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劫

天微微泛着青光,東方天際開始一點點的變白了,沐浴在晨霧中的一切都看起來那麼寧靜安詳。

公孫越早早的起身,靜坐在自己夕雅苑的外廳的紫檀木椅上,神態安詳,帶着愜意的笑。

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拿着茶杯蓋有一下沒一下的擦着茶杯邊緣,看着熱氣蒸發在空中形成白霧,嘴角微揚,眉梢止不住的得意。

只要一想到不久的將來,這侯府的一切都會落在他的手上,他就止不住的得意。才生了這樣美好的想法,心就開始急切的期盼,甚至有些等不及起來,畢竟爲了這樣的一天,自己已經精心籌劃了十幾年了。

天,似乎更亮一點了。

沒多久,院外傳來匆匆的腳步聲。

本來就是爲了在這裡迎接來人的,外廳的大門直直的開着,公孫越看到大步跨過門檻的絡腮鬍魁梧男子眼底的笑意更深了,連帶着閃過急切和貪婪。

“九爺!”來人雙手抱拳,大喇喇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是個江湖人。

“怎麼樣?一切都準備妥當了嗎?”公孫越放下一口沒喝的茶杯,起身問道。

“九爺放心,咱閻鐵陀辦事你放心。”粗獷大漢一拍胸脯爽快打包票。

“那就拜託各位兄弟了,事成之後少不了各位兄弟的好處的。”公孫越放心滿意的笑了,眼角的周圍如盛開的菊花一般燦爛。

“那成,我這就回去,事成之後會以最快的速度告訴九爺結果的。九爺要是沒有額外的吩咐閻鐵陀就先下去了,現在府里人還不多。”閻鐵陀一聽公孫越的承諾,想起當初商定好的價錢,利慾薰心,雙眼也露出貪婪的笑意。

“閻老弟稍等,我需要你調幾個武功高手過來,到時候把麻煩掃掃,屆時我們大家就都可以抱着金銀珠寶,大把的銀票高枕無憂了。”見閻鐵陀要走,公孫越急忙喚出,道出自己的意圖。

“九爺找好替死鬼了?”閻鐵陀雙眼一眯,狠絕道。

“我怎麼留着把柄等別人來抓呢?這一次,我要他們狗咬狗,沒有一點機會賴到我頭上來。”雙眼露出憤恨和寒光,公孫越冷酷的說道。

“既然這樣,閻某自然要配合了。”閻鐵陀狡詐一笑。

“那就一切拜託閻老弟了。”公孫越虛僞應付一笑,垂眸斂去笑容背後的嗜血。

“九爺不用客氣,承蒙九爺看得起,給咱一個共富貴的機會,閻某自當竭盡全力。”閻鐵陀只要一想到後半生的榮華富貴,再也不用四處躲債飄泊,飽一頓餓一頓,心裡的狠絕越發堅定。

“那勞煩閻老弟去佈置佈置了。”公孫越的口氣相當的謙遜客氣。

“行,我這就去通知各兄弟去。”爽快應了一聲,閻鐵陀滿臉橫肉的臉上盡是貪婪邪惡的笑。

很快,華麗的屋子又恢復安靜,冷厲的風捲着昨夜的殘葉從大門吹進來。

清晨的第一次陽光從窗櫺縫隙中照進來,慘淡慘淡的,讓人感覺不到一絲的溫暖。

公孫越重新坐回椅子,拿起之前一口沒喝的茶,低頭一看,斂去的笑意重新回到陰柔的臉上。

“來福,茶涼了,給爺換新茶來。”

即使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還是不能不去做。人生總是這樣,要面對不得不做的選擇。

八百萬兩運往各地的玉器下午就被劫了,甚至還沒有出長安的城門,凌璇和公孫季滕很快得到了消息。

連日來心緒不寧的擔憂終於得到了證實,事實證明她的擔憂不是杞人憂天,空穴來風,而是確實如此。

聽風軒內氣氛一下子凝重的讓人窒息,凌璇坐在書房左側的紅木椅上,面無表情的聽着司徒胤絕和安陽鏢局的總鏢師於元煌的陳述。

“於總鏢師,依你的江湖經驗,你能認出那些是什麼人,用的是哪一派的武功路數嗎?”凌璇眉心一擰,有些沉重的開口。

於元煌無奈的搖頭,“那些人都穿着黑衣蒙着臉,武功怪異的很,不像名門正派的功夫,我從未見過。因爲事出突然,我們都被下了藥,根本看不清楚他們的面容和身形。”

