鎩羽間,種種念頭從心底劃過,劉威的腦子如炸開鍋一般,各種滋味涌上心頭,算計,陰謀,被人當棋子般戲耍的感覺讓他很是羞憤。噌一下子,他大喝一聲:“哪裡走,給我把話說清楚。”追入黑幕之中。
夢涙想要追上去,但是神識已經失去了劉威的身影,追尋不到。
“嘻嘻,還真是個易怒的弟弟。”陳簫兒揮舞着手中的紗巾嘟着小嘴突然出現在了屋頂,把夢涙嚇了一跳。
“這個交給他。”一張羊皮卷朝夢涙扔來,夢涙打開一看,是一副關於飛天閣宇的地圖,擡頭想要問是什麼,陳簫兒已經遠去。“告訴劉威,讓他不需要驚慌,陳家對他並無惡意,只是他日有求於他罷了。”
“這到底是什麼跟什麼啊?”夢涙聽的一陣糊塗~~
再說劉威,一口氣追出了天簏城,一開始還能追蹤到對方的氣息,可是一入深山,便再也感覺不到氣息,他一拍腦袋,頓時醒悟自己被這妮子戲耍了,忙返回客棧。
諸葛萍等一些人知道好歹,早已經褪去,經此一鬧,老闆死活是不敢再做劉威的生意,正和夢涙交涉退**情。一見劉威黑着一張臉進店,老闆哭爹喊孃的要求退房。
劉威被惱的煩透了,一掌拍在桌子上,那張桌子四隻腳頓時塌陷入板磚內,劉威寒聲道:“希望你的頭不會是和這板磚一樣軟。”這一威嚇,老闆是再也不敢鼓譟。
回房,夢涙默不作聲的站在劉威身旁,劉威靜靜的盯着燈火,看着燈火忽閃忽暗,燭火爆出滋紫聲,打破了屋內的寧靜。
劉威突然開口,有些沙啞道:“陳家?到底哪個陳家?”似乎是在喃喃自語,又好像在問夢涙。
夢涙搖搖頭,輕咬嘴脣道:“先生,夢涙不知道大陸上有什麼陳家,這陳簫兒的來歷很是神秘,大陸各大勢力都對她若即若離,似乎不敢輕易得罪她。”
劉威點點頭,眼中閃過大膽的猜測,道:“難道她也來自地球?”但是很快便否決了這一大膽的猜測,地球修真落寞,哪裡會有如此強勢的世家。
見劉威眉頭深鎖,夢涙取出羊皮卷,放在桌上,道:“主人,這是陳小姐讓我交給你的。”
劉威趕忙打開羊皮卷,看完不禁氣惱道:“這女人到底是什麼意思,這時候居然還要我去找什麼飛天閣宇,我有這麼閒嗎?媽媽的,這該死的陳家,把我弄到這個世界到底是什麼意思?老子要回家,我要回家。”最後一句是用吼的吼出來的,聲嘶力竭的吼叫,足見他內心的苦悶。
夢涙淚眼婆娑安慰道:“先生,莫急,一切都會明朗的,氣大傷身,還請注意身體。”
堅定的點點頭,劉威冷惻惻道:“我會的,既然你們不顧我的感受算計我,那麼也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看着手中的飛天閣宇,劉威臉上閃過寒霜。
翌日,天簏城上空飄起了一陣與衆不同的羊皮卷雨,記載了飛天閣宇所在地的羊皮卷漫天飛舞,那些一直覬覦這神秘地域的人們這下可樂了,紛紛按圖索驥前往深山尋找。
不過也有人對這張圖的真僞報以懷疑態度,不過當天簏學院傳出內幕消息,所有人的疑慮都沒了,幾乎是成羣結隊的出了城尋找飛天閣宇。
站在城門上,夢涙有些擔憂的看着絡繹不絕出門尋寶的這些人,問道劉威:“先生,這麼做您不擔心嗎?”
