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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生性謹慎的關係,致使諸葛亮在每做一件事之前都會考慮很多,直到自己認爲萬無一失方纔行動。而這一次的孫劉大戰,臥龍的計謀無疑就充分說明了這一點。
爲了把曹性徹底拖在合肥,諸葛亮親自觀察了數天的氣候,直到確定了暴雨來臨的確切日期方纔實施奇襲之計,而在確定曹性已然中計後,諸葛亮這才動身前往荊州,然後便隨着程普一同趁劉備軍毫無防備之際攻伐豫州。
在當初籌劃攻伐豫州之時,爲了把被敵人發現的可能性降到最低,東吳甚至不惜花費了數月時間把幾萬人的大軍逐步滲入到南陽郡各縣之中,從而讓張郃以爲這只是尋常的加固防守。
而爲了保證東吳軍有必勝的把握。諸葛亮甚至派人查清楚了許縣城的週期,從而在戰火開啓的時候派人燒燬了張郃的糧草,然後又一邊派黃忠前往北門挑戰張郃,自己則和程普一同帶着七萬東吳軍兵分數路撲向了此地。
如果把這些事情都拆開來看的話,或許每一件都不是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大謀略,但如果讓人一次性把這些事情全部完成的話,恐怕世間除了臥龍之外還真沒多少人能夠辦到。當然這不是說諸葛亮的智謀天下無敵,但他的謹慎確實是世間少有。
諸葛亮自投奔東吳以來雖然不似龐統那般奇計迭出,但爲人處事幾乎完美無缺的他無疑比個性張揚的龐統更能受到東吳上下的青睞。再加上諸葛亮的兄長諸葛瑾本就深受東吳之主孫堅的器重,如此一來諸葛亮自然也能夠快速成爲東吳軍中不可或缺的重要謀臣。
正因爲凡事皆謀定而後動,因此諸葛亮真的很難接受在他已經思慮周全的情況下,東吳軍面臨的竟然還是早有準備的許縣守軍。而就在此時,正在疑惑之中的諸葛亮卻忽然聽到耳邊傳來一聲輕笑:
“看來孔明兄這一次怕是遇上對手了吧。”
沒有回頭去看早前丟下三萬曹軍孤身跟隨大軍前來的司馬懿,心中略有些煩悶的諸葛亮淡淡地回道:“以仲達之才,想必應該知道劉備軍中到底是何人有此能耐吧?”
眼見諸葛亮不禁十分坦白地承認了計策的失敗,而且還順勢給自己出了一個難題,司馬懿在大感無趣之時,心中倒是不由得開始揣測起劉備軍中能看破臥龍此計的到底是何人來。
“莫非是你的同門師兄徐庶?”司馬懿覺得最有可能的就是此人。
諸葛亮搖頭道:“元直早前已隨曹性出征合肥,此時絕無可能出現在此。”
“莫非是荀彧荀文若?”司馬懿皺眉道:“若是此人倒有些麻煩。”
“仲達所言莫非是人稱‘王佐之才’的荀文若?”諸葛亮淡笑道:“此人隨同元直以及一位名爲賈詡的謀士皆在曹性身邊,因此仲達兄大可不必擔心。”
“連賈詡也在曹性身邊?”司馬懿聞言頓時長舒了一口氣:“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由於賈詡在西涼軍時並沒有很大的名氣,後來在曹操營中更是低調之極,因此在看到司馬懿竟然會因此而大感輕鬆後,諸葛亮倒是不免感到好奇:“看仲達兄的模樣,莫非這賈詡還是什麼厲害人物不成?”
“此事在下也不知。”司馬懿很是罕見地臉露茫然之色:“只是家師曾言賈詡之智絕不在他之下,想來其人定有非凡之能。”
雖然早就想到司馬懿也是有師承之人,但當真正聽到他提起師父之際,諸葛亮心中還是不由得微微一顫:“仲達兄,不知可否將貴師名諱告知?”
“家師早已不在人世,孔明兄就不必多加提防了。”司馬懿淡笑道。
見司馬懿看穿了自己的心思,早已把對方視爲生平大敵的諸葛亮也不驚訝,而就在此時,身邊忽然傳來了別人的聲音:“軍師,都督請你過去說話。”
“好,在下這便前去。”輕輕地對司馬懿點頭示意後,諸葛亮隨即便已拍馬來到程普身前道:“不知都督有何吩咐?”
“孔明啊,看來敵軍已是早有防備。”見諸葛亮來到身邊,心中略帶煩惱的程普連忙問道:“以你之見,我等如今該當如何?”
“都督不妨先行退兵,待和黃將軍會合後再作打算。”諸葛亮緩緩說道。
見對方如此輕易就提出退兵之事,程普倒是不由得愣了一下:“本都還沒派人上前叫戰,這便要退兵了?”
