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6章 兄弟相殘

這一戰再無懸念,隨着姜晨的投降烏氏城便落入了張遼手中,至於姜晨領軍拜倒在張遼面前,卻攔住了張遼的馬蹄,容那些不肯投降的兵卒徑自出了城,便一路往薄薄谷退去,只是雖然姜晨已經盡心了,將張遼活活拖住了半個時辰,但是等張遼擺脫了姜晨,安排段虎率五百人鞏固烏氏城防,一方面肅清殘敵,一方面整頓兵馬,將投降的姜晨所部消化,而張遼卻率馬軍一路往西南的薄薄谷而去,拿下烏氏還不算是完成了劉巖交代的事情,必然拿下薄薄谷和凡亭山,才能斷絕韓遂的西歸之路。

很快,從皮氏逃出來的那些殘兵就被張遼追上了,雖然殘兵也支起木盾,架起長矛準備反抗,奈何在平地上,只是被馬軍一個衝鋒就掀翻了木盾,登時一陣慌亂,隨即被張遼率軍一陣掩殺,很快就被消滅乾淨,甚至都沒有逃脫一人,而張遼所部卻不過傷亡了二十多人,步卒對上騎兵,根本抗不過騎兵的衝擊力,何況新軍還配有專門衝擊木盾的那種衝槍,也就是如當時歐洲常用的那種騎士長矛差不多的。

至於薄薄谷,不過三百守軍,而且還不知道烏氏城已經失陷了,此時谷中建起了一道關卡,那些守軍也根本就沒有太在意,當張遼衝來的時候,守軍還以爲是大軍殺到,只以爲在東線的韓遂大軍已經被戰列,敵人才會殺到此處,竟然一戰未打就直接開了城門投降了,讓張遼都沒有想到。

不過這樣張遼也蠻喜歡的,隨即留下三百軍,便押着薄薄谷的守軍返回了烏氏縣城,不想見到烏氏陷落,薄薄谷的守將張聰竟然還是慶幸,畢竟自己算是識時務,特別是俞涉都投降了,心中根本就沒有在反叛的打算。

將張聰的手下交給段虎,張遼也沒有停留,便起了五百軍,這一路又向凡亭山而去,只是沒有想到的是,那個降將張聰竟然湊上來,向張遼建議道:“將軍,凡亭山的守將張勳與我是堂兄弟,我願意爲將軍去說降。”

張遼一呆,到時心中大喜,凡是能不戰而屈人之比才是上計,當然將張聰喊上來,仔細的問了問情況,便對張聰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勞張將軍了,若是說通你堂兄投降,那我就在主公面前爲你請功,自然不會虧待你的,你放心便是,我家主公帶人最是仁義,到時候我親自帶你引薦。”

張聰大喜,本來在韓遂手下也不是什麼人物,不過是一個小將而已,如今要是投到劉巖手下,那便是一場功勞,堂兄呀堂兄,你可千萬要給我投降呀,否則可別怪我無情,張聰雙眼發亮,只是朝張遼拜謝不已,雖然張遼沒有許諾,但是張聰卻是滿懷希望,因爲張遼隱隱的透出了能讓張聰獨領一方的意思。

於是張遼領五百軍,在張聰的引領下,一路朝凡亭山隘口而去,不過沒多久,就到了隘口,雖然天色早已經黑了下來,但是張遼卻不敢停下,因爲按時間算,韓遂大軍應該快要到了,所以凡亭山要儘快拿下來。

“外面的是哪一路的弟兄?”隘口有人高喊,雖然有火把也看不清楚,哪會知道是誰,便早已經做好了隨時應戰的打算。

卻說張聰到了凡亭山隘口外,朝張遼歉意的一笑,只是低聲道:“將軍,我堂兄生性多疑,說投降那也不是一句話,待我先進去與我堂兄說通說通。”

張遼點了點頭,這點時間總是要給的:“去吧,張將軍,你告訴你的堂兄,我給他一個時辰考慮,若果還是想不通的話,那我就攻上去,到時候可別怪我心狠手辣。”

張聰臉上一驚,微微有些惶恐,若是堂兄不投降,自己非但是無功反而有過了,心中一動,只是咬了咬牙道:“將軍放心,小的都明白,一個時辰就夠了,此時正是亥時,子時之前我一定會讓將軍安心的。”

其實張遼沒有注意到張聰眼中的那一抹陰狠,眼見着張聰走到了隘口底下,朝上高喊着:“堂兄,是我呀,小聰子——”

小聰子是他們小時候的稱謂,別人也不知道,大了之後就很少提起了,畢竟也都有了一定的地位,不過此時張聰喊出來,城上的張勳那還會懷疑,這事情也只有他們堂兄弟知道,便命令人將城門打開,自己卻在城樓上眺望着遠處的火光,心中開始狐疑,那些是什麼人,難道——

