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晴朗,萬里無雲,風和日麗,又是一個難得的好天氣,陳剛幾人出了京城後是一夜狂奔,第二天上午,來到了一個偏僻的山野小村,村中也就五六戶人家都是以打獵爲生,憨厚老實的村民甚是熱情,什麼都不問什麼都不打聽便將他們引進了家中,殺雞宰羊款待遠方的客人,陳剛他們也被這純真的熱情所感染,心情好了不少。
幾日的時間一晃而過,幾人的傷勢便大都痊癒,除了鄭爽,他還不能下牀行走,秋水雖傷的很重但她內力比鄭爽深厚,所以現在在陳剛的攙扶下可以下牀行動了。這幾天可是忙壞了秋迪,爲了鄭爽屋裡屋外不知跑了多少個來回,鄭爽也是受寵若驚,要擱以前那還不得高興的從牀上跳起來,然後再跳支舞慶祝慶祝,可現在不一樣了,他以前是御林軍統領的兒子,只有自己瞧不起別人,沒有別人瞧不起自己,現在他什麼都不是,他自卑,他覺的自己不配讓秋迪來服侍,秋迪越是對他好,他反倒覺的不適應。秋迪可不知道鄭爽的心事,經此一役秋迪對鄭爽改觀不少,滿心的愧疚和感激,只想報答他的恩情,那有心思考慮他想什麼!
陳剛和秋水是捅破了那愛情的最後一層窗戶紙,不用再你猜我猜,你儂我儂了,現在二人是真心相對,整天粘粘乎乎、情話綿綿,秋水完全變了個人,在陳剛面前是風情萬種,盡顯小女兒神態,和那個冷酷無情的殺手形象真是一個天一個地,幸福來的太快把個陳剛弄的似夢似幻,時不時的抽自己耳光,看看到底是夢還是現實。
苦就苦了瘦猴和肥豬,見人家幾個都是成雙成對,他們兩個大男人整天在一起怎麼想怎麼彆扭,真恨不得翻手變出個美女來也跟自己熱乎熱乎羨慕一下他們,可惜只能是想想他們還沒這個本事。
又過了些時日,秋水的傷已痊癒,鄭爽也可以下牀活動了。幾人對下一步都沒什麼想法,倒不如先在這山野之間逍遙幾日,不過不能總在人村民家裡白吃白住,大家都是成年人,做事要負責任的,反正都是玩,幾人決定幫着村民打打獵,以感謝村民對他們的照顧。這一下可是讓村民們長了大見識,村民打野兔要用弓箭射,人家秋水直接用跑的就能追着,村民打野豬要好幾個人圍着費上半天時間才能制住,而人家肥豬身體一圈變成個圓球從空中一落,“轟!”一聲砸在野豬身上,兇悍的野豬當下就掛了。而人肥豬從那麼高掉下來,屁事沒有還呵呵直笑,真是太吃驚了!村民們碰見虎、獅這種強悍的傢伙,村民們通常是避而遠之,逃之夭夭,而人家陳剛卻對此不屑一顧,扯着嗓子對着它們一吼,反而成了獅虎夾着尾巴逃跑了,真是太神奇了!久居山野的村民們那見過這等人物,直把他們奉若神明,好吃好喝招待,人人畢恭畢敬,早晚還給點幾根粗香供着,弄的陳剛幾人是哭笑不得。
平淡重複的日子過的就是快,一晃又是幾日的時間過去了,陳剛他們愛上了這種生活,雖沒有錦衣玉食但也沒有明爭暗鬥,在這裡人人都是親人,是一個大家庭,互幫互利,人人平等,沒有誰錯誰對,沒有誰看不起誰,沒有詭計陷阱,沒有強烈的慾望,人們的智慧都用在山間的野獸身上了。
真的不想離開這裡,真的想永遠留在這裡,可是不能,陳剛他們本就不屬於這裡,那繁雜的紅塵中有他們的根,他們放不下,如果能對世俗的一切都不管不顧那他們就不再是人,對於這山野小村來說他們只是過客,終究還是要離開,能留下的只有那慢慢演變成傳說的短暫回憶。陳剛幾人想着等料理完世俗的一切事務就來這裡度過一生,可是世俗間的事永遠都是環環相扣,無窮無盡,要怎麼樣才能料理完?
