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1998年國慶節,樑家灘還在拂曉的寧靜之中,一夜未眠的孫春香便早早起來整理好行李,洗漱後還不忘化妝一番,精心打扮得花枝招展,等待樑大廣來叫她,他們約好爲期一週的桂林之行。
樑大廣趁着天還沒亮,就開着他那輛純進口的奔馳大G,來到樑拴勞家門口,他按了三下車喇叭,孫春香便拉着行李箱開大門出來,樑大廣見孫春香出門,很麻利地下車幫她裝好行李箱,孫春香準備坐後排,樑大廣拉開副駕駛車門,請她坐在副駕駛座,孫春香有點慌亂,等她坐好,樑大廣輕輕閉上了車門上了車,孫春香果真滿身飄香,樑大廣還以爲是香水的味道,風趣地對孫春香說:“你像城裡女人,約會不忘打香水。真的很香,哈哈哈……”
孫春香笑了笑說:“什麼香水?我從來不用那東西,你果真是屬狗的,嗅覺真厲害!呵呵呵……”
樑大廣準備起步,見孫春香沒有系安全帶,就伸手過去拉安全帶,孫春香見樑大廣身體向他靠攏,並伸手過來,以爲樑大廣要擁抱撫摸她,一下緊張起來,連忙說道:“在家門口呢,不敢……”樑大廣拉過安全帶,隨着“曾”的一聲安全扣響,孫春香羞紅了臉,咯咯笑得不停,她說:“不好意思,真的是第一次坐這麼高檔的汽車,讓你笑話……”
樑大廣熄滅駕駛室的閱讀燈,準備起步,見魚隊長從對面走了過來,魚隊長見是梁書記的座駕立馬上前打招呼,樑大廣怕魚隊長看見孫春香在他車上,於是趕緊起步跑了起來,一溜煙跑出樑家灘很遠,才長長地鬆了口氣。
這時的東方天空已經露出魚肚白,今天天氣特別好,也是持續四個多月陰雨洪澇災害以來最好的晴朗天氣,車在蜿蜒的山路上輕快地行駛,陝北黃土高原的深秋,隨着太陽的冉冉升起,從影影綽綽的山地輪廓,漸漸清晰出一幅幅鬱鬱蔥蔥的精美畫卷,無定河像明鏡一般在山谷間纏繞,層層疊疊的梯田裡種各色的莊稼,金色的稻穀,紅彤彤的高粱,蔥蘢的黃豆,黃綠相間的苞米,車窗外如畫的風景着實養眼,悅心,醉神……
樑大廣和孫春香領略着車窗外美麗的風景,聆聽着汽車音響播放的陝北民歌,一個多小時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孫春香先說話了:“你怎麼安排這次旅行?我可沒有帶多錢,我是普通農村婦女,而你是大資本家,我咋感覺我配不上你,出門走到大地方給你丟人!”
樑大廣點燃一根菸,吸了兩口說道:“我用煙壓壓你的香氣,我真還有點招架不住你的那股香氣,這天底下還真有香妃這樣的女人?真是隻有想不到的事兒,沒有見不到的事兒,我們去貴州,第一站駕車到咸陽機場,估計11點可以到咸陽機場,下午1:30分鐘的飛機,下午3:10到達桂林兩江機場……”
孫春香笑着說:“就是就是,只有想不到,我娘生下我時不是這樣的,我是在13歲開始才身上散發一種香氣,隨年齡的增長越來越大,醫生讓我做過全面檢查,截至目前沒有發現異常,我原來不叫春香,我娘叫我玉蘭,後來人們都說我和香椿一樣,13歲那年才改名春香,改名那年我堂姐玉香許配給你,後來她就出事了……”
樑大廣先是聽得津津有味,當提及孫玉香時,他突然眉頭一皺,不由得收了一腳油門,孫春香急忙說:“不好意思,大哥,不小心提到了堂姐,讓你不舒服!”
樑大廣回答道:“也沒什麼,
歷史存在誰也更改不了,但說無妨……”
孫春香便接着話鋒一轉說:“太謝謝哥了,今天還可以乘坐飛機了,我還沒有坐過飛機呢,真是託哥的福,不知道怎麼感謝哥?”
樑大廣笑了笑說:“你我不用說謝謝,以後結爲夫妻了還這麼客氣,那不是太彆扭了嗎?我們出去儘量讓人們把我們兩個看成是夫妻,明白了嗎?”
孫春香點了點頭,笑嘻嘻地說:“我就這樣叫,娃他爸,好不好?”
