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海撓撓頭,笑道:“師傅脾氣古怪,我還真有點擔心呢!”
正說着,身後的辦公室裡傳出一聲嬌喝:“小海你們四個,給我進來!”
小海嚇得一個激靈,對我吐了吐舌頭,和石頭三個低頭走了進去,一個個像是待審的犯人一樣,讓我看着禁不住的好笑。
嚴師出高徒嘛!畢竟師傅還是一個冰山美女。
我沒有多想,隨意的看了下旁邊訓練的那些柔道女,緩步出了門口,站在走廊裡等着他們四個。
想着剛纔月姨的話,我心裡有些無聊,剛掏出煙,旁邊一個看似管理的人走過來,很客氣的說道:“這裡不準抽菸,那邊有專門的抽菸室。”
看着他手指的方向,是走廊盡頭洗手間旁邊一個玻璃門,我對她笑了笑,收起煙。
兩分鐘不到,小海四個出來了,臉色都有些鬱悶,估計是挨訓了。
“唉,明天開始,要加重訓練難度了!”小海走過來,小心的看了下身後,對我說道。
“那還不好!”我安慰道:“學這個不吃苦怎麼行?”
石頭在一旁嘿嘿的笑道:“說起來,剛纔你真是太帥了,我還以爲你準備用錯骨手法,卸掉他的胳膊呢,不過也沒有這一招來的帥,嘿嘿。”
小海聽着,得意的笑了笑,有些鄙夷的說道:“那小子太狂妄了,不給點顏色給他瞧瞧,他還真以爲自己牛的不行了。”
旁邊的小白點頭:“老早就看着他不順眼了,只是沒有機會,這小子在這裡呆的時間長了,自以爲老大一樣,切!”說着,他問我道:“唉,老大,他怎麼認識你,你們以前有過節?”
“一個學校的!”我淡淡的說着,沒有將張靜軒的事情說了,不然這四個傢伙又要借題發揮了。
我們一邊說,一邊朝外面走。
到了大廈樓下,就看到張靜軒拎着一個帶子,盈盈的走過來。
小海四個這段時間和她經常在一塊兒,所以彼此都熟悉了,看到她,四個傢伙紛紛打了招呼,一個個比打了雞血還要興奮。
張靜軒笑着跟他們招呼了一聲,看着我,沉靜的目光有些驚訝:“你怎麼來這兒了!”
“下午無聊出來轉轉,順便來看看他們訓練的地方!”我隨意的說着。
小海嬉笑着,接了一句:“其實老大是專門來看你的!”他說着,一邊偷瞄着我的神情,在我笑罵着伸腳去踢的時候,他閃身跑到一邊,說道:“可惜,沒有看到你,你不知道老大多失望!”
張靜軒臉色微紅的看我一眼,說道:“下午雖然不上課,學校也不讓學生亂跑啊,你怎麼出來的!”
我笑了笑,說道:“和沈凱出來的,那小子有辦法!”
張靜軒點點頭,說道:“你們吃飯了沒啊?要不要一起去?”
小海和石頭幾個互相對視了一眼,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異口同聲的說道:“我們還是回家吃吧!”
我瞪了他們幾個一眼,有些歉然的對張靜軒說道:“我晚上還有事,下次吧!”
張靜軒有些失望的哦了一聲,隨後低聲的說道:“那……那我先上去了,把東西放在姑姑那裡,我也回家了!”
我嗯了一聲,看了下時間,對小海四個說道:“我先走,今晚不去你們那裡了,晚上住學校!嗯……”
見我沉吟着,小海立刻明白了什麼,看着旁邊躊躇着還沒走的張靜軒,連連接口道:“那行,我們等下陪靜軒吃飯,再把她送回家,老大這下放心了?”
我給他一個讚許的眼神,然後轉過身,對張靜軒說道:“我先走了!”
“嗯!”
她應了一聲,就進了大廈。
我交代了小海幾個傢伙幾句,就到路口叫了一輛車,直接回了學校。
回到學校,正碰上劉昕和東方白兩個傢伙,一起除了飯,我們就回了宿舍。
兩人一進屋就直接對上了象棋,興趣一樣,又整天你在一塊兒,我都懷疑倆人的性取向都有些問題了。
在宿舍抽了一根菸,剛躺在牀上,小P就打來了電話。
“我給林夕蕾說了,她說張震雨的事情她不管!”小P頓了下,似乎有些糾結,繼續道:“那個張震雨只是個小頭目,好像說話也不怎麼管事,就算是咱們找他也沒用!”
我想了想,說道:“不能拉攏他麼?”
小P苦笑了下,說道:“上次咱們把他揍的那麼慘,他願意加入纔怪呢!”
我沉思了下,說道:“那算了,等下我給小翔打個電話!這事你也別跟林夕蕾再說了!”
“那行!”小P應了一聲,就掛了電話!
陳澤聽我打完了電話,有些興奮的跳下牀,對我說道:“揚哥,有行動啦?我能去不?”
我看他一眼,淡淡的說道:“你能不能去,去問問蕭雲豐!”
陳澤失望的撓撓頭,說道:“這要問他呀?”
“那當然了,你是直接跟着他的,不問他怎麼行?”我有些戲弄的看着他,笑道,然後拍拍他的肩,徑直走了出去。
到了洗手間,看着左右沒人,我掏出手機,給小翔撥了過去。
“明天注意着那個叫張震雨的人,你想辦法查一下,他手下帶着多少人,那些是真心跟着他的!”
