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歸想,重要的問題還是沒有解決。現在楊韻究竟在什麼地方都不知道,他又只能繼續隱瞞下去。?
楊氏驚訝於他的回答,這麼大了竟然還沒有成親?難道真有什麼隱疾不成?這些話又不好說出口,只是弱弱的問道:“你怎麼會不想到成親?現在像你這麼大男子都已經有好幾房妻妾了,家裡也熱鬧很多。”?
劉季寒笑着道:“這些事情是要講求緣分的,我不想跟沒有一點感情的人待在一起,畢竟是一輩子的事,如果彼此不夠了解就在一起,這樣都不會適應。而且劉家就我一個獨子,經常要打理生意,並沒有太多的心情放在這些事情上面,也就耽擱下來了。”?
“原來是這樣。”楊氏瞭然的點頭。心想他要是真對韻兒有心思那就更好了,他們做的事情都差不多,加上相互配合,再結連理的話肯定關係肯定會很好。看不出來他還是性情中人,講求的竟然是感情。?
劉季寒很想立刻去找楊韻,站起說道:“伯母今天也累了,還是早點休息吧,等回了雲州我在詳細的告訴你,現在很晚了。”?
“哦,不好意思。你也休息吧。”楊氏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這麼晚還來打攪他,心裡也過意不去。?
劉季寒把她送出房門,看到全部的人都休息之後,簡略的寫了一封信,接着就出了客棧,騎着馬向斧頭山進發。天色已暗,幸好現在是夏季,月色也很亮黃,走在路上還能看清樹木的輪廓。他來到斧頭山下,看了一眼深黑的林子,決心向裡面走去。現在是黑夜,就算是土匪也得休息,肯定不會出現,最好是先摸清他們的底細,探清楊韻究竟在不在裡面。?
如果真在這裡,他心裡閃過一絲不安,土匪是些什麼人,會做出怎樣的事情真是難以想象。雙手緊緊的握住馬繮,迅速的向山頭進發。上了山,爲了不讓馬蹄聲驚醒這裡的人,他開始減緩速度,慢慢的在這裡遊走。眼睛也注意着四周的場景,地上雖然不是很清楚,但也可以清晰的看到有馬蹄腳印。劉季寒找到這個線索,心裡開始惴惴不安起來。?
跟着馬蹄的腳印,慢慢的來到楊韻摔下去的懸崖邊上,他看了一眼四周。此處的腳印最爲繁密,白色的腳印印在綠色的草地上,將四周的草都踩得醃嗒嗒的。劉季寒翻身下馬,看了一眼四周,心裡更加恐慌,她不會摔下去了吧?看這裡繁密的腳印,不像是一匹馬的蹤跡,很像是被追逐,然後楊韻無可奈何,以她的性子肯定會……?
他來到懸崖邊,因爲天色光亮的限制,他看的不是很清楚,只能望着懸崖發呆。不會的,她不會就這樣死掉的,肯定是離開這裡了。或許這裡逗留的人也不是她,畢竟經過這裡的人沒有那麼多。他看了一眼四周,忽然發現懸崖邊上有一樣明亮的東西,於是忙着用自己的輕功上前將它撈到手,定情一看,臉色一白,這是……?
他還記得。當年他們第一次去逛街的時候,看到雨雪坊第一次新出的產品,當時她身上沒有帶有錢物,很坦然的向他藉助。本來以爲要還,結果都給忘記了。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她現在竟然還帶在身上。這種東西是不會出現冒牌的,畢竟當時每種顏色只有一款,而且還有雨雪坊特殊的標誌,他沒有猜錯,真的是她!而且現在還摔下了山崖,生死未卜!?
她不是還沒有見到自己的孃親嗎?她不是還沒有過幾天快樂的日子嗎?怎麼這麼快就出現這樣的事情?不可能!她一定不會死!?
劉季寒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勇氣,當他看到這條絲巾的時候,心裡涌現出是她的笑容,是她那天在屋檐下清唱的表情,是她跟他鬥嘴的高傲模樣。看了一眼四周,一定是這裡的盜匪逼迫,他一定不會讓這些人有好日子過。?
他很快上馬,轉身來到了統管這裡的縣城,麻利的來到府衙前,拿起敲鼓的東西便開始進行敲打。砰砰的聲響響徹整個夜晚,縣衙裡的人此時開始穿衣戒備,直到半個時辰之後,縣令纔打着哈欠坐到位置上。?
縣令乃是三十多歲的男人,長長的鬍鬚,看到是劉季寒,神情立刻轉變,忙着說道:“怎麼是劉少?你擊鼓有什麼事嗎?發生什麼大事了?”?