劉威目光深邃道:“擔心什麼?既然陳簫兒將地圖給了我,那我就有權力選擇如何處置,反正這麼做麻煩的是他陳家。我們就在此靜候結果就是了。”
夢涙還想開口,但是卻被劉威一記眼神打住~~~
三日後,那些陸續前往尋找飛天閣宇的人落荒而逃,這些人中更有甚者,是精神瘋癲的逃命而回。
而此刻的劉威,也得到了消息,眉頭深鎖,索性爬的了屋頂喝起了酒。
忽然刮來一陣清風,陳簫兒那倩麗的身影出現在屋頂,來無影去無蹤,劉威沒好氣的扔了她一酒罈子。陳簫兒笑嘻嘻的劈開酒罈。
“怎麼,見我沒好心情啊?”陳簫兒在劉威身旁蹲下呵氣道。
感受到她身上那股誘人的芳香,劉威趕忙朝旁邊挪了挪,怯懦懦道:“是啊,被人家當棋子一樣的擺弄,會好纔怪。”
陳簫兒撇了撇小嘴,不滿道:“你就這麼認定我陳家做了對不住你的地方嗎?如果我告訴你,你來這個世界根本就不是我們搞的鬼,你信不?”
“信你纔有鬼。”劉威沒好氣側過身去,陳簫兒不厭其煩的走到他另一面,目光脈脈的盯着他眼睛道:“我沒有撒謊,你的到來的確是嚇我們一跳,因爲這個世界與地球的通道早就已經被封鎖的死死的,陳家根本就沒有一個人有那麼強大的力量將你傳送過來。”
見她目光誠懇,劉威信了大半,忙坐起身來,問道:“那我丹田內那個殘破的神魔死屍戰場是怎麼回事?”
陳簫兒道:“那是我陳家先祖曾經打碎的一個周天世界,但是我也不知道怎麼就跑入了你的丹田內,這着實讓我們家人吃了一驚,不過正是這個世界的牽引,這才讓我們注意了你,更加讓我們吃驚的是你,居然偶然見得到了魔殤弓,更是讓魔殤認可了你,所以,我才找上了你。”
“周天世界?”劉威越聽越是糊塗。
陳簫兒解釋道:“據族內記載,我們所生存的世界是存在很多的,並不單一存在的,就如你生活的地球,那個宇宙就是一個世界,而現在所處的世界就是另一個,曾經,他們都有通道相互聯繫,不過在數萬年前,不知道爲何突然間封閉住了。”
“我的天哪。”劉威聽明白了,陳家居然是一個可以毀滅世界的強大存在。“告訴我,我會是哪個王八蛋給弄來的,還有你們家族到底要我做什麼?總不會是想我修復丹田內這個破世界吧。”
陳簫兒點點頭,道:“家族的意思是你暫時先修復那個世界,並且成爲新世界的主人,等時機成熟,便會告知你下一步計劃,至於你是怎麼來的,我們猜測可能是天道的安排。”
劉威面色一凝,低聲道:“天道的安排,我的命運被鴻鈞那個王八蛋安排好了?”
陳簫兒趕忙搖搖頭,道:“請你別弄錯了,鴻鈞只是你地球所處宇宙的最高執行者,而不是這個世界,這個世界的幕後者一直都未曾現身,所以你的到來,我們也只是懷疑是他做的,並沒有確切的證據。不過你的命格很怪異,因爲你本不屬於這裡,所以你將是不受天道制衡的異數,不過你也不要以此爲樂,畢竟你可能是他弄來的,估計還是要受他控制,如果有一天你掙脫了它的控制,我想他會立馬抹殺了你,畢竟沒有人願意凌駕在他之上,更何況是天道。”
劉威有氣無力的仰頭躺下,砸碎了身下的烏青琉璃瓦,弱弱道:“說了半天,我還是個棋子,唉~~~”
陳簫兒伸出玉手輕輕的在他胳肢窩裡撓了撓,道:“怎麼了?泄氣了,你要是有掙脫天道的力量,還怕他什麼?我族內先祖可是有着扛天的力量,你就這麼沒信心超越我的先祖嗎?”
聽了她的話,頹廢的劉威頓時來了精神,振臂一呼道:“我劉威,一定要超越你。”似乎是迴應他的話,天上頓時砸下一道天雷,轟隆隆,淅淅小雨悄悄降下~~~
翌日,細雨一陣不斷,給整個天簏城蒙上了一層細細的薄紗,透着神秘感。
客棧內,夢涙與陳簫兒做着女紅,時不時望上外面一眼。無聲的擔憂在屋內傳開。
“簫兒姐姐,你說先生能不能找到那個飛天閣宇。”夢涙忽然停下手裡的刺繡,開口問道。
陳簫兒微微搖頭,嘴角甜笑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家族裡傳來話要求劉威去地圖處一躺,說是他的機緣所在,至於能不能有所收穫,我還真不知道。”
夢涙將凳子跺到陳簫兒身旁,親暱的問道:“姐姐,聽聞這飛天閣宇凌空一座山上,每次現世都是五光十色,還有梵音傳誦,神秘兮兮的,你說真有這麼神奇嗎?”
