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山頂之上。
衆人累了一天,天也漸漸黑了下去。
正當衆人想要放鬆精神,想閉上眼睛,好好休息之時,山下,無數箭弩排出來的弩箭,又是從山下,射將而上。
箭弩威力極大,剛好可以將弓箭射上山頂,這不,這幾天,隔三差五,祝融和徐崖,便是命軍隊,送上一排箭雨給冷清衆人吃,差點兒沒弄得衆人,精神崩潰了下來。
衆人停下動作,的的躲進山的更深處,有的躲在大樹後,抽菸的抽菸,吹牛的吹牛,倒是絲毫沒把這陣箭雨,放在心上。
後正,它弓弩,就只能射這麼高,再高就無力了,射上來的箭,有些也是軟綿綿的,就像是沒吃飯一樣。
這山谷寒風呼嘯,弓弩裡射出的箭,能勉強到達這山頂,那都是很不錯了,還得找到好位置,擺放箭弩,不然,這箭還真他媽上不來。
這陣箭雨來得快,去得也快,不一會兒之後,隨着入夜,山頂又恢復了平靜。
山下,徐崖和祝融,早已是等的不耐煩了,他們做夢,都想攻上山頂,抓了衆人,好回去交差去。
不然,誰想這麼個大冷天,頂風冒雪的,陪他們乾耗?
推着北辰宣代,走到崖邊,冷清低頭望頭山下囚車中,凍得抱在一起的五皇子和六皇子兩家人,兩人皆是嘆氣起來。
徐崖和祝融,一天抓一個出來殺,輪流着來,再加之,這天氣的惡劣,北辰車落和北辰言議的心裡防線,已然開始崩潰。
可憐這兩個心地善良的皇子,要是再不救出來,那麻煩可就大了。
抓住冷清的手,北辰宣代越捏越緊,冷清知道,北辰宣代很心急,可是,現在心急有什麼用?
唯今之計,是一步一步,慢慢來,老造匠他們那兒,還需要幾天時間,才能造器完畢,這邊,也要儘快解救五皇子和六皇子才行。
時機一旦錯過,便是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了。
被困於護國山六日之後,老造匠們總算快完工了。
六日後的一天清晨,道禪兩師徒,卻是乘着馬車,來到了護國山腳之下,這兩個不速之客,這一來,準是沒好事兒。
走進徐崖和祝融的中軍大賬之中,道禪感到一絲暖,卻是邊走邊笑道:“二位大人,到是很閒啊!在這大賬中烤起了火,殊不知,太子殿下都等得心急了。”
徐崖和祝融對視一眼,略眼誠恐,徐崖忙道:“國師大人,心急也沒辦法啊!這天好像是在幫他們一樣,天天大雪紛飛,我們不也沒辦法?攻又攻上去,便只好等了,他護國寺內,沒多少糧食,僧侶們一走,差不多都將之帶走了,山上一百多號人,天天得吃喝吧!再過兩天,他們就得餓死了,不用心急。”
這些道理,不用徐崖多說,道禪自也是明白,他故意這麼說,就想讓徐崖派軍隊,去攻他一番。
這表面上是攻山,實則是攻心,給他們莫大壓力,崩潰他們的心理防線。
一撫撫塵,道禪道:“兩位大人,不如佯攻他一次,也好嚇嚇他們,表面上看,是攻他們的山,其實,實則攻心,不知二位大人,意下如何啊?”
徐崖和祝融一聽,對視一眼之後,才皆是點頭贊同起來。
對着道禪拱拱手,徐崖道:“國師大人,攻也行,不過,這樣攻上去,也不是辦法啊!國師大人,可有什麼妙計沒有?”
道禪輕笑,他就是等着徐崖這一問呢!
撫塵輕抖,道禪略作思考,這才道:“兩位大人,我這次來,帶來了不少風箏,我想,外面這麼大風,一會兒雪停了,不如讓大家放放風箏,你覺得怎麼樣啊?”
徐崖和祝融一聽,這倒是傻了起來。
見兩人這般不開竊,道禪搖頭道:“我從宮裡,帶來了不少開山採石的炸藥,你們將之綁在風箏之上,雪停了之後,乘着大風,將風箏送到山頂,找些神箭手,用弓弩送上火箭,如此,風箏于山頂之上暴炸,趁亂你們攻他一把,指不定能攻上去呢?
兩位大人,你們覺得呢?”
徐崖和祝鷊一聽,眉開眼笑,兩人異口同聲道:“國師大人,好妙計啊!好妙計啊!”
道禪搖頭道:“這般,不是想着,快點兒結速這無聊的任務,讓你們早日回覆,不用在這兒挨冷受凍嗎?”
