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勝利與失利 1

老狼營爲了避免鬼子報復,採取了貓冬的策略。這一下平靜了下來,平靜得讓張濤都快忘了怎麼打槍了。

老狼營在沉寂。

張濤的香滿樓生意卻好得出奇。

槐花不時就來到張濤這裡住上幾天,雖然兩個人都不說什麼,但是槐花儼然已經成爲這個大院子的女主人,後來到了查看張濤生意和賬本的地步。張濤戲稱槐花比自己都知道家底。

晴川也沉寂了下來,甚至在閒下來的時候還來找張濤喝點兒酒。

王剛繼續當他的警察局副局長。

黃公子也是張濤家裡面的常客,沒有什麼事情的時候偶爾就住在張濤的家裡面。

除了偶爾通過大道小道傳出來的華北吃緊的消息以外,好像這個世界遠離了戰爭。

轉眼就到了夏天。知了在樹上叫個不停,張濤在院子裡吃西瓜,看看沒有外人,對四叔小聲地說道:“我說這是咋回事呀?咋啥事都沒有了?這麼下去不行,我得找點事兒了。四叔看看最近有沒有該死的,我去送他上路去。這都幾個月沒活動筋骨了。”

“我看好像是要出事兒,沒聽王局長說嗎,這幾天鬼子往關裡開的軍列都連上趟兒了,我看這不是好作。”四叔有點擔憂。

就在這個時候,王剛來了。張濤笑嘻嘻地說,“我說你挺大個局長,這也太不禁唸叨了,剛說到你,你就過來了。”

王剛手裡拿着西瓜卻並沒有吃,左右看看沒有外人,壓低了聲音對張濤說:“昨天鬼子進攻北平,華北事變爆發,29軍拼死抵抗!全面抗戰開始了!”

“真的?”張濤一下子站了起來,“這下子有盼頭了,我倒是要看看小日本子屁大點的地方咋和整個中國幹!現在打得咋樣了,你知道不?”

王剛搖了搖頭:“不知道,估計這幾天就該有動靜了,全國的抗戰統一陣線,就要形成了!”

張濤興奮地站了起來:“你說,我能幹點啥,要不就弄死兩個鬼子漢奸的,給那邊助助威?”

“那是小事,濱島是東北和華北連接的要地,日本人要是將日本和華北連成一片,這地方的鐵道、海港都得忙乎起來。我們這邊正在積極地打探消息,看看能不能先幹他一下,支援華北抗戰!”王剛的眼神中帶着堅定。

“好!”張濤也跟着精神了起來,“有這好事兒,可別忘了叫我一聲!我都要憋壞了。”

“好了,現在正是要命的時候,大街小巷的都戒嚴了,你可小心點!”王剛說完就走了,留下張濤在院子裡面踱着步,他看了看四叔:“四叔,中國有那麼多的部隊,你說能打回來不?”

四叔卻沒有張濤那麼樂觀,搖了搖頭:“要是能打過來,早就打過來了,還用等6年?不是我烏鴉嘴,我看吶,少丟點地就不錯了。”

張濤想了想,眼睛裡面的光芒也黯淡下來:“也是呀,退、退,從東北退到華北,又整出個啥自治來,唉,沒準打一下能打好呢。”接着轉身說道,“四叔,趕緊聯繫老狼營,做好打仗的準備,看看王剛那邊咋說,就是他們那邊不動,我也得自己幹一下!”

四叔點了點頭:“行!”又問道:“少爺,這‘大疤瘌’去了老狼營,‘山兔子’走了以後就一個沒有頭炮,你看着頭炮誰當合適?”

張濤眉頭皺了起來:“這倒是個事兒,這幾次出去都是您老開車也不是個事兒呀。現在府裡邊也沒剩下幾個人了,更不要說是機靈點還會開車的。對了四叔,你咋想起這事兒來了?”

四叔說:“不是我想起來的,是‘人精子’找的我,想問問缺不缺司機和頭炮,說是能介紹過來一個熟人。”

“誰呀?”張濤有些驚訝地問。

“還記得新京的小王不?”四叔問道。

“哈哈哈!”張濤笑了起來,“這個‘人精子’,都啥時候了,還扭扭捏捏的,就不會直接和我說?”

