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代號:統一方便麪今夜登陸

快要進攻了,元軍前敵總指揮甘寧在他的船艙中讀着《聖經》,那是一本烏七糟八的東西,收錄皇帝的言辭、孔子的說法、老子的道非道和阿彌陀佛的信我就得救,一稱聖經,二稱撒旦經,三稱瘋子囈語大全。

建安十四年(公元209年)寫出初版的《聖經》,經過多次編纂,不斷修改,除了三聖的說教,皇帝的言辭很多是JJ了法家和兵家的理論再加上後世的少量民主真理,難爲禮部的傢伙們把自相矛盾,自我否定的一堆東西合在一起,還得考證它們都是對的!

聖經是軍人們人手一本,在各間學校屬於必考科目。

甘寧看着上面一段:帝國有二隻手掌,一隻是溫柔地拂在子民臉上絲綢的手,另一隻是重擊膽敢與帝國對抗之敵的鐵手掌……

他合上書,喃喃地道:“我們就是鐵手掌,很快就要去重擊敵人了。”

艙門被人輕敲二下,甘寧道:“進來!”

“報告,將軍,時間到了,要召開記者招待會!請將軍移步。”

來的是中尉鄧艾字士載,年輕有爲,精明強幹,一個不錯的孩子,陸戰隊參謀,打完這一仗,甘寧準備派他去指揮一個連,升任上尉。

甘寧隨鄧艾來到會議室,那裡已經等了不少人,都是拿着本本和鉛筆的記者,會議室前面用白布鋪了臺子,幾個將官已經坐在旁邊,他們的上方,拉着廣告條:統一方便麪獨家贊助我軍南洋第一次搶灘登陸戰!

啊,前面說過,元軍的戰地口糧相當不錯,後來皇帝隨便說了一下方便麪的內容(他當然不會做),早就嚴密注意他每一句話的生意佬們爭相研究,終於由“帝國糧油股份公司”研製成功,取名爲統一方便麪。

它是用面塊、精鹽、南洋棕櫚油、香辛料等做成、配料有幹辣椒粒、切碎的各式曬乾蔬菜、幹蝦仁、乾貝,作爲軍糧要求含肉量多,光是肉類,就有醃(豬)肉、風乾兔子肉、五香牛肉乾、臘鴨肉、羊肉乾多種,皆切細成粒,每包的(乾菜)配料和肉粒分別有一個手掌那麼大包,和麪放在一起,然後在較高溫度下,驅走混氣,用錫紙密封包裝而成。食用時僅需用沸水沖服,緊急時常溫水亦可泡製。它的含肉量和幹蔬菜相當高,營養很豐富,認真說起來是肉菜面。

剛剛研製成功,該公司的董事長許某,是建業鄉議局的議員,精通“廣告”之術,跑來五角大樓,一來請五角大樓把統一方面便列入軍隊口糧,二是爲了新產品上市,要大打廣告,他的公司本身也是五角大樓的軍供商,大量的物資搬上船,自然猜到帝國軍隊有大行動,就指明道姓學帝國的各式體育競賽有贊助商一樣,他也來贊助贊助,要求本次行動,他想有個冠名權!

“混帳東西!軍機大事,豈同兒戲?是任你胡來的嗎?”

主管後勤的兵部尚書王甲拍臺吼道!

但他聽說許某捐了十萬兩銀子給白中會(帝國軍人傷亡撫卹基金會),再樂意拿出十萬兩銀子來獨家贊助這次登陸戰,他的聲音弱了下去。

“呃,這個,很有商量的餘地……”

不過王甲還是不敢亂來,問另一個兵部尚書郭嘉,郭嘉說了二個字:“無聊!”然後繼續審定他的作戰計劃,他不反對就等於給王甲放了綠燈。

王甲請示內閣,首輔張昭勃然大怒:“軍隊的戰鬥要由廣告商冠名?這成何體統!萬萬不可!還有,兵部的秘密行動,居然讓商人知道,你這個兵部尚書是怎麼當的?”