陳簫兒瞧了瞧她的腦袋,笑罵道:“等他回來問問不就知道了,快點做衣服,這件冰蠶天衣要是不能在他回來前做好,小心爲你是問。”
“是。”夢涙捧着衣衫,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
這邊,劉威卻是陷入了麻煩中,獨自一人上路的他跟隨那一批批冒險隊闖入了大山裡,來到了地圖上標註的飛來峰所在,可是在山裡轉悠了一天,愣是沒有找到一丁點飛天閣宇的影子,而雨是越下越大,夜幕降臨,山裡的氣溫是寒冷的,被雨水沖刷的泥濘不堪的山道更是無路可攀,迫於無奈,劉威隨着那些冒險者一齊鑽入了一間廢棄的古廟內休憩。
圍着火堆,頭頂不時的被屋頂落網的雨滴騷擾,忙碌的一天的大夥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的睡下了。然而劉威卻絲毫沒有睡意,不是他不想睡,而是他的丹田一直隱隱作痛,那團黑氣居然越越欲出,逼的他不得不時刻運轉真氣進行壓制。
一連九次的衝擊,這團黑氣是越來越猖獗,把劉威逼的是滿頭大汗,心裡不住叫苦:“現世報不會這麼快吧,這狗屁天道也太小心眼了吧,老子還沒成長到足夠威脅的一步吧,不會現在就要把我開膛破肚吧。”
忽然間,黑氣重新恢復平靜,劉威原本集齊的真氣一下子失去了目標,撲了個空,就好像一個拳擊手擊打了一塊棉花一般,憋屈的很。
啪一聲,劉威的腦袋上捱了一巴掌,待他睜開眼時,卻看不到任何人出手,直覺告訴他在他身旁有個高手,神識掃出,整個破廟在他的籠罩下,一切都可聞,可是除了那些冒險者沉重的打呼聲,一切如常,根本就沒有其他人的存在。
“到底是什麼高手,居然能夠躲過我的探查。”劉威暗暗心驚,既然對方沒有出手偷襲的惡意,索性他閉目養神,不去理會。
“嘎嘎,咯咯~~”清晨,一陣怪異的笑聲夾雜着淅淅的雨聲,傳入了熟睡的衆人耳中,清醒的大夥心頭一凜,什麼時候來了陌生人都不知道,紛紛警惕的衝出廟裡。
雜草橫生的院子裡,正有一人全身蜷縮着,污泥滿身,一身散發臭不可聞的惡味,在積水裡哆嗦着,大家見了警惕的神情終於放鬆下來,紛紛回屋拿起包裹匆匆的繼續上路,沒有一個人願意幫助這人。
劉威見了,取出一罈子的酒放在這位難民身旁,道了句:“喝些酒水去去寒吧,大爺。”轉身就要離去,但是卻被這老頭給拉住了腳踝,劉威想要睜開,但是生怕傷了他,故而沒敢用力,苦澀道:“大爺,你行行好,我還要趕路。”
“小夥子,能不能扶我一把,我老人家爬不起來。”老人家懇求道。
劉威立馬扶起他,原本蜷縮不足五尺的老人家,這一站起,居然了九尺來高,劉威看的一陣心驚:“這老傢伙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不過他還是不顧老人家身上的污泥和惡臭,慢慢的扶他進了屋,劉威親自奉上酒罈,老人家咕嚕幾口灌下,原本混濁的目光有些了絲絲神采,不過在劉威眼中,卻是那麼怪異,彷彿這一雙眼睛已經看透了這個世界的本質一般,那是一種厭世的怪異感覺。不過他感受不到老者身上一絲的真氣波動,很明顯他是個普通人。
“老人家,你一個人怎麼來這山裡?你的家人呢?”劉威好心問道。
老人家咯咯慘笑道:“家人,我老不死的哪裡還有家人,多少年了,居然還有人問我還有沒有家人?”
