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女子撲到皮特身邊時,及時地剎住了“車”。女子先靠着皮特坐了下來,然後開始在皮特的枕頭下和腦袋兩側亂翻亂找錢物,隨即又在牀鋪靠擋板的一側開始摸索。
皮特被這個女子像撥拉死人一樣撥拉過來,撥拉過去,腦袋在隔板和車廂側壁上磕碰得咚咚作響,只氣得皮特暗暗地咬牙。
這女子折騰了半天,也沒有找到任何值錢的東西。女子急了,直接下手就要在皮特身上胡亂摸索了……
“古人云,男女授受不親,我又不是你的男人,誰讓你隨便就下手的?簡直是亂彈琴,我還沒有結婚呢!憑什麼讓你免費摸索?”皮特突然開口了。
看來皮特實在是忍無可忍了,只是這抗議的話語咋不對勁兒呢?好像是你只要結過婚了,人家再掏點兒錢就可以放開了摸索的意思……
女子嚇得尖叫起來,臉色慘白,心想人嚇人、嚇死人。這瓶特殊啤酒的威力,一般人只要喝下去,肯定要昏睡半天才能醒的。這個“眼鏡”和人不一樣,這麼快就醒了,難道是被我驚醒的?
女子站起來就要跑,身後傳來了淡淡的一句:“你敢跑,我就報警把你的同夥兒交給警察抓走,然後再抓你,通過你再抓你其他的同夥兒,最後把你們一網打盡,都做好吃牢飯的準備吧!”
女子站住了,轉身對皮特色厲內荏地說道:“那你想怎麼樣?反正我什麼也沒偷上!”
皮特說:“你們上車已經好幾個小時了,火車上沒有多少人,可想而知你們下手有多方便。現在你們把已經到手的東西,原封不動地給受害人還回去,我就假裝這一切都沒有發生。”
女子杏眼一瞪,不屑一顧地說道:“嗑瓜子嗑出個臭蟲來,你以爲你是個什麼東西?我們偷了多少礙你屁事?手伸得太長了吧!”話音未落,腰肢一扭,揚長而去。
皮特心道,好嘛!自己的男人都不要了?不對,肯定是回去找幫手了,不但要來擡走人,還要順便收拾自己。看來是個團伙兒,既然被我碰上了,對不起,我只好管到底了。
過了幾分鐘後,過道傳來了嘈雜聲,那是急促的腳步聲,伴隨着罵罵咧咧的聲音。
很快,皮特的臥鋪前就氣勢洶洶衝過來三個壯漢,剛纔那個年輕的女子指着皮特尖聲說道:“就是他!還話大的要把我們一網打盡,全部送去坐牢!”
三個壯漢嘴裡不乾不淨地開始罵上了,最前面的一個胖傢伙上來就揪皮特的脖領子,看來是要把皮特拖出來痛打的架勢。
“住手!青天白日的你們就敢胡來,不怕法律的制裁嗎?”皮特厲聲說道,同時一擡手擋回了胖傢伙的“狗爪子”。
“哎喲!”胖傢伙像是觸電了一樣,疼得齜牙咧嘴亂叫起來。
“你們以和旅客喝酒聊天爲名,在酒裡下迷藥,等旅客昏迷後實施盜竊。看到沒有?你們的這個同夥兒是個暈蛋,不小心喝錯了酒,把自己迷倒了。”皮特說道。
“現在酒瓶子還在,剩下的酒也在,指紋也在,警察只要一化驗就可以化驗出來,這就是如山的鐵證。”皮特繼續說道。
“現在你們幾個,盜竊不成,還敢明目張膽地實施瘋狂的報復。說白了就是披着人皮的狼,表面笑嘻嘻,背地裡要吃人,母狼沒得手,公狼來撒野!”皮特連珠炮似的話語唬得幾個賊一愣一愣的。
剛纔吃了暗虧的胖傢伙知道這個貌似弱不禁風的白面書生是個硬點子,
軟硬不吃。但仗着自己人多勢衆,還有點兒關係,哪裡會被你三言兩語就收拾服帖了啊?
胖傢伙囂張地說道:“小子!也不打聽打聽,我們在這條線上誰敢惹?我們就是賊,專門用麻藥迷倒人後偷東西。我就是告訴你又能怎樣?今天我們已經得手不少了,怎麼樣?眼饞了吧?動心了吧?”