罵雖罵,張昭沒有深究,畢竟那些軍供商與帝國軍隊同穿一條褲子,都是經過政審,深受某人毒害,基本上都是極端帝國主義分子(教育還在其次,皇帝越對外開戰,他們的錢就賺得越多,於是他們立馬變成了堅定的帝國主義分子,那幫渾身銅臭的傢伙們對皇帝的忠心,簡直能和皇帝的后妃們有得比),他們神通廣大,消息靈通,猜出軍事行動也無足爲奇。

奏摺上到內宮,主管軍務的曹節、洛神和郭女王認爲張昭有理,不料洛神在爲皇帝剪頭髮的時候,當笑話說出來,李亦奇一聽,這錢不要白不要,本次行動是用牛刀去殺雞,料會沒事(軍隊有迷信忌諱,要是打敗了或者打成僵局,會怪這怪那),爲什麼不要呢?

另外,帝國民心和軍心極爲牢固,給它做廣告,既可幫一件商品打開銷路,也根本不用擔心會影響到他的統治。要在十年前,李亦奇是不會同意作廣告的。

他金口說可,因此帝國的首次南洋搶灘登陸戰,原來定名爲“颱風今夜登陸”的作戰計劃改名爲“統一方便麪今夜登陸”!

命令下達,第一次見識這樣的事,軍人們都覺得頭很暈,不過一來軍人以服從爲天職,二來各部政委說了,人家公司爲了大家捐了十萬兩銀子,是給傷亡撫卹基金會哩!

死者爲大,傷者爲重,看在傷亡同袍的面子上,軍人們對此不再討論。

再說回船艙裡的,甘寧入座,記者招待會正式開始。

甘寧頭有點痛,唉,越來越不清楚皇帝搞什麼名堂,說如果戰事不要緊,就讓百姓知道一切他們想知道的,能讓他們知道的東西!還說是搞公關、加強宣傳、增加透明度的好辦法雲雲。

管他的,總之報紙寫乜我就信乜,大佬講乜我地就講乜!

他清了清喉嚨道:“歡迎各位,再過十個小時,我軍即將對林邑國發動進攻,我作爲本次行動的主官,來回答大家的問題,一人一個問題!等帝國軍隊開始登陸後,你們的稿件可以通過信鴿發出去。”

一大幫記者舉起手來,甘寧隨意點了一個,是《帝國時報》的記者,他提問道:“將軍閣下,所謂師出有名,本次行動是以什麼爲名?”

甘寧招呼一聲,鄧艾打開大幅軍用地圖,用教鞭點出林邑的(今越南中部)地圖道:“諸位請看,林邑國,本爲先朝(大漢)日南郡,是不折不扣大漢的領土,漢伏波將軍馬援南征交趾,於交州日南郡立南銅柱,爲漢之南疆。約在初平三年(192年),趁大漢內亂,日南的當地人區逵建立林邑國,脫離漢朝,現有人口約二十多萬。我大元繼承大漢而立,豈能讓祖宗辛苦得來的任何一寸領土脫離帝國?!”

記者們連連點頭,揮筆疾書。

《南洋商報》的記者問:“將軍閣下,那麼請問林邑國的軍力佈置如何?我軍是否有把握打下?”

甘寧分析道:“林邑就二座大城,爲區粟城和國都典衝城也,餘者皆爲小城。區慄近海,爲典衝城之屏障。現林邑有軍隊一萬三千,另有象軍三千。我軍強大,以強擊弱,當有把握也!”

有記者問:“請問將軍閣下,我來的時候,曾經見過四個師的番號,是不是我軍將用四個師進攻呢?”

甘寧狡黠一笑道:“不,我們還有第五師!”

那個記者追問道:“第五師?可是帝國的後備部隊,還是?”

甘寧懶得和他0羅嗦道:“這是另一個問題了,也無可奉告,下一個!”

《江東日報》擺明了是個托兒,身爲大報的記者,不問軍務,卻問起爲什麼此次進攻由統一方便麪獨家贊助?

受人錢財,當然得替人做廣告。甘寧抖擻精神,先說了取出早就備好的廣告詞打起廣告來:“本次行動由統一方便麪獨家贊助!統一方便麪,香噴噴,好吃看得見!”接着幾個小兵取來了一大堆飯盆,即時衝制方便麪,給在座這麼多位人當夜宵!

