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教誨,侄兒定當謹記!”虞宸拱手道。
虞千河越看這個侄兒越是歡喜,丰神俊朗,天資過人,又謙恭虛己,與曾經的紈絝形象判若兩人。
他不禁想到,這三年,虞宸一定過得極爲艱苦,纔會有這樣的蛻變......
心中不禁有千言萬語想要訴說,最終都化爲了一句。
“謝謝!”
虞宸笑言道:“二叔,一家人,無需言謝。”
“現在,能否告訴我,到底是誰害得您?”虞宸神色微斂道。
虞千河沉默了幾息,似有些掙扎猶豫要不要告訴虞宸,見到虞宸安然無恙,已經是天大的喜訊,他不想將虞宸牽扯進來。
但看虞宸那堅定的眼神,虞千河知道就算他不說,虞宸也會去調查,當即下定決心開口,聲音有些沙啞冷冽。
“虞千雷!”
虞宸大吃一驚,“大長老?”
心中頓時翻涌出無數猜想。
“是他,不過他也只是馬前卒而已。”虞千河冷笑一聲。
“這怎麼可能?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利益!權力!”
虞宸面色劇烈變化,他想到了自己,想到了兄妹倆被擄出侯府,侯府內部必有內應!會不會也跟虞千雷有關係?
“不對,侯府之中,除了我父親,就屬您修爲最高,大長老......虞千雷如何能將您害成這般?難道他是血煞魔門的人?”虞宸驚疑道。
“那是因爲,在遇到他之前,我便已經受了重傷,這才讓這畜生得逞!”虞千河咬牙切齒,暗恨不已。
接下來,虞千河細細講述了一遍遭遇。
三年前,虞千河在軍中驟聞王城傳訊,虞宸兄妹被綁出侯府,就此失蹤,虞千河情急之下,帶了一批人,急行軍趕回王城。
在路過陰魂嶺時,突然遭遇一羣黑衣斗篷人的伏殺,手下全軍覆沒,虞千河更是被黑衣斗篷人中的首領打成重傷,陰寒煞氣入體。
僥倖逃脫之後,剛到王城腳下,便被虞千雷帶人攔住,虞千雷帶着武王旨意,以虞千河身爲邊關副帥卻擅離職守爲由,欲要將他擒拿下獄,爭鬥之中,虞千雷暗下狠手,將虞千河的神爐擊碎出一道裂痕。
修爲跌落,實力大降。
見其已廢,武王下旨,革去其副帥軍職,放其回了戰神侯府,然而侯府族人亦認爲他是罪人,虞千雷直接將虞千河父子放逐至風虞城虞家祖宅,任其自生自滅。
虞海這一脈族人得了虞千雷的指示,亦是對父子二人極盡刁難和羞辱......
一朝失勢,人不如狗。
虞千河父子二人和虞宸兄妹一樣,這三年來都是過着水深火熱的日子。
虞宸絕不相信這一切都是巧合,這背後至少有兩股勢力佈局!
武王和血煞魔門,這兩個生死仇敵竟然會在這一件事上聯合了......
虞宸越想越覺得恐怖,從兄妹二人被擄,從而引出二叔,旋即二叔受傷被廢,緊接着軍中換帥!
這一切,就是一個驚天之局!
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虞宸一直想不明白,那些人爲什麼不直接殺了自己和紫姝,現在想來,他們或許是在試探。
他們的目的或許是......父親!
虞宸心中沒由來得冒出這個念頭,瞬間便覺得十有八九。
他們借綁架之事,想引出的人,是父親,但父親一直未現身,反而二叔從軍中返回,他們便趁機拿下了二叔。
二叔修爲被廢,卻沒有被殺,或許是懶得殺,又或許他們不想將父親得罪死。
但虞宸馬上想打了另一個問題,當年被擄出王府之前,其實他的前身就已經掛了,所以自己才能魂穿過來。
正常的話,他應該跟紫姝一樣被迷藥迷暈,然後被擄走。
然而這其中有人動了手腳,迷藥換成了毒藥,直接將前身給弄死了!
