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被冷月打懵了,又被她以一連串難聽的詞語丟過來,直愣愣的看着她,滿臉的委屈之色,明明是小姐吩咐她去教訓泥雨的,現在她被反教訓了小姐不但不關心她的傷勢反而火上澆油反過來怪她辦事不利,要不要這麼狠?
冷清身邊有個這麼厲害的丫鬟,以前怎麼不見她有多囂張啊。看來她們今天在這裡是討不着好了,兩人對視一眼,心頭頓時閃過一個惡毒的主意。
冷星和冷月翻臉像翻書一樣,臉上頓時掛上了甜死人的笑容,似乎剛纔吩咐丫鬟打人的並不是她們似的。
“姐姐,你不是愛慕徐崖多年嗎?徐公子是袁相門生,今年高中的狀元,相府大擺筵席爲徐公子慶賀呢。姐姐和我們一起去吧?”
對於那兩個姐妹不懷好意的邀請,冷清但笑不語,直到那兩人感覺無趣的走開,冷清才吩咐泥雨去調查相關的情況。
聽水樓是當今大陸上最高效的情報組織,要將一個人的生平所有事蹟查的一清二楚,並不困難。
很快,泥雨便回來了,身邊還跟着一個挺拔的身影。
“參見主子。”
冷清端起手邊的杯子,放下正在看着的書籍,笑容暖暖的看着跪在腳邊的男子:“回來了?起來吧。”
“是,主子。”
追水冷冷的應了一聲,畢恭畢敬的站起了身子。
眼中閃過一道凌厲的冷光,冷清的聲音瞬間夾雜了涼涼的冷意:“查到是誰暗中將爪牙伸到我的醉夢樓了?”
追水點點頭,眼神在冷清的臉上一掃而過,神情平靜無波:“查到了,主子,是太子。他似乎是看中了醉夢樓收集各處情報的能力,妄想插手將醉夢樓收入自己手中。”
醉夢樓是北峰帝國,帝都最大的煙花之地,沒有之一。
它在北峰帝國崛起也就兩年多一點的時間,卻幾乎壟斷了帝都的聲色事業,發展的速度快的令人咂舌,卻沒有人知道它幕後的老闆是誰。
偏偏,自古男人沒有不好女人的,否則古代的煙花之地事業也不會如此壯大,更何況,男人在榻上以及美色之間,意志是最容易鬆懈的,那種時候要套話,簡直易如反掌。有心人即使留意到醉夢樓這塊肥肉,卻同時忌憚它背後的勢力,輕易不敢動手。
倒是那太子,仗着自己的儲君身份,居然開始將主意打到她的地盤兒來了,她本就和王族中那些複雜的關係劃清了界限,可這並不代表她被人欺負到頭上了,依舊會一味的忍耐。
嘴角泛起冷笑,冷清眉梢一擡,手中的青花瓷杯子便砰地一聲落到了手邊的桌几上,杯蓋輕輕一跳,碰撞出一陣清脆的音節。
“追水。”
“在。”
“既然有人來挑釁聽水樓的權威,那麼就讓他好好見識見識,聽水樓的能力,看那些人以後還敢不敢,在得罪不起的地方撒野。同時也是給別的一些蠢蠢欲動的勢力一個警告。但是,不要暴露醉夢樓是聽水樓的勢力這事兒,追水,你聽懂了嗎?”
追水一掀衣襬,跪於地上,恭敬的低下身子,回道:“謹遵主子命令!”
冷清擺擺手,追水一個閃身,便沒了蹤跡。
泥雨眼睛一亮,笑嘻嘻的道:“追水這傢伙功夫又長進了啊。”
冷清斜睨着她,玩笑道:“功夫多時不見長的人,還會發現別人的功夫進步了嗎?”
泥雨跺腳,臉上的表情又羞又憤,佯裝怒道:“主子你取笑我!”
冷清失笑,搖着頭問道:“讓你查的事情怎麼樣了?那徐崖?”
立時,泥雨也收了玩笑的神色,變得認真起來。她家這個主子,她不敢說最瞭解,但多少是清楚一些她的脾性的。玩笑可以開,打鬧也並無不可,但是切實關係到工作以及任務的時候,那時必須是認認真真的,必須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踏踏實實的做事。
原來那徐崖只是北峰的一戶經商世家,家財萬貫,終於不滿足於現狀,便培養起徐崖此人一心考取功名。
徐家爲了能讓徐崖順利的棄商從政,攀上了袁相這顆大樹,上下打點不知道花了多少人力物力財力,終於,在送了無數的禮品財物之後,總算沒有百搭,和相府搭上了線,現在的徐崖是袁相的得意門生,更是今年的新科狀元。
說起這徐崖來,那也是個一表人才,相貌堂堂的美男子,只是在帝都這麼多的俊美男子之中,便絲毫沒有優勢了。
徐崖也是個有野心的,知道自己的長相在那些世家公子中沒有特點,便想方設法的樹立自己在別的方面的形象,比如說,溫柔有風度,翩翩有禮的好形象。
他一介商人之子,要想在這帝都官場中站穩腳跟,除了自身有那個才華和能力之外,還需要有個身份以及地位足以幫到他的女子,可是這泱泱帝都之中,有誰家顯貴願意把女兒嫁給他這樣出身的男人呢?
