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剛說完,門外就傳來了一陣爽朗的笑聲。
“紫風你這個小子都很久沒來探望過你邢叔了吧,這次我可是立刻放下公務就趕過來了。”
幾人被突然的大嗓門嚇了一跳。
“邢叔不必客氣,當然是先處理正事要緊。”對於這位老爸的兄弟,夏紫風也是親近得很。
“沒那麼大的麻煩事。”司徒邢不在意地擺擺手,“拍賣場那邊的事我都交給泉那個小子了,這次和南宮家的聯手倒是幹得不錯,還拿回了悟道茶葉,狂的突破應該也能順理成章。”
“那就先恭喜狂叔破皇境了。”
“嘿,也就那樣,比起你夏家還遠着咧,司徒家這邊主持商業和拍賣會這麼久,能用金幣買到的天材地寶真的不多。”
“爲此家裡老爺子都出去聯繫天龍皇朝外面的聖地了,就是想打通一條能長時間交易靈材的通道。”
司徒邢的言語間有些擔憂,外面的勢力可不會賣多少司徒家的面子,別是買賣沒達成,還遭遇到危險。
“靈材的話,夏家這邊情況有些錯綜複雜,不過我老頭子那裡確實有不少關係,要是能幫上邢叔那就更好了。”夏紫風尋思道。
“哈哈,這個你就別擔心了。”司徒邢大大咧咧道:“一碼事歸一碼事,要是我自己的私事,早就去找隨天那個傢伙幫忙了,司徒家這邊的事,不是一個道理的。”
夏紫風聞言有些訕訕:“那好吧,一切就聽邢叔的。”
司徒邢欣慰地笑了笑,拍了幾下自家侄子的肩膀,把後者砸了幾個踉蹌。
“誒,家裡就不要聊公務事了嘛。”司徒靜有點不樂意了,向老媽撒嬌道:“你看老爸,還跟紫楓哥哥還聊起了正事,都不看看對面是誰嗎。”
聊得起勁的兩人聞言有些一愣。
“好了,待會說你爸去。”古蒼月樂呵道。
司徒邢緩過神來也有些尷尬,一不小心就和侄子聊起了正事,主要還是夏紫風從小就顯得比同輩人成熟很多,談論間就不禁把對方當成同齡人看待了。
“好了好了,不聊正事了現在。”司徒邢越看夏紫風越滿意,“那我們來聊聊靜兒這個丫頭小時候的糗事吧,我跟你說,她小時候可......”
“停停停停停!!!”司徒靜差點暴走,趕緊捂住自家老爸的大嘴。剛纔講的糗事還沒翻片呢,現在還來?以後還有沒有臉見自己紫風哥哥了。
四人笑談了許久,直至某個小妮子困得打起了哈欠,才留意到時間已至深夜。
“紫風,要不今晚就留這邊過夜吧。”古蒼月之前聊得起興,現在也是剛剛纔留意到時間。
“還是不打擾古姨和邢叔了。”夏紫風推脫道:“今晚家裡老頭子剛回來,我正準備去看看呢。”
“隨天叔?”司徒靜拿着小雪牙當枕頭,小腦袋一磕一磕的。
“隨天那傢伙回來了?”司徒邢有些意外,“看我這幾天忙得,都有些昏頭了,紫風你告訴你爸,過兩天我找他喝酒去,讓他別躲着。”
古蒼月聽聞在一旁偷着笑,自家這位好不容易逮住個能一起喝酒的人,那位可不好脫身了。
“邢叔的話我一定帶到。”夏紫風也樂呵有人找自家老頭子的麻煩。
“那侄子就先回去了,小妮子你也早點去休息吧,還有,別把口水流到雪牙身上。”
司徒靜聽聞連忙擦了一下不存在的口水,氣憤地瞪了一眼某腹黑男,才戀戀不捨地把雪牙版枕頭遞過去。
帶着南伯和護衛們,在門口告別司徒一家之後,衆人才慢悠悠地離開。
由於時間過晚,夏紫風一行人準備抄小路趕回夏家。
深夜的皇都雖然沒實行宵禁,但除了幾處繁華之地,居民和生產的區域幾乎都難得見到半個行人,一片漆黑,遠處照射過來的稍許亮光還比不上月色的清冷。
大道上,只有一輛古樸馬車和一小隊騎士的馬蹄聲由遠而近。
“砰!”
