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衆人都知道這位女霸王是誰,因此都不敢惹她,看看那男人,心裡默嘆道:又是一個可憐人啊!接下來古舊又是一頓暴打啊!
可誰知道,那男人不但沒生氣,反而笑道:“姑娘不想要的東西儘管扔過來,就算是姑娘扔錢的話,在下也會接着的。”
那女子是當朝景王的女兒,景王可是皇帝面前的紅人,同時也是玄武門之變后皇帝唯一的親弟弟,由此可見,這女子的飛揚跋扈是爲何而來。在家裡由爹爹寵着,進宮由皇帝伯伯疼着,何時受過這樣的窩囊氣:“來人啊,給本郡主狠狠地揍他,揍得他生不如死。”
身旁的一衆打手得到郡主的命令,雖說可憐這個年輕人,但他們是王府的下人,郡主的話是不能不聽的。紛紛撩起袖子,走到男人面前,掄起手就要打,可誰知……
男人一個翻手便將一名壯漢打趴下,隨後只見眼前一晃,那一衆大手個個都被打趴下了。男子拍拍手,笑着看向郡主:“郡主殿下,不知還有沒有厲害一點兒的人啊?這些的東西也能拿出來見人,真是笑話啊!”
“你,你,你,你……”郡主被氣的臉漲得通紅,說不出話來。
只見男子兩步走到郡主面前,一個伸手將郡主抱了起來,腳踩清風的想城外的湖邊飛去。
“郡主,郡主,郡主。”那一羣被打趴下的打手見郡主被劫持了,個個嚇的是臉青脣白的。
而被男子扛在背上的郡主忽然反應過來,猛拍男子的後背,大叫道:“快放我下來,快放我下來,不然我讓爹爹砍了你,還讓皇帝伯伯抄你家,讓你全家死光光,快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男子飛快的向城外飛去,聽到肩膀上的聲音,嘴角微微一笑:“郡主,你啊,就別浪費力氣了,你現在可是在我的手裡,你爹怎麼會殺了我,還有我是孤兒,哪有什麼全家的,要是真的算上全家的話,估計再過一段是時日,郡主你就是我的人了,到時候你是我的家人,不過那個時候皇帝就不會抄家了。”
雖說郡主跋扈,但畢竟是女兒家,頭一次聽到一個男人如此赤裸裸的話,郡主的臉早就紅透了,憋在那兒一句話都不說。男子見背上的人安穩了,便加快了腳步,終於到了城外的湖心亭了。男子輕輕的將郡主放下:“郡主,你看。”
腳終於落地了,不過這位囂張的郡主最先反應過來的不是周圍的美景,而是上去給男人一個響亮的巴掌。而男人也沒反應過來,硬生生的接了郡主的一巴掌,愣愣的看着郡主。不過,郡主在打過之後,自己也愣住了,愣愣的看着手,要面子的嘟囔着:“誰讓你挾持本郡主的!”
聽到這句話的男子,自嘲的笑了一聲,一把將郡主轉了過來,指着湖周圍的景色:“郡主,怎麼樣?”
郡主原以爲男子爲發
火,但沒想到男子竟這樣,順着男子的手望去,郡主看到了一片綿延千里的荷花池,那滿池的荷花、青翠的荷葉,還有那是不是露出水面的金魚。看着這樣的景色,郡主看傻了,愣愣的說道:“我沒想到這兒還有這樣的美景!比王府和皇宮還要美,還要漂亮,不過,這兒沒有路?”看到周圍都是水,吃驚地看着男子。
男子看到郡主疑惑的雙眸,微微一笑:“我叫太叔堅,要是郡主喜歡的話,可以每天都來這兒,這兒是我地方。”
郡主聽到他這麼說,臉色微紅,轉過頭去,繼續欣賞美景了。可是她沒有看到,在她後頭的男子見她這幅模樣的時候,嘴角劃上了一個別有深意的弧度。
一個月之後湖心亭的小竹屋內。
“堅哥哥,你娶我好不好?”郡主趴在男子太叔堅的胸口上,看着窗外的夜景。
太叔堅輕輕地摸着她那柔軟的秀髮:“前日我向你求婚,你不答應我,怎麼今天竟主動要嫁我呢?”
郡主聽到他這麼說,默默的縮了縮頭:“前日不是我不嫁你,而是我擔心爹爹,他會不同意。”
“恩?”聽到她這麼說,太叔堅一愣,坐了起來,看着她黯淡的眼神,問道:“平安,到底出什麼事兒了?”