徐崖和祝融笑起來,皆道:“謝謝國師大人體恤,謝謝國師大人體恤。”
下午雪停時分,天漸漸黑了下來,冬日的天空,總是黑的如此之早,再加之雪花的壓空,總是把天空壓的陰沉沉的,找不到一絲光亮的空隙。
如往常一樣,冷清衆人,早早的,便是躲到了樹後,他們心知,徐崖又會來一箭弩攻擊,還是早早躲好爲妙。
可是,令衆人意想不到的是,衆人躲在樹後,等了好久之後,卻是依舊不見箭支射上來,反而是看到。
山頂附近,無數風箏,飄飛了上來,正在寒風的吹撫中,顫抖着靠近山頂。
衆人這就奇怪了,連忙上前打量,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這每個飛上來的風箏之上,居然都是綁着一個炸藥,留着長長的火須,一觸即發。
風箏剛出現在冷清眼中的那一剎那,冷清殺手的本能,立馬告知她,這幾十只風箏,危險的很,當下,冷清忙道:“老造匠,大家快把東西搬進護國寺裡去。”
冷清這一叫,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的衆人,立馬毫不猶豫,便是將大大的羅筐搬起,一個勁兒,不要命的往護國寺裡飛奔。
跑了才一半,無數火箭,從山腳之下射將而上,射中風箏,風箏燃出大洞,被風一吹,立馬掉落到了山頂之上。
風箏的燃起的火焰,又將炸藥的引信點燃。
一時之間,整個山頂,陷入了轟隆隆的一片暴炸聲中,震得整個山谷,轟隆作響。
一個風箏暴烈,另一個風箏,緊跟着炸烈,這一炸,那還得了,幸虧冷清等人跑得快,這才安全的躲進了護國寺之中。
但繞是這樣,有幾個沒來得及搬走的大羅筐,便是在這陣暴炸中,被炸的四分五烈。
冷清拳頭捏得老緊,破口大罵,誰人竟是想出此等損招?這不是給冷清等人,雪上加霜,更歷害的打擊嗎?
這還算了,這陣暴炸聲剛剛響起,山口處,關浩與追水剛想逃開躲避,卻是發現,山腳下的士兵,居然開始一窩蜂的往山上竄。
當下,兩人連忙抓起山頂上的大石頭,舉起大石頭,便是往下砸,什麼大石頭,爛木頭,抓到什麼砸什麼。
砸了好一陣,衝上山的士兵們,終於是無耐的退了回去。
山上火力太猛,再加上,暴雪山路滑,他們跟本就衝不上去,不由得他們不退回去,但猶是這樣,都是把冷清等人嚇了個不輕。
這一陣攻山,直到完全入夜之後,才停了下來。
煙消雲散之後,再看山頂之上,早已是被炸得滿目瘡痍,面目全非了,樹木東倒西歪,歪餘一片。
得,這倒好,省了老造匠他們伐樹造器的功夫,直接就地取材就行。
這倒是幫了老造匠他們不少忙,呵呵!算是意外的收穫吧!炸了幾個羅筐,換來這堆樹木,冷清等人,倒也是不虧啊!
攻山停止,山下,道禪的聲音,卻是勿自響起。
“山上衆位,如何啊?道禪我這禮物,還合大家味口吧?啊?哈哈哈!”
話到最後,道禪甚至是笑出聲來,他媽多得意啊!彷彿他幹了一件多麼了不起的事情一般,活該你輸給寂滅大師。
像這種人,你不輸要做什麼?
冷清走到崖邊,臉上表情陰冷到不行,嘴中卻是故作高興的回道:“我道是誰,原來是道禪大師啊!謝謝你的鞭炮,三皇子讓我轉告你,過會兒,送你們點兒冰棍兒吃下,讓你們解解渴,免得你們攻山累。”
山下,道禪氣的一揮袖,嘴中罵罵咧咧道:“就知道嘴硬,看我明天怎麼收拾你們,你一天玩個花樣,我玩兒死你們。”
道禪罵罵咧咧離去,留下徐崖和祝融面面相覷。
不得不說的是,道禪這招送風箏,的確是妙不可言,試想下,現在山頂上的衆人,指不定正愁眉苦臉,對剛纔那陣暴炸,心有餘悸呢!
就算傷不了他們,這陣暴炸,還是有好處的,至少,能搞得他們草木皆兵,心理防線崩潰一大截啊!
看了會兒,祝融和徐崖哈哈一笑,叫人烤起全豬,一衆人便是圍着火堆,吃起了烤全豬,喝着美酒,倒是好不愜意啊!
山頂上,氣憤的看着山下吃肉喝酒的徐崖和那死老道,冷清叫來追水與衆人,喝道:“這死老道,送我們鞭炮,那我們也得送他們冰棍兒才行。
下了一個多月雪,山崖上應該早就凍起長長的冰棍,一會兒,咱們點燃炸藥,儘量避開天皇子和五皇子,把那長長的冰棍炸下去,讓他們吃個夠。”
北辰宣代補道:“你們丟石的丟石,一定要製造足夠的混亂,就在今夜,我們便是要救出五弟和六弟。”
北辰宣代這一說,大家都愣了起來,趁亂去救,這是理所當然,可是,誰吊着動滑輪,下去救五皇子與六皇子一家呢?
要知道,這可是這麼高的山頂,要有勇氣,還得有身手,更得有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