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2>“你笑什麼?”唐承念看身邊的盛翡。
盛翡聽出唐承念有些生氣,便小心翼翼地低下頭,她低聲說道:“那騙子不是被那個門房嘲諷嗎?我看他……說的大約都是……大話……吧……”越說聲音越低。
唐承念嗤笑一聲,道:“你聽不出來嗎?那門房瞧不起陳秦,也是瞧不起我們,在他看來,陳秦是可以被輕視的,那麼,用陳秦這個引路人的我們呢?”
盛翡回過神來:“他的意思是,我們也可以被他輕視?”
“你能想通就好。”唐承念說到這裡的時候,正好聽見了陳秦與單玢的那句對話。
“你快點把門打開,怠慢了貴人,你擔當得起?這可是一位丹師!”陳秦怒吼。
單玢冷笑:“那只是一個女子!”
唐承念朝盛翡冷笑一聲,道:“聽見了吧?”
盛翡默然無言。
唐承念接着說道:“我知道你不喜歡陳秦,可是,你敵人的敵人,不一定就是朋友。”
此時,盛翡才明白唐承唸的苦心,她連忙點了點頭,又朝那邊看了一眼,嘆息一聲,說道:“師父,我明白了,之前……看來真的是我想錯了。”
唐承念道:“你能想明白,就再好不過。”
她真以爲,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但其實不是的。
想到此處,盛翡忍不住看了陳秦一眼,和單玢這樣的人比起來,陳秦倒也順眼得多了呢!
盛翡忍不住搖搖頭,看向那個小屋,低聲抱怨道:“真是個討厭的人!”
唐承念笑道:“想知道討厭的人會有什麼下場嗎?”
盛翡擡起頭來。
“跟我過去看看吧,順便聽聽,這個討厭的人還能有什麼話好說。”唐承念冷笑一聲,說道。
盛翡“嗯”地答應了一聲,連忙跟了上去。
……
“單玢,你瞧不起誰呢?你以爲你做了城主府的奴才,就比別人高貴了嗎?”陳秦大怒。
他實在討厭單玢這陰陽怪氣的語氣,着實教人心中生憎。
單玢在裡頭,仍舊未感覺到氣氛的變化。
他笑道:“至少我如今是受城主府的驅策,你呢?你不一樣也是做人家的奴才?”
“我是引路人,幫他們熟悉藥都,什麼奴才……你會不會說話?”陳秦反駁起來,他心中也想不通,怎麼事情忽然就說成了這個樣子?說來說去,還是單玢可恨!
“哈哈哈……得了吧!你有沒有告訴那個女子?”單玢剛纔,悄悄感覺過外面的動靜,他知道那裡站着的是兩個女人,雖然容貌上佳,可單玢就瞧不起。他不喜歡這樣拋頭露面的女人,在他看來,女人就應該藏在家裡,跑出來幹什麼?他也不喜歡霍斬狼,什麼天才煉丹大師,將來還不是要嫁人的。
陳秦一怔:“說什麼?”
“說清楚啊?告訴她們,要是敢假稱是丹師,最後被查出來不是……會|死的!”單玢哈哈大笑,又往外面看了一眼,發現那兩個女人不見了。一定是聽到了他的話,有自知之明地走了吧?跟陳秦比起來,她們倒是聰明得多。單玢朝陳秦笑道,“你的主人們都走了,你還在這裡說什麼?也趕緊走吧,順便去安慰安慰她們,要是在大街上哭出來,就太丟人現眼了!”
“走了?”陳秦大驚,瞬間將頭撇過去。
可是,他一轉頭,就看到了唐承念和盛翡,她們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來到他身旁的。
不是在這裡嗎?單玢在胡說八道什麼?
陳秦怔住。
唐承念輕輕“噓”了一聲,道:“如果我想要參加的話,帶路的人,是這個單玢嗎?”
陳秦搖搖頭,道:“不是,不過,得由他來開門,進去以後,自然有其他人帶路。”
“光是門開,單玢不在,行不行?”唐承念問。
陳秦大約有了個猜測,便笑道:“當然可以,他只開門,進去是我們自己進去。”
“那就行了。”唐承念輕笑一聲,蹲了下來。
她將手放在小屋前,輕輕一抹,便聚起無數火元素,將面前的小屋這一層牆壁融化。
單玢正喋喋不休,沒想到面前的小屋牆壁忽然融化。
“怎麼……怎麼回事?”他坐不住了,卻又見陳秦身邊站着兩個美貌女子,正是被他以爲走了的那兩女。
“你們怎麼又回來了?”單玢懵懵懂懂地問道。
唐承念朝他一笑,雙眸中迸發出紫青之色的光芒,將單玢的眸子惑住。
“唔……唔……”單玢忍不住搖晃起了頭顱,轉了兩三圈,忽然“砰”一聲往後栽倒,再沒起來。
唐承念再一揮手,便將那融化的牆壁又恢復原狀。
“師父,這是怎麼做的?”盛翡好奇地問道。
“你先將火元素控制好,再調動那小屋的材料……不過,也是因爲這小屋是用金屬造的,我才能這樣做,如果是木頭的,燒了就全沒了。”唐承念笑道。
盛翡點頭,道:“我明白了!”
