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麪吃麪!”
小黑聞着這湯熱面香尋裡還挪和動腳步。
鈴鐺掏摸掏摸口袋,乾淨得很,剛下得山,莫說是銅板。便是草簽子也無一根。
但這麪攤着實開得好,眼看那些坐着站着吃的,便是不要油葷,來一碗清湯的,眼看着那邊系圍裙的婦人手一抖,一把青青的蔥花撒下去,白白的湯麪上便蔥香撲鼻,熱氣騰騰中綠油油令人胃口大開。
小黑已經不管不顧地坐下了,肩上挑着的竹竿行李往旁邊一放,大馬金刀地等着攤主上面。
鈴鐺眼睛轉了一轉,將小黑擱下來的挑擔中解下兩隻錦毛斑斕的野雞來,這是小黑夜裡亂穿時捉來的,有好幾個,阿金全胡亂用藤子綁了,本來也是想着留着換錢的,只不知道老闆肯不肯換面?
鈴鐺將野雞拎到正忙活着下面的中年攤主面前,笑嘻嘻問:“老闆,早上才從山上打來的,想着要進城換點錢,這會餓了,要不先在您這兒換三碗清湯麪?”
麪攤主將手在圍裙上使勁兒擦,看着鈴鐺提起兩隻尾巴有一米來長的錦雞,很是樸實地搖頭:“客官說笑了,這兩隻這麼好的錦雞,又是活的,難捉得很,莫說三碗,十碗也是換得的。”
那正好。鈴鐺正要與解與他一隻,旁邊坐着的一個吃麪的穿着黑綢衫的精瘦漢子連忙將手裡的麪碗一推,將鈴鐺攔住:“姑娘莫急,你買面用錢就好,不消得用這麼好的錦雞換。你若願意,將這錦雞賣與我,我直接給錢,你不止吃了面,還換了錢,也好隨身帶着隨時取用。”
那當然好。
鈴鐺笑眯眯問:“那這位大哥願出多少錢?”
“八十錢一隻,這個比西邊市場的價格還貴了兩錢,也還免得姑娘跑一趟。”
精瘦漢子倒也豪爽,就要往桌子上數錢。
“慢着,這位姑娘的錦雞我全要了,不止這兩隻,那地上剩的三隻也都要了。”
一個清脆的女聲打斷了精瘦漢子,一隻扎着紫色袖箭的手伸過來,從鈴鐺手中將錦雞接了過去。
鈴鐺轉頭看,是個紫衣的姑娘,一身紫色騎馬裝精幹利落,皮膚白皙,臉似銀盤,眼裡帶着笑意,看着是個親切豪爽的。
“女俠豪橫了些,這可是我先開的口。”
數錢的漢子不服,紫衣姑娘手裡馬鞭往旁邊一張空桌上一放:“你說的是,既如此,你今早吃的面我請了,旁邊牛肉攤也開了,你再去割二斤熟牛肉,也一併算我請的,這樣也讓你心裡舒服些。”
如此一說,黑綢的漢子臉僵了一僵,遂笑開來:“既是個有錢的主兒,我也是做的小本的生意,卻之不恭,就讓與女俠了。”
說着便依言去旁邊割牛肉。
“妹子,跟我坐這兒來。”
紫衣女子牽着鈴鐺往裡面桌子坐下,阿金寸步不離地跟了過來。小黑連忙抓起地上的行李也挪了過來。
鈴鐺有些好奇地拱拱手:“我叫鈴鐺,這是我弟弟小黑和阿金,不知姐姐貴姓?”
“我叫鍾慄,你們是不是從空靈島來的?也不知道遮掩一二,靈氣這樣濃郁,我二里地外都能感覺得到。”
金慄將馬鞭放在桌上。
“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