“嗯,知道了!”小翔沒有多問,爽快的應了。
掛了電話,我回到宿舍,直接躺在牀上,只覺得腦子濛濛的,閉着眼沒一會就睡着了,我任由無盡的黑暗拖着我,身子好似羽毛一樣……
醒來的時候,已經半夜了,我拿出手機,看到陳儀嘉發來了一條短信,時間是晚自習放了學之後。我打開看了下。
“後天運動會,不上課,咱們去逛街吧!”
暗黑中,我兀自的笑了笑,後天要搞定職專,這妮子還真會挑時候,不過這段時間,我確實沒有找過陳儀嘉了。
聽着旁邊劉昕幾個均勻的呼吸聲,我悄悄的坐了起來,拿着手機,手指在按鍵上懸了許久,最後還是按了鎖屏鍵。
坐在牀邊沉思了良久,我又躺在了牀上,腦子裡想着各種亂七八糟的事情,一會兒是陳儀嘉和張靜軒,一會兒是葉飛,還在警局裡關着的杆子,然後想到了躺在太平間,身上蓋着白單的左晨,捲縮在宿舍下面花壇邊的小娟,頭下面的鮮血像是盛開的紅花一樣,悽豔……
各種糾結,各種彷徨。
此後的一天,我老老實實的待在了學校,沒有再出去,趙茜找了我一次,也不再露面了,我沒有打聽她和蘇曼城之間的事情,學校也很平靜,到處插着彩旗,在這個深秋的季節,到處看上去有些荒涼的校園,比起之前多了一切活力出來。
中午的時候,蘇曼城又差人找了我一次,在他的宿舍裡,我們又詳細的商議了一下計劃。主要還是他誘敵,我來殲滅,然後功勞算在我頭上,算是他無條件的幫了我一次。
回到宿舍的時候,我把蕭雲豐一夥人,還有一高所有羣英會的兄弟,全都召集在一起,給他們說了明天的計劃。
聽完了我的話,衆人興致高漲,自從和韓少打了一場之後,在一高的兄弟,一個比一個還要興奮,不過在我的嚴厲訓誡之下,倒是沒有人主動惹事的。
下午依舊不上課,學校將學生召集在一起,給我們分配了新的任務,不用說,又是打掃衛生。
班裡有蕭雲豐幾個在,他們不讓我動手,將我的任務包攬了之後,我閒着沒事,又回到宿舍。睡了幾個小時,一直到檢查宿舍的老師來,陳澤才把我叫醒。
打掃完了衛生,學生幾乎都回了宿舍,一時間,原本清靜的宿舍樓又熱鬧開了。
我和劉昕幾個聊着天,不知不覺的到了下午放學,在去飯堂的路上,我看到朝學校門口走的張靜軒。
簡單的打了招呼,得知外面又小海幾個護送,我立刻安心了許多,不過心裡卻是有點不舒服,經常在一起,小海四個都快成了她的專屬保鏢了,而我,反倒快成了外人。
吃了飯,回到宿舍的時候,劉昕提議晚上出去瘋狂一把,看着東方白得意的在一旁笑着,我就知道,肯定是這兩天下象棋,劉昕又輸了。
想着明天有行動,我提不起一點興趣,就拒絕了。
幾個傢伙說風就是雨,商議了一下,就呼啦啦的出了宿舍,有人請客,大家興致都很高,陳澤也屁顛屁顛的跟着走了。
我關好門,躺在牀上,給華仔打了電話。
得知明天又行動,華仔想也不想的就答應了,問了集合的地點之後,他飛快的掛了電話,我聽着他身邊一片鬨鬧的樣子,隱約聽到了陳龍的聲音。
小娟火化了之後,這小子還沒有回上堯?到底搞什麼鬼?
正想着,宿舍的門被敲響了,我沉聲問了下誰,聽到是陳寧的聲音,就淡淡的說道:“進來吧!”
陳寧輕輕推開門,在屋裡環視了下,看到就我一個,他鬆了口氣,走過來,坐在我對面的牀邊,說道:“揚哥,明天咱們幫裡是不是有行動了?”
“你怎麼知道?”我納悶的問道。
和蘇曼城這個計劃,我只告訴了小P和小翔,華仔也是剛剛纔說的,蕭雲豐心裡對陳寧有看法,肯定是不會告訴他的。而且,陳寧入幫的事情,大夥都還不知道。
陳寧笑了笑,說道:“還不是聽陳龍那個手下說的,我的那個鄰居!”
我坐起身子,凝重的看着他,說道:“你打聽到了什麼?”
陳寧小心的看我一眼,低聲說道:“揚哥,我說了之後,你別激動!”
我擺擺手,示意他說下去。
陳寧深呼口氣,看了下門外,確信沒有人偷聽,這才輕聲的將事情的大概,給我說了一遍。
我緊鎖着眉頭,認真的看着他:“你確信這是真的?”
“千真萬確啊!”陳寧一臉正色的說着,深怕我不相信,他又低聲的說道:“不然的話,明天你看下小翔的胳膊,就明白了!”
我點點頭,安耐着震驚,千頭萬緒涌了上來,不知道是悲哀,還是無奈,沉思了幾秒後,對他說道:“行了,我知道了,這件事結束了,我再公佈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