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 新婦

神醫娘子癡相公 069 新婦

那突如其來的一親,段雲蘇的手一顫,整杯果酒傾灑了出來。

“毛毛躁躁的作甚,可是肚子餓了?”段雲蘇瞧着衣上的酒漬,這好好的一身嫁衣吶,雖然只穿一回,但也不能這麼糟蹋了。她看着咧着一臉憨甜笑意的趙賀辰,心一軟,也懶得計較了。

趙賀辰聞言點點頭,段雲蘇見此將手中的糕點塞進了他的嘴巴,那人三兩口嚥了下去,原來可真是餓壞了。

既然餓了,那方纔還有力氣去扯她衣裳要洞房?段雲蘇不禁嬌嗔了他一眼。

許是那果酒的魅力太大,趙賀辰聞着香味又去倒了幾杯,段雲蘇瞧着那呆子慢慢變紅的臉,有些訝異,難道這廝不會喝酒?她急忙伸手將杯子奪了過來,說道:“辰辰莫要喝多了,小心頭疼。”

趙賀辰的臉上帶着酒後的暈紅,一雙桃花眼如含着迷茫水霧,一笑之間也染上了幾分的肆意的誘惑,那微薄的脣潤着果酒,勾得段雲蘇心裡“撲通”一跳。

段雲蘇暗暗啐了自己一口,此人性情明明就純真如一小孩兒,虧她方纔還差點被迷住了,真是活回去了。

“娘子,陪辰兒睡覺……”趙賀辰隨心抱住眼前女子,蘇蘇終於到辰兒家來了,好想好想一直抱着蘇蘇。

那聲拉長着聲線的“娘子”讓段雲蘇心頭一顫,這撒着嬌略帶沙啞的嗓音還真是迷煞了人。

這聲睡覺總算讓段雲蘇找回了新嫁娘該有的嬌羞,這呆子可真會洞房?該不會又是趙方教的罷?

段雲蘇美目輕眯,這趙方,改天定要好好會會。

龍鳳燭臺靜靜點着,紅帷帳幔,喜榻之上,那繡着精緻龍鳳呈祥花樣的喜被,已被趙賀辰左右翻滾弄得一塌糊塗,他見段雲蘇走至牀邊,呼哧一聲坐了起來,睜着烏烏大眼,一臉期盼地看着段雲蘇。

段雲蘇輕笑一聲,看着他身上依舊穿着的喜服,想着今日定是沒人進來伺候的了,便伸手將他拉起,替他脫了外衣。

“娘子,還有呢還有呢?”

段雲蘇被這無頭無腦的話弄得迷糊了:“還有什麼?”

“脫光光啊脫光光啊。”趙賀辰嚷嚷着。

段雲蘇一陣無語,伸手便將他推回牀上,解了自己身上那繁複的嫁衣。這呆子,怎麼就這麼執着於脫光光。

“娘子--”趙賀辰趴在被上,摟着被子一角睜着朦朧的眼睛,軟綿綿地又叫了一聲。

段雲蘇可不知道這廝的婚前教育可是抓的緊着呢,只見自己這才躺了下來,那廝便將自己給摟住,伸手便去扯自己的裡衣,嘴裡還含含糊糊地說着話:“蘇蘇明明是不穿衣服睡覺的,蘇蘇今天爲什麼要穿?”

段雲蘇臉蛋兒一紅,抓住他那四處亂扯的手。那日爬牆之事自己都快要忘了,這廝卻還記得這般清楚。這不是身邊多了個男子不習慣麼,怎麼可能穿着肚兜毫無顧忌地睡着。

那趙賀辰扒拉兩下硬是將段雲蘇的衣裳給扯了開來,瞧着裡邊那嫣紅的肚兜,歪着腦袋想了想,又伸出爪子又摸了上去。

方方和孃親可都說了脫光光呢,雖然辰兒不明,可是方方說不脫了娘子會不高興。

這男女之間力氣的差距很快就體現了出來,段雲蘇瞧着平日憨憨的趙賀辰,今日居然這麼執着,紅着臉捂住自己身上唯一的一件遮羞的衣裳,磕磕巴巴說道:“辰辰……你還是先脫你的吧。”

