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自己都被嚇傻了,被沈智深的三觀嚇傻了,我不知道他是多大的自信,纔會在發生過那樣的不愉快之後,還敢來找我求愛,而且,還堂而皇之的講他和霍東怡是政治婚姻,對我纔是真愛。呵,我會信嗎?見過兩次面就能真愛,那還不得天天遇真愛,夜夜做新郎啊!
而且,我自知我還達不到傾國傾城的程度,我就這樣一般般漂亮的臉,一個私生女,一個孩子媽,我不覺得我在這滿京城的名媛裡,有多大的勝算被選中。我這樣想,並不是我覺得沈智深條件很好很牛逼的意思,而是,男人看中身份背景,這不都是通病嗎?可我,說容貌說背景說純潔,什麼都比不上啊!
而且,我不是年輕小姑娘了,我根本不相信,什麼所謂的一見鍾情所謂的真愛,他們那樣講,不會讓我感覺到深情款款,只會讓我覺得噁心。
“你做夢吧!我看了你就噁心!”我冷笑着,拒絕了沈智深。“我有事要走了!你的道歉我接受,可我不會原諒你,更不會跟你有什麼其他發展,我勸你,還是打消我這個心思,找一個適合你的姑娘吧!”
說着,我轉身便離開了這個屋子,而沈智深,並沒有再挽留。只是,等我走出包間的門,卻聽到裡面一陣噼裡啪啦的瓷器破裂的聲音。我搖搖頭,笑而不語。
我在外面找霍東怡,找了一圈都沒看到人,也不知道我接個電話接到哪裡去了,我也不管了,唯恐屋子裡那個變/態反應過來又找出來。我給霍東怡發了個短信,就說我不舒服先走了。
我本來應該早早回家去的,只是,總覺得心裡不是太熟爽,不想這麼早回去。我這些天一直窩在家裡,也真的是夠了,都快發黴了。
我準備去商場逛一圈,我已經很久沒出門了,我的一切都有人幫我置辦好,我覺得自己現在需要發泄一下,我已經很久沒有享受過購物的快/感了。
我沒想到,我還真是不該出門,一出門就惹事,當我想要去化妝品店想買只脣膏提亮一下自己這些天因爲體虛和長期不見陽光而頹敗的氣色的時候,沒想到,偶然又遇見了楚惜語。
這是我第三次見楚惜語,每一次的我,與以前都是不一樣的。今日的我,打扮得妖嬈華貴,額...我的態度還是那樣趾高氣揚盛氣凌人,讓我非常的不解。這女人修復能力太強,我都還未遂了,都搞得半死不活的,而我...哎...
楚惜語沒看見我,我一進店,直接拿了套最新款的彩妝套盒,連打開都沒有打開,然後就走出去了。
我覺得十分的好奇,說我犯賤也罷,說我自作自受也罷,總之,我就那樣跟過去了。
我一路跟到了夜總會,然後,我在夜總會的T臺上再次見到了我,魅惑萬千,豔壓羣芳。
我是女人沒錯,可是,就算我是女人,我從前也從來沒想過,會有一個女人的笑容,是這樣的耐人尋味。穿上衣服,我是華貴美麗的名媛,而脫下衣服,我是妖嬈魅/惑的花魁。
我站在舞臺上,這樣隆冬的天氣裡,黑色的輕紗籠罩着我曼妙的身材,一顰一笑都讓底下的男人瘋狂尖叫,我很高貴冷豔,極少像同臺的小姐一樣笑得風情,正是這種冷豔,卻讓我無疑成了這麼多小姐中最閃亮的一個。
真美,美豔不可方物。
我似有若無的
勾脣笑了笑,底下的男人更是瘋狂了,一位廣東老闆,也三十萬的價格,拍下了我的一夜,是這麼多小姐中的最高價。
我輕蔑笑着,丟下了一個飛吻,然後下了臺。我就這樣看着,卻覺得很心塞,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這樣,我卻明白,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霍東雲,或許我還是楚家的二小姐,霍東雲待嫁的未婚妻,而不是像現在這個樣子,待價而沽一雙玉臂萬人枕的花魁。
關於我後續的一些事,我是知道一點點的,我出了這樣的事之後,在醫院裡還沒來得及出院,楚局長爲了自保,爲了跟我撇清關係,跟我母親離婚了,我母親帶着我淨身出戶。我母親好像是有病的,需要錢來養着的病,然後,我就這樣走上了不歸路,爲了錢。
我有些心酸,雖然我有罪,但真的到了這一步,我也是有些不忍的。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我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凝視着楚惜語離去的背影,只覺得自己心臟的地方,就跟挖了一個口子一樣難受。
算了,我手裡不是還有五百來萬嗎?送出去吧!就當是我買我一個心安!
我像雷達一樣搜尋了好久,沒有看到我的身影,我有些鬱悶,隨手抓住了一個服務生,問:“楚惜語你知道嗎?剛剛那個,穿黑紗的那個?我去哪了?”
服務生看了看我,跟看一個女女一樣,猶豫道:“這位小姐,你說的是楚漫吧!不好意思啊,楚漫我不接女客的。”
我...
