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張着大嘴,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我對這個假設也抱着模凌兩可的態度,其實還有許多結論沒有被驗證,只要把所有環節都用實際行動證明一次,那麼結果便會明朗許多。
我對胖子說:“這種設計其實很多古墓裡都有,它還有一個學名叫做死循環,意思就是說,但凡走進這裡的人,如果找不到破解的方法,那麼就會一直走下去,直到死亡。”
胖子也是有腦子的人,他想了想,覺得也對也不對,反駁我說:“你說的死循環我也有過耳聞,好像聽正叔說過這事,正叔說,這種奇門遁甲之術雖然高明,但是也有破綻。”
胖子在地上找了一圈,又說道:“正叔説過,這種設計,必須要一樣東西做路標,如果跟着路標一直走,纔會迷失在裡面,形成無限循環。但是這裡並沒有所謂的路標,難道你掉的布條是路標嗎?”
胖子這麼一說,還真給我提了個醒,話語雖然囉嗦了點,但表達的意思還是很清楚。既然啓動這樣的死循環需要路標,那麼唯一的方法就是先實踐一下,我們到底在不在這種循環裡。
我將揹包卸下,輕裝上陣,決定親自走一圈,胖子又想阻止我,但是他有傷在身,我怎麼可能讓他去做這種事情,最後,胖子非要讓我帶上一顆手**,才放我走。
我拿着手**笑着說:“你想讓我學你自爆啊。”
胖子撇撇嘴說:“但願你用不上。”
胖子留在原地,看着我一步步走遠,我將諸葛連弩橫在胸前,把手**插在腰間,這東西還是用不上的好,前面的地宮是那麼清晰,又是那麼遙不可及,我走的很小心,而且非常仔細的觀察我走過的路和周圍環境。
地宮沒有變大的跡象,好像一直都是一個樣子,其它地方除了漆黑一片也沒啥可疑的,我走着走着,發現前面有亮光,應該是手電的發出的光。
我慢慢向前,先是看到了胖子大屁股,他蹲在地上不知道在看什麼,我走過去,衝胖子屁股踹了一腳,胖子“嗷”的一聲跳了起來,回頭發現居然是我。
雖然胖子早預料到我會轉回來,不過,他沒想到我這麼快就回來了,而且還在他後面出現,胖子罵罵咧咧的說:“娘了個蛋,還好胖爺我有顆大心臟,要不非得讓你活活嚇死不可。”
我坐下來,問他有沒有煙,我現在需要思考,胖子掏出煙,我倆一人一顆,抽了起來。這事還真有點邪門,我敢肯定的是,剛纔一路走來,確實沒有找到任何參照物或是胖子所說的路標。
但依然還是順着石階從新返回到了這裡,我很確定我們已經陷入死循環裡,半小時前還在感嘆古人智慧的我,現在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
我問胖子:“你就沒聽正叔說,有啥方法可以破解這個循環嗎?”
胖子抽了口煙,陷入沉思,過了一會,胖子很不好意思的說:“那天我倆都喝多了,印象中他是提到了有個方法能出去,但我真的記不起來。”
我沒有責怪胖子,因爲怪他也沒用,老話說:求人不如求自己。況且胖子說正叔的那次經歷,因爲有路標做誘餌,才迷失在死循環裡,但我們這啥也沒有,依然被困在這裡,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設計這個墓的人,一定不簡單,而且對奇門遁甲這種東西瞭然於胸。
想到這裡,我仔細看了看地宮的樣子,問胖子:“你能不能看出來這是哪個朝代的墓。”
胖子左看右看,瞧了半天,憋出一句話:“大帥,我覺得這個地宮和我去北京看的故宮差不多。”
和故宮差不多,我腦子馬上反應過來,又問他:“你除了見過北京故宮的建築外,還見過什麼樣的古建築。”
胖子說:“還有正叔的茶樓。”
和我想的一樣,這不能怪胖子,因爲他只認識故宮和正叔的茶樓,看不出這地宮是哪個朝代也是人之常情。
但從地宮規格上看,這墓很有可能是個帝王或者郡王級別的,因爲普通老百姓,誰也修不起這麼超規格的大墓。
說到建築朝代,這點我也很難推斷,自宋朝以後,明清的建築風格確實很難區別,清朝更是沿用了明朝的皇宮當做宮殿。
