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小合子的腦袋裡正在高速的運轉:“叮咚”,腦海中一道銀光閃過,有一個地方,皇上一定是喜歡的:“回皇上,奴才想到了一個地方,不知道皇上滿不滿意?”
“恩?說說看。”
“南薰殿?”
聽到小合子的話,皇上想了一會兒,滿意的點點頭,笑道:“恩,這個地方不錯。八卦隨舞意,五音轉曲新。顧非咸池奏,庶協南風薰。南薰殿好啊,有南風扶照着,自是有好事臨門,好啊!”
“是啊,而且這南薰殿離朝堂還近,這樣皇上還能少走些路,多歇一會兒。”
“恩。”只見皇上看了看外頭的天,想到一件事,眉頭緊緊蹙起:“棋侯的身子可好了些?”
“回皇上,有李太醫親自照料着,再加上侯爺本身對醫理就有一番見識,據東宮傳來的消息,說是侯爺的身子已經大好,就是……”一想到侯爺那滿頭的銀絲,小合子便吞吞吐吐。
“就是什麼?”
小合子想了一會兒,垂下眼臉:“就是李太醫說,侯爺的青絲怕是回不來了。”
“什麼?”一聽這個,皇上驚的連連後退,幸得小合子在皇上身後,伸手扶住了皇上:“皇上,您這是怎麼了?來人啊,快傳太醫。”
“不……不了……”皇上揉了揉眉心,順着牆站穩了,待到心裡那陣暈感稍稍退去之後,皇上再次走到龍案前,繼續批閱奏章了。不過這前後的心情卻是大不一樣了,妹妹,哥哥這皇帝當的對不起你啊,更對不起閒庭那孩子啊!
忽然,皇上想起一件事,擡起頭來,想了一會兒,說道:“小合子,將庫房裡的那株千年何首烏送去給棋侯,另外朕還要下一道旨,封棋侯爲棋王爺,享世襲恩典,賜丹書鐵劵,保夜家代代富貴,再封夜家的另外三個兒子分別爲辰侯、庚侯,雲侯,與棋王爺一樣,享世襲恩典。”
聽到這個,小合子驚的是嘴巴長得大大的,不敢相信的看着皇上。見此,皇上急忙揮了揮手,不耐煩道:“愣着幹什麼,還不快去。”
“是,是,奴才這就去辦。”聽到皇上的話,小合子嚇得連忙躬身而退,這下夜家就真正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就算是皇家也沒有這般的恩寵啊,一家出了一位王爺,三位侯爺,還有兩位長公主,另外還有先帝的一位民間公主,一位民間駙馬,真是滿門榮耀啊!這可是前所未有的風光啊!
東宮。
“太子,您的身子剛好,不宜走動啊!”小太監見太子慌慌張張的要往棋王爺的住處時,連連攔住。
太子邁着大步,想要穿過面前的這道障礙,可這怎麼穿不過去,最後太子發怒了,猛地刷了一下袖子,沉聲道:“給本太子讓開。”
自從季禾走後,皇上親自派了一個小太監伺候皇上,這個小太監名叫劉德,剛進宮還沒滿一年,他還沒伺候過這麼大的主子,見太子生氣了,劉德嚇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皇上讓這整個東宮裡的人都瞞着太子王爺的事情,可千萬不能在自己這兒搞砸了啊:“奴才知錯,請太子責罰。”
太子一向以仁厚爲人處事,還從沒見過下人這般的樣子,自己不過是想過去看看師傅而已,怎麼成這樣了?
“哎,你,你,你站起來,本太子又沒說要懲罰你。”
聽到太子的話,劉德低着頭站起身來
,不過仍是站在那兒一動不動,就像是一座山堵在太子面前。
見此,太子也不好說什麼,想了一會兒,太子便決定用另外一種方法:拉關係。
“你叫什麼名字?”
“奴才叫劉德,是皇上親自派奴才過來伺候太子爺的。”
聽到這話,太子點點頭,原來是父皇安排的啊:“既然這樣,那以後本太子也就叫你劉德。”
“是,奴才明白。”
“恩。”說道這份兒上,空氣瞬間凝固了,看着那猶如雕塑的劉德,太子已經不知道該怎麼接着說了,不過這心裡有些暗暗欽佩他了,站了這麼長時間,還一動不動,真是厲害。忽然,太子想到一件事,嘴角慢慢爬上一道笑意,點點頭道:“恩,劉德,本太子現在想吃麻花,你去御膳房取些來吧。”
聽此,劉德想都沒想,直接點頭道:“是,奴才這就去。”
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太子樂的都快開花兒了,笑嘻嘻的點着頭,沒想到這個劉德還挺好掌握的啊,看來以後好日子還是有很多的,而後便極其開心的向師傅那兒走去。
“師傅,您的藥。”一青將手中的藥端到師傅面前,一看到師傅的白髮,心裡就是一陣心酸。
夜閒庭看清他眼裡的意思,無所謂的笑了笑道:“好了,這樣不是也挺好了。”接過藥碗,看着那黑乎乎的藥,眉頭微微皺了一下,而後閉眼一飲而盡:“好了,你也別整日一副陰沉着臉,只不過是長了一頭白髮而已,爲師都不介意,你又何必整日放在心上。”
聽到師傅這麼說,一青的心裡更是難過了,師傅一向都是如此,別人的事兒永遠記在心裡,而自己的事兒卻從未放在心上。不過,見此,一青也不再多說什麼,端着空碗退了出去。陰錯陽差,一青剛離開沒多久,太子便開開心心的推門而入。
背對着門口的夜閒庭並沒有聽出前後的差別,以爲一青又回來了,嘴角微微笑道:“怎麼?有什麼忘記拿了嗎?”