“叫戰已是無用。”諸葛亮自然明白程普心中的不甘:“既然對方能看破亮的計策,想必已然囑咐過守將堅守不出。”
話雖這麼說,但程普終究還是不死心地派人上前叫戰,結果早已被黃月英囑咐過的高覽自然是一概不理,最終東吳軍也只能灰溜溜地朝着遠方退去。
眼見東吳軍退去,高覽當即便鬆了一口氣,只不過待他興高采烈地回到城守府之際,卻收到師兄張郃被東吳軍中的無名老將給重創的消息。
許縣城——張郃府邸
看着眼前臉色有些蒼白的張郃,高覽不禁從心中涌起一陣緊張:“師兄,你的傷勢如何?”
“某家傷勢只怕唯有華老方纔能有辦法,否則爲兄今生恐怕都無法再與人交手。”張郃臉上不禁抹過一絲苦澀之意:“師弟,你可知道師父已經敗亡了?”
“什麼?”高覽當即大吃一驚:“師父他竟然敗亡了?”和張郃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時的反應一樣,高覽也無法相信竟然能有人讓自己的師父敗亡:“師兄是從何處得知這個消息的?”
“是黃忠告訴我的,想來不會有假。”正所謂不打不相識,雖然敗在黃忠手下很不甘心,但張郃的直覺卻在告訴自己對方沒有胡編亂造。
見張郃如此肯定,高覽也終於相信了這是一個事實,隨即便已臉色陰沉地道:“師父定是遭人暗算方纔會不幸敗亡”和武藝已至一流境界的張和不一樣,自身實力最多也就二流水準的高覽顯然覺得韓榮的死另有蹊蹺。
“師弟所言差異。”張郃苦笑道:“據那黃忠所說,師父乃是在以一對一的情況下隕在了本善手下。”
“什麼?”高覽難以置信地倒吸了一口涼氣:“曹將軍他…..武藝竟然臻至如此境界?”
“老實說我也不願相信這是一個事實。”張郃臉上的苦意更濃:“但以如今的情況看來,只怕曹將軍在經過閉關練武后,其實力已遠非我等能及。”
高覽此時卻沒有出聲,臉上全是驚駭之色,顯然他還沒從剛纔的震撼中回過神來。
見高覽沒有出聲,張郃也沒有說話,在兩人相繼沉默了一會後,高覽的聲音方纔再度響起:“師兄,可知曹將軍爲何要擊殺師父?”
“此事卻是怪不得本善。”張郃自然明白高覽的意思,當下便嘆道:“你又不是不知師父睚眥必報的性子,以某看來,此次多半是師父出手相助東吳,結果反倒落得個如此下場。”
和曹性相識多年,高覽也不是不知道對方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因此在聽到張郃的解說後,他其實已經相信大半:“唉…..師父…..”縱使明白錯不在曹性,但韓榮畢竟是自己的師父,因此高覽一時之間還真是無法立刻釋懷。
就在此時,張郃卻忽然說道:“博義,如今爲兄已然有傷在身,於接下來的戰事只怕已是毫無用處,因此你定要好生助三夫人一臂之力,切不可讓曹吳聯軍奪下許縣”
雖然因爲韓榮的身死而感到心中有些紛亂,但高覽好歹也是個公私分明的人:“此事某自會全力以赴,師兄大可安心休養。”
張郃先是點了點頭,隨即又說道:“待此戰結束後,某想在傷勢恢復後便離開此地。”
“師兄你….“高覽頓時吃驚道:“莫非想要叛離主公?”
“主公待我等不薄,某絕無要背叛之心。”說着說着,張郃臉上忽然掠過一絲不甘:“但某若是再如此下去,只怕此生再難有在武道上突破的機遇。”
“師兄….”看着臉上已然全是不甘的張郃,高覽覺得自己的心情此時也很複雜。
“縱觀主公帳下,莫說是本善、雲長、翼德、子龍這等絕世猛將,縱使是馬超、龐德等後來之輩,只怕某亦非其對手。”張郃自嘲道:“如此廢物,縱使得主公看重也不過是徒增笑話罷了。”
“師兄…”高覽正待要開口安慰張郃幾句,卻已被對方揮手打斷:“天下高手何其多,某實在不甘心從此便淪爲無用之人;因此待傷勢恢復後,某自會留書一封派人交付主公,待他日有所突破後再度回來爲主公效命”
看了看已然做好了決定的張郃,高覽先是在心中掙扎了一陣,隨即便已開口說道:“師兄,其實我也不甘心成爲主公麾下的無能之將”
張郃先是一怔,隨即便已在瞬間明白了高覽的意思:“好,既是如此,我等便在此全力與曹吳兩軍一戰;待此戰過後,便是我等繼續追求武道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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