黑夜,肥豬從京城回來了,他們從傷好之後就一直在注意京城的動向,他們清楚王錦不會就此善罷甘休。衆人圍坐在一間簡陋的草屋裡,油燈閃爍,映在人們臉上一片紅光,衆人嘻嘻哈哈,談論着今天打獵的收穫。“吱呀!”一聲肥豬推開門走了進來,摘下斗笠放在一邊,臉色灰暗,想是打聽到了什麼不好的消息。
陳剛見肥豬這般神情開口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衆人也都住了口,專心等待肥豬的答案。肥豬由平靜變的極度氣憤,臉上的肌肉都開始抽動,顫聲道:“今天,京城大街小巷都貼滿了告示,告示上說慈安寺方丈慈雲,因,,因窩藏朝廷重犯,被判,,斬立決,明日午時執行!”
幾人聽後並不驚奇,他們早做好了心理準備,王錦那老匹夫做出這等事並不少見,他們當下應該考慮的是怎麼應對。
“很明顯,那老匹夫是想引我們出來,上一次他沒有除了我們,這一次一定是佈下了天羅地網等着咱們往裡鑽!”陳剛道。
“乾爹!就是龍潭虎穴咱們也得闖一闖,慈雲老方丈對咱們有恩咱們不能見死不救啊!”秋迪道。
“救是肯定要救,可是怎麼救呢?弄不好我們也是有去無回!”陳剛慢慢道,他並不僅擔心自己更擔心秋水、秋迪和這幾個兄弟。
“能有什麼辦法!只能是劫法場,去了就必定是血戰一場,不去,慈雲方丈就是必死無疑!”瘦猴道,他將問題擺了出來。
一陣沉默。。。
過了一會兒,陳剛擡眼道:“這樣吧!我去營救慈雲方丈,肥豬、瘦猴、鄭爽你們三人負責帶秋水、秋迪離開這裡,免得被王錦找到連累了村民,如果我不成功也不至於被一網打盡,日後你們可以再想辦法對付王錦!”
“老大!我不同意,我說過要誓死跟隨你的,你怎麼可以把我扔下!我又怎麼能看着你去冒險呢!”陳剛一說完肥豬就搶着道。
“老大,我也是,不管你去哪我都會跟着你,這麼多年了一直是這樣,以後也不會變,你別想甩了我!”瘦猴接着道。
“我也要去。”秋水深情地看了陳剛一眼輕聲道,語氣平緩但堅定。
“秋水,,你們,,”陳剛準備勸說。
“你不用勸說,我知道你怕我們有危險,我們同樣怕你有危險,我不管什麼恩怨,我只要跟着你,無論你做什麼事我都要在你身旁,要死也要死在一起。”秋迪道。
“對,我們也是這麼個意思!”瘦猴、肥豬同時道。
陳剛一陣感動,一生能得此紅顏和這等兄弟,死而無憾!
“乾爹,我也要去,是你撫養我長大的,在我心裡你和我的親爹一樣,我們是一家人,我怎能忍心看你涉險,秋水姐姐說的對,要死也要死在一起!”秋迪帶了點哭聲道。
“我也不能留下,王錦害我爹被罷官,與我有仇,這等事我怎麼能錯過!”鄭爽偷偷看了一眼秋迪道,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鄭爽說這些話不過是想給自己能跟在巰迪身邊找的藉口。
話說到這份兒上,陳剛除了感動,一句話都沒有,小孩一樣直用袖口擦眼淚。
“那事不宜遲,我們這就起程吧,這裡離京城有一段距離,咱們必須在明天正午之前趕往法場!”還是瘦猴精明,提醒衆人道。
衆人聞言不再猶豫,拿了各自的武器便出了門。陳剛擡頭張大嘴大聲喘氣以此來平復心中的涌動。想想看,如果沒了秋水陳剛又豈肯獨活,同樣沒了陳剛秋水也失去了生的意義,情到濃時,就是這般難捨難分、缺一不可,管它什麼花開花落,是非成敗,此生只爲情狂,就像救慈雲,明知是陷井也情願往裡跳,最起碼能落的個心中舒坦!