皮特慢慢地站了起來,又慢慢地說道:“既然你代表團夥兒都如實地招供了,那麼我可以作證,說你有自首的表現,以後可以酌情從輕發落。但現在……”
話音未落,三個傢伙就動手了,皮特也動手了,三秒鐘不到四個人全被制服了。三個壯漢是被皮特撂倒的,年輕女子是自己嚇癱的。皮特嚇過她一回,驚弓之鳥的故事也就自然上演了。
附近的旅客聽到動靜趕緊告訴了火車上的乘警,一會兒乘警就過來了。
領頭的高個兒乘警往地下一看,臉色一變。矮個兒乘警則直直地盯着皮特看,顯然是認識皮特。
“怎麼回事?你是幹什麼的?馬上跟我回乘警室。”高個兒乘警厲聲說道。
皮特一聲不吭地掏出警官證,高個兒警官一愣,又被矮個兒警官往後拉了一把,矮個兒警官還悄悄地給高個兒警官耳語了幾句。
皮特聽得一清二楚,矮個兒警官說這人是廳裡的,關鍵是他於隊的朋友……
皮特說道:“你們是本次列車的乘警,可就在你們的眼皮子底下,已經發生了數起麻醉旅客實施盜竊的案件。”
皮特繼續說道:“現在請你們馬上聯繫呂隊和於隊,請求支援,因爲車上有一個犯罪團伙兒。看到沒有,作案的工具,帶迷藥的啤酒,啤酒瓶上的指紋,現場麻倒的人,都是證據。”
皮特說道:“車廂裡凡是昏睡叫不醒的,就是已經被麻醉而且財物被偷的受害者,全部要妥善處理。我無權指揮你們,只是建議而已,採納不採納是你們的權利。但我會全程盯着這件事,一字不落地向於隊彙報。”
二位警官沒有說話,但還是非常配合地拿出了對講機……
列車到了下一站後,呂隊和於隊帶着幾個乘警已經在站臺等候了,列車一停穩,就全部上了車。
老朋友相見,分外激動。特別是呂隊,眼睛都發了光了,心想最近一直盛傳自己將升任公安處的副處長,就是業績還不是太理想,現在突然要破獲一個大案了,可想而知……
於隊也興奮地拍着皮特的肩膀,說你真是一個福將啊!只要一上火車,就有大的動作。不瞞你說,這次我又要沾你的光了,不對,好像呂隊這次沾的光要比我多得多啊!
呂隊搗了於兵一拳,但嘴是咧得合不攏了,合不攏了就說話唄!呂隊立刻大聲指揮乘警即刻展開行動,正式收網……
皮特把於兵悄悄地拉到了一邊,從懷裡拿出了一個微信錄音機,正是臨行時華生送給自己的。
皮特打開了播放鍵,把女賊最後和自己的對話以及後來胖賊的獨白全部放了出來。
當然,其中皮特一開始警告女賊的話沒好意思錄,就是錄了也不能放啊!
於兵把皮特帶到了乘警室,用乘警室的錄音機又把剛纔聽到的對話錄了一遍。
皮特說你不要小看這個團伙兒,他們敢放肆地在列車上爲所欲爲,現在你們要在火車上迅速取證,力爭把此案辦成鐵案。剛纔的錄音是重要的口供,也是是你們展開行動最好的理由。
於兵緊緊地握住了皮特的手,再次向皮特致謝,還心細地問了問皮特再次返校的日子……
天亮後,火車到站了,皮特沒有去和呂隊、於隊道別,他們正忙着呢!皮特下了車出了站,又買了一張晚上回坎縣的火車票,然後招了一輛出租車就來到了西部警官學院。
皮特先回宿舍樓看了看, 發現宿舍樓正好還沒有封閉,可能是有假期不回家的學生還要住宿。皮特回到了自己的宿舍,放下了大包小包。火車上沒咋睡覺,有些困了,皮特美美地睡了一天。
傍晚的時候,皮特提着從山省帶回來的部分特產,前往金教授家拜年,今天是大年初五了,還不算晚。
快到金教授家的時候,皮特敏銳地發現,金府外圍還是有可疑的身影在晃動。看來動手的人雖然暫停了,但盯梢的人還不死心。難怪有人說機會不是上天給的,而是自己創造出來的。
皮特裝作沒有看見這些身影,慢條斯理地踱步前行。很快,可疑的身影一陣慌亂後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金教授家應該是來客人了,門口停了一輛高級轎車,司機就在駕駛室待命,看來客人的身份不一般。
皮特只好遠遠地站住了,尋思着等一會兒吧!距離出發去火車站的時刻只有一小時的時間了,本想在金教授家坐一會兒,見個面,拜個年就要走。現在看來,都不一定能見上面了。
皮特找了一個長椅坐了下來,心想其實自己本來沒有抽空來一趟金教授家的計劃,關鍵是不放心。想過來看一看金府外圍的動向,再加上也想震懾一下最近準備再次騷擾金府的的壞人。
正好華生給了太多的年貨,也有了上門拜年的禮物。
這時,金教授家的大門開了,金夫人送一對中年男女出門了。金教授倒是沒有出來,金雨晴也沒看到。
中年男人雖然個子不高,身材發福,但看上去很有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