話音剛落,段雲蘇又恨不得拍自己一巴掌,什麼先脫他的,這還不是一樣。

趙賀辰聞言一頓,很是認真的點點頭,伸手便扯這身上裡衣的繫帶,扯了半晌還沒有弄下來。段雲蘇一瞧,直接當作沒看見,扯吧扯吧,你先自己忙活一會。

此刻的她心中撲通亂跳着,成了親做這事可是再理所當然不過,自己也是喜歡着這呆子,心裡邊也是早已做好了準備,可是事情放在了跟前,還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這可是自己的頭一遭,會害躁是理所當然,只是這呆子也不知懂不懂得,難道到了最後還要自己主動不成?

想到這裡,段雲蘇的臉蛋兒可是燒得滾燙。

那趙賀辰解得惱了,居然就這麼一把將身上的衣裳給扯壞了,直接往地上一丟,又虎視眈眈地瞧着段雲蘇。

段雲蘇被他那力氣唬了好一會,沒想到這趙賀辰的力氣這般大,瞧着他閃着光的眸子,不自覺地掩了掩自己的身子。

趙賀辰想起昨日那書裡畫着的東西,突然間覺得有些東西和當日偷親蘇蘇是一個樣,頓時來勁了。原來是這個啊,方方幹嘛不早說。他瞧着段雲蘇那微張的檀口,心頭一熱便親了下去。

這次可不會突然跑出個人來了,趙賀辰意識到這一點,愈加興奮,摟着段雲蘇不願撒手,身子在段雲蘇胸前磨蹭了幾下,埋頭便咬了段雲蘇的脣一下。段雲蘇一個吃痛,側過了頭去。

瞧着日夜想念的蘇蘇就在自己的懷裡,無論是親親還是摸摸都不會有人來攔着,趙賀辰終於意識到了這成親的好處。

嗚……之前只是摸摸,蘇蘇還瞪辰兒呢,今天的蘇蘇好乖哦,辰兒要不要再親親呢?

段雲蘇被摁在喜榻之上,三千青絲散落,白皙的肌膚襯着火紅的牀帳,那極端的色彩讓趙賀辰眼光一晃。他微眯着眼,低頭親在了段雲蘇的脖頸之間,輕輕地舔了一下,伸着腦袋蹭了幾蹭,試圖放出心中那股莫測的情緒。

段雲蘇擡眸見他那黑潤的眸子染着水霧,正一副無知求解的模樣,想着這事遲早也是要經一遭,便輕輕伸手環上他脖頸,美目微闔,送上了一吻。

那呆子眼睛一亮,張嘴試探地輕輕咬了一下。段雲蘇一頓,這呆子,居然又咬她!

想着他一癡兒該是什麼都不懂,段雲蘇只好羞着臉引着他探尋的步子。

紅帳輕垂,燭光輕跳,只聽得那呆子磨蹭着身子喊了句:“蘇蘇,辰兒難受……”

段雲蘇美眸慢啓,擡眼便撞進了那幽黑的眸子裡。只見她的癡相公俊美的顏容不知何時被染紅,眸子裡帶着委屈和不知所措,正懵懂地注視着她。

段雲蘇臉色更紅,心中撲撲直跳。

“辰辰,你……”

段雲蘇話還沒說完,那趙賀辰似乎忍不住心中這奇怪的渴望,難受之際張嘴便在段雲蘇的肩上咬了一口,企圖爲自己身上這莫名其妙的感覺找個宣泄口。

“啊!你個呆子,輕點兒!”段雲蘇狠狠吃一痛,不自覺地一聲驚呼。這呆子,爲何總是喜歡咬人!

趙賀辰一聲悶哼,壓在段雲蘇身上不做聲,留戀着她身上的馨香,手一收緊將她狠狠地擁住。

窗外傳來“咔嚓”一聲響,段雲蘇一個驚覺,擡頭便往那邊望去,只瞧見房中紅燭輕晃,什麼影子都沒有瞧見。

段雲蘇心中覺得怪異,伸手按住四處亂摸的趙賀辰,低聲說道:“辰辰乖,別動。”

趙賀辰不滿地哼唧哼唧幾聲,卻也真是乖乖靜了下來。

窗外有人?可是在誰偷聽這牆角?