朝陽初上,六匹快馬駛入了京城這繁華的城市。馬不停蹄直奔法場方向,路途不遠,不一會兒便到了。
方圓一里多地的法場靜悄悄的空無一人,細黃的塵土隨着輕風飛揚,陽光照的地面熱浪蒸騰,遊遊蕩蕩,甚是荒涼,場中央斷頭臺的旗杆上那條破舊的紅布掙扎着一飄一飄,就像快斷氣的頭顱在努力吸氣一樣,看的人有些胸悶。六人下馬在各自的馬背上用力一拍,六匹馬便跑向了遠處。
“還有些時間,咱們準備一下!”陳剛道,幾人沒有一絲血戰前的緊張、壓抑,忙着觀察法場的情況,盡力節省這不多的時間。
瘦猴看了一眼太陽,心中想着,這也許是最後一次看太陽了,過了今天留給他的可能是無盡的黑暗。古人說的沒錯,越是珍惜就越覺的珍貴,連每天都能看到的太陽,瘦猴也覺的格外可愛。
最終,他們決定在場外的一個小山丘後埋伏,等王錦他們到了再伺機行動。很笨拙的計策,但在這種情況下誰又能想出更好的計策,對方肯定是成千人馬,你只有六人,而且沒有時間,實力懸殊下任何計謀都是枉然,除非不救慈雲,顯然這不可能。
時間在幾人內心的揪拉中無情的流走,陳剛他們還沒有享受夠這最後的時間,正午就到了。可以隱約聽到遠處人們的吵雜聲,跟鬧市中人們叫賣的聲音差不多。
終於人羣現出了形狀,中間兩行全是持長槍的兵士,後面是囚車,慈雲的坐駕,以往的紅光滿面變成了蒼白,蓬頭垢面,定是受了不少折磨,陳剛心如刀割,這都是爲他們所累。王錦和其他官員在囚車後面的一排轎子中,轎子後面又是看不到尾的兩行士兵。看熱鬧的人們圍在隊伍的兩旁,亂走亂竄,吵吵鬧鬧,很是熱鬧,他們什麼都不知道,在他們眼裡當官的不一定是好人但坐囚車的一定是壞人,他們有的是來看威風凜凜的兵士,有的是看穿着華麗的高官,也有的是看囚車裡的慈雲,有的只爲看那漂亮的轎子。隊伍浩浩蕩蕩地走來,兵士將偌大一個法場圍了三層,將觀衆堵在了外頭,最裡層的兵士都是提弓拿箭,竟是弓箭手。
慈雲被帶下了囚車,綁在了斷頭臺的那旗杆上,王錦還有那白髮太監和幾個官員在場的一頭擺椅落坐,正好面對着陳剛這邊的小山丘,王錦和白髮太監的兩旁站着十幾名黑衣青年,個個眼冒精光,一看就非等閒之輩,定是武功高絕之人,這年頭爲了效忠朝廷、享那榮華富貴而習武的人比比皆是。上官風雷和上官雲並不在場,陳剛想:“上官風雷肯定是爲上官雲籌備婚禮去了,不知道武雄還有沒有機會娶到他的雨亭!”在這生死關頭,陳剛竟想起了武雄,“這小兄弟小小年紀也是磨難重重,比起他,我陳剛算是好過的了,希望他知道雨亭與上官雲成婚後能承受的住!”