陳秦無語地看着她們,現在是教學的好時機嗎?
她們弄暈的,可是城主府的門房啊!不過,他自己心裡其實也是暗爽的。
“但這沒問題嗎?”陳秦忍不住問。
唐承念笑着安慰他:“你放心,他沒……死。”
死是肯定沒死,但有沒有事,她就沒法正面回答了。
剛剛唐承念用的是迷心瞳,以她如今的修爲,收拾單玢,小菜一碟。
要不是因爲單玢是城主府的門房,她用的就不是迷心瞳,而是囈夢之語了。
迷心瞳使人眩暈,囈夢之語使人出現幻覺,乍一看相似,但差別大得很。
“是啊,你放心吧,如果有事,我們會擔着的。”盛翡說道。
陳秦一怔,繼而便遲鈍地點了點頭。
好吧,既然她們都說會擔着,他還怕什麼。
不過陳秦也覺得奇怪,盛翡怎麼能這麼有膽量,替她師父擔保?
他並未看見,盛翡說完以後,立刻看了唐承念,而唐承念輕輕地點了點頭。
這回,走在前面的人是唐承念,她推了推,拉了拉,都扯不動,索性穿過了門。她在裡面鼓搗了一會兒,把門推開。
“看樣子,那小屋裡有機關,能讓單玢把門打開。”唐承念笑道,“不過,直接從裡面打開門,也行。”
陳秦點點頭,在門旁邊等了等。
盛翡走過來,一怔:“你幹嘛不進去,站在這裡不動做什麼?”
等這兒就是爲了讓你先走啊?陳秦怔了一下,矛盾地“哦”了一聲,只好先走進去,而盛翡隨後跟了進來。
“往哪邊走?”唐承念回頭問陳秦。
其實,別看陳秦介紹的時候說得很了不起,但是,他其實和唐承念,盛翡一樣,也是第一次踏入城主府中,這裡面的一切,對他來說,也是很新鮮的東西。
不過,陳秦也專門跟來過的引路人朋友打聽過,要不然,他就鬧笑話了。
“左邊。”陳秦往那邊一指,他以爲唐承念又要先走。
但唐承念只是往那看了一眼,站着不動,見他也不走,纔開口說道:“沒關係,你走在前面吧,我們兩個跟着你過去,免得一次次要問路,麻煩。”
如果能不說話,專心走路,唐承念不在意走前面還是後面。
陳秦聽唐承念這樣說,當然不敢反駁,便點點頭,當先帶路。
三人走過長廊,在轉角處,有一個小廝正等着。
唐承念看了他一眼,這小廝沒有名字,頭頂的名字就是“小廝”。
系統簡直越來越懶了,不過既然如此,這個小廝顯然不會再出現多次。
果然,等小廝將她們三個人領到了一個院子裡以後,他就立刻走了,走得乾脆利落,連頭也沒有回過。
這種跑龍套的npc,連表情都很呆滯,很容易看出來。
但也真的很少見。
“前輩,我們直接進去就行。”陳秦走在前面,打開房間的門。
唐承念跟了上去,門一打開,先看到兩人,一個五官很少年,皮膚也很平滑的男人,卻是白眉,雪須,這個男人頭髮、眉毛、眼睫毛和人中部位淡淡的鬍鬚,全是雪白色的,名爲孫蘇蔚。另一個,則與他相反,也有淡淡的鬍鬚,但頭髮、眉毛、眼睫毛和那鬍鬚全都是烏黑色的,和孫蘇蔚比起來,簡直是另一個極|端,而這個男人,名叫陳誡焉。
戒菸?真是好名字一個。唐承念忍笑。
陳誡焉見門打開,問陳秦:“你叫什麼名字?”
陳秦雖然是頭次來,回答問題卻輕車熟路彷彿演練過多次:“我叫陳秦,耳東陳,秦是……”
“誰讓你念了?”陳誡焉冷冰冰地指着他面前的桌子,“你自己寫。”
“啊?”陳秦怔住。
陳誡焉看向他:“你不會寫字嗎?”
“不不不,我會。”陳秦慌忙向前一步,走到陳誡焉面前的桌子上,在那裡,放着筆墨紙硯,他連忙執起筆,將紙轉過來,在陳誡焉的指點下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陳誡焉將紙倒過來拿住,看了一眼,滿意地點點頭:“你的字倒是不錯。”
旁邊的孫蘇蔚笑道:“他與你是本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