喝醉了的女人我還不屑於動手,如果你不信,我想你也是有過經歷的人,有沒有做過你心裡肯定清楚。”夏楠恨恨的哼了一聲,向外衝去,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又退回來說:“以後你不要隨便去那種地方,也不要隨便喝酒了,要不然,我也不知道下次你還能不能幸運遇到我。”
他說着邊走出去,頂着外面路過那些的目光,夏楠雄赳赳氣昂昂的也不覺得害臊,他喊服務員開了一間房。
我迅速的反鎖了房門,爬起來去洗手間,昨晚的髒衣服果然堆在這裡。看到髒衣服,我有些尷尬,當我真的看到這些髒衣服,想想昨晚吐得那麼慘,我覺得挺不好意思的。
我不知道夏楠是什麼時候到北京來的,又是在怎樣的情況下恰好救了我,我覺得挺尷尬的,也覺得自己,挺無語的。
我將衣服撥拉一下,準備喊服務員過來拿去幹洗了,我將褲子一撥,就在這時候,我聽到了手機鈴聲。鈴聲和震動,來源於這堆衣服裡,不過,這明顯不是我的手機,難道...
我很快將手機從夏楠褲兜裡掏出來,我不想接的,可是,來電人打了好幾次,都是同一個人,署名鄒老闆。
我害怕是他的大生意,怕錯過,只好接了。
“喂。”我纔剛開口,那邊就跟機關槍一樣掃開了。“怎麼了夏總?我昨晚花三十萬給你拍下楚小姐,你看不上嗎?你現在在哪裡?咦,怎麼是女的?”
哦,原來這就是昨晚財大氣粗拍下楚漫的廣東老闆呀,他拍下來是要獻給夏楠嗎?夏楠如今也成爲了這樣的人嗎?我想起記憶裡風一般的少年,有些心酸,然後掛斷了電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