段雲蘇瞧了眼身上的趙賀辰,有些狐疑了,該不會是安親王妃派來偷聽的罷?這個想法讓段雲蘇又好氣又好笑,這事任她臉皮再厚也抵擋不住啊。

悄悄的聲響自窗邊響起,只聽一婆子說道:“我瞧着這事該是成了罷?剛纔可聽見了?新娘子都喊疼了呢。”

“那現在怎麼沒個動靜了?”令一稍胖婆子悄悄附耳在窗棱之上,仔細地聽着。

“誰知道小兩口在裡面玩什麼花樣兒呢,反正這事成了,咱回去稟告一聲,就等這發喜銀吧。”

那稍胖的婆子聞言只好點點頭,瞧着新娘子似乎也不排斥少爺吶,這事兒自是水到渠成的了,也不知安親王妃怎麼偏偏這麼擔憂。

牀上兩人靜靜地躺了好一會,段雲蘇沒再聽到什麼聲響,想着那人應該也是走了,便推了推趙賀辰說道:“辰辰起來,壓着蘇蘇好不舒服。”

這呆子的身子可是全都趴在她身上,這會回過神來,只覺得呼吸都困難了,她見身上之人毫無反應,垂眼一瞧,嘿!這呆子,居然就這般睡着了!

剛纔明明還興奮得很呢,怎麼這麼一會的時間便睡沉了?

段雲蘇費了好大力氣將他從身上移開,好笑地瞧着毫無知覺的他。

只見趙賀辰輕輕撲閃了一下那長長的睫毛,輕輕地嘟囔了一句:“蘇蘇……”

段雲蘇推推他,喚了他一聲。牀上之人皺皺眉,似乎有些不滿,哼哼兩下眼也不睜又沉沉睡了去。

瞧着他光着的身子,段雲蘇拉過被子輕輕蓋上,聽着他清淺的呼吸聲,直接窩進他懷裡,伸手撫上那俊逸的臉,瞧着那微暗的燭光,迷糊之間倦意襲來,也一同睡了去。

若是安親王妃知道這一遭,可會後悔自己派了人過來?

翌日,段雲蘇只覺得臉蛋兒癢身子也癢,不勝騷擾之下掙開了眼,只見趙賀辰側擁着她,一手時不時撫着她光滑的後背,一會又扎着腦袋蹭着她的臉,笑眯着眼一下又一下。

段雲蘇僵了半晌,才後知後覺原來自個兒已經嫁了人,她放鬆下身子,打了個呵欠,說道:“辰辰早。”

“蘇蘇在真好。”趙賀辰今日似乎特別精神,瞧着段雲蘇的眸子都是發着亮:“昨晚辰兒睡得好舒服哦,辰兒想蘇蘇想了好久好久呢。”

說起昨晚,段雲蘇臉色微紅,瞧着此刻自己正光溜溜地被抱在懷裡,一時之間有些不好意思了。但想起了昨晚之事,還是有些好奇,便試探着說道:“辰辰昨晚睡得可真早。”

趙賀辰嘿嘿一笑,掰着手指算了數:“辰兒想着娶蘇蘇睡不着,可是孃親說要天亮了才能娶蘇蘇,昨晚蘇蘇在辰兒好開心。”

敢情這廝迎親前一晚一夜未眠?怪不得昨晚累成那副模樣了,段雲蘇摸摸他的腦袋:“乖,以後記得好好睡覺。”

“小姐,可起了?”屋外的丫環聽到聲響便打算進來伺候。

聽荷聽竹作爲陪嫁的丫環也跟了過來,倒是谷秋,原本想着她年紀也不小,便打算放了出去。無奈谷秋不願意,段雲蘇也就隨着她了,一起過來的還有段老夫人賜下的身邊的丫環紅葉。

“你們且先候着,這就起來。”段雲蘇聞言起了身,隨意披了件裡衣,便一把拉着賴在牀上的趙賀辰。

“辰辰起來,蘇蘇給你穿衣,可還要去給母親敬茶呢。”段雲蘇可沒忘記這件事,新嫁娘第二日便要去拜見公婆,可不能賴在這裡讓人笑話了去。

趙賀辰見段雲蘇起身,磨蹭了兩下也跟着起來了。若是趙方見此定會大驚,他的少爺,原來也能自己起來啊!