關外多爾袞曾經的住址我去過,說實話,和農家大院差不多,相信清朝對於建築的發展,遠遠不如以前的那些朝代。
地上宮殿和地下陵墓,在建築上也有區別,這點先不提,現在的重點是怎麼逃出這個死循環。
宮殿、建築、參照物、朝代、死循環、我大腦開始飛速運算,希望能合理將它們連成一線,就這樣一直思考着,直到菸頭燙到手,纔將我思緒拉回。
胖子不敢打擾我,只好時不時的看兩眼地宮,其意思已不用言表。但是出不去這死循環,什麼都是空談。
我拍拍屁股爬起來,對胖子說:“這樣不行,我們要動起來,咱倆輪着走,走一遍不行,就走十遍,十遍不行就走一百遍。只要他是人設計的,就一定會有破綻。”
胖子拍了拍我肩膀說:“你歇着,我先來一圈。”說完,他拎着手**擡腳便走。
我把菸頭撿起來,在地上畫了一個叉,然後坐在地上等胖子回來,不過兩隻煙的時間,胖子已經出現在我面前,他坐下來說:“啥也沒發現,我是走不出去。”
我讓他起來,坐在我畫叉的地方,這次輪到我出發了,已經知道這地方沒啥危險,所以這次我走的很快,胖子煙還沒抽完,我就回來。
現在只能確定這個循環不是很長,只在這個固定範圍內,胖子把煙和手**都留下,手裡什麼也不拿,就這麼走了出去。
我拿煙,點燃,算下時間,等胖子回來,他這次回來的比上次要早,估計也是知道沒啥危險,所以加快了腳步。
他看我衝着他笑,胖子心裡有點發憷,坐在我旁邊,不知所以,等他喘平了氣,才問我:“大帥你笑什麼?難道我後面有東西。還是衣服露了?”
我搖搖頭,又笑了一會纔對他說:“這個死循環,也不過如此嘛!”胖子最受不了別人說話,說一半留一半的,但我又特別喜歡只講一半話,下一半話用猜的,所以搞得胖子很痛苦。
胖子搓着手問我:“大帥,你別笑了,笑的我慎得慌,說說到底發現了啥?是不是想到怎麼出去了?”
我對他說:“差不多,但也不一定。”
胖子着急了,站了起來,蹲在我面前的說:“大帥,我知道你腦子好使,快說說看,到底咋回事?”
我伸手指了指他剛纔坐的位置,那地方讓我用菸頭畫了個叉,胖子看了看,還是搖搖頭,表示不解。
我告訴他,走第一遍的時候,我在地上畫了個叉,結果我走回來,位置和出發時一樣,這很不可思議,因爲理論上,這裡沒有參照物,而我從出發的地方回的原點的概率基本小於零,但也不排除碰巧這種可能。
於是我在胖子出發後,特意向左移了三步,把畫叉的地方空出來,而胖子回來後,結果和我一樣,正對準畫叉的地方而坐,這就說明,其實這個循環一直在誘導我們,而且誘導的很高明。
胖子想了一會說:“大帥,你的意思是這地方有參照物誘導我們?可是這不可能呀,你走過的路,我也走過,除了石階和地宮,啥也沒有。”
胖子點點頭,又補充了一句:“我找的很仔細,確實沒有多餘的東西。”
“有!”我很堅信的回答他:“而且很明顯,只不過咱們都被它給騙了。”
我不賣關子,對胖子坦誠的說:“所爲大智若愚,大隱於市,用在這裡再恰當不過。其實這個循環的參照物不一定要在石階上纔會對我們產生影響,在別的地方一樣可以,只要是我們能看見的東西,都會對我們的視覺產生影響。比如說。”
我伸手指着面前的地宮,胖子順着我的手看過去,眼睛不停的閃爍,我知道他在思考,果不其然,胖子又發問了,他對我說:“大帥,不對呀,地宮只有一個,而且它是不會動的,如果地宮是參照物的話,那麼我們應該在四個方向都會看到它纔對,照你的意思,這裡有四個一模一樣的地宮?這不科學。反正我是沒找到另外三個地宮在哪?”
胖子在地上用菸頭畫了個正方型,然後,又在正方形的外面標記上四個地宮讓我看,我覺得胖子心思確實很細密,他說的問題也確實存在,只不過那是他理想狀態下的示意圖,而這個死循環就是利用了胖子這種人的思想,所以我才說設計這個地宮的人很高明。
靠嘴說,估計很難胖子信服,於是我也蹲在地上,拿起一個菸頭在他畫圖的地方加上幾筆,問他:“如果這個死循環是這個樣子的呢?”
胖子仔細看了看我畫的圖,眼睛頓時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