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關羽的支持,貂蟬對自己的這一設想,充滿了信心。
凡事,總有一個開頭、開頭往往是難的。從哪一個人開始呢?
貂蟬想到了甘夫人。甘夫人是劉備的老婆。貂蟬已經知道,關羽和張飛的夫人,都視劉備的夫人爲大姐。從以往的一些交往中,貂蟬看出,甘夫人在幾個女人中,是有威信的。如果說通了甘夫人,就等於說通了關羽的老婆胡氏,說通了張飛的老婆吳氏。
劉備往在小沛,不是走幾步路就可以去到的。去拜訪甘夫人,要去小沛。貂蟬一個人去,顯然不方便。自然的,貂蟬想到了關羽的老婆胡氏。如果由胡氏陪着去,一切就會顯得自然,成功的把握要大一些。
關羽再來的時候,貂蟬說出了這一想法。
關羽卻有爲難。
“這……”關羽嘖嘴,面有難色。
貂蟬問:“怎麼了,不方便?”
關羽說:“我沒想到,你還真的把這個事,當成一個事在做了。”
啊。貂蟬看着關羽,好嘛,關羽,你說過的,這個主意不錯,感情是應付我,糊弄我的。
關羽說:“我家那位,不是你想象中的好說話的。”
貂蟬說:“還好呀。我交往過幾次。姐的爲人,挺好的。”
關羽不好多說什麼,只有笑。天下人,沒有哪個比他更瞭解胡氏。這種瞭解,不是隨便可以告訴外人的。
貂蟬想到關羽老婆胡氏在家裡的那次招待。總體上說,是熱情的。雖然有一個不算是一個事的小插曲。丫環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把一隻豁口的杯子給了貂蟬。貂蟬並不認爲這是胡氏的故意。只是,胡氏卻反覆說這是丫環的笨,說家中的杯子多的是,丫環卻拿了這樣一隻不好的杯子。這樣的反覆提示,倒是讓貂蟬有了很深的印象,一個有劃痕的記憶。
還有一次,劉備去打袁術,結果落敗,老窩卻被呂布抄了。劉備、關羽和張飛的三位夫人和家人,提心吊膽以爲活不了。貂蟬前去安撫,後來做通了呂布的工作,幫助她們去小沛與劉、關、張團聚。甘夫人領了這個大人情,說這份情先欠着,以後再說。胡氏也跟着這樣說了。
貂蟬想到這些,胡氏和甘夫人,都不會太冷落自己的。
“我知道,胡夫人在家聽你的。她告訴過我,說在家裡,她沒有話語權。”貂蟬這樣說了。
關羽擺手,說:“你別聽她說。對有些
事,她是有話語權的。她那個人啊,特別的敏感。”
貂蟬看了關羽一眼。這話裡,分明還有話。
關羽說:“我幫助你的事。她不知道。我沒對她說。她那個人,要是知道有這樣一件事瞞着她,知道了,會吵翻天的。”
貂蟬這才知道,關羽來看她,是揹着胡氏的。
現在,必須解決好第一步。本來是想讓胡氏陪着去小沛的。現在,得先做通關羽的工作,然後再做通胡氏的工作。
貂蟬說:“關公。你來看我這事,還是跟你夫人說一說。不要瞞着她。你來看我,也是正常的。就像你說的,是看一個朋友的家人。這樣,我就可以和你夫人交往了。你這裡的一個關口,要是不打開,後面的事,就沒法做了。”
關羽只好點頭,說:“我先試探一下。”
貂蟬說:“我可是等你這邊的信呢。”
關羽不得不考慮怎麼樣才能跟夫人開這個口。
後來,關羽又不想把這種事告訴胡氏了。他怕節外生枝,只好暫時先瞞着胡氏了。
貂蟬在構想和幾位夫人交往時,想到了一個起碼的問題。相互交往,最想關注對方的是什麼。她想到了解決這個問題的途徑。就近,從丫環和老媽子身上採樣。
“瓊瓊。你師兄叫你到我這裡來,你第一個反應是什麼?”
瓊瓊說:“第一反應?”
貂蟬盯關着瓊瓊的臉。這張臉真的不好看。但這個時候,必須的盯着,能夠看出真實的內容。
瓊瓊說:“師兄叫我做的事,義不容辭。”
貂蟬搖頭,說“我問的不是這個。你聽師兄說,要你過來,除了剛纔說的義不容辭。還有什麼?”
瓊瓊思索狀,說:“還有什麼呢?好像是沒有什麼了。”
貂蟬問:“你就沒有想到,那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
瓊瓊的手掌變成了拳頭,說:“你不提醒,我真的忘記了。再就是,讓我去陪一個女人,還說是一個美女。幹嗎呢?當保鏢?”
貂蟬問:“你就沒想到,就要面對的女人,是不是好相處?”
瓊瓊說:“貂蟬夫人,你提醒了,還真的想到了。我想,那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要我去當保鏢。”
爲了驗證,貂蟬又問:“就是說,你肯定關心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爲什麼會被你師兄這樣的關心?”
瓊瓊點頭。
貂蟬笑了。在瓊瓊這裡得到了證實。
瓊瓊問:“貂蟬夫人。你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
貂蟬說:“這不是沒事做嘛。想起來,覺得好玩,就問了。”
瓊瓊問:“沒其它什麼事吧?”
貂蟬說:“沒有。”
瓊瓊說:“沒其它事。我們是不是要練拳了?”
貂蟬說:“你先忙別的吧。我還有點小事。”
瓊瓊用狐疑的眼神,看了貂蟬。怎麼覺得,貂蟬今天的問話,有什麼意思。這不像平時的聊天。聊天,應該不是這個樣子的。
貂蟬去廚房間,以同樣的問題,問了魏媽。
魏媽回答的讓貂蟬有如獲至寶的感覺。
魏媽說她聽了關羽的安排後,第一反應,就是,要去面對一個什麼樣的女人。這個女人是不是有病,好不好相處,有沒有大的脾氣。
貂蟬靜靜的聽着,臉上有了隱隱的微笑。
魏媽說完了當時的反應,以及當時心裡的想法後,問:“貂蟬夫人。你知道我來到這裡,第一眼見到你,是個什麼樣的感覺嗎?”
這個話題,貂蟬當然感興趣。
魏媽說:“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想。我的娘哎。天底下,會有這樣好看的女人。難怪關老爺給我提了那麼多的要求。不能這樣,不能那樣。歸結一句話,不該問的事,不要問。”
貂蟬問:“魏媽。我們是一家人了。我有事,不會瞞着你。你也不要瞞着我。當時,你是不是想,我和關羽有什麼事。”
魏媽反問:“你們能有什麼事啊。關老爺在我心目中,是這樣好的一個人。你呢,是這樣的好看。好看的人,都是很好的人。”
貂蟬的社會閱歷和生活經驗告訴,想從魏媽這裡問出深層次的話,不容易。魏媽不是瓊瓊。這就是年紀不同的人在處理問題上的差別。
貂蟬說:“謝謝你。魏媽。”
魏媽說:“貂蟬夫人。你對我總是這樣的客氣。”
貂蟬說:“這是應該的。你的年紀,都可以當我娘了。我對你應該客氣的。”
“只是。你老是這樣,我不自在。”魏媽又說:“我知道。你是有教養的人,識字多,知書達理。”
貂蟬笑笑,不再提這方面的話題。
瓊瓊和魏媽的這些感覺和反應,給了貂蟬相當有用的參考。貂蟬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去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