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鳴人體內的東西
“……”
漩渦鳴人並不認識眼前這個男人。
看着自己面前這個一臉笑容，穿着高領白風衣，很是帥氣的青年，漩渦鳴人下意識的感覺到了一種警惕的心理。
和他的態度，還有做事情的模樣完全沒有聯繫，只是從本能上來說，他就感覺到眼前的男人恐怕並不是什麼好人，或許這一切都跟他有着不可逃脫的關係。
這是很顯然的事情，畢竟整個木葉村變化這麼大，村子裡面出現了這麼多詭異的事情，而突然冒出來了這麼一個自稱自己是技術主管的人，如果要說跟他沒有什麼關係的話，那未免也太小看漩渦鳴人的智慧了。
“技術主管？你？綱手婆婆在哪裡？”
“綱手前輩的話，因爲不想打擾這次珍貴的團圓畫面，在另外的地方。”
藍染惣右介很是溫和的笑着說道，就好像是身爲一個長輩，耐心的處理着有關於晚輩的問題。
“好了，快點入座吧，鳴人君。畢竟這一次大家可都是非常期待和你的會面呢。我作爲第一次看到你的人，我也很——”
“讓綱手婆婆出來見我！我不想和我不認識的人多說什麼！把綱手婆婆叫出來！”
“……”
沉默。
一種詭異的沉默，在大廳內部蔓延開來。
不論是剛剛高談闊論的那些怪誕的身影，亦或者是站在面前微笑着的藍染惣右介，還是在那無數的怪影之中裂開了詭異笑容的春野櫻，都沉默的看着那滿頭大汗的漩渦鳴人。
沒有任何敵意，沒有任何查克拉上面的波動，只是用很平常很普通的眼神在看着他而已。但就是這樣的行爲讓他咬緊了後槽牙，從額頭上開始流淌出了一些冷汗。因爲他已經聽到了從內心之中傳出來的聲音。
‘……小鬼，如果伱還想活命的話，就快點跑吧。’
九尾的聲音在他的意識之中響起，這個封印在他心中的尾獸並沒有展現出以往的瘋狂和傲慢，反而是透露着慎重，甚至是有點畏縮的情緒。
‘現在的情況你沒有什麼勝算。如果你還有理智的話，就直接用我的力量強行逃出去。配合那個癩蛤蟆，勉強有點辦法。’
‘逃跑的話怎麼可能！這裡可都是我認識的人，我的家！就算是死在這裡，我也不會逃走的！’
‘你想死在這裡就不要拉上我！我可沒有興趣在這裡跟你玩這種忍村過家家遊戲！你難道就沒有感覺到嗎！那裡面有好幾個身影的實力甚至接近我了！’
‘那種事情我當然知道……’
看着那些彷彿雕塑一般的身影，漩渦鳴人的心不斷的向下沉寂。
他不知道爲什麼曾經的木葉變成了如今的樣子，也不知道爲什麼當初的好友都變成了現在這樣一副詭異的樣子。但是對於村子，對於朋友的熱愛，讓他無法坐視這種事情的發生。
哪怕真的會死在這裡，他也想要搞清楚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面前那個藍染惣右介一臉笑眯眯的模樣看起來就不像是好人，而其他人看起來也很詭異的樣子，和體內的九尾交流了一番之後，漩渦鳴人的瞳孔也逐漸開始豎直起來，體內的查克拉開始暈染出了一絲淡淡的紅色。
然而，伴隨着一陣詭異的查克拉的波動，一個讓漩渦鳴人熟悉的聲音出現在了會場。
“還真是說話不客氣的小子，我就在這裡啊。”
頭頂着陰封印的結構，綱手從門廊的陰影之中走出來，雙手抱胸看着面前的漩渦鳴人，很是自然的說道：
“我本來想要讓你們進行一次感動的再會的，現在卻非要把我這種老婆婆叫出來什麼的，可饒了我吧。到底怎麼了？鳴人？”