“這不是那邊的人嗎,怕你有想法,先讓我過來探探口風。”四叔笑了笑道。

“想法,能有啥想法?這是再好不過的事兒!當初要不是上邊的那個禿腦袋想法太多,也不至於這麼窩窩囊囊地丟了東三省。”張濤說道,“現在正是缺人的時候,讓他過來也沒啥,人到了濱島沒有?”

“說是到了,就在四海旅社住着呢,有時候到香滿樓去幫幫忙。”四叔恭恭敬敬地說。

“但是,咱們家的這幾個刺頭可是不好擺弄,這麼就上來不行,告訴他準備準備,明天府裡面開個香堂。告訴他,不該說的別說,不該問的別問!”張濤用手指敲了敲椅子扶手說道。

“我琢磨也得是這樣,那我去告訴他一聲,再看看有沒有進山的眼梢子。”四叔點頭。

3天以後,張濤在自己的家裡面開了香堂。

其實東北的香堂遠沒有南方的那麼講究,開香堂的大多數都在老林子裡面貓着,所謂的香堂也就是一個重要人物的入夥儀式而已。

張濤就把香堂設在了大廳,簡單地放了一個香案,撤了大廳裡面的沙發,簡單擺了幾把椅子,七個護院像模像樣地坐在椅子上,張濤、四叔、張貴坐在了上首的位置。雖然小王是和“人精子”一起到的參議府,但還是被領路的護院系上了眼罩,領了進來,這可是有個說法,叫作蒙門。

象徵性地蒙着眼睛進了大門以後,張濤站了起來:“大夥兒都知道,咱這個院子雖說是人不多,但是也得有規矩。自從‘山兔子’走了,咱一直沒有個頭炮。現在的世道是越來越亂,相信大家也知道了,濱島的日本人的商鋪,滿鐵的火車站,還有警察局、憲兵隊這幾天一個勁地放鞭炮是因爲啥。咱也不能放鬆了,是該選個頭炮的時候了。這位王兄弟,是‘人精子’掌櫃的舉薦,看看能不能頂上頭炮的帽子,撿來拜個香堂。大夥兒都別掖着藏着,也別給人家故意爲難!”說完以後,張濤就坐下了,喝了口茶水。

這時就見一個護院站了起來,這人長得非常有特點,身高也就一米五多點,還是個鬥雞眼:“王兄弟,不是空子吧?見過白還是見過紅,出門有人想沒有(你是不是外行,殺過人還是搶過東西,現在身上有案子沒有)?”

雖然這個小王是啥也看不見,還是轉過腦袋,雙手一抱拳:“抱虎頭,萬里馬。紅白都有,黃綠不見,想頭不多,石頭月數(我姓王,你說的我都幹過,就是沒禍害過正經的買賣人,現在外邊通緝我是大洋2萬)。”

這個小個子的鬥雞眼坐下了。“夜貓子”站了起來:“你……你吹吧你,你……你是哪片的,混山……山……山還是水,盤纏哪……哪……哪裡來的(你是哪裡的,做什麼的,身上有人命沒有)?”

“呵呵!”小王一笑,“山連山,水對水,家密,債多(我什麼都幹,我是北邊來的,身上人命可不少)。”

對於這個人,張貴是一點底細也不知道,想了想還是站了起來問:“我們家的規矩多,弟兄們能耐可都挺大,以前管過人沒有?”

“管過!”小王心想,這要是不透點實底恐怕是鎮不住這些人,“我當過連長,百八十號人呢。”

“你是東北軍啊?”那個對眼有點輕蔑地說。

“呵呵,我不是東北軍,但是我確實是連長。”小王笑着說。

“不是東北軍,還是連長,你們的長官姓楊,你是蒙江那邊的?”張貴瞪大了眼睛。

“是,我們一般都在蒙江那一帶,我是奉命到這邊來工作的。”小王坦然地說。

當時所有的人都知道咋回事了,“夜貓子”站了起來,眼睛瞪得老大:“你們的長官是楊……楊……”

張濤打斷了呼之欲出的“靖宇”兩個字:“行了,別說了,開明子吧。大夥兒還有啥說頭沒有?”