郡主低着頭,一句話都不說,不是不說,而是不知道該怎麼說。太叔堅見此,心中已有大概,前些日子在茶館裡聽到說突厥想要和親,要朝廷嫁一位公主過去,難不成朝廷要她去?
“平安,是不是皇帝他要你和親?”
聽到他這一說,李平安的一愣,他怎麼會知道的?
見她這幅模樣,太叔堅的心裡已經知道了,將她攬入懷中,柔聲道:“平安,你放心,你不會去和親的,只要你按照我說的去做。”隨後在李平安的耳邊耳語了一番,起先李平安聽到這個主意的時候,是百般的不同意,但也無可奈何,只有這麼做了。
次日景王府。
“啪”的一聲,只見李平安被打倒在地,滿眼淚花的看着面前的父親大人:“爹,爹。”
“說,那人是誰?說!”一陣怒吼響徹整個王府的上空,一身着華服的中年男子用氣得發抖的手指着趴在地上的李平安怒吼道。
李平安顫抖的趴在地上,她從未見過這樣的爹爹,這樣的爹爹好可怕。那人不是別人,正是李平安的父親,皇帝的親兄弟景王。
景王居高臨下的看着地上的人,氣得渾身顫抖,眸中盡是冷氣,再次冷聲問道:“說,那個孽種的父親是誰?”
這樣的聲音比怒吼更加恐怖,地上的李平安如今已經不能用顫抖來形容了,看着高高而立的父親大人,現如今的李平安的心裡只剩下驚慌與恐懼。景王看着這樣的女兒,怒火中燒,就在再次發怒的時候,一聲比他更冷的
聲音從王府的門口傳來:“那人就是我,太叔堅。”
只見,一身着紫服,頭戴紫冠的男子邁着箭步,走到李平安的身邊,將她輕輕地扶了起來,伸手將她的柔發理了理,柔聲道:“對不起,我來晚了,讓你受苦了。”
景王看見來人,聽到他的話,怒氣更是一發不可收拾,指着太叔堅說道:“將他給本王拿下,殺無赦。”
“是。”隨着一聲令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十個身穿黑衣的男子,個個手執一柄寶劍虎視眈眈的看着那甕中之鱉。
“平安,你過來。”畢竟虎毒不食子,景王就算是再兇女兒,但那也是自己心愛的女兒,怎能看她涉險。
李平安看到周圍的人,眸子頓時瞪大,她知道這些人是誰,她也知道爹爹的意思,但是,但是,但是,擡頭看着身邊的人,看着那堅定的眼神。這一刻,李平安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自己所要的不是所謂的郡主身份,不是所謂的皇家榮耀,不是所謂的榮華富貴,而是就算是隻有短短一刻的自我,也願意獻出自己的性命。自從孃親去世之後,爹爹雖然對自己寵愛有加,但孃親的葬禮結束還沒到十天,爹爹就一個接一個的帶着不同的女人進府,相繼封妃納妾,如今的王府已經不是孃親所在時的那般溫暖了,也自從那日後,每日爹爹都會讓人送來珠寶、金銀,可是爹爹卻從未來看過自己,就算是自己生病了,身邊也只有嬤嬤與下人,爹爹從未來過,從未問過自己。想到曾經的一切,李平安眸中噙淚的看着坐在位子上一動不動的父親大人,堅定的說道:“不,不,我不要,我不要再回那冰冷的、沒有感情的王府,我不要,我要和他在一起,就算是死我也要和他在一起,因爲和他在一起有家的感覺,有家人的感覺。”
“什麼?”景王沒想到平安竟會忤逆自己的意思,但看到她那堅定的眼神,景王知道她是認真的,但是爲何?
“孃親,孃親,沒有孃親的地方一點兒都不溫暖,一點兒都不溫暖。”李平安想到了母親在世時的場景,淚水順着眼角滴落了下來,倒在太叔堅的懷裡不住的哭泣着:“沒有了孃的地方不是家。”
太叔堅看着懷裡哭的梨花帶雨的人兒,心裡一陣發軟,緊緊摟住她,在她的耳邊安慰道:“以後有我也有家。”耳邊的輕語,讓懷裡的李平安哭的更厲害了,緊緊的摟着太叔堅,泣不成聲。
而坐在上位的景王也聽到了女兒的這句話,手緊緊的握着,腦海中不斷浮現出當年的場景,當年夫人是爲自己而死,臨終的時候她囑咐自己一定要保他們的女兒一生平安,也正因爲這個原因,纔將她取名爲平安。想到這個,景王無力的拜拜手:“走吧,走吧,都走吧,我就當沒有過你這個女兒。”說完,景王便一個人拖着疲憊的身子向裡走去。
太叔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