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磨嘰什麼呢,快快上來,我帶你前往外門。”宋藝面色冷淡,對着還在發呆的林塵喊了一句,滿臉的不耐煩之色。
原本還以爲李谷一帶回來的此子是其外出收下的弟子或者是親戚之類的,而且既然能被李谷一看中,想必也是天賦異稟之人,心中自然是想阿諛奉承一下,日後待其飛黃騰達之日,自己也可以傍上大腿的。或者在李師叔面前美言幾句,說不定自己就能成爲其親傳弟子了。
沒想,林塵只是個家族慘遭滅族的凡人子弟,還是未能靈脈覺醒成功的廢物,想想這幾天鞍前馬後的伺候着,心中就來氣,自然是不給林塵什麼好臉色看了。
林塵這才清醒了過來,急忙跳上眼前的雲臺之上。
宋藝見狀,二話不說的催動法訣,一白色光罩罩住了數丈寬的雲朵,讓人看不清外面的環境,單手再一揮,雲朵飛射而出,向着外門而去。
林塵席地而坐,一時間感到些許的茫然,內心悵然無比!
本對神仙眷侶,長生不老之生活不甚渴望的林塵,在命運的大輪中,終究還是身不由己的踏入這仙門之地。
天地法則玄妙無比,冥冥之中像是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一般,誰也逃離不開命運之輪。
然,這冥冥之中的安排卻令其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所以他恨天恨地恨命運,爲什麼自己的命運要任由天地安排?
我命我掌,我運我握,一切必須由我親自掌握!
誰說順天者昌,逆天者亡,我偏要逆天而爲,成爲自身的主宰,不在讓這天地掌握我的命運。
林塵心中呼喊着,發出無聲的控訴,他不想在任人擺佈自己的命運!
..........
“管理外門的執事,快快出來接收新入門的弟子。”宋藝將林塵送到了外門的一處房舍前,把雲臺控制在低空,打開光幕,對着面前的一處房間,沒好氣的朝裡喊道。
“不知宋師兄到來,有失遠迎,失禮失禮。”
屋內一位長的賊眉鼠眼的中年男子,正在一處房屋之內,可一聽外面傳來的響亮聲音,立馬屁顛屁顛的趕緊從房間衝了出來,人未見聲音已是傳了出來。
“下去吧,你就隨此人,他是外門執事,他會幫你安排好一切事宜。”宋藝看了一眼林塵,頗爲不屑的道。
林塵聽了,點了點頭從雲臺跳了下來,將所有的思緒收起,知道現在一切多想無益,林塵收起傷心的情緒。
想要掌控自己命運,必須有足夠強大的實力,否則一切都只是笑話和空談罷了。
“宋師兄,這外門弟子不是都已經送過來了,怎麼還....。”周丕有些不解的問道,前些日子不是剛送來一批外門弟子嗎?他現在還正安排着任務給他們呢!