“少夫人,這麼大的事我們是不是該儘快去報官?”司徒胤絕急切的說出自己的想法,至少官府人緣廣,查起案子來名正言順,整個中原都難逃官府的通緝。

凌璇輕輕搖頭,“這是暫時不要堂而皇之的驚動官府,如今那些人搶了公孫府的新貨,一時之間也不會馬上分贓銷貨,要是官府出動了,那這批貨流出市面就要遙遙無期了。”

“那我們該怎麼辦?總不能什麼都不做乾等着吧?”黝黑的臉上盡是焦急和自責,自責沒有好好完成任務,讓公孫府蒙受巨大的損失。

凌璇沉默了一會兒,擡頭看着同樣自責的於元煌,“於總鏢師,鏢局有人傷亡嗎?”

於元煌一愣,回過神來心中一暖,“多謝少夫人關心,大夥兒都沒事,只有少數幾個人受了一點輕傷,他們知在玉器,搶了貨就逃了,沒有明目張膽的傷人。”這個時候她居然沒有責怪他們的失職或是讓他們賠償,而是關心他們的人有沒有受傷。

難怪爹說即使賠了整個安陽鏢局的聲譽和百年基業也要接下這筆買賣,洛陽凌家的人……個個都是信義第一的良商。

“胤絕,這樣吧,目前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新的玉器還沒上市就有很多同行,以及各地的達官貴人預定了,我們不能失信於客人,所以現在最重要的是想辦法按照規定的時間將貨送到。當初我一直擔心這批貨在運輸途中會出問題,所以留了一手,只發了一半的貨源。”

凌璇沉着的說着,沒有忽略面前兩人驚訝佩服的神情,淡淡一笑,“據我估計,那批被搶的貨沒那麼快流竄到市面上來。但是他們的注意力肯定是在怎麼處置那批貨上面,畢竟價值幾百萬的上等美玉不是這麼容易能銷出去的。那麼我們就暗中在剩下的一半貨悄悄送出去,先解了燃眉之急,以免砸了公孫家的信譽。”

“好,好,少夫人果然是未雨綢繆,於某佩服,這一次我們定當萬分小心,即便粉身碎骨也要達成對侯府的約定。事後我們安陽鏢局也會全力協助少夫人追查那批丟失的玉器的去處,如若那另一半的玉器真

的找不回來,該我們賠償的損失我們一分不會少的。”心生敬佩,於元煌壯志誠誠的立誓。

“那就拜託於總鏢師了。”凌璇感激一笑。

等一切商議結束,於元煌和司徒胤絕踏出書房之際,凌璇又喚住司徒胤絕,“胤絕,你先回來。”

司徒胤絕有些錯愕,腳步驟停,看了一眼於元煌離去的背影,又回到書房。“少夫人,還有什麼吩咐?”

“胤絕,我們現在雖然不報官,但是暗中還是必須有人去追查的。”凌璇淡淡開口,起身走到書桌前,取下筆架上的小毫,快速在紙上寫了幾十行潦草的字跡。

“這是……”胤絕不解的看着凌璇遞過來的信。

“這是我寫給我爹和韓廷尉的信,韓廷尉是我大哥的好友,這件事就拜託他們去暗中查訪,要不然就憑我們的力量是很難找回那批貨的。”凌璇鄭重的交待。

“少夫人,這件事很蹊蹺,我們都這麼嚴密的部署了,可最終貨還是被莫名的劫了。你說一直以來一直擔心,難不成你知道是誰……”

“我心裡大概有數,但是現在沒有證據,我們也不能拿他怎麼樣,唯今之計只要儘快找到丟失的貨再說了。”雖然凌璇知道些什麼,但是她越說眉頭就皺的越深,人也越發的憂慮。

“既然知道是誰,那需要暗中去盯着他嗎?”

“暫時不要打草驚蛇,他可是比狐狸還要狡猾,我會看情況安排的,你先去把信送了吧。”揉揉眉心,凌璇疲憊道。

“那屬下先告退了。”司徒胤絕想起自己的正事,神色一正,立刻把信往懷裡一踹,腳步匆匆的出了書房。

凌璇靜靜的看着,目光隨着那遠處的影子一起拉長,變的意味深長起來。

書房才恢復安靜,一陣勁風講房門又推開,一道強勁霸氣的氣流流竄,凌璇一驚,擡眼望去盡是一臉凝重的公孫季騰。

訝然開口,“夫君?”