他很難想象劉季寒竟然會來擊鼓,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而且還是在他的地盤上。劉季寒跟這些縣令很熟。彼此都有來往,特別是涉及到金錢方面的問題。在這些縣令眼裡,劉季寒就是他們的財神爺,時不時的就會送些好禮前來。?
“我來伸冤!”劉季寒果斷的說道。?
縣令一臉茫然,也不顧什麼禮數,走下臺去問道:“劉少要伸什麼冤,怎麼會來到烏鄉縣啊?我這裡跟雲州似乎沒有多大的聯繫。”?
劉季寒問道:“斧頭山可是你的地盤,我未過門的娘子今日出來竟然在那裡消失不見,或許是被盜賊逼下了懸崖,現在生死不明。難道我就不能來伸冤嗎?徐縣令,你是一方的父母官,以前那裡我是懶得管,也跟我無關,可是這次他們竟然敢動到我的頭上,你覺得我該不管嗎?你難道也想推辭嗎?”?
徐縣令驚訝的說道:“這可怎麼是好,那裡一直都是三不管的地方。你知道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你覺得就憑我們這裡幾個衙役能鬥得過他們嗎?況且他們那麼多人。”?
劉季寒搖頭道:“這次我要的不是驅趕他們,而是直接把他們伏法。有我在你們不用擔心,這些人作惡多端,我一定要殺他們爲我的娘子報仇。徐縣令,這點你應該幫忙吧,只要派一羣人跟着我上山,逮住了這些人就是你的功勞。到時候我會在雲州城向都督說幾句好話,相信你升官也很快。而且我這些要他們去只是幫一個小忙,我還得下懸崖尋找她的蹤跡,有可能也是屍體,人多了就好辦事。明白我的意思吧?”?
徐縣令忙着點頭:“這個我當然明白,不過那條懸崖摔下去,我怕……”?
“沒有什麼怕不怕的,她不會有事!”劉季寒忽然生氣的低吼。惹來徐縣令一臉的驚異,他知道劉季寒有很大的能力,只是一直淡漠的讓人覺得不能控制,而且別人說什麼都不能引起他的動容。沒想到只是簡單的一句話就讓他發這麼大的脾氣,看來這位未過門的妻子對他來說很重要。若是幫他找到了,以後能在上司面前美言幾句,何樂而不爲呢。?
“是,是,來人,跟着劉少一同前往斧頭山,把人都給召集齊全,今晚跟着本縣令一同去滅了他們,爲百姓除害!”徐縣令對着四周還沒睡醒的人大聲的說道,立刻讓他們振奮了精神。這些人都是本地的人,家裡的人每次去雲州都要繞很遠的路,他們很早就想要剿滅那羣土匪,可惜一直沒有人提出來,害得他們也不敢提。這次被劉季寒一說,全部都來了精神,要是立了大功,以後就可以繼續升遷了。?
很快人手都齊了,劉季寒也知道此時不能心急,就算現在下山也不能找到她,況且那羣土匪還需要他帶頭去剿滅,只憑這些人的三腳貓功夫根本就不是什麼對手。於是,帶着一羣人很快的上了斧頭山。根本里面知情的人提供的線索,這羣盜匪住在不遠處的帳篷裡,顯然沒有多少閒錢來安置房屋。?
劉季寒看了一眼月亮,月黑風高,正是殺人的夜晚。於是一羣人慢慢的向土匪窩kao近。此時土匪窩裡的人大多睡得非常踏實,雖然偶爾有蚊子的叮咬,不過習慣了就成自然了,皮厚了也不怕盯了。?
四周的人悄悄的kao近,劉季寒站在一旁,看了一眼被圍住的土匪窩,拿出火石點燃手裡的火把,其他人立刻響應。土匪窩的人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睜開眼就看到四周全是官兵。他們驚訝的看着這些大刀闊斧的人,心裡開始發毛。不是說這裡沒有當官的管嗎?怎麼忽然就冒出這些人了??
劉季寒看了一眼這些烏合之衆,冷冷的說道:“今日是否有見到一位女子經過?”?
這些人大多一片空白。聽到有人問話,不由自主的回答:“有啊,不過被大哥趕下山了,跳崖了。”?
胡明沒料到自己找來的這羣人竟然這麼輕易的將自己出賣,一腳提在此人的屁股上,說道:“老子養你,你竟然還出賣我,活得不耐煩是不是?”?
這個小嘍囉這才反應過來,忙着求饒:“對不起大哥,是我糊塗,是我嘴賤,我胡言亂語,你饒了我吧。”?
“哼,要他饒了你,還不如求我。看看你們現在的情況,自身都難保了,還說些屁話!”劉季寒瞪向胡明,冷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