樑大廣跟着笑起來……
樑大廣把車音響切換到收音機,廣播裡面傳來7:20天安門國慶節升國旗的實況轉播,樑大廣自從進入基層,每天早上7點至8點中央廣播電臺的新聞是必聽不可的,7:26分,我國第一面無縫國旗在天安門廣場徐徐升起,加上節目主持人激情高昂的解說,樑大廣不停地喊:“祖國好!”
孫春香心生好笑,問道:“你只顧聽升國旗,把我在你旁邊都忘了,我看你真是塊當領導的料,覺悟也高,爬個縣長應該沒問題!”
樑大廣這纔回過神來說:“沒有國家就沒有小家,愛國主義情懷得有!”
孫春香說:“你不虧說書幾年學到了不少東西,我拉扯兩個孩子幾年都快荒廢了,以後隨了你,不學習恐怕被你就一腳給踢了,呵呵呵……我聽廣播說無縫國旗,國旗5米長,3米33高,你能說說爲什麼要做那樣的尺寸?”
樑大廣不假思索地說道:“你是裁縫,衣服做得合體不合體憑的是尺寸,這國旗是一個國家的尊嚴象徵,無縫就是意味無分裂,保證國家的領土完整是旗幟鮮明地立場,5米長,3.33米高,這兩組數字應該是5米長,3.333的循環,這裡面大有玄機,如果用在魯班尺去度量,就會發現這個尺寸並沒有選擇魯班紅,包括目前國旗的六個尺寸版本,都選擇了魯班尺上的黑色,這乍看起來讓人很納悶,仔細想想就會發現,之所以選擇魯班黑這和五星紅旗是用鮮血染成的說法保持一致,寓意很明顯,革命的旗幟就是一種捍衛國家安全的武器,它在隨時迎着嚴酷而血腥的各種挑戰!……”
孫春香聽得入了迷,她對樑大廣的口才和淵博的知識讚不絕口,她這才仔仔細細地打量着身旁這個大她14歲的男人,她感覺這個男人像大山一樣渾然,像悍馬一樣強壯,像字典一樣無所不知,她雖然高中畢業,但面對這個只上了初中二年級的男人,卻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知識的匱乏,同時還有身旁這個男人目前的富有和地位,她有了壓力,她望得樑大廣有些不好意思,她突然說了一句:“If a man is indifferent to the women around him, there is only one possibility”
樑大廣聽到孫春香冒出一句英文,直接把車靠在路邊比較容易會車的地方,他一把抱住孫春香,親吻起來,孫春香那裡能招架得住,直到對面有拉煤大車鳴笛,樑大廣才鬆開了孫春香,他拉過她的手,孫春香觸摸到讓她心跳的東西,她羞紅了臉,急忙抽回手來,樑大廣繼續開車前行。
樑大廣說:“我沒有哪一種可能,那一種可能就是有病,哈哈哈……”
孫春香樂得合不攏嘴,她感覺到了無比的幸福和甜蜜,她這才深深體會到人們常說的一句話:“跟殺豬的翻腸子,跟當官的做娘子。”樑大廣經濟基礎的雄厚,又有地位,除了他的年紀偏大一些,幾乎找不出他一點毛病來。這跟了樑大廣,以後的生活肯定美好,只是擔心自己帶了兩個孩子,樑大廣會不會日後善待?她也不敢肯定。總之現在能坐在他的身旁,欣賞着車窗外如畫的風景,聆聽着動聽的歌曲,她告訴自己就隨天意吧。
兩個人有說有笑,愉快的心情如同飛快地車輪,不知不覺就到達了咸陽國際機場。
孫春香對外面的一切很是好奇,她知道如果不是遇上樑大廣,自己恐怕一生也走不出陝北,她在機場她看見打扮時髦女性,心生羨慕,第一次近距離看到大飛機,第一次坐進了西餐廳吃上了西餐,第一次收到了男人給她的玫瑰花,外面的世界着實精彩,眼前的這個男人使她懂得了浪漫,樑大廣牽着孫春香的手如時踏上了西安飛往兩江的航班。
樑大廣專門爲孫春香買了靠窗的座位,孫春香體驗着第一次乘坐飛機的感覺:從起跑到升空,飛機爬升時掠過的白雲,一直到飛機爬升至雲層之上的正常平穩飛行,孫春香都很好奇,她從萬米高空欣賞着大地上的山川河流,城市鄉村,偶爾回頭細看身旁的這個男人的容顏,孫春香心曠神怡,頓感幸福甜蜜。
飛機突然抖動顛簸起來,機身劇烈晃動,垂直下掉,機艙裡也隨之寂靜下來,失重讓乘客頓時恐慌起來,這時機艙廣播傳來空姐溫柔的聲音:“各位旅客,我們的飛機因爲受到航路氣流的影響,有較爲明顯的顛簸。請您坐在座位上,繫好安全帶。洗手間將暫停使用……”然而飛機顫抖越來越厲害,飛機像要翻滾俯衝的姿態,乘客都死死抓住扶手,心都提到嗓子眼,空姐溫柔的聲音再次響起,然而飛機的顫抖並沒有減弱,孫春香不由得去握樑大廣的手,恐懼地望着樑大廣,這時機艙裡有乘客尖叫的聲音,孫春香問樑大廣:“飛機會不會就這樣墜下去,我快看到山頂了……”
樑大廣緊緊握住孫春香的手說:“你有遺憾嗎?說出來吧!”