“廢話少說,這是李師叔親自過問的事,你只要按命令辦事就對了,哪來那多廢話。”宋藝有些不耐煩的呵斥道,懶得跟周丕解釋半句,令的滿臉熱情的周丕來了個熱臉貼冷屁股,令的周丕頗爲的尷尬。
宋藝對外門弟子不屑一顧,這些人不過是幫宗門處理雜活的奴僕罷了,怎可和內門弟子相比,話一說完,撇下了林塵後,直接驅動雲臺離開了此處,留下不知所措的林塵和滿臉尷尬之色的周丕。
中年男子心中不由一陣臭罵,內門弟子有什麼了不起的,不也是給人看家護院的僕從,還蹬鼻子上臉了,等老子有一天要是飛黃騰達了,必定將你們這些看不起我的狗東西教訓一頓。
如此一想,不免有些酸溜溜的,不過確實滿足了周丕的幻想,心情不免好了一些。
“廢物,你跟我進來。”賊眉鼠眼的中年男子瞥了一眼林塵,將心中的憋屈發在其身上,不懷好氣的喝道,“自己報上名來。”
嘴上罵了一聲,其心中已是斟酌過了一番李師兄的語氣,此子雖然是李師叔親自點名進入外門,但在周丕看來林塵和李師叔不是什麼要緊關係。否則憑藉其長老的身份就算走後門至少林塵也是內門弟子,而且宋藝對林塵的態度也是相當冷淡,這就更加肯定了周丕的想法,所以自然不會給林塵好臉色的。
至於具體是何緣由,林塵會傍上李谷一這個大腿,他就不得而知了也沒必要知道。
“師弟林塵,拜見周執事。”
林塵無奈,也不敢發作,報上名字後,只得乖乖的跟在中年男子後面,心中已是暗暗將這中年男子罵的狗血淋頭了。
灰衣執事將林塵到達了一處屋舍,推門而入,裡面赫然正站着一大堆人,約莫三四十號人的樣子,一看竟都有些眼熟,仔細一看不正是前日和他一起進行靈脈覺醒的世家子弟嗎!
“聽說你是一名凡人?”
身穿灰衣的中年男子走進房中,也不管屋內的其他人,屁股一擡直接坐在正位上,翹着二郎腿,指着林塵的鼻子說。
林塵並未說話,只是低着腦袋,算是默認了此事。
“咦,這不是前日靈脈覺醒失敗的其中一人嗎?”隊伍中一名少年看了一眼林塵,覺得有些眼熟,仔細一想的說道。
林塵很不爽的瞥了那少年一眼,心中暗暗怒罵,我靈脈覺醒失敗跟你有一毛錢關係嗎,竟然還揭穿我,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你給我閉嘴,我有叫你說話嗎?”灰衣中年雙眼一瞪,沒好氣的喝道,“你以爲你是通過測試進來的就可以輕鬆混日子了嗎?....休想,在我這裡門都沒有!”
“是我多嘴了,請周執事息怒。”少年面色一僵的說道。
“好了,接下來繼續安排各自的宗門任務。”周丕頓了頓,接着說道。
正當周丕準備繼續安排宗門雜務時,原本那名少年卻又是面帶笑意湊到了灰衣中年的面前,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鏽跡斑斑的盒子,笑眯眯的看着灰衣中年男子,滿臉討好之意,“周丕師兄,這是家父在山林中偶然得到的鐵盒,見盒子的樣式不一般,好像是裝貴重物品之用的,便收藏至今日,只可惜打不開盒子,也不知道里面到底裝了何物,如果師兄不嫌棄的話,就勉爲其難的收下吧。”
灰衣中年面色一緩,伸手將盒子接下,細細打量了一番,一道道元力打入鐵盒,鐵盒‘咔擦’一聲開了,裡面竟是一棵五百年份的靈草,不由喜上眉梢,臉上的驚訝之色難以抑制。
“啊,五百年份的靈草-靈陽草。”
灰衣執事驚呼出聲的同時,瞟了一眼屋中衆人,便知失態了,後面的話語已經細若遊絲,幾乎是說在嘴裡的。稍緩了片刻後才恢復了平靜,這時其心中不禁暗道:這可是仙人之物,且被下了簡單的禁制,凡人當然難以打開的。
“你這就是一棵尋常的草藥罷了,不是什麼值錢東西。”
中年男子雙眼放光,可嘴上卻虛情假意的說道,將盒子蓋上,便打算將東西退回去,可少年早已將灰衣中年的臉色看在眼裡,將其說話的語氣聽在耳裡,明顯和之前的大有不同,就知道這盒中之物肯定是值錢的貨。
