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本能地告訴自己不要去問是最好,於是白夏便也什麼都不做,靜靜地侯在一旁,一時間氣氛顯得有些尷尬,明明自己纔是病人,卻不得不站着承受傷口處傳來陣陣劇痛,實在也是一種折磨,無奈地搖了搖頭,還是說點話轉移一下‘精’神吧,不然真的是有些夠嗆,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倒下了。
白夏開口道:“瑤,好點了沒有?”
司空瑤點了點頭,雖然情緒仍然有些起伏,但也算是穩定了下來,反而站了起來,對着白夏說道:“你給我躺下!“
胡攪蠻纏,這是白夏的想法,到底是誰讓自己站起來的,現在居然好意思這麼大聲命令自己,這怎麼讓白夏不覺得無理取鬧。不過大抵上也就是敢在心裡面這麼抱怨着,白夏可不敢抗命,於是便乖乖躺了下來,心裡頭發出一聲感嘆:“求之不得。”
躺下來之後,身體也得到了一些緩和,也不知道傷口有沒有開裂,但總歸還是覺得該讓醫生來看看的好,先前一番大動靜的折騰,也不知道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萬一落下什麼病根就麻煩了,且不論惜命不惜命,當下還有一些心願未了,白夏可還想多活幾十年。
指了一下連接着前臺的指示燈,白夏示意司空瑤做點什麼。僅僅只是一個手勢,有時候就足以傳遞許多信息,司空瑤會意地撥通了連線,指示燈便亮了起來,很快就會有護士過來的。
司空瑤見白夏這幅模樣,忽然覺得有些心疼,但也說不上來。似乎被什麼緊緊的擰着,跟着問道:”傷口……很痛嗎?”
白夏苦笑着嘆了一口氣,看着明知故問的司空瑤,便是覺得有些好笑的幼稚,便是嘿嘿嘿地笑了起來,道:“你猜呢?”
不用猜也知道的吧,怎麼可能會不痛。那可是刺入肺部的傷口。稍有不慎足以危機生命安全的。司空瑤焦急而又微怒道:“痛就不要說話了!老實一點。”
哭笑不得,白夏的心是一陣瓦涼,明明是你問我的問題。這會兒又讓我不要說話了,‘女’人的心思真是‘陰’晴不定,翻臉和翻書一樣快。不過儘管如此,這些話到了白夏的心裡頭。倒也是暖洋洋的,很久很久。沒有這樣子放鬆過了吧?
一直生活在壓力和緊張之中,每天都要揹負着一些責任,心裡頭也滿是愧疚,害怕有一天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現在這樣子的見面。神經便從來都沒有放鬆過。而如今身負重傷,卻是看開了許多,或許是意料之中最糟糕的情況沒有發生所帶來的喜悅。也可能是不得不停下來一會兒,總之對於白夏而言。這一段時間過得還是很愉悅的。
一想到如此,便也不知不覺地笑了起來,這樣子的時間,也許以後再也不會有了吧,轉眼兩個人又會分道揚鑣,再無‘交’集,如此想着,便也更加珍惜眼下的一幕,會意的笑,發自內心的喜悅。
司空瑤看了一眼正在傻笑的白夏,有些莫名的情緒涌上心頭,斥道:“笑什麼!”
白夏咧着嘴,道:“你不覺得現在和三年前那個時候很像嗎?還真是有點懷念。”
司空瑤眉頭一皺,反駁道:“你現在是陷入回憶的漩渦裡了麼,盡給人添‘亂’的傢伙。”
白夏不置可否的揚了下眉頭,司空瑤這種說法倒也沒錯,白夏卻是是有些懷念起了過去的日子裡,那個時候,還沒有這麼多的煩惱吧,隨着年齡的增長,很多事情都變得不一樣了啊,變得有些令人覺得無奈,彷徨也是隨之而來的,揮之不去的苦楚如影隨形。
司空瑤白了白夏一眼,既然如此想念,爲什麼當初又要分開,自作孽,不可活。司空瑤斥道:“犯賤。”
白夏沒心沒肺地笑了起來,如此評價倒也算是十分貼切,便接受了這番好意吧,反言道:“說起來明合酒家那邊出什麼事情了?”