孫春香聲音開始顫抖起來,她說:“當然有遺憾,兩個未成年的兒女沒有了爹孃,差那麼一點就成了你的人……”
飛機依然在劇烈抖動,機艙裡有人開始哭了起來,有乘客嘔吐的聲音,廣播傳來機長的聲音:“乘客您好,飛機遇到強烈氣流,我們在努力改變航向,儘快恢復正常飛行,請乘客們不要緊慌,我們的飛機完全在可操控的情況中,估計需要3分鐘飛機就可以恢復正常飛行姿態,請乘客們保持冷靜,謝謝配合!”
樑大廣對孫春香說:“我們肯定死不了,好多事還等着我們,飛機已經改變了航向,很快就正常了,不要怕!”
過來大約3分鐘,飛機終於正常飛行,空姐一陣溫馨的廣播安慰之後,開始空中用餐,空姐推着小推車,爲乘客送上了簡餐,樑大廣要了一杯咖啡,孫春香也跟隨他要了咖啡,她深情地看着樑大廣,久久地看着,樑大廣也開始細觀身旁的這個女人,他彷彿看見了李梨花,他終於對身旁的這位女人有了萌動,兩個人都迫不及待地期待飛機的着陸。
經歷1小時40分鐘的飛行,飛機終於離地面越來越近,隨着機身下方“砰”的一聲,輪子終於着地了,那一瞬間,乘客們都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飛機終於到達兩江機場。
樑大廣和孫春香下飛機後乘坐出租車直達到達桂林香格里拉的酒店,這是桂林五星級酒店,兩個人辦完入住手續後放好行李,孫春香哪裡見過如此奢華的客房, 她問樑大廣:“這麼高檔的酒店住一晚多少錢?”樑大廣笑了笑說:“又不讓你掏錢,你還挺關心費用問題的,就2600元錢。”
孫春香一聽2600元,拽着樑大廣就要去退房,樑大廣始終不肯退房,已經是下午6點多了,樑大廣便拉着孫春香一同去酒店餐廳點了啤酒劍骨魚,荔浦芋頭扣肉,燉雞盅,還要了一打漓泉啤酒,孫春香一看樑大廣點了那麼多的肉菜,不停地建議樑大廣不要吃不完剩下了浪費,樑大廣餓了,於是便大吃大喝起來,孫春香見樑大廣吃飯那麼香,就陪着樑大廣一同吃了起來,兩個人邊吃邊聊,樑大廣竟然沒有剩一點,孫春香給樑大廣豎起來大拇指,笑着說:“你真的是能吃能喝,你沒有看見人家服務員都望着你笑!”
樑大廣笑了笑,對孫春香悄悄地說:“還有一樣你沒有說出來,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孫春香含情脈脈地望着樑大廣的眼睛說道:“你以爲我怕你不成,走,我們上樓……”
兩個人於是回房,孫春香先進洗浴之後,裹着毛巾被出來,果然孫春香開始散發陣陣芳香,樑大廣一下子被那股香氣攝魄,那種感覺如同第一次他和李梨花在一起的情形,使樑大廣一下子無法自拔,渾身的血液如沸騰一般,他一把拽掉裹在孫春香上身的毛巾被,孫春香那迷人的胴體便完全呈現給樑大廣,樑大廣正要去抱,孫春香說道:“一路風塵僕僕,你快去洗澡吧……”
樑大廣便去洗澡,他洗去了一天的勞累,兩人一番雲雨,甚是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