王錦沒有着急着下令斬殺慈雲,而是笑眯眯的掃視着四周,最終,眼睛鎖定了場外唯一能藏身的那座小土丘。
王錦嘴角上翹邪笑一下大聲道:“陳剛,陳大俠,你應該能看到這一幕吧!你看看你的老朋友多可憐,他可都是爲了你呀,不管我怎麼嚴刑烤打他始終是站在你一邊呀,多麼忠實的朋友,呵呵,他現在有難你不會不管吧!我想以陳大俠這麼仗義的人不會不管自己的朋友吧!”
沒有迴應,王錦似乎很肯定陳剛幾人就在此處又大聲道:“陳大俠不要再考慮了,出來吧,讓我看看你怎麼救你的這老方丈出去!”
還是沒有迴應。
“看來陳大俠是決心要袖手旁觀了,也罷,我就不多說了,來人,這時辰已到,行刑吧!”王錦沉聲道。
兵士們可不管你們是玩計謀還是講真的,他們只管執行命令,王錦話音一落,兩名兵士和一名劊子手便走上了臺,兵士將慈雲放下摁跪在地上,慈雲老方丈依舊是一臉的平靜,似乎這顆腦袋掉了也沒什麼大不了。劊子手喝了口酒往刀口上一噴,不知是爲了壯膽還是洗刀?大刀舉起,烈日下反光耀眼,陳剛覺的不能再裝了,縱身一躍並大喊一聲:“住手!”跳出了山丘,劊子手可能見慣了這種情況,很識相地停下了大刀。王錦見陳剛現身,很得意地眯眼笑道:“大俠就是大俠,永遠把義氣看的最重,不過你的那幾位朋友沒和你一塊來嗎?”這話說的不知是誇獎還是諷刺。
“哼!老匹夫少廢話,你要的人是我,我如果束手就擒,你能不能放了老方丈?”陳剛道。
“喲!陳大俠今天怎麼這麼識時務,行,陳大俠既然這麼說了,我怎麼也得給個面子,你束手就擒然後再自廢武功,我就放了這老方丈!”王錦道。
“你,,,”陳剛氣極。
“陳大俠不要生氣,誰讓你武藝超羣呢,你若不廢了武功,老夫害怕呀,哈哈!”王錦一陣陰笑道。
“好吧,我答應你,不過你記住,如果你敢反悔,我就是作鬼也不會放過你!”陳剛低頭略沉思了一會兒道,他覺得這話說的沒多大底氣,可也沒辦法,明知王錦很可能耍賴,也只能賭一賭了。
陳剛一步一步走向場中央,準備自廢武功。
“陳施主不必救我,我本非世俗之人,卻管了世俗之事,有因必有果,人身不過一副臭皮囊死不足懼,可施主若爲我放棄了幾十年的修行這就得不償失了。”慈雲見陳剛真的要自廢武功開口勸道。
“方丈,我怎麼能不救你呢,你是被我所累,我倆又有深交好友,你有難我怎能坐視不管呢!”陳剛道,說完,雙拳一握,運起功力,頓時金光在雙臂間傾出,流轉,空氣驟動,一緊一鬆,眼看陳剛就要泄功。土丘後的秋水和秋迪二女按捺不住就要衝出來阻止,被瘦猴和肥豬攔下,他們還要躲在這裡,等萬一王錦反悔還可以去救陳剛和方丈。
“啪!啪!”幾聲脆響,慈雲憑空出現在了陳剛的眼前,抓住了陳剛的雙手,“陳施主,不要,趕快住手!”慈雲道。
“方丈不要攔我,我陳剛一生雖說不是什麼好人,但也是有恩必報的!”陳剛道,執意泄功。
“陳施主,你聽我說,這是老衲的劫難,我必須死,不然他們不會放過慈安寺,慈安寺將永無寧日,你與我佛有緣應該悟得真理,冤冤相報何時方了,我爲你所累,你爲救我又被我所累,就是因爲這癡世間的所謂圈套詭計纔會得逞,陳施主放下吧,莫落了圈套!我唯一的遺憾是沒有練成你的《天罡正經》,希望日後你可以練成,老衲將這七十餘年的功力傳與你,反正對我已沒什麼用處,希望對你能有所幫助!”