“……你真的是綱手婆婆嗎？”
“什麼意思？”
“你居然還問我什麼意思！你看看大家！看看外面都已經變成了什麼樣子了！綱手婆婆！你真的是我認識的那個綱手婆婆嗎！！”
“那是他們自己想要的模樣，我沒有權利要求他們必須要變成什麼樣子。就算我是火影，我也沒有資格要求他們一定要怎麼做，做些什麼。你知道的，鳴人。”
“你說，什麼？”
看着面前雙手抱胸，用一種悲哀的眼神看着自己的綱手，漩渦鳴人瞳孔一縮。
他並不是那種真正的蠢貨吊車尾，正相反的，他很聰明的，吊車尾和搞怪只是他吸引別人目光的一種手段。儘管答案都已經在心底逐漸浮現，但是他還是有些不甘心的看着面前那些妖魔鬼怪。
那些看起來根本不像是人，只是隱約之間有了些許過去的影子，像是某種殘留的痕跡一樣，呈現出千奇百怪相貌的曾經的同學們，漩渦鳴人簡直不敢相信那番話所代表的意思。這麼說豈不是他一直以來的某種堅持都是無意義的麼？
一直被罵作妖狐化身，一直以來都像是妖狐的自己，如今卻看到了自己的朋友們變成了這樣一副鬼樣子，這讓他怎麼接受？
“我來解釋一下吧，鳴人君。”
那個漩渦鳴人從來都沒有見過，自稱是技術主管的藍染走了出來，依舊是微笑着看着漩渦鳴人。
“就像是爲了修煉一些忍術會逐漸地用藥物和道具改變自己的形態一樣的，他們也是爲了修行自己想要的道路，這才變成如今的模樣。這是他們理想中的自己。”
“你說……這是他們自己選擇的形態？這是他們理想中的自己？”
“嗯。對啊。準確的說，是慾望不受限制之後，他們自我塑造出來的理想中的自己。”
“你到底在說什麼東西啊？！”
“很難理解嗎？”
看着面前那失態大叫着的漩渦鳴人，藍染惣右介低聲嘆了口氣。站在那無數沉默着的身影身邊，看向了面前周身開始散發着暗紅色的查克拉，姿態逐漸獸化的漩渦鳴人。
“實際上人的情感波動並不是想象中那麼理智的。就按照追星爲例子的話，一般喜歡的人就會聽她的歌，看他的作品，然後宣傳她的好，不是麼？想要得到認同，想要讓自己的審美讓他人理解。最重要的是，爲了自我的滿足。而接下來，就會購買有關於他的周邊，然後追讀有關於他的期刊和新聞，開始去看演唱會，反駁那些不好的言論。”
“隨着愛的逐漸的深入，言論也越發的過激，行動也是一樣。開始追逐有關於他所在的場合，跑到他可能存在的工作環境裡面，追逐着自己夢想中的想象。實際上，追逐偶像就是在追逐理想之中的自己，這種替換的行爲就是狂熱，是崇拜。越是愛着自己的人，越是會對理想中的形象奉獻。”
“但是，我們都知道這是有個限度的。限制我們行動激烈程度的一根弦。這根弦，叫做社會契約。叫做理智。是理智讓我們的行爲變得受到了約束，社會規則的存在讓我們的行動變得有跡可循。”
“而，掙脫了這個理智閥門的人，有兩種選擇。”
“變成與人類無關的野獸，亦或者超脫於人類的神。前者放棄規則，而後者制定規則。他們只是行走在後者的道路上而已。”
“你這傢伙——”
再也聽不下藍染的胡言亂語，漩渦鳴人怒視着眼前那個男人，下意識的將手腕充滿着混沌的九尾查克拉，對着藍染惣右介揮出一拳。
但是在揮動的那一瞬間，體內的九尾就難得的發出了有些驚慌的聲音。
‘等等！笨蛋！別那麼衝動！’
“……失禮了。我其實並不想要這麼早就這麼幹的。畢竟我認爲回憶還是很重要的事情。”
看着面前涌動着九尾查克拉的身影，藍染優雅的道了聲歉，手腕的位置瞬間化作了一片漆黑的顏色。