果然是不錯,滿滿的肉菜泡在面上,加上香料和辣椒,色澤口感俱佳,麪條爽滑有彈性,於是記者招待會即刻轉爲大食會。

後來,帝國的各大報系,大版刊登“帝國重大軍事行動!統一方便麪今夜登陸!”讀者們甚感奇怪,仔細看了才知道是帝國第一次海外作戰的經過,卻爲統一方便麪打了好大的廣告。有了如此良好開端,後來統一方便麪果然大獲成功,賺得盤滿鉢滿,被譽爲當年十大發明之一。

記者們首次品嚐到如此好的東西,吃得淋漓盡致,湯水俱吞了下肚,心滿意足後繼續發問,持續了一個小時,最後甘寧告訴大家道:“這是第一次對南洋發動進攻,所以本將軍親自作答,以後的發佈會就由軍中的‘發言人’主持了,謝謝大家!招待會結束了!”

大元朝廷,各個衙門均設有發言人,以方便與民間的聯繫。

言訖離座而去,記者們哪裡肯放,叫嚷着:

“請問將軍閣下,本次戰鬥,林邑國王的後宮是否有美女,將可能加入我們皇帝陛下的後宮嗎?”

“請問我軍如何處置林邑國王?”

“請問……”

……

甘寧頭大如鬥地來到艦橋,看着舵手操舵,向值斑的毛階抱怨道:“他X的,開了記者招待會比起打上一仗還辛苦,哦,對了,現在的舵好用嗎?”

帝國戰艦原本是船長與舵手分離,在船中的船長通過通話管下達命令給船尾的舵手,很不方便,後來經過研製,已經能夠從船中設舵,通過舵索控舵!爲了遠征,所有的戰艦在預留好的位置上緊急添置了舵索和舵輪。

毛階回話道:“興霸,舵實在是好用極了,我們誰都沒有想到舵居然能在船中部來控制的,還是皇帝陛下想出來的。”

甘寧久跟皇帝,更是清楚,深有感觸地道:“你永遠不清楚皇帝陛下究竟還有多少新東西沒有讓你知道的!”

二人不再說話,甘寧舉起千里眼,遙看天邊。

在他的座船周圍,行駛着一個龐大的帝國艦隊,煙氣騰騰,氣笛長鳴,總共出動了所有的98艘明輪蒸汽船,共運載士兵32000人,以甘寧爲前敵總指揮,魯肅爲行營總管負責後勤,從海南島南下。

出動陸戰隊三個師,每師精選出八千人,另從騎兵和陸軍抽八千人組成一個師,兵是精兵,將爲強將。

陸戰第1師的主將有關羽、關平、周倉、高定、高翔;第2師主將是曹仁、曹洪、董襲、陳武;第3師主將有趙雲、潘璋、馬忠;第四師主將有夏侯淵、夏侯、牛金;另外周泰、文聘、王越跟着甘寧。

在過去沒有戰爭的三年中,帝國軍隊早就做了一系列的調整,大將們人人要學會游泳懂海戰,此爲其一,其二就是懂得步戰,使用長短兵器,而且進行騎兵、步兵和海軍陸戰隊的輪訓,他們的訓練足足練了三年多,所以大將們無論到哪個兵種,都是拿得起、放得下。

連夜開船,元軍的領航員都是經驗老手,去過林邑諸地不知多少次。在夜幕下,燈火通明,引導着艦隊向南行駛,離林邑越來越近了。

天公作美,無風無浪,部隊抓緊時間休息。

清晨四時,各船上傳出了催促起牀的起牀號,頓時陣陣嘈雜聲傳出來,士兵們以最快的速度進行着內務整理,分批去吃早餐,當天供應了雞肉雲耳白菜米飯,雞是從供應船上弄來的,當場活宰,釅釅的肉汁澆在米飯上,再加十個特製豬肉夾鵪鶉蛋和一碗船上現磨的豆漿,熱氣騰騰,香味四溢。

很可能是部隊登陸後幾天之內唯一的一頓熱飯,更有可能是一些人一生中最後的一頓熱飯,因此,軍隊盡最大的努力讓士兵們吃好一點。

凌晨五時,天色已經發白,看見了海岸線,早起的林邑國的漁民們看到如此龐大的艦隊自他們身邊經過,簡直驚呆了。

帝國艦隊並不理會他們,漁民手無寸鐵,也不可能快得過艦隊回去報信,更何況,報信也是沒有用嘀!