見他模樣悽慘,劉威不忍再問,道:“老人家,我送你去附近的村落吧,這山裡寒氣重,您的身子只怕吃不消。”說着就要扶起他,但是老者卻不依不饒,掙脫開劉威的手,手上掐起了怪異的符咒,突然間在他面前裂開了一道奇怪的空間裂痕,老頭一下子就跳進去消失不見了。
劉威呆呆的看着面前的空間裂痕消失,良久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罵道:“裝逼。”
咔,一道無形的閃電突破空間束縛突然落在劉威頭上,將他砸的頭髮直豎。
“恐怖的老頭。”劉威喃喃道。
找尋三日,毫無所獲的劉威酒癮犯了,被逼無奈返回了天簏城。
這場雨直下到了今日,原本乾淨的麻石青石街道上也變得泥濘不堪,衆人的心情也很是低落。回了客棧,不提尋找之事,飽飽喝了一頓酒的劉威呼呼大睡,大白天被他就這麼白白睡了過去,惹的陳簫兒氣惱非凡。
醉眼迷離的劉威只覺得喉嚨口像是火刀子在割,叫喚道:“夢涙,水。”夢涙趕忙進屋倒茶給他,豈料陳簫兒趕來,一把奪過茶杯,朝劉威的臉上潑去。
雖然處於睡夢中,但是劉威體內的真氣還是循環不息,自動涌出體外,將茶水給打飛出去,受到真氣一激,劉威也清醒了過來,忙翻起身來,瞪了一眼陳簫兒,自己走到桌邊倒茶喝起來。
“你還真是有閒情逸致啊。”陳簫兒不陰不陽的損道。
劉威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脖子,微笑道:“怎麼?我就不能回來休息下,那麼大哥飛天閣宇,還怕它跑了不成?”
陳簫兒自知說不過他,朝他翻了個白眼,不去理會她,劉威瞧了覺得蠻不好意思的,才道:“好了,別撒氣了,走,陪我去逛逛夜市吧,來天簏城這麼長時間,我還沒見過它夜晚的景色如何呢?”
夢涙第一個拍掌叫好,陳簫兒嘟了下嘴,大步朝門口走去,劉威詭秘一笑,忙跟上去。
雖然下着細雨,但是天簏城的夜景還是不錯的,各種攤販還是朋客滿滿,走在街上,各色美女擦肩而過,劉威瞧的是滿面春風,倒是陳簫兒的面色陰沉無比,不時的有蒼蠅前來搭訕,她的心情能好纔怪。
“先生,咱們吃些東西吧。”夢涙指着旁邊的攤販嘴饞道。
劉威點頭歡笑道:“好,全依你。”
三人樂呵呵的叫了三碗點心,喜滋滋的吃了起來,雖然身旁燈火輝煌的酒樓內時不時傳來撲鼻的美味,但是卻絲毫不影響三人的歡聲笑語。
“想不到你這麼一位大小姐吃這種路邊攤也能這麼開心。”劉威由衷讚美道。
“要你管,我就喜歡吃,吃窮你。”陳簫兒喜滋滋的露出了齊刷刷的八顆牙齒來。
劉威聳聳肩,開玩笑道:“看來有人是吃定我一輩子了。”
“哈哈~~”三人大笑~~
哐,酒樓內傳來了碎桌子的聲音,怒罵聲傳出,劉威的眉頭深鎖,道:“真掃興,走吧。”
夢涙卻抓住劉威的手臂,搖頭道:“先生,是他們。”他們指的自然是三絕少。
拍拍她的手示意安慰,劉威道:“走,咱們去看看這三絕少又搞什麼名堂。”
三人步入其中,正好一個酒罈子朝夢涙的臉上飛來,劉威好不來氣,一掌劈去,想要打碎酒罈,但是忽然聞到一股異香,立馬改了主意,手上變拍爲爪,這一剛一柔之力變化在轉瞬之間,來的突兀,酒罈已經在劉威的手中。
拿到鼻尖一聞,劉威哈哈大笑道:“好酒啊,灑了多可惜啊。”咕嚕咕嚕,一口氣也不停歇,十斤的美酒就這麼下了他的肚子,四周看熱鬧的人紛紛拍手叫好。
“媽的,是這小子找碴。”歐陽絕面色陰沉的朝地上一人狠狠一腳,目光狠毒的瞪着劉威。
地上那人痛苦翻身,一張熟悉的老臉朝向了劉威。
劉威靠了一句:“居然是這個老不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