擇一人做太子妃？
顧不上衛辰舟的安撫，連着剛剛發現閃電被人割傷了的氣憤，顧念雲幾乎差點把手裡衛辰舟那件常服撕裂。
“仔細傷了手……”
衛辰舟趕緊把那常服從她手上劈手奪下，連哄帶勸地把她摟到了兒子身邊坐下：“瞧你氣得，難道我還能答應？我若是答應了，今天晚上也就不能去顧府了不是？”
顧念雲雖然心中氣*皇后的行徑，可是卻不能跟衛辰舟說。就算是皇后如今的行徑再不講理，畢竟也是衛辰舟的親生母親。
聽着衛辰舟這麼說，她也只能沉默下來。只是剛剛臉上才綻出的一點笑容，卻一點也不見了。
衛辰舟心中也知道顧念雲到底爲何生氣，可是這件事到底急不來。他若是對皇后態度太過堅決的話，也只會讓皇后把氣都撒在顧念雲身上而已。
“瞧……這小臉又冷冰冰地了，可是我怎麼就偏偏愛瞧你這樣子呢……”
衛辰舟坐下來，輕輕環着顧念雲，在她耳邊輕語：“你生什麼氣？難道你還信不過我？”
“我自然信得過……”
可是就算她再信得過衛辰舟，有這麼個天天把各樣女人往自己兒子身邊塞的婆婆，也一樣是氣悶。
更何況，今天來的那幾個女人，居然還一個個完全不把她放在心上的樣子……
顧念雲長長吐出一口氣。
前幾天顧夫人還勸道顧念雲，太子如今身份不同了，自然有許多女人前赴後繼地往上撲。叫她萬萬不可因爲這些個事情同太子生分了。
如今這麼些日子看下來，衛辰舟的的確確是把她放在心上，再沒看過任何別人一眼。如今這幾個表妹雖然麻煩，可是卻也和衛辰舟沒什麼關係，都是皇后親自找來的人……
想到這，顧念雲也不再板着臉，只斜着看他。
她天生一對鳳眼，如今天色已晚，瑤華點上了一對紅燭，燭光搖曳之間，看得衛辰舟有些心猿意馬。
雖然顧念雲已經出了月子，可是這些日子因爲各種突發事件，還有返哥兒那個磨人精，兩人還未曾如何過。
“你那幾個表妹……我若是出手干預，你可不許怪我。”
衛辰舟輕笑：“自然是不會怪你的，你當我沒曾敲打過齊家嗎？母后沒有親生兄弟，我曾經許諾過，必給這幾位表妹在京中找個好人家……但是人家拒絕了自然也就不關我的事情了。”
顧念雲雖然沒往深處問，可是聽起來，衛辰舟似乎和懷化齊家人還有些齟齬似的。
她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衛辰舟不說她也不想問，只要到時候她能反擊那幾個表妹就好。
想到這，顧念雲笑道：“你也不必擔心，她們不主動作什麼，我也是不會出手的。”
兩人好容易恢復了融洽的氣氛，正巧暗雪從楚行雲那邊送了閃電回來。
因爲返哥兒的關係，閃電雖然回了太子府，可是卻不像是之前那樣能自由進出小樓。但是現在，整隻狐狸都被楚行雲包得糉子一般，自然也就無所謂了。
衛辰舟對閃電的感情雖然不似顧念雲那麼深，可是愛屋及烏，看見閃電在暗雪懷裡幾乎連呼吸的痕跡都沒有，直到顧念雲過去抱起它，這才睜開眼睛哀哀叫了一聲。
他沉聲問道：“可查出來什麼了？”
“回主人。”
暗雪一直到現在都還稱呼衛辰舟爲主人，只不過態度卻沒有那麼拘謹了：“血跡一直到書房門口，之後就消失了。”
書房？
聽見這一句，顧念雲立刻轉身看了過去。
閃電雖然在太子府可以說得上是一霸，可是卻一直怕衛辰舟怕得很，之前去書房搗亂的時候，曾經數次被衛辰舟拎着尾巴放進了水缸裡。
這小東西倒是欺軟怕硬，從此之後就變成了衛辰舟的狗腿，甚至在有外人要進入書房的時候，還會上前咬人。
先時顧念雲還以閃電說不定是跑去人家院子裡搗亂了，可是現在看來——卻是未必！
“太子府中上上下下的下人們都是一而再再而三考察過的，而且就算是府中下人去書房做些什麼不好的事情，也絕對不至於考慮不到閃電。”
顧念雲側過頭去看衛辰舟：“你的那幾個表妹或者姨母怎麼會去你的書房？你書房可有什麼要緊的東西？”
衛辰舟伸出手摩挲着幾日未曾淨面而冒出一層青色胡茬的下巴，他也不知道爲什麼這些人會直接奔着他的書房去。
“你回頭把他們的下人都換掉，就說是我說的。說我書房丟了兩封奏摺。”
“丟了奏摺？”
顧念雲迅速地反應過來：“難道你懷疑有人扮成下人混進來了？”