慈雲說着,不容陳剛反駁,雙手用力一捏陳剛雙腕,陳剛雙拳就變爲掌,慈雲雙手變掌與陳剛雙掌相對,頓時內功所引發的氣場爆開,慈雲全身金光乍現內功源源不斷地傳入陳剛體內,可以看見二人之間流轉的金光。陳剛正要泄功卻被慈雲雙手捏住了手腕,將功力逼了回去,怕傷着方丈又不能用功將方丈震開,正無奈間忽覺手腕陣痛雙手自然展開,還沒等反應就感覺有濃厚的真氣正輸入自己體內,陳剛大驚,知道發生了什麼,想開口相勸已是不及,這種時候傳功者不同與受功者,如果稍一打擾或是受功者突然撤掌,都會波及傳功者,輕者重傷,重者沒命。
兵士們早圍了上來,慈雲剛纔一下崩斷鐵鏈可是把兵士們嚇的不輕,坐在不遠處的王錦也在暗罵:“這老傢伙原來一直在裝,看來武功也不弱,幸虧這傢伙唸經念傻了要不然不定會出什麼亂子呢!”
“大人!這老和尚是在給陳剛傳功,如果等他們傳完了,陳剛功力肯定大增,就更不好對付了!”旁邊的白髮太監看出了門道提醒王錦道。
“啊?那還愣着幹什麼,還不趕緊阻止?”王錦驚道。
“是!弓箭手,給我射死這兩個人!”太監道。圍起慈雲和陳剛的兵士迅速退下,換上一批弓箭手,一上來就忙着擡弓搭箭,只聽領頭人一聲大喊:“放!”“唰!”萬箭齊射,從四面八方朝着陳剛慈雲飛來,山丘後的幾人大驚失色,秋水、秋迪兩個女人要不是肥豬、瘦猴拉的及時,怕是已經跳了出來。
慈雲和陳剛已進入忘我的境界,封閉了所有感官,對外界一無所知,箭雨襲來,眼看二人就要命喪黃泉,突然流轉在二人之間的金光破體而出,變作一根兩米長的金色長棍豎立起來圍着二人轉了一圈,這一圈下來,二人周圍便被兩米高的金光圍了起來,遠遠看去像是金色的大桶,金光刺眼,比這烈日也不遜色。箭雨呼嘯而下,“叮、叮、叮!”的都射在了金色的光桶之上,猶如真的撞上了金牆,利箭統統折斷,鐵箭頭應聲落地。箭放了一撥又一撥,可沒有一支能穿進金色的光桶。太監、王錦和在場的所有人都爲眼前的一幕震驚!