原本開開心心的太子被那一抹白色差點兒亮瞎了雙眼,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看着師傅的白髮,這,這,這,這是怎麼回事兒?師傅的頭髮……
“師傅,皇上身邊的劉公公來了。”就在這時,一青也進了屋。忽然看到站在門口的太子,一青驚訝道:“太子?”
聽到這聲,夜閒庭纔回過神來,猛地轉過身來,看到門口的太子,心中大驚,他是何時進來的?
太子一步一頓的向夜閒庭走來,眼睛始終沒有離開師傅那一頭的白髮,待走到師傅面前的時候,太子顫抖着手慢慢的想要確認那到底是不是真的。
就在這時,夜閒庭一個飛身離開了,看着定在那兒的太子,夜閒庭的眉頭緊蹙,心裡很是矛盾的看着太子道:“太子,爲師說過,爲師的屋子你不許進來的,怎麼?不停爲師的話了?”
只見太子站在那兒,兩眼呆滯,原本自己只是知道師傅爲了救自己,耗損了些真氣,但沒想到竟是這般的結局,不過些許的真氣是不會造成這樣的結果了,難道師傅爲了救自己,將全部的真氣都耗光了,一想到這個,太子的眼眶中便噙滿了淚水,慢慢轉過臉來:“師傅,爲什麼?”
空中飄來一片烏雲,將原本這藍藍的天空牢牢的籠罩住,不留一絲空隙,就像是一張大網一般,將一切都包裹在這灰色的空
間之中,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夜閒庭站在一邊,看着太子臉上的表情,心裡也是百般的糾結,本來想着過些日子,取些染髮的藥劑來,將這滿頭的白髮變回原來的顏色,但沒想到現在竟被太子看了個究竟,這可如何是好?
見師傅不說話,太子眼眶中的淚水再也抑制不住,奪眶而出,滿臉淚水的走到師傅身邊,看着師傅的白髮,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酸楚:“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淚水滴在冰冷的地面上,滿腦子都是師傅那一頭的銀髮,這一切都是因爲自己,都是因爲自己,是自己太相信別人,才致使自己中毒,才讓師傅不得不消耗自己的真氣來救自己,一切都是因爲自己,都是因爲自己。
看到地上的顏色起了變化,夜閒庭深深嘆了一口氣,罷了,既然已經被他看到了,那便順其自然吧,伸手將他扶了起來,看着他臉上的淚水,拿出絹帕將他臉上的淚水擦了一下:“哭什麼,只不過是頭髮變白了而已,爲師還沒死呢。”
聽到師傅這不上不下的一句話,原本還在傷心的太子有些哭笑不得:“師傅,這都什麼時候,您還這樣說。”
見此,夜閒庭走到桌邊坐下道:“既然你已經看了,爲師也就不瞞着了,爲師白髮是爲師心甘情願,一切與你無關,只要你記得,爲師爲你變白了頭髮,只是希望日後大唐能有一個好的皇帝,心繫天下的皇帝,你可千萬不要讓爲師失望。”
“師傅……”聽到師傅的話,太子抽了抽鼻子,慎重道:“是,徒兒謹記師傅教訓,日後若是徒兒做出違背天下百姓的事兒,任由師傅處置,一青也在,就請一青做個見證。”
一邊兒的一青聽到太子的話,很是震驚,這個太子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這可是給自己的脖子上懸了一把刀啊!
聽到太子提到一青,夜閒庭忽然想起來方纔一青好像有事來着:“對了,一青,你方纔說什麼?”
“啊?”聽到師傅的話,一青猛然回過神來:“哦,師傅,皇上身邊的劉公公來傳旨了。”
“皇上?”聽到這個,夜閒庭的送下去的眉頭再一次皺起,這個時候皇上想做什麼?
“奴才見過王爺,王爺金安。”夜閒庭剛一邁進大廳,小合子便一個跪安。
夜閒庭一愣:“公公,您這是?”
聽此,小合子立馬會意,嘴角滿是笑意:“是奴才的不是,奴才還沒宣讀聖旨,難怪王爺會不明所以,奴才這就宣讀聖旨,王爺,接旨吧。”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棋侯夜閒庭恭敬謙和,仁義之師,今晉封棋侯爲棋親王,享受世襲之恩,賜丹書鐵劵,黃金萬兩,珍寶數盒,永享富貴,欽此。”
什麼?聽到聖旨,夜閒庭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那明黃色的聖旨,皇上這是在做什麼?爲何要晉封自己爲親王?再說了,這親王若不是李家人,怎可封?
見王爺發愣,小合子躬身喚道:“王爺?王爺?”
“啊?哦。”夜閒庭回了神兒,仍舊跪在地上,問道:“敢問公公,皇上爲何要封我爲王爺?”
“哎喲,我的王爺啊。”見此,小合子連忙將夜閒庭扶了起來,一臉殷勤的說道:“王爺,這次您救了太子爺,皇上晉封您爲親王,那是您應該得的,而且您還爲太子爺白了頭髮,不過這還是頭一次有外姓人得封親王的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