突然碰撞的響聲在寂靜的夜間顯得格外刺耳。
馬車表面亮起了防禦的金色符文,射向窗戶的幾根弩矢自然也被彈開。
突變驚醒了一衆護衛,那位武宗隊長更是嚇了一身冷汗。
“敵襲!發信號!!”護衛隊長趕緊喊道,敢在皇城內襲殺大家族子弟,不用想都知道自己這個小隊應付不過來。
話語間十人小隊已經列好了防禦的陣型,其中一名邊緣的護衛迅速地從身上掏出一枚圓筒,空洞朝天拉下了信號線。
可惜。
毫無反應。
沒有預想中出現的紅色亮光。
“隊長,信號器出現問題了。”邊緣的護衛趕緊報告。
“該死!”護衛長臉色鐵青地從自己身上扯出又一枚紅色的信號筒。
拉開之後,卻還是同樣沒有任何反應。
有預謀的襲擊,衆人頓時意識到這次襲殺不簡單,恐怖的是拍賣行裡還有刺客的內應。
這時,前方的遠處有踏步聲響起。
道路盡頭的昏暗中走出兩位黑衣者,一位黑色面具身穿便衣,一個是斗篷兜帽加身。
兩人看似緩慢地踏出幾步,就詭異地走近了馬車,同時各個街道樓頂間也冒出了數十個黑衣武者。
“雖然感覺說了也沒用,但拍賣行的各位,要不你們先離開?”面具男子嗤笑道,“個人恩怨而已,你們犯不着白丟了性命。”
武宗隊長臉色鐵青地看着包圍過來的人羣,有點僥倖地問道:“馬車上的兩位都是我們皇家拍賣場的貴客,各位可要想清楚,在皇都得罪龍家皇室的後果。”
“唉~~我就知道會這樣。”面具男嘆息道。
“上!”旁邊的斗篷男子可沒這個耐心,發下命令後就直接提劍衝了上去。
周圍的黑衣刺客也是一擁而上,一個個身上涌起的靈氣,最低也是大武師,其中還不乏參着幾位武宗,靠着護衛隊這十人,就算有戰陣,敗亡也是遲早的事,根本撐不了多久。
場面一度混亂起來。
看見斗篷男子接近,守衛在馬車跟前的雪牙直接就是擡抓拍下。
“錚”
巨劍與利爪的碰撞閃出了火光,蠻力的交鋒高下立判,斗篷男子在力量上明顯不敵靈獸,劍身已經被壓在了肩膀上,雙腿微屈,直接崩碎了腳下的石板。
“吼!”
雪牙興奮地嚎叫起來,口中爆裂而出冰屬性靈氣,直接噴到了斗篷男子的身上,寒冰刺骨,以後者爲中心的方圓數十米的地面上,都鋪了一層厚厚的冰層。
斗篷男子首當其衝的兜帽更是被冰得碎成了冰礫,不遠處那批與護衛剛交上手的黑衣人,更是被突然的冷氣刺激得肌肉僵硬,好幾個倒黴的都被護衛們砍下了腦袋。
幾乎是寒氣驟起的瞬間,一個紫色的符文陣型從馬車的底部亮起,符文籠罩的十數米方圓之處,黑色的霧氣成絲,順手切斷幾個被寒氣侵蝕的刺客,其中更有一位倒黴的武宗。
與此同時,一道銀色的亮光從不遠處瞬間加入戰場,朝斗篷男子直射而來,在衆人緩過神來的同時,銀光已經可以映照出了對方驚慌的瞳孔。
“鏘~~”
巨大的衝擊波使得附近的幾位大武師直接被掀飛出去。
銀光破裂,一位白鬚老者駕馭着劍尖停留在了斗篷男子臉上附近,凌厲的劍氣把後者的面孔劃出了幾道血痕。
驚險的瞬間,面具刺客出現在一旁,手持的黑色大劍架住了白鬚老者的銀劍護手,驚險地救下了自己同伴一命。
“果然有護道者。”面具刺客嗤笑道,緊接着龐大的靈氣直接從身上噴涌而出,連雪牙都被突如其來的力量推得後退幾步。
斗篷男和白鬚老者自然也扛不住,不過對方並沒有準備給白鬚老者撤退的機會,兩劍相接之處,黑色大劍的劍身隨着靈氣的爆發,炸開了一朵朵紫色的火焰,把猝不及防的後者直接轟飛。
“巔峰劍王?”被擊飛的白鬚老者瞬間察覺到對方的境界,明顯比剛纔那位斗篷男強得多。
“譚老!”已經站在車門口準備參戰的夏紫風,看見護道者被擊飛,擔心不已。
一位大武師刺客趁着對方分心正準備偷襲,還沒走兩步,卻被一道雄厚的掌力拍碎了全身經脈,胸口坍塌地砸在不遠處,明顯活不成了。
“少爺,戰場之上,分心就是死。”南伯護在夏紫風的身邊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