就好像是用熱刀切過黃油一樣，那黑色的結構瞬間貫穿了九尾的查克拉尾獸衣，將猝不及防的漩渦鳴人直接抓住拎了起來。
還沒來得及有着什麼動作，三道黑色的交錯的黑色桿狀物就瞬間從他腳下的陰影之中竄出，眨眼間將漩渦鳴人架在了半空之中，任由他怎麼掙扎都無法逃出那黑色的棍棒的纏繞。
“但是既然你已經做出了危險的舉動，我就不能置之不理了。”
就像是拎起來一隻吵鬧的狐狸，藍染惣右介平靜的透過了尾獸衣，將漩渦鳴人提起，平淡的看着他的雙眼。
“九尾的查克拉，以及體內的另外的意志，還有一直潛藏在死後世界的那一位……如果只是這樣就能對抗所謂的大筒木一族的話，那麼，對於危機的事態就要調整一下了。他們還真是要比我想象之中無能太多了……難道一直在欺負原始人嗎？”
“你到底……在說什麼啊？”
“很簡單的東西。我在分析你和這個世界的未來啊，漩渦鳴人君。”
看着那被三根交錯的黑棒卡在了半空之中，努力掙扎着想要掙脫出來的漩渦鳴人，藍染惣右介臉上露出了一絲憐憫的色彩。
“你的一生都已經被一些人計劃好了，從頭到尾都是扮演着一個真正意義上的被害者的角色。在這個忍界，一直都是有着這樣的悲劇色彩。而這一切都是人爲的。那幾個人的影子從最初到現在，一直貫穿着忍界的一切。”
“我不去佔領忍界，不去理解忍界之上的存在，不去觀測更高的世界，並不是因爲我無法做到，而是僅僅是因爲，這麼做可能會有巨大的風險。我曾經認爲你身上存在的某些東西，還有未來可能出現的某些東西，對這個世界可能會造成一些難以想象的創傷。”
“但是在看到你，解讀了你身上的查克拉的本質之後，我就明白了。我的擔心恐怕是多餘的，你做不到這一點。而且你背後可能存在的力量也做不到。”
“綱手婆婆……還有大家……把大家……還回來……”
“鳴人，藍染說的都是對的。而且他也向我們證明了這一切。”
看着那被卡在了半空之中，揮舞着手臂試圖拉開黑棒，還想要讓原本的世界回來的漩渦鳴人，綱手有些不忍的把目光投向了一邊，低聲說道：
“你看到的外面的破敗的模樣也好，現在我們的樣子也好，都是因爲我們真正的被看到了這個世界的真實的一面。鳴人。並不是我們做出了什麼樣的選擇，而是忍界讓我們做出了這樣的選擇。我希望你能明白。”
“我……聽不懂啊……你們到底在說什麼東西……”
“這是在幫助你啊，鳴人君。你已經被這些東西束縛了太久了。”
黑色的手臂單手卡着妖狐的脖子，那六道仙人才能使用的傳奇級別的力量在藍染惣右介的手中流轉。
九尾的查克拉甚至根本沒有辦法傷害到任何人，就好像是被隔絕在了另一個空間一樣，不論那猩紅色的查克拉如何兇猛，在三根黑色的黑棒面前都沒有任何干擾的辦法。
漩渦鳴人的瞳孔一會兒是妖狐一樣的豎直模樣，一會兒又變成了正常人的清澈藍色。三根黑色的棍棒交錯而成的簡單封印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導流器，將漩渦鳴人身上的查克拉分成了三股分散開來。九尾的查克拉，漩渦鳴人的查克拉，分別像是一大一小兩個洪流一樣沿着兩條黑棒向着深邃的地面流動而去。
但是，第三根黑棒卻始終沒有什麼動靜，只是靜靜的卡在了漩渦鳴人的脖子上，就好像是在阻礙着查克拉的前進。
“簡單來說，你相信未來預知和異世界麼？”
“你說……什麼？”
“我是相信的，因爲我就是那樣的存在。”