要說這東北的道上,現在最佩服的兩個人就是楊靖宇和馬占山,人家在楊靖宇那裡都是個連長,那還有啥說的?看看沒有人反對,四叔站了起來,就要給小王打開眼罩。

要說這開明子也是有個講究,在老林子裡面,要是有人來投山,需要開香堂的,都是摸着門就擋上眼睛進山。要是能說到一起,就把人家的眼睛打開,拜了神之後就是一家人了。要是覺得不是一路人,就給人家蒙着眼睛再送回去,這也是有個說法,叫“悶山”。甚至還有的被懷疑動機不良或是被懷疑下山以後回去投官或者投靠有仇的綹子的,乾脆就趁着眼罩沒有拿下來就把人家害死了,這叫“倒山”。

象徵性地拜了幾下神仙,小王向幾個兄弟一拱手:“我姓王,就叫我王小三就成。剛纔我說的差不多了,多了也不能再說了,兄弟們多多包涵,以後就是在一個馬勺裡面舀粥了,大家多多照應。”

“好說,好說!”那個鬥雞眼第一個站了出來,“我叫‘對眼串’,以後有噴子活兒找我就對了。別的不敢說,在老林子裡面打紫貂,100步以內,我是一槍一個,全是對眼串,整皮子。前年噴了一個要禍害小媳婦的鬼子,就找四叔投了東家,這兩年多了沒有,算算倒我槍底下的能有1、2、3……”還真是掰着手指頭算了起來

“拉……拉……拉倒吧你,頭炮剛剛來你就就吹牛逼。”看到“對眼串”悻悻地坐下,“夜貓子”才向王小三拱了拱手:“我……我叫‘夜貓子’,是幹……幹老榮的活……活的。”

小王的心裡面暗暗吃驚,自己絕對沒有想到張濤能籠絡了這麼多厲害的主。這邊還在琢磨,又站起來一個:“我可沒有他們那兩下子,我叫劉大壯,原來是大帥的奉天軍械所的,會修槍,改槍,就是不會開槍。”

“我叫李二寶,身上有漢奸的人命,沒啥能耐,就是不要命,啥時候撂了啥時候拉倒,正好找我老婆孩兒去。”

“我叫王山林,原本就是鬍子,啥都明白點……”

“我叫劉兵,我是做炮仗的,也會打槍……”

“我叫嶽望寶,原來是東北軍的,打散了……”

王小三和他們一一地見着禮,心裡面也憋下了一口氣,說啥也不能讓這幫人給比下去。他心裡急切地盼望着一次行動,一次能夠證明自己的行動。這個滿洲省委特別行動組的三號偵查員,面臨的壓力,來自於他的敵人,也來自於這些今後將要和他朝夕相處的弟兄們。

“哈哈哈!”張濤笑了起來,“以後你們就是‘八大金剛’!”說着眼神一暗,“原來的‘十三太保’,‘大疤瘌’我就不說了,‘山兔子’走了,‘地耗子’也走了,兩年前在文縣幹小日本的視察員的時候,‘大刀王’和‘小壞蛋’,換了鬼子特派員一條命,現在還沒有找着屍首。大夥兒都是和小日本有血仇的人,多了我就不說了。現在全國的抗戰開始了,這濱島可不能這麼消停下去,都得給我精神着點。”

一聽說這話,人們的眼睛都亮了起來。別說是王小三,就是“人精子”也是今天才知道張濤手底下這幾個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護院都有這麼大的能耐和背景。既然張濤把話都挑明瞭,看來這個不甘寂寞的傢伙是想趁着全國抗戰開始的節骨眼好好地幹一筆大買賣了。想到這裡,“人精子”眼珠子轉了轉:“今天是‘八大金剛’湊齊的日子,咋的也得鬧鬨鬧鬨,咋樣,是上我的香滿樓還是在家裡?”

“小心點好。”四叔站了起來,“就這樣吧,就在家裡喝點吧,但是‘人精子’你小子可是得出點血,把你香滿樓的好東西多拿點過來,一會兒你也過來。”

“行,那就這麼的。”“人精子”轉身走了出去。

王小三被兄弟們簇擁着去收拾住處,張濤和四叔、張貴來到了書房。

張貴剛剛把門關上,就轉過身說:“東家,這個王小三是不是紅的?”