這灰衣中年如此做法,只是假意做謙謙君子樣罷了,他要真拿回去了,日後可就真沒好日子過了。
“既然是沒用的東西那師兄就勉強收下吧,要是真瞧不上眼就扔掉,反正我帶回去也是扔掉的。”
那少年對灰衣中年的話中意思心知肚明,而且剛纔灰衣中年的低語聲也是聽得真真切切的,這可是一株五百年份的靈草,極其貴重的,心中雖然不捨,可爲了日後的好日子,其也只能忍痛割愛了,找了一個臺階給他下,好讓他安心收下。
“好吧,師弟都如此說了,那我就勉爲其難的收下吧。”
灰衣中年面色一喜,掂了掂盒子,小心翼翼的將盒子放到了衣袖間,小心收好,然後拍了拍胸脯,心中很是舒坦。
“你的宗門任務是每日打理我的日常起居,其餘時間自由安排三日後開始幹活。”灰衣中年語氣平緩,給少年安排了個極其輕鬆,甚至可以說是不算外門任務的任務,隨後一套衣服和一枚灰色玉簡出現在了手中,將衣服和玉簡扔給了那少年,心情愉快的說道:“這是你的衣服,外門弟子在門派內只能穿灰色衣服,而那枚玉簡裡有仙嶽宗的基礎法門的前三層,可供你修煉一段時間了,還有你的房舍是東南方向的甲三十號房舍,只要一直往東南方向走,看到屋門前掛着‘甲三十’字樣的屋舍即是你的住處了。”
少年接過衣服和玉簡,欣喜萬分的看了一眼,隨後恭敬一禮,道了一聲謝後,便退出了房間。
在有第一人做了表率之後,其後的人都知道想要在外門混下去,就得賄賂下眼前這男子,不然日後的日子可就艱難了,所以大部分人也都是識相的拿出自己身上貴重的物品奉上,雖然比不上前面那少年的五百年份的靈草貴重,但在凡人眼中也算是凡間極其貴重之物。
灰衣男子畢竟只是個外門弟子,雖然在外門弟子眼中其修爲驚人,可其年齡已是臨近二十五了,眼見着日後晉升內門基本是無望了。
仙嶽宗規定,外門弟子在三十歲之前尚未晉升爲內門弟子,時日一到,便終身在無機會進入內門,到時也就可以主動要求下山入俗,脫離仙嶽宗門徒身份,融入凡間過着簡單的生活,只是從此以後便不再受宗門庇護了。
不過,大部分外門弟子在入內門無望之後,基本上都會選擇脫離宗門身份,踏入凡間建立自己的凡業,好好享受下世俗的樂趣。畢竟憑藉其凡人眼中的仙人身份,在凡界基本上是可以橫着走的,想在凡間建立一份家業自然是輕而易舉的。
因此,灰衣男子雖然是修仙之人,但自然也是不能免俗,凡間貴重之物在其眼中還是有用處的,自然是對奉上的賄賂之物照單全收。
眼見大部分都是識趣之人,灰衣男子自然也不再處處爲難,一個個較爲輕鬆的雜活被灰衣男子信手拈來的安排了下去。
而,小部分沒有貴重之物奉上的,自然免不了灰衣男子的冷嘲熱諷,百般刁難,並下發各種苦力活,兩相比較,當真是天差地別,但奈何在灰衣男子面前又不敢造次,只能無奈吞下苦果,其中一人便是包括林塵。
“那我呢?”在輪到林塵時,灰衣男子卻是停頓了下來的看着他,林塵等的有些彆扭,便是低聲問道。
“急什麼?不說話沒人會把你當啞巴。”灰衣中年見林塵沒什麼表示,語氣立馬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對着林塵喝道,“沒用的廢物,你以爲靠着李谷一長老進入外門,你就很拽啊,是不是覺得這樣就有人可以給你撐腰,你就可以在我面前耍威風了?”
“師弟不敢。”林塵唯唯諾諾,不敢頂撞半句,心中卻是暗下決心,日後若是讓我修煉了仙法,學有所成,必定抽死你丫的小子。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現在林塵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