“現在情況怎麼樣了?”公孫季騰也不含糊,直截了當的直奔主題。

凌璇驚訝於他高深莫測的內力,竟能產生如此強大的氣流,楞的一會兒纔回身,輕喃,“若是早些由夫君親自去押鏢,我想貨物一定不會丟的。”

“啥?”公孫季騰一時沒弄明白,傻住了。

凌璇頓悟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神色一正開口,“一切如我們預料的那般,幸虧夫君提前做了準備,留了一手,要不然侯府名下的所有玉鋪不僅要蒙受巨大損失,還要丟了信譽,流失大部分的老主顧。”

公孫季騰一聽就明白了,“那如今最主要的不是找回丟失的貨,而是……”

“夫君請放心,我已經按照你之前說的方法按排了。”

在大批玉器押送前晚,因爲凌璇的擔憂,公孫季騰細細分析之後覺得不無道理。於是臨時改變策略,只讓安陽鏢局押送了一半的貨,而今真的如預料那般出事,那麼迅速調動人馬講另一半貨及時送出。那些自以爲已經成功的人肯定不會想到,現在只怕是忙着慶功大獲成功之餘,還忙着怎麼安全銷貨的事情了,不會想到他們不是忙着抓他們和找貨,而是把剩下的另一半貨送往全國各地。

“嗯,我想這一次,剩下的貨會安全很多。”公孫季騰沉吟道。

“九叔那兒……”凌璇遲疑道。

“放心,我已經通知陸兄了。”公孫季騰一幅胸有成竹的模樣,完全看不到往日的呆傻模樣。

“眼下只怕還有一個棘手的問題……”

“嗯?還有什麼?”不是所有方面都安排好了嗎?

“不用多久,玉器被劫的消息會傳的整個侯府人盡皆知,到時候只怕有人故意興風作浪挑起事端,一場暴風雨就要來了。”凌璇輕輕感嘆,語中透着深深的疲倦。

公孫季騰看着凌璇的抗拒和疲於應付,燦若星辰的眸子漾着歉意,“難爲你了……”

凌璇輕輕搖了搖頭,“夫君還回側院吧,不用多久老太君就會得到消息,大夥兒就會趕來聽風軒質問。我先去看看筱靜,她受了點輕傷。”

“娘子……”臨出門之際,公孫季騰看着凌璇匆匆的背影又出聲喚住她。

駐足,回眸,脣畔噙着一抹淡笑。

“還有事嗎?”

使勁的壓抑着心中即將氾濫的溼意,眨了眨酸澀的眼睛,搖搖頭,露出魅惑驚心的笑容。

“沒事……”我只想謝謝你……

“沒事就好,先回側院吧,小心別叫人發現了。”凌璇努力提起精神,優雅一笑。

任由那一抹素綠淡雅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公孫季騰悵然的回到側院,一路魂不守舍,只覺喉嚨緊窒,眼眶酸澀。

要不是璇兒,自己這會兒一定又是一團亂吧。想他堂堂七尺男兒,居然要靠裝瘋賣傻才能活着,連血海深仇都埋在心底。

除了等,還是等……

真是失敗!

簡單素雅的房間,淺藍色的帳幕中,靈秀雅慧的女子雙目緊閉,蒼白着臉色,靜靜的躺着。

北魚忙碌完在一邊靜靜的候着,原本可愛的臉上一片肅穆,圓溜溜黑白分明的眼中盡是糾結。

這個與她幾乎一起長大的女子,雖然比她還小兩個月,可是因爲她的冷靜機智,總是像個大姐姐一樣照顧着自己。

臉上冷冷淡淡,無波無瀾的,外表清冷孤傲,內心卻熱忱善良,就像埋在冰山下的火種。她知道,總有一天她會爆發出絢爛的火焰的。她們同爲小姐的丫鬟,卻是從骨子不同的,她甚至有時候會錯覺,筱靜其實比小姐還要尊貴孤傲。

自己總是顧着眼前的利益,一些蠅頭小利,小恩小惠就夠她滿足,樂上個半天。可是筱靜不同,她可以幫小姐很多的忙,纔是小姐真正的得力助手,左膀右臂。筱靜會醫術,會談生意,會做很多的事,成天在外跑,從不爲金錢名利所動,那些東西在她眼裡視若糞土。

卻想不到,原來筱靜這樣的辛苦,外面也是這樣的危險。

可是自己卻什麼都幫不上忙,還……

眼神複雜的看着安靜躺着,沒有一絲表情的筱靜,伸手輕輕拂去她額前的碎髮低喃,幸好…

…沒什麼大礙……”

門“咿呀”一聲輕輕被推開,被驚動的北魚微微有些慌亂的擡頭。一看是凌璇,手忙腳亂的抹了一把臉,侷促的起身,輕輕喊了一聲。

“小姐!”