“是又咋樣,不是又咋樣?”張濤懶洋洋地坐在大沙發上。

“你是不是和他們走得有點近呀,別到時候把咱們這點老底都吞了。”張貴有點擔心地說。

“唉!”張濤嘆了一口氣,“東北沒了,我看街上的日本人的高興樣,這北平也夠嗆能守得住。國家都沒了,我還在乎這點人槍有個屁用?你去安排吃的去吧,晚上好好熱鬧熱鬧。”

張貴沒啥可說的了,搖了搖頭走了出去。

“少爺,你打算入抗聯?”看着張貴走了出去,四叔輕聲地問,“王剛是‘六號’,那這個王小三就應該是‘三號’了。再加上一個‘人精子’,少爺,你現在身邊可全都是共產黨了。”

“那咋的?”張濤一笑,“最起碼人家沒跑出去,誰打鬼子我就投誰,沒聽‘人精子’說嗎,現在叫啥聯合統一陣線。人家共產黨和國民黨都不打了,你還操這個心幹啥?”

那天的酒喝得很痛快,張濤喝醉了,別人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之後的一段日子,張濤的心是越來越沉。不管是王剛,還是黃公子,帶來的都是壞消息。

“宛平失守!”

“北平失守!”

“趙登禹將軍殉國!”

“佟麟閣將軍戰死!”

“日軍進犯天津!”

“……”

“就沒有點好事,失守,失守,失守。原本以爲這一打,中國的軍隊就離我們越來越近了,這倒好,越來越遠!東北沒打,失守,這死了這麼多的人,連將軍都戰死好幾個,咋就還是失守?”張濤煩躁地在屋子裡面走來走去。

“少爺……”四叔說,“你就是這麼跟着着急也沒有用呀。”

“啥有用?”張濤翻了翻白眼,“要不我拿着槍去把晴川崩了得了,弄什麼募捐,這不是拿中國人的錢打中國人嗎?捐錢的時候,我就好像是讓人捅了兩刀似的。”

四叔想起了下午那個煩人的“大東亞聖戰”捐款大會,確實是憋悶,自己想不出啥話來給張濤消消火。

今天上午,市**通知一些富商開會,也沒有說是什麼內容。本來有些事情張濤可以讓四叔或者張貴去的,可是這些天張濤在家裡憋得實在是難受,就想出去溜達溜達,於是,就自己出去開會,結果到了會場看到主持會議的晴川的時候,張濤就感覺這是肯定沒啥好事了。

果然在說完了什麼“日滿親善”、“大東亞共榮圈”的廢話以後,晴川笑眯眯地宣佈大家可以“自願、自由”地捐款,並第一個點了張濤的名字,請他說出捐款數額。無奈之下,張濤的2萬滿洲元就這麼不見了蹤影。從“八大金剛”會齊到現在已經是一個多月的時間了,自己又是什麼也沒有做,張濤覺得非常懊惱,甚至有兩次,張濤安排了人監視晴川的起居,打算做掉他,可是看到他身邊嚴嚴實實的防衛之後就放棄了這個打算。張濤也打算收拾一下黃公子,可是四叔提醒他,如果黃公子走了,再派來一個自己不認識而能力又比較強的警察局長,可就太划不來了。於是這個計劃也拉倒了。

看到張濤閒得痛苦的表情,四叔沒話找話地問:“少爺,你去開會,打聽着點關裡的新消息沒有?”

“消息倒是有……”張濤伸着懶腰,“現在關裡的事兒就是不能打聽,啥時候打聽啥時候憋屈。黃局長美滋滋地告訴我,日本人進攻上海了,而且還什麼……攻勢順利。”

張濤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我就想不明白,日本人打仗有什麼大的順利,這姓黃的小崽子咋就那麼高興,他到底是不是他中國爹養的?我今天可是好不容易纔管住自個兒的手沒上去給他倆大嘴巴子。”

“跟這種人生氣你生不起,這幫漢奸都覺得自己比日本人還日本人,主人打了勝仗,狗不也得搖搖尾巴嗎?”四叔輕蔑地說。

“嗯,說得對,咱們生氣也沒用,這號廢物,早晚有一天得把當時昧着良心置辦的家業給當成架在脖子上的刀子。”張濤點頭認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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