段雲蘇找來了乾淨的衣裳,隨手便替趙賀辰穿上,瞧着他眼睛滴溜溜地跟着自己轉着,有些好笑:“往日都是誰伺候辰辰穿衣?”

“方方,方方還給辰兒洗澡,給辰兒端吃的,給辰兒磨墨……”趙賀辰一個一個地數着,眼見十根手指都不夠用了,才停下了絮叨,很是好奇地看了看門外。

今天方方怎麼沒進來呢,真奇怪。

段雲蘇一聽,暗暗咋舌,這貴族人家的丫鬟小廝可都是分了職責的,敢情這趙方還有十全保姆的作用,一併全將事兒攬了下來?

她朝門外喚了聲,那等候着的丫環陸陸續續走了進來,託着臉盆拿着帕子。一旁的谷秋也走了進來,看着屋裡那扔了一地的喜服,臉色微赫,低頭垂眼仔細收拾着。

李嬤嬤一早便過來了,瞧着這兩人還未起,時辰也還早了些,便一直在外邊候着。如今進來瞧着裡屋裡的狀況,心中有了底,再加上小兩口正親暱地說着悄悄話,這心更是放了下來。

她就說嘛,這段家大小姐可是在意着少爺的,又怎會嫌棄與少爺同牀共枕呢?

李嬤嬤走了向前,眼光落在牀中那張白布上,只見除了皺褶之外,一點其他的痕跡也沒有,心底不禁一沉。但她一個嬤嬤也不好說什麼,只好向前將它撿了起來,打算回去再交到王妃手上。

段雲蘇回過頭正巧見李嬤嬤那微變的目光,眼睛也跟着打量了一下她手中的東西,這纔想起這一茬。昨晚與趙賀辰事兒只是到半道,沒到最後一步自然不會有落紅,她也沒那心思去滴了血蒙弊了安親王妃,便就這般放着,待會敬茶時,希望安親王妃莫要給她臉色纔是。

段雲蘇看着已經打理好了的趙賀辰,說道:“辰辰,咱這就去給母親請安罷?”

兩人一道走了出去,段雲蘇稍稍落後半步,聽婚前教她規矩的尤嬤嬤說起,這落後丈夫半步,是對丈夫的尊重。就算是個癡兒,她也不想被人小看了她的丈夫。

無奈趙賀辰可不願意了,他左右看看,居然沒見着段雲蘇,“咦”的一聲回頭找,正見段雲蘇悠悠跟在他身後,三兩步走了回來,一把抓起她的小手,紅脣微癟埋怨道:“蘇蘇好慢呢。”

段雲蘇瞧着身邊來來往往的丫環小廝,還真有些悄悄打量着他們的。她垂頭見着那相握的手,心中一陣甜蜜卻又有點不好意思。這牽手在她看來可不算什麼,但無奈這是古代,總的忌諱些,於是便輕輕掙扎了一下,見那廝抓得可緊了,也便隨了他。

安親王妃坐在前方,瞧着這兩人手牽手走了進來,神色親暱,臉色也放柔幾分。

段雲蘇與趙賀辰一同走了進來,瞧着花廳之中只做着安親王妃一個人,稍微一愣很快反應過來。

新人敬茶自是要拜見家中的長輩,認識家中姑嫂叔侄,但這安親王府的人口看着可是有些單薄。據她所知,安親王妃只生下趙賀辰一子,府中溫側妃生下趙賀祁,那些個妾室沒見過,更沒生育下子嗣。這皇親貴族人口還如此簡單的,可真是讓人有些猜不透了。

見新人進來,李嬤嬤拿出了事先準備好的蒲團放在跟前,掬月也捧着茶杯走了過來。

段雲蘇跪在蒲團上,伸手接過茶杯舉到安親王妃跟前:“母親請喝茶。”

安親王妃不是那刻薄之人,更不會學那小家子的做那些爲難新媳的事兒,這日子都是自己過出來的,能和睦相處爲何不要呢?