她嘆了口氣：“大皇子沒了是二皇子，二皇子沒了又有三皇子，三皇子老實了又有恭貴妃。爲了這麼一個皇位，到底還要死多少人？”
“沒有多少了。”
衛辰舟攬住顧念雲親了親。
雖然他並沒有想想逼着長興皇禪位的意思，可是在朝中大臣看來，這樣的情況卻是絕對不行的。
第二天一早，衛辰舟照例早早的就離開了太子府。顧念雲本想着多睡一會兒，可是早早地就被返哥兒興奮的嚷嚷聲吵醒了。
早上衛辰舟離開的時候，特地去旁邊把返哥兒抱了過來，許是看見把返哥兒抱過來的時候，小東西一直盯着椅子上白絨絨一團的銀狐瞧，衛辰舟順手把被裹成了一團糉子只有尾巴能動的閃電也放在了返哥兒旁邊。
反正室內一直都有奶孃丫鬟看着，倒也不怕出什麼事情。
閃電今日的精神好了許多，看着自己旁邊的這個白白軟軟的小糰子，用白絨絨蓬鬆的大尾巴在返哥兒的頭頂掃來掃去。每次掃動一下，返哥兒就興奮地叫個不停。
顧念雲被吵醒來的時候，正看見這樣一副畫面。
她又氣又笑，這兩個小東西一大早上玩得倒是挺好的。
看見顧念雲醒了，瑤華趕緊過來服侍她，一邊忍不住笑道：“閃電也認識小主人呢，返哥兒不小心拽了它尾巴上的毛也不生氣。”
顧念雲認真看過去，果然看
見返哥兒手上有一簇白色的絨毛……
“就算閃電不惱也看着些，哥兒既然喜歡閃電就讓他們在一處，但是一刻都不許少於兩個人，可聽懂了？”
奶孃自是答應了，就算是顧念雲不說，她也是萬萬不敢遠離的。這可是皇孫啊！
顧念雲梳洗了一會讓，本來準備帶着人去幾個客院看看，順便把昨日衛辰舟說的下人的事情落實了，可是飯還沒吃完，就聽見暗雪氣喘吁吁地跑上來。
“小姐，東方靈……沒了。”
東方靈沒了？
顧念雲竟然是想一想，才反應過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的第一個想法竟然是，幸虧之前長興皇親自把東方靈太子妃的名號撤去了，不然現在，她的返哥兒就得給名義上的嫡母戴孝了。
“什麼時候的事情？”
雖然一直和東方靈幾乎是不共戴天，但是這個時候聽見這樣的消息，顧念雲也失掉了胃口。
“大約是昨天半夜，今天早上下人就發現……人已經是冷了。”
雖然東方靈活着的時候幾乎是沒做什麼好事，隔三差五就要折騰一回，甚至更是不止一次地想把顧念雲置於死地，連衛辰舟也想要下毒。
但是不管如何，東方靈的父親都是對衛辰舟和皇后娘娘有救命之恩的人，更是一手把衛辰舟帶大的師父。東方靈活着的時候，顧念雲可以把她放在太子府的一個角落裡頭不聞不問，但是若是東方靈去了，這喪事卻也不能太過草率。
饒是現在整個太子府都不會爲了她披麻戴孝，但是該有的停靈法事，卻也是一樣都不能少。
“良娣，您不如再多吃一口吧。接下來的事情都是要您操持，就算儀式再簡單，都夠您折騰的了。”
長興最講究一個死者爲大，不管是生前有過什麼要的錯處，人死了之後也就不能再提了。
而且，不管如何都要停足七天然後再入土爲安。
顧念雲雖然從小就幫着顧夫人理事，可是卻也從來都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她想一想就覺得頭痛。
“但是這喪事……我哪裡會做？”
瑤華見顧念雲有些煩躁的樣子，去衝了薄荷和絞股藍給她喝，見顧念雲捧着茶水輕輕啜飲，方纔說道：“您不懂得這些是對的，一般人家可以請教婆母……您一樣可以請皇后娘娘派個人來幫您。”
“一來能把這些禮儀弄得更井井有條些，二來東方靈的父親不管怎麼說也是對皇后娘娘有救命之恩，皇后娘娘不宜親自祭拜，但是派個身邊人一樣是可以的。”
顧念雲點了點頭，這倒是個好主意，而且，若是皇后派了人來，到時候若是齊家人不懂規矩，也能借着皇后的勢鎮壓一二。
想到這，顧念雲倒是高看瑤華一眼：“難道你素日裡都是一直藏拙的？這樣好的計策，以後可莫要再說你除了忠心旁的都不行了。”
府裡既然出了喪事，她就不好再進宮去，起身寫了一封摺子，顧念雲喊了衛辰舟留下的太監送進宮去，轉身朝着東方靈的居所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