“停,你們上去試試!”太監站起來大喊道。站在王錦和太監身邊的十幾名黑衣人應聲朝着金色光桶奔來,在離光桶兩三步之處,十幾人同時騰空而起,金光並沒有封住陳剛和慈雲的頭頂,十幾人一陣冷笑同時發掌,只見十幾個掌形破空砸下,空氣撕裂發出“吱,吱!”的響聲,金光彷彿也有靈性,感覺到了危險,突然光桶頂部急劇縮小,譁一下,光桶變成了光錐,十幾個掌形噼裡啪啦地打在了金光閃閃的錐尖上,“轟,轟!”一連串的爆炸聲,光錐安然無恙,空中十幾人面面相覷,又飛身落地,將光錐圍起來再次同時發掌,又是一陣轟鳴,光錐依然如斯。王錦坐不住了,站起來一直搓手,見這十幾個高手都奈何不了這光錐,轉頭指着那白髮太監道:“你也上去幫忙!”太監本就準備下場,聽了王錦的話忙應了一聲飛了過去。
太監來到光錐前,對十幾人大聲喊道:“都將功力傳到我身上!”十幾人知道太監的意思,紛紛站到太監身後,一個個雙掌抵在前者背部,最終將功力匯於太監身上,太監的長袍在真氣鼓動下獵獵作響,看時機已到,太監大喝一聲:“啊!”雙掌發出,由於功力太過強大,太監大喝之下,頭上黑色烏紗帽竟應聲炸開,白髮飄揚。掌勁與光錐相撞,彷彿天雷在耳邊炸響,天地都跟着抖動,光錐隱約可以看見出現了裂紋,太監大喜,這一招果然有效,正準備吩咐身後幾人再來一次,就在這時,“啪啦!”又是一聲巨大的響聲,光錐四分五裂,向四周爆開,太監和十幾名高手趕忙運起輕功躲閃飛來的猶如實質的片片金光,金光四散,飛向天際,漸漸渙散不見,這時天空中又有兩道金光灑下,所到之處爆炸連連,事物盡毀,圍着法場的三層兵士死傷不少。這兩道金光正是陳剛雙眼所射,傳功完畢,陳剛在空中抱着面色蒼白顯然已油盡燈枯的慈雲緩緩落下,慈雲毫無保留地將所有功力都傳給了陳剛。那兩道金光只存在了瞬間,陳剛也不知爲何,等他再想試試時卻已不聽使喚。地上的人以爲真的是天神下凡,定睛一看,原來是陳剛這才鬆了一口氣,王錦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水,有點哆嗦地道:“哼,武功高又怎麼樣,我就不信你能敵的過千軍萬馬!”
那太監和十幾名高手還有在場所有的兵士全部涌向了陳剛。
陳剛放下慈雲,並不理會後面的敵人,“慈雲方丈,你與我的恩情可謂再造,這天大的恩情我如何能放的下,我不管什麼真理天道,今天我就要他們全都死在這法場之上,以謝方丈在天之靈。”陳剛面無表情地道。身後的大軍已衝了上來,陳剛雙拳緊握,深吸一口氣猛一回頭“啊!”獅王的怒吼,音波擴開,衝在最前面的太監和十幾名高手忙站定身體,紮起馬步提氣運功抵擋這音波襲擊,這十幾人後面的兵士可就沒那麼大本事了,正聲勢浩大地衝了過來,想着一會兒該往這人身上哪裡開刀,突然一聲怒吼,還沒弄明白是誰喊的就帶着長槍倒飛了回去,砸在後面衝來的人羣中,混亂不堪,有的兵士運氣實在不好竟撞在了後面兵士的槍尖上,長槍透體而過,一命烏呼,鮮血淋漓,慘不忍睹。
陳剛不單單就那一聲怒吼,他的身體正在變化,上衣早在那吼聲中化爲飛灰,皮膚銅鑄一般金光閃閃,連整張臉都是如此,頭髮豎立,雙眼血紅,活脫一個憤怒的金身羅漢。山丘後面的幾人看呆了,有的在想陳剛成佛了,有的在想陳剛走火入魔了,不過有一點想法是相同的,那就是這種情況下就不用他們出手了,估計陳剛一人就能搞定。直到陳剛全身都化爲金銅之色,對方纔重有衝上來,陳剛沒有用輕功飛掠而是步跑向了人羣,每一步都是那麼沉重,嗵隆,嗵隆,地上現出一串深深的腳印,農民是收割莊稼,陳剛是收割人命,兵士雖人多但在現在的陳剛面前不堪一擊,十幾根長搶刺來,陳剛躲都不躲揮手一扇,長槍便“喀、喀。。”