凌璇食指按脣,示意北魚小聲別吵醒筱靜,低柔開口,“她怎麼樣了?”

北魚騰出身子讓凌璇靠近,同樣以極低的音量開口,“大夫說了,只受了一些皮外傷,只是吸入過多的迷煙,加上最近太過操勞,多多休息就沒事了。”

“那就好……”放心了,凌璇緊張的精神頓時鬆了一口氣。

“小姐,如今新貨被人洗劫一空,那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呢?要報官嗎?”北魚擔憂的問道。

“小魚兒,這個你就別擔心了,你現在最主要的事情就是好好照顧筱靜,這陣子真的是累壞她了。”凌璇淡淡安慰。

“是……”咬了咬嘴脣,北魚落寞的應着。

“小魚兒,你別多想,現在麻煩的事一堆,我只是不想你跟筱靜陷入這個是非圈,等事情有了轉機我會告訴你們的。”她們一路跟着自己受了不少苦,一直擔驚受怕的,真是對不起她們。

屬於自己的責任,以後還是自己一個人去面對吧。

對她們還是報喜不報憂就可以了,免得她們跟着自己一起擔驚受怕的。

對於這兩個從小跟着自己一起長大的丫頭。自己是在虧欠太多了。

“小魚兒只想跟筱靜一樣能爲小姐分憂……”北魚委屈囁喏。

凌璇無奈一嘆,剛想說些什麼安慰,注意卻被院外傳來的嚷嚷吵鬧聲打斷。高貴典雅的柔美臉龐神色一凜,果斷的推門而出,留下一句簡單的交待。

“好好照顧筱靜,我先去處理一下。”

北魚還沒來得及應聲,凌璇就腳步急速的穿過院子裡的花壇來到院門口,迎向一大羣跑來興師問罪的人。

該來的始終是要來的,只是沒想到會來的這麼快。

北魚神情愧疚的垂下頭,轉身關門,重新步入房間,看着呼吸均勻的筱靜。

有些胸悶難受的倚牀坐下,輕聲低語,“爲什麼會發生這麼多事?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這一切……到底是誰的錯?

筱靜迷迷糊糊間似乎聽到有人說話,頭沉沉的全身無力,努力的想要睜開眼,可是費了好大的勁還是徒勞。

只覺額頭多了一絲涼意,人也清醒許多了,意識慢慢的恢復。

“我好想回到我們小時候,無憂憂慮,那個時候我們多好啊,雖然什麼都不懂,但是每天都過的好開心……”北魚幽幽的聲音傳入耳朵,聽的筱靜一陣迷惑。

想要開口詢問,卻沒有一絲力氣,嗓子也發不出半點聲音。

“爲什麼人長大了就會變……”北魚繼續期期艾艾的說着,似乎在對筱靜傾訴,又似乎只是在自言自語。

筱靜滿心的疑問,卻只能被動的聽着,安靜的房間裡瀰漫着淡淡的傷感。

聽風軒主屋的外堂上,擠了很多人,有好奇,有擔憂,亦有抱着看好戲的心態的。

正位上,滿頭銀髮,一向恬淡安然的老太君一臉凝重,眉頭深皺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妍麗女子。

“璇兒,你倒是說說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聲音帶着焦急,卻不失威嚴。

跟在老太君身側的公孫韜冷靜深思的看着一點兒都不着急的凌璇,沒有開口,只是在一旁靜觀其變。

“老太君,今天下午,我們侯府運載着今天各地玉鋪新貨的車隊被人劫了,所有貨物被洗劫一空,足足損失了八百萬兩銀子。”

凌璇冷靜回稟,當目光觸及公孫越笑的不懷好意,一臉看好戲的神態時,凌璇突然念頭一動將損失的數目換成八百萬的整數目。

這原本是今年新貨的總價值,所有人都這麼以爲,要是等九叔查點貨物發現數目不對時,第一時間肯定會認爲那些江湖敗類私吞了。那樣正好,不僅可以讓他們狗咬狗,露出馬腳,而且還可以爲剩餘的貨物送往各地爭取時間。

屆時等貨物一到,就算九叔得知真相,恐怕也已經晚了,追悔也來不及了。

現在需做的,就是穩住眼前的這些人。

“什麼?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你爲什麼沒有第一時間來通知我?”老太君震怒。

這也是凌璇第一次看到向來恬淡不問世事老太君情緒這麼激動,心中微微有些詫異,卻也沒深想,只集中精神應對着眼前的局面。

“老太君,這事我會負責到底,也已經作出了相應的處理,您不要擔心。”就算告訴你也沒用,告訴你難道被劫的貨自己就會回來了嗎?

