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古和程華清如同看瘋子一樣看着夏河。
那眼神彷彿是在質問夏河：“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嘛？”
夏河被兩個老師盯得有些發毛，他眨眨眼，說道：“幹嘛？”
程華清深吸了一口氣，腦海裡一直在思考着應該用什麼言論來駁斥夏河，但是想了半天，他竟然無言以對。
“科學本來就是在現有的領域裡求發展嘛。”夏河說道：“100個竅穴是已知的，但是難道100個竅穴就是全部了嘛？我覺得不能說的太絕對吧。”
“是不能說的太絕對，但是你知道你這句話意味着什麼嘛？”蔣古認真的看着夏河的雙眼：“這意味着武技研究系這麼多年來所探索的道路都是錯誤的，或者是彎路。”
夏河攤了攤手：“幸虧我來了，要不然你們還得多走幾十年的彎路也說不定。”
蔣古和程華清兄弟倆相互對視一眼，這麼一想，倒也沒有錯。
程華清定了定神，問道：“你爲什麼篤定這裡一定有竅穴。”
夏河搖了搖頭：“我不確定啊，我就是覺得應該有，而且事實上，如果這本《雙鶴擒天決》能夠經過這裡的話，就可以緩解火系竅穴所帶來的衝擊力，讓武者自如地吸收和過渡，就不會產生內燃爆炸的危險了。”
“必須要水火對衝才行？別的行不行，其實《雙鶴擒天決》距離這幾個土屬性的竅穴也很近啊。”蔣古用馬克筆圈起來幾個竅穴，它們都存在於雙鶴擒天決的晶力行進路線上，如果說它們也可以的話，未嘗沒有道理。
夏河點點頭：“也許可以，我們可以試一試。”
蔣古和程華清對視了一眼，蔣古說道：“師兄，我越來越覺得，你收的這個學生有點妖孽了。”
“而且，看着他天馬行空的樣子，我有點感覺回到了當年在老師身邊學習的時候，那時候的老師，似乎也是這樣。”程華清感慨道。
“你們先去吃飯吧，回頭了再說這事。”忽然蔣古開口，將夏河和陳竹二人趕了出去。
夏河站在門口，看着緊閉的大門，撓了撓頭：“莫名其妙。”
送走兩位學生之後，兩個武技研究系的師兄弟面對面坐下，程華清開口道：“你是不是想說那個實驗？”
蔣古點點頭，見程華清沒有反應，忍不住說道：“師兄，當年三哥他的實驗，其實也是這個思路，只是後來……”
“後來因爲你的好三哥，成爲了密教最神秘的行走，也是他，帶動着密教開始向人體實驗進軍的，這麼多年來，我們和晶獸打，和密教打，打來打去，打的都是你三哥的手心手背，你是想說這個對吧？”
程華清悠悠地說出一段秘辛，倘若夏河在這，恐怕眼珠子都得驚掉一地。
現如今落魄的武技研究系，當年還有這種瘋狂的人物呢？
“如果不是你三哥，我們武技研究系也不至於被削減經費，老師也不至於孤身一人深入密教，去緝拿他，最後在遠郊身死道消，到現在連個屍體都收不回來。”程華清眼神陡然間變得兇狠起來。
“蔣古，我告訴你，現在咱們這一脈，純粹的弟子，只有你我二人，咱們活着的唯一意義，就是殺死你那個還在密教逍遙的好三哥，你給我牢牢記住，哪怕你死，你也要把這個意志傳給你的學生，你的弟子，不死不休！”
蔣古搓着手，低着頭，神情有些猶豫：“師兄，當年三哥來過魔武，這件事您知道吧？”
程華清原本剛剛端起水杯，聞言，微微一頓，說道：“知道啊，當年就是因爲你收留了你三哥，還給他騰出來一間實驗室讓他做實驗，最後，要不是消息泄漏，他就要在魔武捅大簍子了！”
“其實，當年三哥做的實驗，就是尋找人體可能存在的第101個竅穴。”蔣古擡頭，看着程華清的雙眸，正色說道。
程華清手上的動作凝滯，眼神複雜。
離開了研究大樓的夏河和陳竹，來到了學校食堂，倆人一大早就來到學校，忙到現在，連口飯都沒吃，此時早已經是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食堂樓下，楊樂水兄弟倆和韓墨、尤娜四人也早早等在那裡。
上午他們去研究大樓的時候，夏河就抽空聯繫了大家，中午一起吃飯，所以大家早早就等在這裡了。
一見夏河，韓墨就怪叫道：“老大啊，你要是再不來，我就餓死了。”
夏河沒好氣地揮揮手：“去去去，少貧嘴，走吧！”
因爲人比較多，所以陳竹爲大家定了一個包間，大家有說有笑地，聚在一起。