如果他們想要試探父親是否還活着,把前身殺了,不符合利益,他們不敢這麼做,怕觸碰到父親的逆鱗,然而,卻有人這麼幹了......
到底是誰對前身這般恨之入骨?
手段如此陰毒!
虞千雷?
武王?
血煞魔門?
虞宸一陣頭大,感覺誰都有可能,又感覺都沒理由,真相愈發撲朔迷離。
但不管如何,這三方勢力,都是敵人!
眼下牙行那條線已經斷了,佈局者做事滴水不漏,估計將所有轉手者都殺了滅口,在他們眼裡,自己和紫姝如同螻蟻不值一提,既然無法引誘出父親,便也沒了用處,也懶得殺。
而且豺狼幫也覆滅了,就算他們有一天想起兄妹二人,也查不出任何東西,只會以爲兄妹二人在幫派混戰中死了。
他們永遠想不到,虞宸和虞紫姝都活得好好的,而且還踏上武道,走上了修行路。
一旦那想要虞宸死的人知道虞宸還活着,定然會寢食難安,尤其是三年過去,父親依舊未曾現身,那些人恐怕更加肆無忌憚,沒有顧慮地派人襲殺!
所以虞宸纔不跟靈瑤回王城,畢竟這件事背後定然有元海境修士參與,他可不想死!
他要活着,變得強大,強大到所有陰謀算計都不堪一擊!
這個世界說到底還是實力說了算,沒有實力,一切都是枉然!
想到這裡,虞宸便沉下心來,不再過多思緒,眼神清澈深邃,似幽深寒潭,波瀾不驚,沉穩自信。
任他牛鬼蛇神,唯一劍爾!
隨後,虞宸簡單敘述了一遍自己和虞紫姝的遭遇。
虞千河聽後,豎眉瞪眼,暴怒如獅,眉毛都擰到了一起。
“這些該死的畜生!”
“竟敢這麼對你們!”
“待老子修爲恢復,一定殺上王城!將背後算計的這羣老鼠都找出來弄死!”
虞千河咬牙切齒,怒不可遏。
“二叔,千萬冷靜!”虞宸急忙道。
“您若貿然迴歸王城,恐怕又是一場大風波。”
“怕個卵!”虞千河怒目橫眉,“我先弄死虞千雷那狗賊,當年你們兄妹被賣,這狗東西絕對脫不了干係!”
虞宸大汗連連,倒是忘了二叔脾氣暴烈,性格豪爽,還真幹得出來。
只得勸說道:“二叔,我覺得不妥,此事得徐徐圖之,眼下您還需韜光養晦,儘量避免暴露,等到時機成熟再現身。”
“畢竟虞千雷的背後,或許有武王在支持。”
虞千河聽到這裡,稍稍冷靜下來,“武王這個昏君,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如此大逆不道之言,也只有虞千河敢說了,不過虞宸深感有理。
武王昏庸無道,竟敢對戰神侯府伸手,虞千河這樣的功臣名將都給廢了,他不是昏庸是什麼,若是父親現身,恐怕正好中了奸計。
不過虞宸也能想到原因,無非功高震主四字而已,古往今來,伴君如伴虎,多少功臣將士是死在君王的猜忌之下,冤屈累累。
接下來,虞宸與虞千河商談一番,贈與了三壇藥酒助虞千河更快恢復。
虞千河將虞子赫叫醒,將事情原委敘述了一遍。
這小胖子聽得目瞪口呆,一愣一愣的,不敢置信虞宸還活着,而且還治好了自己的父親,直到半天才緩過神來,痛哭流涕,熱淚盈眶地抱着虞宸大腿。
“哥啊,你還活着,太好了,嗚嗚嗚......”
“哥,我太慘了......他們都欺負我......啊......”
“你看我英俊的臉蛋,被他們打成這樣......你要給我報仇啊......”
虞子赫似乎將這些年成爲的委屈羞辱統統宣泄了出來,直到半響後纔算平靜下來。
虞宸給他吃了顆療傷丹,臉上的鼻青臉腫盡皆消散,又變得生龍活虎,這傢伙眉開眼笑,一副樂呵呵的模樣,在虞宸的吩咐下,他去打開後門,將趙虎和馬車放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