她笑着接過段雲蘇的茶,輕輕抿了口,拿出一個玉鐲子,交給段雲蘇,說道:“這是我王府傳給嫡媳的物件,既然辰兒也娶親了,便將這鐲子交與你罷。只願你能與辰兒和和美美地過着日子,莫要辜負了辰兒的一番心意。”

“謹遵母親教悔。”

“起來罷,以後與辰兒一起叫我孃親便是,這聽着也親熱些。”

“是,孃親。”段雲蘇擡頭看看安親王妃,見她臉色還算不錯,便問道:“不知父親那邊,雲蘇該何時去敬茶?”

安親王妃聞言說道:“王爺他身子不適,不知這會可有醒來了?稍後你便隨我一起去一趟罷,待拜見完王爺,你倆可是還要進宮去謝旨呢。”

段雲蘇急忙應下,見安親王妃並未提起落紅帕子一事,心中稍安。

“可曾用膳了?留在這裡與我一起用罷。”

段雲蘇還未回話,便聽得門外傳來一個聲音。

“喲,妹妹我這可是來遲了?新娘子都敬完茶了。”只見溫側妃緩緩走來,身邊還有一男子,正是趙賀祁。

溫側妃上下打量了一下段雲蘇,只見她穿着一身淺紅衣裳,既喜氣有不會顯得張揚,面容姣好、脂粉薄施,瞧着讓人眼前一亮。這傻子,倒還真是傻人有傻福,居然真給娶了這麼一個媳婦。

“祁兒,還不過來見過你嫂子。”溫側妃說道。

趙賀祁向前一步,眼光在段雲蘇身上溜了一圈。這段雲蘇,比那日見時似乎還要美上幾分,只見他眼色微閃,也不知打起了什麼主意,拱手行了一禮,說道:“見過嫂嫂。”

原本安靜這的趙賀辰突然伸手一拉,將段雲蘇藏到了身後,瞪着眼警惕萬分:“不許看我蘇蘇。”這人的眼光好討厭,辰兒不喜歡!

溫側妃笑眯着眼地看着耍着小性子的趙賀辰,說道:“大少爺今日精神似乎不錯呢?昨日睡得可好?”

“辰兒睡得可好了。”趙賀辰似乎想到什麼似的,喜滋滋地回頭看着段雲蘇:“蘇蘇,原來脫光光睡真的好舒服。”

段雲蘇紅着臉,伸手在他身上掐了一下。趙賀辰“嗷嗚”一聲,也不管在場之人都在瞧着呢,反身抱住段雲蘇,扭着身子道:“蘇蘇好壞,不許掐辰兒。”

段雲蘇沒想到這廝撒嬌的功力也是不淺,瞧着別人投過來的眼光,乾乾一笑。

“大少爺與新娘子的感情可真是好,姐姐,我瞧着你可快是要抱孫子了罷?”溫側妃捂嘴笑着,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安親王妃臉一沉:“這孫不孫子的,可是要看緣分,哪裡是我們能說了算的。”

“呀,姐姐怎麼這般說,這夫妻恩愛,孩子可是不遠了,莫非大少爺和大少夫人還未行那夫妻之禮?”溫側妃咯咯笑着,想起今早丫環的稟告,說這新牀上的帕子可是乾乾淨淨,嘲笑道:“莫非已經行了,只是這帕子怎麼也沒留個印子?莫非是大少奶奶你……”

溫側妃的話有腦子的都聽得明白,這帕上無落紅,不外是兩種可能,一是這兩人根本就未行夫妻之禮,二嘛,自然就是這新娘子不貞。

“溫側妃可不要亂說話,辰兒不懂事兒,這事自然是要順其自然。”安親王妃眼光微閃,這溫媛媛的手腳可真是長了,連辰兒的院子裡都有着她的人?

