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的濁浪中,依稀可見斑駁的血跡隨浪飄蕩。尋着血跡的掉落的蹤跡,正是從一把傘上緩緩滴落,血流不停,源源不斷。
一個黑炭人的胸口被穿透一杆銀色的槍,正是那把滴血的傘,似乎變成了一把嗜血的神兵,要攝取黑炭人心臟的最後一滴血液,還要榨乾她的全身。
李令月雖然如同一塊黑炭,但被我混元傘刺入心胸時,那一剎那她如遭受雷劈,兩眼瞬間失了神,臉色竟不再凶神惡煞,而是不相信發生的這件事一般,一下子軟癱了下去。
那一瞬間,我看那垂死前掙扎一下的那副表情,竟有些惶惶不知如何是好,我不知道我殺的是李令月還是吉娘子。
混元傘從黑炭人體內緩緩抽出,一股特殊的肉質感使我拔的格外小心,生怕給這具屍體多帶來一絲痛苦。銀傘拔出,在日光的照耀下,我還能感覺到傘上溫存着絲絲熱血。
轟!
這具千年前的古屍轟然倒入海中,濺起帶血的浪花,一眨眼,只見屍體慢慢的向深海中央沉去。我們站在原地,片刻後血液已經沖刷的一乾二淨了。
“上岸吧。”我對豹爺說道。
豹爺似乎有些皺眉頭,我知道他定是爲了吉娘子而傷心,我又何嘗不是,但她已經隨李令月永遠的遠去了,再也抓不回來……
海邊的天空上,海鷗已經寥寥無幾,偶爾看到幾隻黑色的海鷗大概是找不到回家的路,發出幾聲求救的信號。而更高處,天邊一片片金黃的雲翳點綴着海南的黃昏,構成一幅美妙的畫面。等我們上岸後,才發現這天色不早了,這會要趕緊去赴山本仙道的約才行。
香檳色的大堂裡,一行黑衣人四面八方站立,而在中間坐着一名身穿灰色西裝的老頭,似乎正焦急的等待着些什麼。
出租車駛過水潭,濺起一陣水花,在這座金色大堂前停了下來。
我下了車,那灰色西裝的老人便向大門外走去,灰色老人一動,他的黑衣保鏢也跟着動了起來,但隨時保持着一段距離。
我和豹爺下了車,擡頭一見居然是山本仙道親自出來迎接:“山本先生,不好意思我們來遲了!”
山本仙道呵呵笑道:“沒事,姬先生貴人事忙也是應該的。”
“那我們出發吧!”我問道山本仙道。
可是山本仙道做了一個且慢的手勢,對我說道:“恩恩,不過姬先生你不是最晚的。我們還要等一個人。”
“還要等一個人?”我突然小吃一驚,不知山本仙道還要等什麼人,但我們完全是僱傭關係,當下也不好意思多問,便嗯了一聲,說道:“沒關係,那我們慢慢等吧。”
在香檳色的酒店大堂裡,我一邊品着山本老闆開的紅酒,一遍耐心的等着山本先生要等的那個人。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大約過了一小時,豹爺開始有點不耐煩了,便開口問道:“山本先生,我們要等的究竟是誰?”
“哦,是自願前來幫我的,她叫......”山本仙道剛要回答,才說了半句話之後,只聽外面傳來一陣“嗡嗡”聲。是機車獨有的引擎聲,格外響亮。
我兩眼望出窗外,只見一個身穿着緊身衣,擁有玲瓏曼妙身材的女士正駕駛一輛摩托車極速駛來,駕駛技術相當嫺熟,一連超了好幾輛車,在酒店大堂前緩緩停落。
山本仙道微微一笑:“看來我等的那個人來了。”
只見外面的香車美女摘下了頭盔,甩了下她凌亂的頭髮,露出雪白靚麗的臉龐,正盈盈走來。這位擁有非凡氣質的美女我感覺似曾相識,正當她離我越來越近的時候,我才發現這不正是ntsdb的副隊長東方馥雪嘛。
東方馥雪緩步走來到山本仙道面前,兩人互相尊敬的握了手:“山本先生!很抱歉處理隊裡的善後工作遲到了。”
山本仙道似乎看到了東方馥雪非常高興,絲毫沒有因爲她遲到,而露出半點不悅:“東方小姐貴人多事,要遠去日本當然要處理好很多事情,這點時間根本不算什麼。”
東方馥雪咧嘴一笑:“山本先生果然大人大量!”
“哪裡哪裡!”山本仙道還是非常客氣道:“來!東方小姐讓我爲你介紹我請的兩位高手。”
“哦?”東方馥雪一聽似乎來了興趣。
山本仙道隨即走到我和豹爺面前說道:“這位是姬小川,另一位是丁豹剛。”轉而向我們說道:“這位是ntsdb的副隊長,現停職請假自願加入到我們的搜救營隊中。”
我不知這東方馥雪到底安了什麼居心,但我感覺絕不是單單營救山本仙道的女兒山本晴子那麼簡單,我有種感覺她是衝着我們而來。
在山本仙道的面前,我們還是假裝素爲謀面,向東方馥雪一笑,非常友好的和她握了個手。
山本仙道當然知道我們是一個是兵一個賊,兩者就算走在一起,也不可能真心合作,當即呵呵一笑,像是爲我們三人牽了條線:“既然你們三位高手合作,我希望你們真能把我女兒從那片妖林裡救出來,我說過我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拜託三位了。”
我剛要說話,卻被東方馥雪搶了前:“山本先生放心,我一定會和這兩名國際大盜合作的親密無間的。晴子小姐也請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將他帶出來的。”
“好好好!東方小姐,有你這句話就足夠了!”山本仙道一臉欣慰道。
我聽着心道:“這東方馥雪不愧是在官場打拼的,還真會說客套話。不過那片被日本封鎖的妖林定是大有不同,她也說的太肯定了。”
“走!那麼我們出發吧!我有專機可以專門飛回日本就停在樓頂,你們跟我來吧!”
山本仙道不愧爲日本首富,直接用專機把我們送去日本,這都不乏體現了這位富人愛女心切和慷慨之情。
只見樓頂的天台上停着一臺中型的直升機,不大不小正好把我們全裝了進去。
“轟”的一聲發動,直升機上的翻漿嘩嘩的旋轉了起來,我們乘着這座舒坦豪華的商務直升機,一路從東北方向駛去,也許要不了幾個小時,我們就能到達山本晴子消失的森林。
我望了望坐在前面的東方馥雪,卻搞不懂她到底是來湊什麼熱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