我差點一口氣沒轉過來,臉漲得通紅才說:“你放心,我就找我有事,真的有事,不是那個事。”
我不知道都說什麼好了,到了這個時候,我才知道,跟這些污的人比起來,我簡直太單純了。
一聽說我是找我有事,服務生躲躲閃閃的,拔腿就要走,我也不含糊的,從錢包裡抓了把毛票就賽給他,我說:“我真的就是想找人。”
事實證明,有錢果然能使鬼推磨,服務生拿了我的錢,也不說楚漫不接女客了,說楚漫可能在休息室,直接就帶我去了休息區。在路上,我們還看到了一個姑娘,服務生又問了那姑娘,然後確定了來休息室可以找到人。
我去了休息區,等我一進去,帶我來的那個服務生就走了。我進去看了一眼,楚漫不在,我在門口等了好大一會兒沒看到我過來,就進去在門口的椅子上坐着。
沒過一會兒,一個打扮妖嬈的中年女人進來,看了我一眼,疑惑道:“新來的?”
沒等我回答,我顧自就指着我和我旁邊的兩個女人說:“你,你,還有你,跟我過來!”
我剛想解釋,我身邊那個人卻將我一拉,一把抓起來:“啊哈走啦,還磨嘰什麼?”
“我...”
我一看,是當時給我指路的那個小姐。
“你是楚漫的小姐妹是吧?混不下去了?也來撈外快?”小姐一邊打斷我的話,一邊拉着我就走:“走啦走啦,別怕,莎姐我會罩着新人的。”
說着,我拉了我就向外走。
我一邊機械的順着他們的步子,一邊懵懵懂懂的想,或許我這一生都不會想到,我還有這麼一天,兼職坐檯小姐的一天,想想都是好笑哈。
我心虛的跟着他們上樓,中途也有幾次想說我不是楚漫的小姐
妹不想賺外快,可莎姐一直喋喋不休的太熱情,我簡直沒找到機會。於是,我糊里糊塗的就進去了,我不知道,就是這一時的心軟,把我攪入了更深的漩渦。
“就在這兒了,姐妹們快過來。”妖嬈女人在前面拍手,招呼着後面的我們。
我往莎姐後面一躲說:“你先去吧!我第一次來有點害怕,還不想太往前。”
“嘿嘿,我第一次的時候也是這樣緊張。”莎姐笑着站到我前面說:“我替你擋擋,你別緊張,以後多試臺感覺就來了。”
我...
我根本看不見包間裡面有哪些人,我只知道我跟這些人一樣,都成了待宰的羔羊。男人們一個個把跟我一起的女人挑過去陪伴,站我前面的莎姐也被挑了過去。我前面忽然一空,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我害怕到了極點,轉身就想跑,卻被身後的人抓住:“哼,來了還想跑?”
我轉頭一看,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男人,膩笑着說:“我就要我了!”
妖嬈女人卻將我往肥頭男人那一推,笑道:“大哥你可真是好眼光,瞧,這個是楚漫的朋友,今兒晚上剛來的,正宗的良家少婦呢!”
說着,還捏了捏我的臉。“你瞧,妝都沒化,又美又柔弱!”
“嘿嘿,還是你懂我。”男人將幾張票子塞到妖嬈女人胸衣裡,妖嬈女人嬌笑着,也退出去了。
我腸子都悔青了,我恨,恨我在還沒進來的時候不夠堅決,而現在,我一看到攬着我的這個中年男人,就覺得噁心想吐。我掙了幾下沒掙開,一扭頭,卻看到一張目光灼灼看向我的臉。霍東雲,他怎麼也在這裡?
這下,我腸子不止都悔青了,更是悔紫了。
我如坐鍼氈的坐在那裡,我旁邊那個男人,卻嫌不安生似的,拿出一大沓人民幣來,塞到自己的襠部裡,嬉笑着說:“在座的美女們,初次見面,我也沒什麼見面禮好給的,我準備了一些禮物,你們都自己來拿吧!”
說着,他將目光掃向了我。我一看都驚呆了,我哪裡想拿,就是他的褲襠貼金了我都不想拿啊,更何況,我身邊還有個霍東雲,我這下子欲哭無淚了,只覺得自己要死了一樣。
他用目光示意我,我卻不動作,場面一下子有些不好看,莎姐大概是看穿了我的尷尬,我站到男人面前,把手伸向褲襠,開始動作,很快男人就放鬆了下來,而我,也趁機把所有的錢都拿下來了。
“你們都不敢,就我摸功好咯。我是這裡的老人,自然是我照顧着新來的妹妹!來來來,大家分!”莎姐笑着,現場也是一陣鬨笑。
莎姐給在場的小姐都分了幾百,分到我的時候,我根本就不想要,所以就拒絕了,在拒絕的同時,還湊在我耳邊小聲說:“我打算不要消費就溜了,行嗎?”
“哎呀不行,溜了會捱打的,到時候他們說是我幫你的,那就更不好了。”莎姐想也沒想就拒絕了,還很驚訝的看着我:“前幾天有個新來的溜走被抓住了,聽說打得很慘,還被關進小黑屋了,出來了直接住院,再然後三教九流都肯接了。”
臥槽,直接住院,那可不止是捱打了,我想想都怕。正經小姐溜走都要捱打,而我這樣迷迷糊糊冒充的小姐,該不會被當做對手派來的商業間諜吧?臥槽,想想都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