段雲蘇沒想到安親王妃會出聲護着自己,將事兒的責任都推在了趙賀辰的不知事上,頓時有些不好意思了。新娘子進門第一日,婆婆便願意這樣護着,自己該慶幸的纔是。

那靜靜站在一旁的趙賀祁聞言眼光一閃,瞧着相依的兩人,嘴角勾笑,看向段雲蘇的眼光更有幾分肆意。

不過是一傻子,娶了媳婦也不懂得媳婦的妙處,可真是白白浪費了。

“姐姐,今日我過來,可是還有一事。如今祁兒也已經年廿十了,王妃您可是還未尋上好人家?若是姐姐你太忙活顧不上,那妹妹孃家裡可有不少適合的,可要妹妹盡上一份心?”溫側妃看向安親王妃的眼光可算不上友善,對於這趙賀祁成親一事,自己已經多次提醒了。

她就知道,這尹芙定時特意這般拖着,不外是想先讓那傻子娶妻生子,自己不會壓在了她頭上。這一託可是好幾年了,如今祁兒也已經這般年紀,換着別人家裡,早就抱上孫子了!

她的趙賀辰娶不了媳婦,居然也摁着自己的兒子不讓娶,這是什麼道理!

她尹芙站在正室之位,祁兒也要稱他一聲母親,若不是因爲這皇家族譜不易上,她定是早早就能謀劃妥當,哪會像現在這般。

“妹妹這話可不對了,祁兒的婚事自是要好好考慮的,最重要的可是祁兒能喜歡。祁兒可有心上人了?不防說了出來聽聽。”安親王妃淺笑着,看向溫側妃的眼神帶着些微的冷意。就算這找人家一事拖不下去了,那她便想着將婚期延長,去宮中請個日子還不容易。

她溫媛媛的心思,自己又豈會瞧不出來?如今辰兒已經成親,也不怕你在這事上再使絆子。

只聽趙賀祁回道:“婚姻之事,自是父母做主,一切都聽母親的。”

安親王妃對他這個回答還算滿意,點點頭說道:“既然如此此事便再議罷,妹妹可要隨我一同去瞧瞧王爺?”

原本還打算用膳的呢,既然這些人都在跟前,還是莫要這般着急了,實在是倒胃口的很。

溫側妃聞言自是應下,瞧着前邊先走一步了的三人,臉上帶上一抹厲色:“祁兒,可瞧見了,這段雲蘇嫁進來,她尹芙便又硬了幾分。我們可要瞧好了,莫要讓這段家女子害了我們的計劃。”

趙賀祁自是應是,看着段雲蘇的背影,若有所思。

安親王常年居於睦清院中,由於身子的緣故,幾乎是足不出戶。昨日乃趙賀辰的大婚之日,安親王拖着病體主持了禮節,也耗盡了精力。

昨日的段雲蘇蒙着蓋頭,自是看不見,今天這一瞧,也被安親王的模樣給驚了一下。

只見安親王臉上是久未出門那幾近透明的蒼白,染着病態看着更是憔悴,瘦骨嶙峋,鬢上染着幾分灰白,四十來歲的人,偏偏被折騰的成了五十多的模樣。

“王爺,辰兒與雲蘇過來瞧你了。”安親王妃坐在牀沿邊上,輕聲地喚了一句。

安親王掙開了眼,眼光渾濁無神,他微微側頭至趙賀辰兩人方向,吃力一笑:“這便是辰兒的媳婦?長得可真好。”

段雲蘇聞言向前一步,屈身行了一禮:“見過父親。”

“好好。”安親王欣慰一笑,面露慈祥:“辰兒也有伴了,我這心裡面也少了見掛心的事兒。”

安親王妃聞言急忙說道:“這辰兒都成親了,以後有了孫子,可還是要勞你操心呢。”

安親王勉強一笑,他自是知曉自己身子的狀況,這孫子能不能見得到,可也是不好說了。他瞧着站在一旁的趙賀祁,問道:“祁兒最近可有用心念書?今年科考可要考個好成績。”

趙賀祁向前一步:“父親好生養病,孩兒定不會辜負了父親的期望。”

段雲蘇聽着安親王說話的語氣,總覺得有些不妥,瞧着安親王似乎是想要了結了心中牽掛,這可不是個好兆頭。

“父親可否讓雲蘇瞧瞧?”段雲蘇輕聲問道,眼光卻是看向了安親王妃。她略懂醫術,瞧着安親王這症狀覺得奇怪,也想好好研究一番。

安親王妃微愣,隨即想起了自己這個兒媳可是個懂醫術的,辰兒的命也是她救的,心中不禁起了一絲的期待:“雲蘇你這是知道王爺得的是什麼病?”