張聰進了城,一見到張勳,許久不見到是也很親熱,便拉着張勳就往城中的大營走去,只是壓低聲音道:“堂兄,我與你有事情商量。”

不管張勳怎麼詢問,張聰只是閉嘴不說,只是讓張勳心中更是猶豫,不安的心情更重,只是皺了皺眉:“兄弟,有什麼事情這樣神神秘秘的,你可不要害哥哥我——”

說話間就已經進了營房,張聰回身將頭探出了出去,小心地觀察了一陣,這纔將房門關上,然後湊到張勳面前,壓低聲音道:“堂兄,我今日此來是來勸降的,如今幷州新軍大將張遼,已經率軍拿下了朝那於烏氏,我也投降了,這凡亭山是守不住了,湯翔還是隨我一起投降吧。”

話音落下,張勳臉色已經變了,猛地一掌排在了桌子上,長身而起,怒視着張聰,猛地啐了一口:“張聰,大帥待你也不薄,你竟然背叛大帥,背主求榮一向是最爲讓人不齒的,你糊塗呀——”

“堂兄,別說的那麼難聽,有道是識時務者爲俊傑,堂兄你也不想想,新軍已經打到了這裡,前方的大帥是怎樣的下場,那必然是大敗而歸,就算是留下性命又如何,五萬大軍出征,如今劉巖回來,就被劉巖打的落花流水的,你認爲大帥還有機會翻牌嗎,只怕大帥的敗落也就在眼前了,”張聰臉色陰沉下來,並不想走最後一步,依舊在規勸張勳:“你想想,如今朝那烏氏已經落入新軍手中,薄薄谷一條路被斷絕,如果你若是投降了,那麼凡亭山這一條路也就被斷絕了,大帥連西歸的道路都沒有,而且敗退定然是輜重糧草損失不小,若是再被堵在這裡的話,就算是大帥能夠逃回金城郡又如何,這五萬大軍一旦失去,也就沒有了依仗,就算是還有幾萬大軍又如何,還能擋得住幷州的鐵騎嗎,堂兄,我可是爲了你好纔來勸你的。”

張勳冷哼了一聲,只是搖了搖頭,朝張聰一擺手:“廢話說話,你我雖然是兄弟,但是各爲其主,既然你要背主求榮,那也有的你,我卻是不會的,只要我堅守凡亭山,等大帥回來,從凡亭山可以過漢陽郡,大帥依舊是一方諸侯——”

“張聰,念在你我兄弟的份上,你走吧,我不爲難那你。”張勳只是冷冷的看着張聰,眼中的怒氣卻是如火焰生疼。

張聰卻還不死心,只是坐着不動,撇了撇嘴:“堂兄,我可是爲了你好,如今張遼張將軍在外面屯兵等待,只要我一出去就會攻城,我可是聽說了,劉巖可是雷神,手底下有一件兵器,能發出神雷,現在多有流傳,朝那城就是被那兵器轟開的,那劉巖是雷神轉世,跟着他必然是前途無量,堂兄,你何必非要跟着韓遂混死呢,聽兄弟我一句勸,跟着韓遂是沒有希望的——”

“別說了,你是要自己走出去,還是要讓我把你轟出去。”張勳直接打斷了張聰的話,只是怒氣衝衝的瞪着張聰,張傢什麼時候有這種反骨仔的。

張聰臉色也是越加陰沉,嘴角抽動了一下,卻還是壓住聲音道:“張遼將軍只給了一個時辰的時間,我還是希望你好好考慮一下,若是咱們兄弟一起去投奔劉巖帳下,相信會有個近身的好臺階的,堂兄,你也不用那麼執着——”

張勳不說話,只是冷冷的看着張聰,顯然是已經打定主意,張聰的話並不能改變他,張勳可是韓遂的得意門生,官至護羌小校一職,對韓遂頗爲忠心,這些念頭在張聰心中閃過,張聰慢慢地站了起來,望着這位堂兄低聲道:“堂兄,我最後在問你一句,你是鐵了心不肯投降,若是你有別的打算不妨告訴我,咱們兄弟也好商量一下。”

“什麼也不用說了,你走吧,我送你出去,這就是咱們兄弟最後一次相見。”張勳冷冰冰丟下這麼一句話,轉身就要朝外走,卻沒有看到張聰臉色變得猙獰起來,眼中閃過一抹殺機,手中一動,已經多了一把匕首,無聲無息的朝正要出門的張勳後心刺去,可憐張勳那裡有防備,如何也想不到這個打小就和他親近的堂弟輝從背後下毒手。

後心一痛,張勳猛地一呆,猛地回過身子,不敢置信的看着張聰,嘴巴張了張嘴,才趕出一句話:“你要殺我,爲什麼?”

被張勳瞪得心中恐懼,張聰不由得退了一步,咬着牙一臉的猙獰,卻吃吃的道:“堂兄,對不住了,你不肯投降早晚會因爲此牽連到家族的,我也是沒有辦法,你千萬別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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