看着那似乎根本聽不清自己在說什麼，被卡在了半空釋放着查克拉洪流的漩渦鳴人，藍染惣右介對於這種狀況也算是習慣了，自顧自的解釋道：
“小說，漫畫，電影，遊戲，各種各樣的載體傳達着各種各樣的訊息。所以就有了這樣的一個思考，有沒有可能，我們所創作的文學作品可能是諸多宇宙之中可能存在的一個可能性？”
“基於這種可能性的存在，我實際上並不是這個世界的存在。直白的說，我並不是忍界的人。我有着另外兩個世界的記憶，而忍界是第三個。而很巧合的是，我經歷過的一個世界之中，有着關於這個世界的相關資訊。我知道你的存在，漩渦鳴人。”
“我知道你是這個故事的主角，我知道你和佐助之間有着非常感人的故事。而且你們之後將會面對很多敵人，最後甚至要面對復活的宇智波斑。以及來自外星的敵人。我很遺憾的是，我對於外星部分知道的並不是很多，但是我很清楚，你的意志恐怕跟你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
“我是在救你，鳴人君。或者說，我一直以來都在試圖拯救這個忍界。我希望他能夠變成更好的樣子。”
“你……到底……在說什麼……”
抽取查克拉本質就是在抽取人的生命，漩渦鳴人身爲九尾人柱力，一旦九尾整個被抽取出體內，那麼他將會立刻死亡。
而他自身的查克拉也同樣意味着他生命的延伸，這樣做的話長久下來只能意味着他將會死去。但是這種毫不還手的結局從來都不會是漩渦鳴人的性格。
看着面前帶着仁慈笑容的藍染，漩渦鳴人根本就沒聽他說的那一堆東西，而是暗自積蓄着自己的力量，希望搶在黑棒抽走之前能夠脫身。然而就在他開始積蓄力量的時候，春野櫻搖頭嘆了口氣，走了上來。
然後在漩渦鳴人近乎震驚絕望的目光之下，從胸口中抽出了一根帶着溫熱的試管，打開了軟木塞，倒在了鳴人的頭上。
而在那液體澆注的一瞬間，鳴人就感覺到自己的體內的力量徹底與自己失去了控制。
自己的話語，意識，還有相關的一切似乎都跟自己沒有了什麼關係。漩渦鳴人只是怔怔的看着春野櫻，看着她將傾倒一空的試管丟到了一邊，像是邀功一樣的佔到了藍染那邊。
他眼睜睜的看着藍染微笑着誇讚了春野櫻的行動，然後眼睜睜的看着自己體內所有的查克拉像是山洪傾瀉一樣不斷的向着兩方釋放出來。然後，在他即將昏迷，或者說因爲查克拉抽離即將死去的一瞬間，他看到了那自己本覺得不可能在自己體內出現的東西。
第三股查克拉。
一股暗淡的，和所有自己熟悉的查克拉都不同的查克拉，緩緩的從第三根黑棒之中流淌而出。
而看着那第三股查克拉，漩渦鳴人不禁睜大了眼睛，震驚的看着自己體內抽出來的那一部分完全不屬於自己認知的查克拉。
這就好比自己的體內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孕育了第二個生命一樣，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然而這種不可能的事情，就這樣在漩渦鳴人面前打破常理的出現了。
“看，你體內的第三股查克拉。暗中操縱着忍界如今情況的查克拉。這就是我想要在你體內找到的東西。”
看着那流淌而出的濃度強的可怕的查克拉，藍染惣右介微笑着看着漩渦鳴人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