林邑國並沒有海軍,一支小得可憐的帆船隊作爲維持秩序之用,根本不值一提,而且,林邑國的商用碼頭是由“好心腸”的元商來爲林邑免費構建,長達一千米的水泥碼頭!不僅如此,元商好心地爲林邑破除海上暗礁,清理淤泥、拓深航道,鋪設道路……當時林邑國民沒口子地稱讚元商,哪知李亦奇在N年前就開始佈局準備了。

一直以來,林邑作爲元商往南洋的第一鄰國,船隻經常在那裡駐泊,補給和交納過境費,令林邑大爲其利,而且元朝多年不對南洋有什麼威脅。林邑國民還以爲元帝是個食素的傢伙。現在,養肥的豬,大元帝國終於下手來宰了!

駐守碼頭的林邑軍隊有一千人,見到飄着青龍戰旗的元軍艦隊向碼頭駛來。先是驚奇萬分,然後意識到元軍來者不善!

軍官們趕着害怕至極的林邑士兵到了碼頭邊,舉起了弓箭。

衝前的二條船上的士兵們排成方陣,他們的弓箭仰天向上,每個人面前的甲板上插了二枝箭,很多人的臉上都是一臉的漠然,面無表情,兩眼卻放出可怕的精光,他們掛有一個胸標,那是一枝箭和和一道閃電交叉,表明他們是擁有“大地精靈弓箭手”稱號的神箭手。

看到敵艦越發接近,林邑軍官沉不下氣,下令放箭,箭枝歪歪斜斜,稀稀拉拉地落到水裡。

就在元軍到來之前一天,原本有不少船的元商船隊全部離岸而去,空出了碼頭。

二條戰艦打側,有條不紊地沿着岸邊開過,軍官一聲令下,嚴陣以待的神箭手手指一鬆!

密集的箭枝象傾盆大雨瞬間而至,如同颱風過境,橫掃了毫無遮攔的平坦的碼頭!當兩條船駛過碼頭後,每個箭手的三枝箭也是恰恰射完。

林邑士兵倒下了一大半,沒死的士兵在地上打滾着,發出了痛苦的慘嚎聲。

剩餘的士兵們嚇得魂飛魄散,飛快地向後逃去。

緊接着兩條戰艦上的元軍,使用硬弩、牀弩和投石車向着逃跑的林邑士兵們發射!

弩箭還好說,準度不高,投石車投出的預製破片式石頭,落地後藉着重重的撞擊力猛烈碎開,向四面八方迸發,小的石頭一樣能砸得人頭破血流,大塊一點的就直接取人性命。

這幾乎是原始版的開花彈了,能逃出去的林邑士兵只得一二百人。

第五和第六條船靠岸,那是特製的登陸艦,打水的明輪放在後部,而中部膨大,士兵們攀着中部艦舷邊的網式繩梯往下爬,蜂擁而下,他們扛着揹包、把長兵器和盾牌扔到岸邊,軍官們大吼大叫,四處奔走,催促着手下士兵快點。

膽大的林邑士兵從遠處看過去,一羣羣黑衣黑甲的元軍象昆蟲般爬滿了二條船的船舷,那樣子說多可怕就有多可怕。

兩條船下來了一千人,領頭的是關公、關平和周倉,他們迅速向前展開,形成保護圈。

接着十條船同時靠岸,投錨穩住,這回是從船頭放下吊橋,士兵們快速而下,還有的人牽着馬匹下來,人喊馬嘶,碼頭上一片喧囂,忙中添亂的還有士兵找到地方,掛起了橫條:統一方便麪熱烈慶祝我軍登陸成功……

整個登陸過程異常順利,無一傷亡,而林邑的士兵蹤影未見。

待到清晨六時,差不多二個師的兵力已經完成登陸,再也沒有任何人能夠把元軍趕下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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