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我的話,婆搖了搖頭說:“別說他喝不下奶粉了,就是蛋清,羣芳啊,他也好幾天沒吃了吧?”
“嗯”,母親一面答應着婆的話,一面道:“是啊,阿敏,你是不知道,要不是你爸爸真不行了,我怎麼會老催你回來。”
“媽,不是我不回來,實在是我沒錢啊。”
“沒錢,沒錢就爸爸死了都不回來了啊?”婆不高興的道。聽了婆的話,我本想反駁,但看母親衝我搖頭,我也只好閉了嘴。
“羣芳啊,羣芳,我要吃藥。”我們在屋外還沒說完話呢,躺在裡屋的爸爸已經叫了起來。
“吃藥,吃什麼藥噢?”我問道,可是卻沒有人回答我。
“你才吃了呢噠”,屋裡母親已經進屋對爸爸道。
“我要敷藥”,看母親說他已經吃過藥了,爸爸又連忙改變話題道。
她們扶着爸爸起身,我才聞見爸爸渾身是藥味,可具體是什麼味道,我說不出來。只是在看到爸爸肩上青紫,脫皮的地方時我愣住了,這就是我的爸爸,他做了什麼罪孽要遭受這種罪。
“這是拿冰塊來給他冰了的,聽他喊熱,我心想嘛,他熱,其他都不好使,冰塊就該冰呀,所以就拿來替他解熱,誰知道冰過後就變成這樣了。”看到我驚訝的神情,我還沒開口詢問,婆已經解釋了起來。
“媽,你在跟那個說話噢?”一邊埋頭敷着溼帕子的爸爸一邊問。
“你是傻兒啊,阿敏回來了噠,來看你了噠,你沒看見啊?”聽了爸爸的話,婆不高興的訓道。
“噢,是阿敏回來了啊,你好久回來的嘛?”爸爸偏頭看我。
“我,我昨天回來呢噠。”聽了爸爸的話,我難過道。
看着我們一家人說上了話,來看熱鬧的人走了,婆也說去煮飯,只留下我和妹妹王丹雙手緊握不知道該說什麼。
爸爸走的時候是農忙,張仁早在我回家以前就交代,要是回家看了我爸爸王瑞沒啥事,就早點回家幫她媽媽務農,這個我是答應了的。畢竟看着爸爸受罪,我卻無能爲力,還不如回家,來躲避得好。
只是我回家不到兩天,又傳來爸爸病危的消息,放下家裡的農活,我又飛快的跑去我媽媽家,到了那裡母親就哭着對我說:“你還不喊張仁回來噢,這人今天都差點走了。”
“媽,你不要哭,好,我打電話,我打電話。”
“是什麼人噢,這是天大的事噠,打電話給他,要回來就回來,不回來以後都別回來了。”婆說。
“嗯”,聽了婆的話,母親也附和着點頭。想着爸爸的情況,又聽了兩個老人的話,在電話裡我對張仁說話的語氣也難免很重。
卻不想這次他卻沒發火,而是耐心的問,爸爸是不是真的很老火了嘛,我說是,他還想再說什麼的時候,我已經丟下一句,你要是不回來以後都別回來了。
就這樣在孃家待了幾天,發現爸爸沒什麼事了,我又想回去,因爲害怕家裡的家婆說,我藉機偷懶不高興,不想婆卻說:“你回去嘛,你曉得你走的那天下午,你爸爸說了什麼,他說,你又要回去遭罪了。”
遭罪,爸爸得了這樣的病不說遭罪,我回家做點農活,他卻怕我遭罪,爸爸對不起,對不起,女兒救不了你,還記得以前,女兒生病沒錢看時,你讓女兒自救嗎?
女兒可以自己掙錢給自己看病,你爲啥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