對於這件事情,白夏顯然還是有些在意的。
司空瑤應答道:“有人在酒水裡面投毒,幾乎所有參加開幕式的來賓都遭受殃及,哥哥更是深受其害。”
白夏眉頭緊皺,凝思着,如果說有人在明合酒家投毒的話,大抵上也就兩個原因,商業競爭和仇殺。後者的話可能‘性’應該很低,如果真有這個目的的話,也不會只是令人住院這麼簡單,世界上有很多種毒‘藥’,令人致命的不在少數,而顯然投毒者的動機並非如此。拋開這種可能‘性’而言,商業競爭的可能‘性’很大,在明合酒家承辦聖食之心開幕式的這一天,讓世界各地的名流大腕中毒,對於明合酒家來說會產生多麼大的影響,各路媒體也一定會就此進行報道,爲了吸引流量的標題黨和扭曲事實誇大其影響力的文章也一定會鋪天蓋地地涌入衆人的視線之中,這對於明合酒家而言絕對不是一件小事。所以這很有可能是一起惡‘性’競爭事件,最有可能的,當然是來自同行之間的排擠,但是敢於與明合酒家作對,來者的魄力未免也是大了些,這要是被抓到了可絕對沒有那麼容易就能解決的事情,一些見不得光的手段,每家每業背地裡頭也都是存在的吧,求死不得‘欲’生無‘門’的方法,只要給出足夠的錢,有的是僱傭兵回去幹。如此一想,倒也不能完全肯定是惡‘性’商業競爭的行爲,或許還有別的什麼動機,但暫時還不得而知。
將這些分析給了司空瑤聽後,白夏也是有些不解,就算是爲了給明合酒家造成負面影響,但投毒這種事情,確實是有些太誇張了些。
司空瑤的眉頭也是擰在一塊,不管犯罪者的動機是什麼,那別人的‘性’命開玩笑也真的是太過分了,雖然毒素不足以強烈到令人致命,但是對於一些身體較爲脆弱的人,例如年老體邁的或者是小孩而言,隨時可能都是致命的。一想到這裡,司空瑤的拳頭便不自主地攥了起來,這種行爲讓她覺得十分可恥。
而後司空瑤又問道:“對了,爲什麼那個人要攻擊你?”
白夏應道:“誰?那個狼人麼?我也不清楚,莫名其妙就被盯上了,在法國的時候就和他們‘交’過手了,不過那時候他們可還沒有這麼大動靜。”
“他們?”司空瑤突然聽到這個詞,疑問道:“難道還有其他人嗎?”
白夏點點頭,道:“雖然沒有一一‘交’過手,但也見過幾個,我想他們背後肯定也有一個龐大的組織吧。”
司空瑤柳眉緊蹙,問道:“是貪婪之匙的人嗎?”
白夏尋思一會兒,否決道:“應該不是,這麼高調和頻繁的動作,不像是那班人的行事作風。
司空瑤緊接着問道:那會是什麼?”
白夏搖搖頭,如果知道的話,應該也就能規避一些風險了吧,於是說道:“不清楚,但是很明顯他們是抱有敵意的,對於美食界來說。”
司空瑤沉思着,在伏龍山見過的那個人,心裡頭不禁有些發怵,那殺人的技法,宛如是遊走在地獄間的修羅,讓人沒有可以抗拒的餘地,舉手投足間都會奪走人寶貴的‘性’命。如此想着,司空瑤又看了一眼白夏,到底是怎麼樣才能從那個人眼皮底下逃脫的?一個人的話,恐怕不足以對付那個人還有他的隨從吧,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的。白夏的實力,雖然經過了三年肯定也會有所提升,但司空瑤知道肯定還是不足以應對的。既然如此,那就是有幫手了吧?會是誰,能夠抵禦下那個人的攻勢,能力一定十分之強吧,這樣的人,又怎麼會和白夏有來往?看着躺在病‘牀’之上的少年,司空瑤的心裡頭有着數不盡的疑問。
這些問題之中,也反應出了另外一個問題來,那就司空瑤對白夏實在太不瞭解了,或者是白夏這個人太神秘了,很多事情,司空瑤都不清楚,無從得知,也沒有被告訴過。司空瑤看着白夏的舉動,讓白夏有些嘚瑟,道:“怎麼了?”
司空瑤撇過頭去,道:“沒什麼。”
突然間有些失落的情緒涌上心頭,司空瑤居然間覺得眼前這個人好陌生,不僅僅只是因爲三年間的隔閡,更是因爲自己從來也沒有真正去了解過。這種無助感並沒有令司空瑤覺得害怕,反而是有一些慚愧。
想必白夏也一定在心裡頭藏着許多秘密吧,應該也想要找個人說一說吧,但是因爲特殊的關係,也是不曾向任何人開口,即便三年前兩人‘交’往的那段時光,他也沒有提起。一定很難受吧?不可能不覺得有壓力的,在沒有人的角落裡,也一定黯然淚下過吧。
如此想着,司空瑤的眼神裡竟然又流‘露’出一絲憐憫。不應該是這樣的,司空瑤告訴自己,已經過去了,這個人是死是活,應該都已經和自己沒有關係了,不需要再爲他‘操’心了,來看望他也僅僅是爲了維護明合酒家的生意罷了,對,僅此而已。
可是,自欺欺人的謊話,真的會有用嗎?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