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一,若凝正常上班,沈如蘭也去了單位,經過若凝和任少琛的勸說,她已經打算提前退休了,這次就是想回去申請辦理手續的,一個月後正好可以排期手術,之後就好好休養。
若凝打卡進了公司,照常投入工作。八卦都是有時效性的,時間過了,那些人就淡忘了,她現在也只能泰然處之。
下午,臨近下班時,若凝和其他幾個助理設計師被叫進會議室。
走進會議室,公司裡的幾大設計師都已經坐好,顧辰東坐在首位,手邊一沓設計圖,若凝微驚,這麼快就出結果?
若凝看了一眼,回過神來,和其他幾個助理坐下後都緊張地屏息。
“我叫你們來,並不是出評比已經結果了。”顧辰東開口第一句話,便是先打消了若凝的疑惑。
衆人屏息等待着顧辰東的下一句話,只見顧辰東看環視了一遍衆人,目光在若凝的臉上停留了一秒才轉開。
“抄襲是設計行業最容不得的事情。”顧辰東第二句話聲音沉斂,嚴肅之極。
衆人驚詫了,面面相覷,再看向顧辰東,顧辰東又道:“我希望那個人自己站出來承認。”
話音落了許久,都沒有一個助理有動靜,反而有設計師先出口,對顧辰東道:“顧總,你何必給抄襲者機會。”
衆人將目光看向說話的人,李明陽是名尚最有資歷的設計師,也是名尚的設計總監,以前原老闆在時對他就十分器重,顧辰東接手後,對他也算是敬重。
顧辰東瞥過眸子,淡淡地掃了他一眼。
“曲若凝,陳青碧。”顧辰東又等了一會,見沒有人反應,就開口報了名字。
在場的其他助理都看向她們兩人,臉上似乎在揣測究竟誰是抄襲者。
若凝擰了眉頭,萬萬沒想到會報到自己的名字,她擡眼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對面的陳青碧,陳青碧便是那日在衛生間說她壞話的其中一人。
陳青碧正看着顧辰東,嘴角勾起一個似有若無的笑
意。
“你知不知道,你們的設計圖有百分之八十相似。”顧辰東眸光沉下來,深邃如黑洞一般,在兩人臉上逡巡。
若凝詫異,百分之八十的相似就不可能是巧合了,她熬了三個通宵所繪,設計都是出自自己的苦思冥想,難道陳青碧抄襲了她?
“現在還不肯站出來承認嗎?”顧辰東拖慢節奏,就是要給那個人一個機會,見她始終無動於衷,便側頭對秘書耳語了幾句。
兩邊的百葉窗被拉下,會議室忽然陷入黑暗,一束光照向潔白的牆面。
衆人看過去,秘書走到顧辰東身邊拿了兩份設計圖,放在投影機上,牆面立刻顯示出了來兩份相似的設計圖,就算是外行人也能一眼看出。
“最後一次機會,還不站出來承認嗎?”顧辰東耐着性子再詢問了一遍。
若凝在光影間,眸子緊盯着陳青碧。
“顧總,直接點名吧。”李明陽坐在顧辰東的左手邊,側過頭就對顧辰東說了一句。
顧辰東的臉在投影機的光亮下,表情莫測。
過了一會兒,百葉窗被拉開,室內又恢復光亮。
“曲若凝。”李明陽見顧辰東遲遲不開口,便先出聲道:“顧總已經給你承認的機會了。”
若凝眉頭擰地更深,李明陽這話是意思是想說抄襲的人是她?
“其他人都先出去吧,曲若凝和陳青碧留下,李設計師也留下。”顧辰東開口道。
衆人起身離開,小柳出門之前回身看了一眼若凝。
門重新關上之後,顧辰東眸光微冷地看着若凝,道:“我希望你能給一個解釋。”
“設計圖百分百是出自我自己的,我不知道爲什麼會和她的一樣。”若凝沉聲道,顧辰東既然先開口問得她,那便是不信任她,傾向她是抄襲的。
“你是在暗指可能是陳青碧抄襲你的?”顧辰東又問。
若凝沉默,除了這樣,她想不到第二個可能。
顧辰東看向
李明陽,問道:“李總監,你說說吧。”
“陳青碧在上週三中午就來請教過我,關於這次的設計,她拿來設計圖給我看過。”李明陽頓了一下,又道:“當然,我沒有違反規則去指導她,但是她的設計圖讓我印象很深刻,雖然還只是初步的簡易設計,但理念和架構是和剛纔那幅圖一樣的。”
若凝聞言蹙眉,週三中午,她的設計也只是剛有了眉目。她看着李明陽剛正不阿的臉,似乎也不像是在說謊,而且他一向處事嚴謹,爲人正直,他說得話,幾乎沒有人會懷疑。
“你有什麼可解釋的就說吧。”顧辰東對李明陽是十分信任的,在他剛入名尚的時候就是先跟着李明陽當助理,他對他可以說是半個老師,當然瞭解和信任他的爲人。
何況陳青碧並非李明陽手下助理,和他也沒有其他瓜葛,李明陽也沒必要爲了陳青碧撒謊,所以矛頭就指向了若凝。
“我不知道,也沒什麼好解釋的,這個設計確實是我構思。”若凝任然堅持。
這時,陳青碧開口道:“顧總,我記得週三那天午休,小柳請若凝一起出去午餐,若凝並沒有答應,後來大家都走了,就只有她一人還留在辦公室裡,這一點清潔阿姨應該也可以作證。”
顧辰東眯着眼睛看向陳青碧,陳青碧又補充道:“我的設計圖那時候就放在桌子上。”
若凝細想了一下,那天午休確實是辦公室裡的人都走了,她一個人還在畫設計圖。
顧辰東把目光又轉回到若凝臉上,低沉道:“是否有這樣的事?”
“是,我一個人還留在辦公室畫圖,但沒有去看過她的圖。”若凝回答道。
“那在這之前,可否有人看過你的設計?來證明這是屬於你的。”顧辰東眉頭蹙了蹙,他當然是不願意相信若凝會去抄襲,徐教授看人很準,她的品行不至於有問題,可種種證據都指向她。
若凝略微思索了一下,搖了搖頭,在公佈之前,她並沒有將設計圖給別人看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