“你負責?你拿什麼負責?”原以爲安撫了老太君就沒事,誰知她聽了更加大動肝火。

“老太君……”還未等凌璇開口,又被老太君一連串的質問給打斷。

“不告訴我是覺得我沒用,知道了也幫不上,還是根本,沒把我放在眼裡?你負責?你是負責此次貨物丟失的損失,還是負責公孫府因不能及時交貨的信譽,還是負責後半年各地玉鋪不能正常經營的損失?”老太君問的一聲比一聲尖銳,問題一個比一個苛刻。

凌璇啞口,無言以對,只能以沉默示之。

即便她現在有了什麼注意,或是查到了什麼蛛絲馬跡也不能在這大廳廣衆之下說出來,那不是給了有心之人可趁之機麼?

所以,沉默是金!

老太君喘了一口氣,大概也意識到自己過於激動了,緩了緩語氣追問,“報官了嗎?”

“還沒……”遲疑一下,凌璇如實稟告。

“什麼?”老太君一下子激動的站起起來,“還沒報官,那你還在等什麼?”

● тt kān● ¢〇

凌璇從容自若的看着老太君,也沒有計較她的語氣不善,柔聲誠懇道,“老太君,如今這個時候報官只會搞的人心惶惶,風聲太緊,那麼打劫的人也不會把搶來的玉器拿到市面上來兜售,那麼屆時公孫府丟玉的事會人盡皆知,就算信任我們的商戶也會信念動搖,整個大唐的百姓都會知道我們無法如期交貨,對客戶失了信用這回事。如此一來,不是得不償失嗎?”

(本章完)

心已死?爲誰而死?番外二 出逃的公主 ①爲什麼沒有感覺到高興都是我自願的連黃鼠狼都趕時髦我要回到滕哥哥的身邊去美女救狗熊向左走,向右走主僕情深自降身價也要請辭回去抓到罪魁禍首向左走,向右走去當十三叔的蛔蟲吧如果他不是傻子……都是我自願的第三卷 爲什麼這裡還是痛了?我要報恩,不是要報仇!第三卷 是時候該我出手了第三卷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第三卷 今生不變的誓言(結局篇)跟小黃不熟……他是你男人,又不是你兒子花花公子十三叔呱呱跟你一樣出來小解第三卷 你應該怨我的……第三卷 是時候該我出手了噢,你殺了我吧……我的任務就是阻止您出府成爲別人的盤中餐古代的綠化就是好呀詛咒她這輩子都沒人要黑夜中的交談發狂原來你連畜都不如啊……我要報恩,不是要報仇!幫我去抓小黃爲什麼不下毒藥詛咒她這輩子都沒人要楓哥哥,你……爲何而來呢?清冷深巷沒有權利選擇黑夜中的交談自降身價也要請辭回去這麼美的男人發飆還真是破壞美感噢,你殺了我吧……男人話果然不靠譜我今天非得打死這個傻子我賦予你這個權利爲何如此執着爲何如此執着長夫人仙逝清冷深巷我的任務就是阻止您出府沒生兒子就有當婆婆的感覺今晚住廢墟?天哪,又來了自己是唯一可以保護他的人騙的了別人騙不了自己姐姐……我的小黃不見了……這麼美的男人發飆還真是破壞美感在下宇文陌川成爲別人的盤中餐第三卷 是時候該我出手了發狂開竅了爲什麼沒有感覺到高興忌日不怕你抖什麼三叔多保重第三卷 是時候該我出手了姐姐……我的小黃不見了……當家大權下藥番外一 傻子的漫漫吃醋路 ①小寶有話說。。。少了一隻母雞淚中的白牡丹被劫第三卷 報恩到此爲止,我不幹了!向左走,向右走沒有權利選擇花花公子十三叔麻煩你以後帶着腦子做事他們等太久了……當家大權心已死?爲誰而死?借過,請把路讓出來他們等太久了……麻煩你以後帶着腦子做事你才餓了呢小寶有話說。。。聽說了你十三叔回府了吧第三卷 香氣襲人小魚兒的反常爲什麼不下毒藥番外一 傻子的漫漫吃醋路 ①這女人,哪像個王妃呀踹下湖去向左走,向右走別念佛了,跟着我一起去喝花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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