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完十一假期，清瑩回學校去了，臨行之前，答應過沈如蘭會認真學一門其他的。
假期後，民政局上班的第一天，沈如蘭就打電話約了曲濤出來辦離婚手續。
傍晚，若凝下了班回了曲家，走進廳內，就看到桌上那熟悉的綠色本子，她怔愣了一下，只見沈如蘭抱着一個紙箱從房間出來。
若凝上去搭把手，低頭一看全是曲濤的書籍還有衣物。
“收拾出來，等他來拿。”沈如蘭平靜道。
若凝見沈如蘭情緒如常，便也沒再多說什麼，這種走向婚姻終結的感覺，她想她能理解，沈如蘭此刻的心境，大抵是哀莫大於心死，心死時候又最平靜的。
兩人將紙箱放在玄關處，那裡已經疊了兩個箱子，他這麼多年生活在這裡的印記，全都封在這幾個箱子裡了。
沈如蘭轉進廚房燒菜，一邊對若凝問道：“少琛公司的事情解決了嗎？”
“應該吧。”若凝並不是很清楚，但是最近新聞報紙都沒有恆宇的負面新聞了，還爆出了恆宇幾年來秘密捐助了建了二十所希望小學的事，輿論危機算是度過了。
“你現在雖然工作忙，也別忽略了少琛。”沈如蘭自從沈老太爺的葬禮之後，對任少琛的好感直線上升，打心裡將他當做一家人。
“嗯。”若凝見沈如蘭的這樣子，已經和任少琛離婚的事情更難說出口了。
“少琛那孩子話不多，有事都扛在心裡，你要多關心關心。”沈如蘭看若凝似乎漫不經心的，又唸叨了一句。
若凝幾欲將離婚的事情脫口說出，想起醫生的囑咐又憋了回來，上回清瑩的事情都已經氣成那樣，她不敢想象自己這件爆出來又會是如何。
沈如蘭浸手之後，開始淘米洗菜。
門鈴聲響，若凝去把門打開，就見任少琛單手斜cha着西裝褲口袋，站在門外。
“是少琛來了吧？”沈如蘭在廚房裡高聲了問了句。
“媽。”任少琛在門外叫了一聲，然後壓低聲音對若凝道：“是媽叫我來的。”
若
凝鬆開蹙着的眉心，退了一步，讓任少琛走進來。
任少琛淺笑走了進來，若凝心裡古怪道，他這是要做什麼，離婚前來這裡都沒有現在勤。
任少琛進來之後，解開襯衫袖口，將袖子挽起到手肘，若凝不解地看着他，只見他走進廚房，對沈如蘭道：“媽，我來幫你。”
若凝站在廚房外，等着任少琛被沈如蘭趕出來，進沒想到沈如蘭接受了他在一旁打下手，還和他聊天。
若凝進去，走到任少琛的背後，拉了拉他的襯衫，壓低聲音問道：“你究竟在搞什麼嗎？”
“我剃魚鱗啊。”任少琛回頭看了她一眼，有柔和聲音道：“你出去等着，別弄髒了衣服。”
沈如蘭聽任少琛說這話，嘴角微微淺笑，甚是欣慰的樣子。
若凝出去了廚房，在客廳裡坐等，不多久，任少琛端着燒好的魚出來，坐在若凝身邊。
“你別把事情搞得更復雜好嗎？”若凝低聲對他道，她覺得任少琛這行爲，會讓沈如蘭對他更親近，這會導致他們離婚對沈如蘭的衝擊也更大。
“我是想把事情簡單化。”任少琛看着若凝，從容淡笑。
若凝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正要開口問，沈如蘭就端着托盤出來，任少琛起身去接，將菜端出來布好。
三人落座，沈如蘭首先就給任少琛夾了菜，這舉動讓若凝更擔心，擰着眉頭看任少琛。
“謝謝媽。”任少琛微笑以對若凝投來的目光，還夾了魚肉給她，道：“這條魚很新鮮的。”
若凝低頭吃飯，桌子下面，腳踢了踢任少琛，示意他適可而止。
沈如蘭自然不知道他們這些小動作，看到他們親密的樣子，心情開朗了一些。
吃晚飯，沈如蘭收拾碗碟，若凝拉着任少琛到陽臺。
“你到底要做什麼！”若凝仰頭看着任少琛，低聲問道。
任少琛垂眸，看着若凝墨如點漆的黑眸，坦然道：“醫生不是說媽心臟不好儘量不要受刺激麼，保持心情愉快對她的身體纔有幫助。”
“可是以
後怎麼辦？”若凝知任少琛說得沒錯，但長遠來講，這樣下去根本不是辦法。
“以後的事情誰說得準呢，當下比較重要吧。”任少琛聳肩。
“歪理。”若凝無可辯駁，只能輕哼一聲，道：“我會找合適的時機說，你不要再做多餘的事情。”
“阿凝......”任少琛眸中印着裡星辰閃動，低喚了一聲她的名字。
此時門鈴響起，若凝先一步踏出陽臺，去把門打開。
當她看到曲濤，臉便沉了下來，沒有叫他，直接伸手一指，道：“你的東西都收拾好了。”
“若凝，你不要這樣。”曲濤輕嘆，自知是對不起沈如蘭，才引得若凝現在的態度，他有心緩和他們之間的關係。
“需要我幫你搬嗎？”若凝面無表情問道。
曲濤見若凝的態度無轉圜餘地，心裡酸澀，彎腰將一個箱子抱起。
任少琛走出來，也彎腰抱了一個。
若凝看着那一個剩下，俯身抱起來，三人一同出了門，坐電梯到樓下。
曲濤的車子停在小區外，三個箱子放進後備箱之後，若凝沒說什麼就掉頭往回走。
“少琛，她們就由你多照顧了。”曲濤拍了拍任少琛的肩膀。
任少琛沉默，點了點頭。對於曲濤這樣的行爲，以及處理方式，他都並不認可，但出於對長輩的尊重，他不適宜去置喙什麼。
目送曲濤離開開車離去，任少琛轉身走向樓裡，發現原來若凝還站在大門入口，她的目光是看着曲濤開車離去的方向。
終究是父女親情，任少琛知道若凝的心並沒有她表現那麼冷硬。
“上去吧。”任少琛伸手握過曲若凝的手。
若凝收回神，不自然地抽開手，徑直走向電梯。
回到家裡，沈如蘭正站在窗臺邊，若凝走過去，順着她的目光看去，那輛車已經開遠的沒有蹤影了。
她摟住沈如蘭的肩膀，道：“媽，晚上風涼，進去吧。”
沈如蘭側頭看若凝，拍了拍她的手背，轉身往屋內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