段雲蘇搖搖頭:“雲蘇也還不知曉,只是想着認真看看,總能瞧出點什麼來。”

“哦?大少夫人還有這等本事?宮中的御醫的都是全無法子呢。”溫側妃看向段雲蘇的眼光多了幾分暗沉,段雲蘇的醫術未必能有多厲害,自己且先彆着急,看看再作打算。

段雲蘇把上安親王的脈,脈象虛弱是不假,身體上表現出來的症狀卻不同她平日裡遇見過的那些尋常病痛。安親王這樣子擺明了是不正常的,可偏偏瞧不出個什麼來。可是毒?段雲蘇微微搖頭,毒可是會侵蝕五臟六腑,但這瞧着也不像,一時之間她也不敢下了決斷。

“不治宮中的御醫都說王爺是得了何病?”段雲蘇皺着眉,神色認真,能進了宮的大夫也算是杏林中的高手,自己不妨先聽一下他人的診斷。

“不過是說王爺身子虧空得厲害,想來是跟以前的舊疾有關,只是具體的緣由也沒人能說個明白。府裡一直用人蔘養着,這一年一年下來的也就成了這模樣。”安親王妃嘆了一口氣,也有些無奈。

瞧王爺這模樣,分明就是個病的嚴重的,若不然也不會一直臥病在牀,但偏偏每一個御醫都不知曉其中的關鍵,除了那些養身子的方子,其餘的都不敢多開。

“我瞧着大少夫人也沒什麼把握罷?若不然也不會問起了別人的診治結果。”溫側妃有些不屑,卻也暗暗鬆了一口氣,若真讓她給治好了,那這王爺醒過來,她們母子還能得到些什麼!

“溫側妃可正是說中了,雲蘇可不是神仙,瞧一眼便可知曉根底,如今可還真是沒多大把握。”瞧着溫側妃正想一聲嗤笑,段雲蘇又輕笑一聲打斷道:“不過既然其他御醫都是開着養身的方子,那雲蘇可是有更好的主意。”

“你有法子?”安親王妃一聽喜不自禁,王爺這病能養好一點算一點,就好比如今王爺只能在牀上躺着,若是能坐了起來,對她來說可算的上是天大的喜事了。

“雲蘇可以一試,待雲蘇找到病因,再着手根治。”

段雲蘇眼中的自信讓安親王妃似乎瞧見了希望,如若真能治好,那安親王府可就不會是如今這幅模樣了。

溫側妃最是見不得安親王妃開懷的樣子,瞧着兩人相談甚歡,直接出聲諷刺道:“大少夫人說這話也不怕閃了舌頭,你剛進門想討好婆婆我是理解,可也不能拿王爺的病來說事兒。”

“溫側妃,本王妃瞧着你,可是不願意王爺這病好起來?怎麼雲蘇每說一句話,你都要出聲反駁?”什麼叫討好婆婆,可是打算挑撥自己與新媳婦的關係?

“就是,蘇蘇說話你插什麼嘴。”連原本安靜地站着的趙賀辰也突然間蹦了出來,朝着溫側妃就是一瞪,腮幫子微鼓,不樂意地哼了一聲。

安親王妃瞧着自己兒子一副不忿的樣子,心裡暗暗感慨。凡是與這段雲蘇有關的事情,辰兒似乎都特別上心,平日裡也不見這小子有這般維護她。

不可否認,安親王妃心底裡還是小小的吃了點新兒媳的醋,但這事以後怕還多着呢,自己就不要做這些無聊的計較了。只聽她說道:“辰兒、雲蘇,既然拜見了父親,你們還是先進宮謝旨去罷,莫要給人留了笑柄,說我安親王府不懂規矩。”

王府中早就準備好了馬車,段雲蘇與趙賀辰過來時,見駕車的人居然是趙方,心中更是好奇。這趙方,難道真是萬能的?