偏偏徐崖那樣的溫柔模樣迷倒了之前傻乎乎的冷清,讓她一見傾心,威武將軍冷放也是個疼女兒的,幾次見面便有意無意提到親事。
那徐崖雖是商戶出身,卻也是個自視甚高的,看不上癡傻的冷清,便明確拒絕了,甚至一時激動出口諷刺,將軍府和新科狀元瞬間勢同水火。
從此以後,徐崖在外佯裝的溫柔見了冷清之後依舊掩飾不了內心的厭惡,處處爲難她,冷星和冷月兩個姐妹讓她去相府,實在是不安好心。更何況相府還有個性格暴躁,陰沉冷漠的大少爺袁旭,她若是在相府闖了禍,連帶着冷放和將軍府也要跟着一起丟臉,更要被人指指點點。
想來,那兩姐妹打的就是這個主意吧?
既然下了戰帖,她又不是縮頭烏龜,自然要出場,順便好好看看她們兩個想耍的是什麼樣的花招。哈,出醜?只是不知道,到時候出醜的人是誰呢。正好她最近也無聊的很,權當找樂子好了。
打定主意,冷清便揮手讓泥雨出去,順便吩咐她準備一些足以讓人眼前一亮的衣物。泥雨會意,恭敬的頷首。精緻的讓人驚豔的衣物,這一點聽水樓旗下的霓裳衣坊便能做到。
聽水樓不僅是最大的情報機構,它還涉及了各個產業,雖然有些產業是後來才建立的,發展時間不夠長,但是以冷清從現代帶回來的知識以及創意,足以讓那些才創建不久的產業在同行中脫穎而出了。
比如說霓裳衣坊製作的衣物,便是結合了現代的流行元素,與古代的風格一起,在短時間內便風靡了整個帝都。
沉寂了三年的冷清,不想一鳴驚人,因爲她知道人怕出名豬怕壯,槍打出頭鳥的道理誰都懂。但是既然接了那兩個姐妹的戰帖,她總不能太丟臉不是?幾日後那場宴會上,她若是丟臉了,那丟的就是將軍府的臉,她雖然與這將軍府沒有什麼榮辱與共的大覺悟,但是那個將軍老爹她還是很喜歡的,至少這三年來,她裝作癡癡傻傻的模樣,那將軍老爹並沒有嫌棄她,反而是處處維護,她只是不想讓那麼多人打冷放的臉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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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第一抹日光升起,在榻上靜坐了一整晚的冷清猛地睜開雙眼,眼中精光乍現,又迅速隱沒。
露出一抹笑容,冷清伸出細長,白嫩的手,用力握了握。感覺到體內充斥着力量,她才略顯愜意的眯了眯眼。
“嘯九天終於到第五層了……”
悅耳的聲音低低的溢出脣瓣兒,夾雜着淡淡的喜悅。冷清伸了個懶腰,順勢倒在榻上,打算稍稍小憩一會兒。
嘯九天功法總共有九層,是她在21世紀時,家族的獨門絕技。穿越之前她花費了將近二十年,嘯九天已經練到了第四層,穿越之後讓她驚喜的是,她苦練多年的功法並沒有因爲她換了個身體,就需要從頭再練起,這無疑爲她節省了許多的時間。這樣奇怪的現象,讓她不禁懷疑,嘯九天之所以被許多人窺視,是不是因爲它的功力等級可以隨着靈魂而轉移?唔,真是便宜她了。
淡淡一笑,冷清一邊感嘆自己的好運氣,一邊拉過榻上的被子把自己蓋上,睡覺。
“清兒!清兒!”
不知道過了多久,冷清隱隱約約地聽到有人叫她。那聲音似是喜極,激動的難以自抑。詫異的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便是冷放那張正當中年,卻依舊不減帥氣的臉。
冷清微微一笑,甜甜的叫了一聲爹爹。
有哪個年過半百的男人能像她家老爹這麼帥氣的,真贊!也只有這樣基因優良的男人才能生出她冷清和冷風這樣樣貌的兒女來吧?不是她自戀,的確是她的樣貌實在是美極了。
以前冷清癡傻,不會打扮,所以纔有相府的大小姐袁媛是帝都第一美人的稱號,現在她冷清不願意壓抑了,那袁媛能和她比麼?
聽見冷清叫自己,冷放高興的連連點頭,飽經風霜的眼眸裡甚至都沾染上了星星點點的淚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