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凌璇眼中一痛,神思恍惚輕喃。
“小姐,您沒事吧?”筱靜急忙扶着身形不穩的凌璇,擔憂的詢問。
都三年多了,小姐難道沒有從那人給的傷痛中走出來嗎?
虛弱的搖搖頭,“沒事……”當年她都能挺過來,今日一樣可以挺過去的。
看着凌璇蒼白沒有血色的臉龐,筱靜欲言又止。她知道小姐有自己的驕傲,她的軟弱從不需要別人去體諒安慰,那對她而言不是關心,而是恥辱。
輕輕闔上門,筱靜悄聲離去,該辦的事還是要去辦好的。
沒多久,門再度沒推開,凌璇警覺的擡起頭,臉上的脆弱和傷神還沒有退去,被來人一覽無餘。
公孫季滕那一聲“娘子”被凌璇的哀傷的表情震的全吞回去,心中莫名一緊,沒來由的覺得失落。
從沒見過這樣子的璇兒,直覺認爲她傷心肯定不會是爲了自己,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可是一想到她爲別的男人傷神心裡爲什麼會覺得那麼沉悶酸澀呢?不是一早就知道了璇兒只是爲了報恩纔來到自己身邊的不是嗎?
“他也是個可憐之人,姐姐心已死,就當是報恩吧……”耳邊突然迴響起一句傷神落寞的話,對了,那是曾經凌玥問璇兒爲什麼嫁給身爲傻子的自己時她的回答。
心已死?爲誰而死?
心,越沉越深,公孫季滕陰鬱起來,從來沒像現在這樣鬱結的,難受的都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夫君?有什麼事嗎?”倒還是凌璇回過神來先開口了,哀傷的神情全部收起,神色恢復如初了。
“沒事,就來看看你忙完了沒有,團圓晚膳快開始了。”公孫季滕不自然的開口。
“都處理好了,一會兒就過去。”凌璇強行讓自己忘掉那些令人不愉快的事情,朝着公孫季滕綻放一個柔柔的笑靨。
“娘子,你是不是身體不適?”掙扎了許久,公孫季滕還是問出心中的擔憂,只是問的比較隱晦。
“沒事!”凌璇笑的更燦爛了。
只是公孫季滕的心,隨着這越發燦爛的笑容,沉的更深了,像是墜入無邊的深崖一般,荒蕪中帶着刺痛,一波一波的蔓延至全身。
“那我們走吧,沒人帶路我這個傻子還真沒能力摸到主屋大廳。”爲了緩和自己的心情,公孫季滕打趣道。
“不急,我把這裡先整理一下,夫君你先回側院,一會兒我去接你好嗎?”她還沒這麼快恢復心情,雖然表面無恙,可是心卻在滴血。
“……好。”揚起傻乎乎的招牌笑容,公孫季滕轉身出門。
原本那燦若星辰的眼眸卻在轉身的那一剎那黯淡下來,如死水一般沒有生機,嘴角揚起的弧度也無力的垂下來。
凌璇靜靜的看着公孫季滕瘦削堅挺的背影,似乎感受到了一股落寞的氣息,突然心酸的想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