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諾暗暗咬了咬貝齒,腰上的力道愈來愈緊,緊到讓她感覺到疼,但面上,依舊一副淡然自若之色。
轎中坐着的人,讓他感覺害怕嗎?閻諾悄悄睇了眼墨的下頜,見他滿臉冷若冰霜,像是強制在隱忍着什麼般,看着讓人疼到了心底。
轎子四周垂下雪白的綢紗,像是一個公主榻,讓人忍不住的窺想着這轎中之人,是何其之姿色。
“孩子,過來。”
很慢,很輕柔的女聲,是從轎中發出的無疑。
洋洋盈耳,嫋嫋餘音,聽不出年紀的音色,讓人更加好奇起來!
墨身子有些僵硬,閻諾可以很清晰的感覺出,他對那裡面坐着的人,既恨,又愛着。
緩緩擡起自己的手臂,回摟住墨的腰,閻諾這一刻,是心軟了,他的黯然傷神,他的六神無主,就如同是個無依無靠的小孩,讓她情不自禁想要回抱住他。
感覺到腰上一緊,墨微微垂下頭,盯着靠在自己胸膛上的一顆頭,嘴角一拉,有你,我還有你,所以,你一定要是我的,小東西。
揉了揉閻諾的髮絲,墨擡頭,平視着約莫一丈遠外的轎子,道:
“有事嗎?”
對於墨不鹹不淡的三個字,轎中之人顯然顯得有些詫異,但也僅限於一霎那,遂後,輕笑了兩聲,婉轉悠揚的聲音才繼續飄來:
“不錯啊,攝心術會令人遺失近三年內的記憶,沒想到,你這般快便想起來了。”
墨紅脣揚了揚,“是啊,我也沒想到。”
閻諾擡眸,瞥着男子棱角分明的側容,他們的對話,看似平淡無奇,但是隱隱中,似乎藏着刀槍,你來我往,有火花的氣味。
“孩子,你忘記你應該做什麼了嗎?”
女子鶯聲燕語,“還有……笑納島的規矩。”
這話一落下後,衆人只感覺漫天的櫻花,猶如一隻只粉色的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直至落地。
鋪滿了花瓣的地上,赫然站着一個女子!
一身白衣,聖潔如雪,凌風而立,裙裾翩然,長及曳地,細腰以雲帶約束,美的宛若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寐含春水臉如凝脂,風髻露鬢,皮膚白暫,如溫玉柔光若膩,一頭青絲挽成高高的美人髻,如空靈幽蘭!
閻諾下意識的瞪大了雙眸,這個女人,真的很美,就是那種一眼看去,就讓人永遠忘不掉的美。
但是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她的那雙眼眸,跟墨,竟是一模一樣!
是黑色的眼珠無疑,但卻泛着淡藍的眸光,仔細一探去,那眼珠像是藍,藍的發黑的藍,深邃的令人淪陷,無法抵抗的美。
女子的視線,至始至終都在墨的身上。
雙眸中,似乎有一層薄霧,讓人看不真切,卻愈加勾起心底的那份探索**。
“她……她……?”
“是仙女嗎?”
隨着女子出轎的那一瞬,立馬俘獲了在場大多男子的心,雙眼,是真的一眨不眨的盯着,盯着,似乎多看一眼,就多活一年般。
“她,她是誰啊?好美……就算要我去死,我也死而無憾了!”
“我沒有在做夢吧?”
“……”
傅雪眼睛如同抽筋般,不停的眨着,“她,是笑納島的人?”
西卿收回原本注視的視線,回答道:
“看來是她,沒錯了。”
嶽閔指尖摩挲着血泣,“真是沒想到,我的救命恩人,竟然是笑納島島主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