吃飯的時候，陳竹看着酒桌上的大家觥籌交錯，恍惚間，還以爲對面坐的是魏仇、邱一諾等人。
哎，要是哥幾個還能聚在一起，該有多好呀。
“對了，米喬姐呢？”陳竹突然發現，夏河的身邊，沒有了那個飛舞的紅髮，一時間還有些奇怪。
“哦，她……去前線了。”夏河一提起米喬，就有些愧疚，總是忍不住回想起那個少女的面容。
“等處理完學校的事，我也去前線，去陪她。”夏河淡淡的說道。
“是嘛，這麼快？”陳竹有些訕訕，感覺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了。
“哎呀。”韓墨一見桌上的氣氛不太對，立馬端起酒杯說道：“那個，我說兩句啊，老大是心有所屬了，可是我們幾個還沒有啊，陳哥，你們魔武，小姑娘多嗎？”
尤娜坐在韓墨旁邊，氣的拿指甲蓋掐着韓墨擰了一圈：“你要不要臉？”
韓墨疼的怪叫一聲，酒都撒出來不少：“怎麼了，我問問不行，熱血少年長夜漫漫，我不得找個妹妹聊聊天啊。”
陳竹輕笑了一下，這傢伙，和去年的自己似的，天不怕地不怕，混不吝，想到這，陳竹搖了搖頭：“如果說武者的話，那不太多，即便有也不是很好看。”
尤娜噘着嘴夾菜：“和你們和一羣臭男人坐在一起，太庸俗了，呸呸呸！”
“誒，別說我們啊，尤娜，我給你找個帥哥，你還不如我們呢你信嗎？”韓墨調侃道。
尤娜一撂筷子：“那你找啊，你給姐姐找到男朋友，姐姐給你大紅包。”
韓墨攬過身邊的楊樂山問道：“山哥，爲了紅包，忍一下，忍一下，很快的……”
尤娜：“要死啊你！”
大家紛紛笑出聲來。
“其實應該每個學校都差不多，女武者無論是在戰鬥時間上，還是修爲上，都和男武者有些差距，所以更多的是在神丹淬鍊系或者神符製造系多一些。”
陳竹解釋道：“如果你感興趣的話，待會可以帶你去旁聽一下他們神丹淬鍊系的學生上課，很養眼的。”
韓墨一聽，兩眼放光：“上道嗷兄弟！就這麼定了。”
一旁的楊樂水打趣道：“去可以，可別陷進去了。要不然咱們京武那些神丹淬鍊系的姑娘們豈不是要哭死？”
陳竹問道：“怎麼，你們京武的神丹淬鍊系，也是女學生比較多嘛？”
夏河拿筷子指了指對面的韓墨：“問他，他是神丹淬鍊社團的骨幹成員。”
韓墨有些繃不住了，扭頭輕咳兩聲，遮掩了過去。
“好啊，感情你也是個萬花叢中過的老手呢。”陳竹和他們幾個坐在一起，一直以來的憂鬱氣息也沖淡了不少，所以忍不住打趣道。
韓墨雙手下壓：“低調，低調哈。”
大家嘿嘿笑着，韓墨也不覺得尷尬，反正他就是一個沒心沒肺的富二代，來京武上學的目的也就是爲了更好的回家繼承家業。
所以情呀愛呀，遠比爲聯邦捐軀更讓他感興趣。
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
韓墨一貫的思路就是這樣。
“行了，不聊了，對了，陳哥，你心法的事情，和老師聊得怎麼樣了？”楊樂水他們上午沒在研究大樓，所以調侃了幾句之後，就回到正事上面。
這也是他們此行最主要的目的。
陳竹看了一眼夏河，夏河接過話頭說道：“他們陳家的心法我和老師已經研究過了，大致問題是搞清楚了，但是解決辦法還沒有。”
“什麼原因導致的？”楊樂水好奇地問道。
“晶力行進線路的問題，一門風屬性的心法，竟然經過了九道火屬性竅穴，導致武者內火上升，卻無法消解，肉身承受不住，就會在六星衝擊七星的時候，內燃爆炸，也就是俗稱的走火入魔。”
“在低級的時候看不出來？”尤娜也好奇地問道。
夏河搖了搖頭：“不是看不出來，是武者經過淬骨，換血之後，他其實能夠承受的住，但是是有限的，實力越強，竅穴所承受的壓力也就越大，最後早晚有撐不住的一天。”
“啊？”韓墨一聽頓時說道：“那這就是一個殘缺的心法啊？”
夏河想了想，放下筷子認真說道：“也不能這麼說，至少在中端心法上，他是沒有問題的，但是不能修煉到頂級，也就失去了意義，畢竟沒有哪個武者可以在五星甚至六星之後，還能再重新換一門心法修煉的。”
“那怎麼辦？有解決辦法沒有？”楊樂水問道。
“辦法麼，不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