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佑康真的曾經在展廳出現過嗎?爲什麼自己完全沒有感覺到任何熟悉的氣息呢?是,她承認那個展廳真的很大很大,如果不刻意留心的話,的確很難發現其中某個人的存在。但是不管怎麼說安佑康都算是她的熟人,就算是不經意間一回頭,她也不可能認不出他的。難道真像他說的那樣,自己的眼光只落在端木洌一個人的身上了嗎?
呃……好吧,偷偷承認一下,昨天在展廳的時候,她的確把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拿來注意端木洌了,並沒有過多地關注周圍的人羣。因爲昨天她的打扮那麼出衆,可謂豔驚四座,人人都像看奇異景觀一樣盯着她,她不到處亂看就足夠“招蜂引蝶”的了,怎麼可能還敢伸長脖子四處飛“眼”呢?因此要說沒有注意到站在角落裡的安佑康,也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可是這算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嗎?端木洌如今是她的男朋友,而且他本身又是那麼出色的男人,自己把比較多的目光放在他的身上,不是很正常的嗎?爲什麼安佑康要拿出這麼一副“哀怨中帶着控訴、絕望中含着指責”的口吻呢?
聽到瀟琳琅好一會兒沒有開口,安佑康那充滿憂傷的聲音又傳了過來,嘆息着說道:“琳琅,看你的反應,就是說員工們說的都是真的了?你真的已經是總裁的女朋友了是嗎?”
“我……是。”這本就是事實,並沒有什麼好隱瞞的,況且他們本就是在正大光明的交往,根本不必偷偷摸摸,所以瀟琳琅大大方方地承認了一句,“我跟總裁的確正在交往,目前正處在相互瞭解的階段。”
安佑康的氣息猛然窒了一下,彷彿被這個消息打擊得不輕。好一會兒之後,他才重新把呼吸調整得順暢了些,苦笑着開了口:“原來是真的,我原本還奢望着是那些員工道聽途說,所以胡亂傳播小道消息而已,現在才知道原來那真的只是我的奢望,琳琅你……怪不得當初跟我在一起工作的時候,我怎麼對你好你都不肯答應跟我在一起,原來你心中早就有合意的人選了,所以你纔會答應跟總裁回總公司的,是不是?既然如此,你何必要對我隱瞞呢?直接告訴我不就好了?也省得我一直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不不!佑康,你別這樣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聽到安佑康越說越離譜,對她起了那麼大的誤會,瀟琳琅當場就急了,再也顧不得會不會讓端木洌聽到這個問題,提高聲音喊了起來,“你別說什麼天鵝不天鵝的,當初我不肯答應跟你在一起,不是因爲這個!我……我是爲你好,因爲你不知道曾經發生過什麼,所以我……”
上帝!這可怎麼說?跟端木洌之間糾纏的這一切,真的不是可以用一兩句話說清楚的。何況關於“抵債”那一節,她也根本不想讓安佑康知道!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當初她之所以跟端木洌回總公司,根本不是因爲看上了他,而是因爲那是端木洌用安佑康威脅她的。但是瀟琳琅也很清楚,現在就算她對安佑康這麼說了,安佑康也絕對不會相信的!
所以焦急之下,瀟琳琅只覺得思維一片混亂,越發不能將自己的意思清楚地表達出來了。安佑康其實也沒打算聽她的解釋,因爲他自認爲已經把事情瞭解得差不多了,因而長嘆一口氣說道:“行了,琳琅,你不用解釋了。如果是跟總裁比,那我甘拜下風,所以我剛纔也說了,你會舍我而選擇他,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打這個電話我其實就是想確認一下那些關於你們正在交往的傳言是不是真的,現在既然知道的確是真的,那我……我就可以徹底死心了……琳琅,再……再見!”
一聲“再見”出口,他不等瀟琳琅再說什麼便“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只是在掛斷電話前的一剎那,瀟琳琅卻清晰地聽到了一聲低低的哭泣聲:安佑康哭了?一個堂堂的大男人居然哭了?“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那就說,他現在很傷心,而他的傷心,還是拜自己所賜?
雖然電話裡已經只剩下嘟嘟的忙音,情急之下的瀟琳琅還是對着手機“喂喂”地喊了好幾聲,接着不由連連跺腳,責怪自己沒能跟安佑康解釋清楚。他誤會自己早就對端木洌存有他念,所以才屢屢拒絕他的示愛,可事實明明不是那樣啊,這……這可怎麼辦?
“琳琅,你跳什麼腳啊?碰到麻煩了?”瀟琳琅正急得火燒火燎,端木洌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了過來,帶着滿滿的好奇,“誰打來的電話,讓你急成這樣?”
“哎呀是佑康啦!他誤會我……呃……”聽到詢問聲,瀟琳琅順嘴就回答了一句,然後才猛然意識到跟端木洌說這樣的話似乎有些敏感,便有些尷尬地住了口,不自在地笑了笑,“啊……沒什麼,就是……隨便問候一聲……”
看到瀟琳琅的樣子,端木洌不由抱起了胳膊,歪着腦袋看着她滿臉不知所措的表情,微微一笑說道:“幹什麼?我有那麼獨裁統治嗎?朋友之間打個電話問候一聲,是非常正常的事情,用得着這麼遮遮掩掩?”