地通通折斷,再伸手拉住一人用力一揮這可憐的士兵就成了陳剛手中的兵器,身軀平躺着任由陳剛揮動,一圈下來揮倒一片兵士,陳剛再一揮手,這人就向被扔沙包一樣旋轉着甩出老遠,撞開一條血路,後面數不清的兵士立馬將血路堵住又衝了上來,陳剛還是照舊,收割莊稼一樣收割着生命,也有聰明的兵士覺的這樣無疑是在送死,想了個辦法,他擱着老遠將手中長槍朝陳剛扔了出去,現在的陳剛很遲鈍,槍尖“叮噹!”一聲撞在了陳剛身上,似乎撞上了一堵銅牆,長槍跌落,槍尖都歪了,陳剛毫無反應,依舊像天神一般來回舞動着銅臂,喀嚓,喀嚓的骨頭斷裂聲讓人毛骨悚然,鮮血飛濺。那長槍沒給陳剛帶來任何傷害,連身上的汗毛都沒撼動,還有人不服氣,又是一槍扔中了陳剛,陳剛還是沒反應,有人示範就有人效仿,而且效仿的人越來越多,反正總比近距離接觸這死神強。
投向陳剛的長槍越來越多,一排一排的好象原始人打獵一樣,陳剛終於給了點反應,畢竟他不是真正的神,陳剛眉頭輕皺,停止了殺伐,擡頭看去,空中又一排十幾根長槍飛來,陳剛沒有太多動作,只是雙掌微彎擡起成一個圓,就這一下那雙掌之間便旋渦一般,氣流不停旋轉,飛來的長槍被盡數吸住,陳剛再猛一揚手,停在空中的長槍紛紛改變方向四散飛下,“轟!”“啊!”“啊!”,,爆炸聲和慘叫聲攙雜在一起,十幾根長槍在陳剛周圍紮成了一個規則的圓,長槍豎立,槍下的兵士被穿了糖葫蘆,死不暝目,鮮血從那胸口或是肚上的血窟窿流出,順着長槍流下,有的更慘是被長槍生生地從頭頂穿進從下身穿出釘在了地上,慘絕人寰,槍的周圍還有不少爆開的殘肢,慘叫,**此起彼伏。山丘後的二女皺眉別過了頭去,而那兩男卻是一臉的羨慕,太暴力,太血腥,太刺激了!
再沒有兵士敢往前衝,在戰場上出生入死無數次的兵士們此刻卻有人嚇的尿了褲子,他們認爲這不是在與人作戰而是在和一個成了精的羅漢銅相作戰,個個臉部肌肉扭曲的不成樣子,成把的汗水,眼睛失了魂一樣直勾勾地看着中間的陳剛。陳剛似乎殺起了癮,見別人停了,他就主動進攻,兵士們再不像原來那麼整齊有序,就是一盤散沙,見陳剛攻來,紛紛後退,全亂套了,有的跑,有的爬,有的**更有的在喊娘,武器鎧甲丟了都不再理會,保命要緊。
不單是兵士們嚇破了膽,王錦更是害怕,見兵士潰敗再也鎮定不下來大聲喊着:“上啊,上,給我殺了他,快,快來人,再調兵,調兵,全都調來,我就不信他是銅皮鐵骨!”
山丘後的幾人越想越不對,按說這陳剛活這麼大還沒有這麼血腥過,今天怎麼會這樣,定是哪裡出了問題使得陳剛失了心性。
白髮太監和十幾名高手一直在找機會攻擊陳剛,可陳剛是那裡人多他去那裡,場面太混亂,這十幾個人好不容易能接近陳剛打上一掌可人家一用氣他們又被彈出老遠,後來索性在外圍觀看,越看越心驚,慶幸自己沒有搶着過去送死,此時見兵士們亂作一團,王錦又下了命令,再不上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太監眼睛一亮陰陽怪氣地道:“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是金剛不壞之體!來呀,結天羅地網!”說完又對旁邊一人耳語一陣,那人聽後便掉頭跑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