“趙方,今日怎麼是你駕的馬車?”段雲蘇有些疑惑,王府的馬伕定是不少的,怎麼會用了這趙方?

“王妃可說了,趙方可是要時刻跟着少爺的,正巧我也會駕車,這便過來了。”他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只是想找個地方避避風頭,今日一打聽,他才知道少爺未與少夫人同房。這可不得了了,想起安親王妃的交代的話,果斷找個地方,躲得一時算一時。

自從趙賀辰在宮中出過事兒,段雲蘇對這皇宮可沒多大好感,總覺得這宮中藏着顆暗釘子,揪不出來就時刻有着危險。

馬車停在了宮門口,一進來便有引路的公公帶着,段雲蘇稍微擡頭瞧了眼這林立的宮殿,規規矩矩地走着路。

“這可不正是辰弟和弟妹麼?”清潤溫朗的聲音傳來,段雲蘇光聽那聲“辰弟”便知道是太子趙桓禛。

可真是巧了,自己最近似乎總是能遇見這人。

太子一身杏黃四爪蟒袍,腰繫龍鳳玉佩,身旁站着一人,身穿月白長衫,面容溫潤,正是許久未見的齊書成。他瞧着眼前的段雲蘇盤起了新婦的發,此刻正伸手牽着趙賀辰,突然間覺得心底裡有些沉悶,卻還是出聲打了聲招呼。

趙賀辰一見這人,頓時如臨大敵般往前面一站,將段雲蘇身子一擋,睜着圓溜的眼睛警惕道:“你怎麼會在這裡?”這人辰兒記得,就是要跟辰兒搶娘子的人,蘇蘇現在是辰兒的,誰也不許看!

段雲蘇對趙賀辰這動不動的乍呼習以爲常,輕聲勸道:“辰辰,莫要這般說話,齊公子他沒有惡意。”

沒有惡意也不行,蘇蘇爲什麼要幫他說話?方方不是說辰兒不喜歡的東西蘇蘇也不喜歡麼,爲什麼蘇蘇這樣?蘇蘇可是也喜歡這人……

趙賀辰站定不說話了,眸子裡隱約蒙起了層水霧,臉上的表情可稱之爲哀怨,癟着嘴緊緊地看着段雲蘇,生怕段雲蘇給跑了。

“辰弟,這不是娶了蘇蘇麼?怎麼一副不開心的模樣?”趙桓禛瞧着他突然間耷拉了的腦袋,又看了眼身旁的齊書成,笑道。

“辰辰很開心……”

喲,瞧這幽怨的小眼神,還說開心呢。趙桓禛自是知曉當日齊家求娶的事兒,但如今娶了段雲蘇的人是趙賀辰,怎麼反倒是他不高興了?

“趙公子趙夫人,這時辰可不早了,也該過去了罷?”前來接應的公公看了看時辰,說道。

段雲蘇被這聲“趙夫人”弄得一愣,終是反應過來這是在稱呼着自己,見公公催促了,他們也不好再多做停留,屈身向趙桓禛施禮告退。

“弟妹莫要多禮了,趕緊去罷。”

瞧着那兩人遠去的背影,趙桓禛回頭看了齊書成一眼,意味深長道:“段雲蘇能與辰弟相處得來,本宮瞧着可是放心了。”

“那是自然,趙公子有段小姐照顧,定是能過得極好。”齊書成心裡面不是滋味,腦子裡還回想着方纔兩人牽手而行的一幕。

有些事情可真是要看緣分,同是去將軍府提親,段家也看上了他齊家,但到最後依舊是嫁去了安親王府。若是當初他齊家的動作快一些,可就不會有這樣的事兒?

“齊兄,你這模樣可不像往日的你,君子成人之美,你可莫要再多想了。”趙桓禛負手而立,眼光直直瞧見前邊的宮殿,語氣輕淡。

齊書成大驚,急忙斂住心神,自己就有表現的這麼明顯?太子最是在意趙賀辰,這可是在提醒他莫要翹想不該有的東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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