“我不是……怕你想多了嗎?”被他看穿了自己的企圖,瀟琳琅俏臉一紅,越發不好意思起來,囁嚅着說了下去,“你也知道以前佑康跟我是什麼關係,你這個人獨佔欲那麼強,我怕你誤會我跟他還藕斷絲連什麼的……”
聽到這句話,端木洌故作驚奇地挑了挑眉毛說道:“喲呵!這麼瞭解我啊?居然知道我獨佔欲強?那你就乖乖地留在我身邊,不要企圖挑戰我的獨佔欲,明白嗎?否則你一定會後悔的!”
“哦!”瀟琳琅乖乖地答應了一聲,心說獨佔欲強怕什麼?既然選擇了你,當然就全部屬於你,難道我還有所保留嗎?就怕你根本連獨佔我的興趣都沒有,那才真的悲哀呢……
“安佑康打電話找你幹什麼?”某人突然開了口,剛剛還號稱“朋友之間打個電話問候一聲非常正常”的某人,語氣明顯變得酸酸溜溜的,要說他沒有吃醋,哄鬼呢?
所以瀟琳琅一聽他的語氣差點失聲笑了起來,卻故意裝出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說道:“哦,沒什麼,就是朋友之間問候一聲。”
“啊……”端木洌被自己的話給噎了一下,不由皺着眉頭撓了撓後腦勺。當他看到瀟琳琅眼中那掩飾不住的促狹之時,不由雙眼一瞪吼了起來:“好啊你!長本事了!敢跟我尥蹶子了是不是?看來我又太長時間沒讓你見識見識我的厲害了是不是?”
說着他張開雙手撲了過去,並且咧開嘴露出了滿嘴白森森的牙齒,像只大灰狼一樣撲向了瀟琳琅這隻小兔子。瀟琳琅一邊笑一邊躲,口中不住地討饒:“好了好了!投降!投降!我說的是真的!真的只是問候……餵你還追?投降啦……唔……”
幾句投降出口,瀟琳琅腳底下一慢,原本就身高腿長的端木洌已經追了上來,一個用力將她摟在了懷裡,並且順勢一低頭便準確無誤地捕捉到了她芳香的紅脣,品嚐着來自她脣上的甜美。瀟琳琅根本就抵擋不住這溫柔的刺激,所以很快便渾身一軟,緊緊地貼在了端木洌的懷裡,輕輕閉起眼睛安心地享受着愛人的親近。
好一會兒之後,直到兩人肺裡積攢的空氣都不夠用了,端木洌才稍稍移開了嘴脣,看着瀟琳琅被自己吻得越發紅豔欲滴的櫻脣輕聲問道:“酸不酸?”
“啊……什麼?”瀟琳琅的大腦還在微微地迷糊着,並且眷戀不已地看着端木洌近在咫尺的俊美無雙的臉,彷彿不夠盡興一般輕輕舔了舔自己的嘴脣,“你說什麼……酸?”
看着她的舌尖在那芳香甜美的脣上滑過,端木洌只覺得彷彿有什麼東西在自己的體內肆虐地奔流起來,讓他幾乎忍耐不住想要狠狠地佔有面前這個讓他迷醉的女人的渴望。爲了不至於在公衆場合表演獸性大發的戲碼,他只得拼力轉移着自己的注意力:“我問你我的嘴酸不酸?我剛纔吃醋了嘛!是不是很酸?”
啊……吃醋?你居然肯承認你在吃安佑康的醋?我還以爲像你這種自大傲慢、自尊心十足的男人是絕對不會當面承認這一點的呢!瀟琳琅一怔之後不由甜甜地笑了起來,滿心都是濃濃的滿足感和幸福感,簡直是飄飄然如身在天堂了。踮起腳尖輕輕在端木洌的脣上親了親,她搖頭說道:“是很酸,不過……是那種很甜很甜的酸,是每個女人都渴望的那種酸。總裁,我喜歡你吃醋的樣子,很帥很帥。”
端木洌笑了笑,放開了摟着瀟琳琅的手:“是嗎?既然你這麼喜歡,不如說點好聽的讓我聽一下。”
“好聽的?”瀟琳琅愣了下一下,接着不由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我剛纔說的還不夠好聽哦?肉麻得我自己都受不了了!我以前其實也是個性情十分冷淡的人,打死都說不出這種話的,不知道爲什麼剛纔……總裁你沒看到我還在臉紅嗎?還讓我說好聽的?”
的確,瀟琳琅的臉蛋紅撲撲的,說不出的俏麗可愛,彷彿一個熟透了的水蜜桃,透着一種水汪汪的甜美****。看着她絕美的臉,端木洌深受其害一般點了點頭說道:“看得出來,剛剛認識你的時候,你根本就是一朵冰山雪蓮,從裡到外都冷得讓人發顫,抱着你的時候都忍不住想打哆嗦。不過現在既然你肯對我說出這樣的話,是不是說明……你已經決定真心開始接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