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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當今秦皇宮中誰纔是最大名鼎鼎的人,如果還有人回答說是大皇子扶蘇那他真是OUT了,如今整個皇宮上下最當紅,最受帝王青睞的人是一個叫高漸離的琴師。
高漸離善樂器,還不止一個,用現在的話來說這就是一個全方位的人才。不僅善於彈箏,更是吹得一手好竽,但他最最拿手的卻是嬴政最喜歡聽的築。擊築技藝無人能敵,宮中原有的擊築師與其相較之後自愧不如,主動辭去宮中樂師之職發誓再不擊築。
很難想象如嬴政這樣的帝王居然喜歡聽輕慢的曲,而且不但彈得一手好箏就連擊築也是相當拿手。曾今他與姬婉時常箏、築和鳴,只是後來姬婉離去嬴政也失了琴伴,因而改聽樂師演奏。
某日,嬴政飯後無事,在沐浴更衣後便招來在自己不在的這段期間裡負責各項事宜的官員,舉行了一場下午茶會議聽取報告。會後他對各部門的表現十分滿意,於是心情大好的去找他的寶貝兒子出宮溜達,哪知等了半天竟聽去找人回來的內侍說扶蘇一早就去了守在咸陽城外的軍營巡視。
一個人待着無事可做又很無聊,於是嬴政命趙高宣新進宮的樂師們來演奏解悶,就這樣當天被安排擊築的高漸離立刻得到了嬴政的賞識,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一個多月,隔一兩日嬴政就宣他進宮演奏,賞賜不斷的同時甚至還特許高漸離進寢宮演奏時免去搜身一項。
有一次一個宮人不小心打翻了油燈要被拖下去杖斃,然高漸離只待其向嬴政請饒了一聲竟還真的免了這宮人的死罪。一時間關於高漸離成了嬴政新寵的事情被傳成各種版本,大都認爲他已經成了嬴政的孌臣。
不過嬴政到底與其他人有沒有一腿只有一個人最清楚明白,他便是每天都要‘被迫’跟嬴政朝夕相處的扶蘇。如果有人問他並請他證實,那扶蘇可以很負責人的告訴天下人這簡直就無稽之談,要知道他與他爹每晚都在上演‘被窩主權保衛戰’。
可是很可惜沒有人來找扶蘇的求證事情的真相,所以只能任其謠言被人說得越來越離譜。
“高漸離?”
蹲在花叢後,由扶蘇、蒙毅以及尉繚組成的三人小組正在秘密會談這宮中可謂是正炙手可熱的大紅人。而聽蒙毅提起‘高漸離’這個名字扶蘇忽然覺得很是耳熟,可又想不起自己到底在哪裡聽說過。
“對,就是他!殿下有什麼看法?”因爲蹲着所以掛在腰上的劍弄得蒙毅很是難受,於是他把劍拿下來杵在地上用雙手支着,當做個着力的地方。
從那日聽過高漸離與尉繚之間的關係後蒙毅就一直時刻觀察這人,唯恐他是抱着什麼心思進宮來。何況據尉繚所說這高漸離與‘荊軻’的感情非常之好,如今‘荊軻’死於嬴政手下,蒙毅可不覺得這高漸離會無緣無故進宮,即便此事過去快要十年了。
可不知是這高漸離太過小心還是真的沒有二心,總之蒙毅防了這麼久還真沒發現他有什麼異動,但心裡還是不放心這才把扶蘇叫了出來。
抱膝蹲在地上,下巴抵在膝蓋上扶蘇盯着地上枯敗的枝條許久才擡起頭把視線在蒙毅與尉繚的臉上轉了一圈,接着有些不太好意思的開口問:“那個……說了半天……你們還沒告訴我這個高漸離是誰呢……”
很顯然,扶蘇就是這宮中OUT了的人。
瞪大眼睛尉繚與蒙毅不敢相信以高漸離如今的勢頭居然還有不知道他的存在的人,而這人偏偏還是與皇帝陛下最親近的大皇子,於是蒙毅很八公(八婆的老公)的添油加醋的把嬴政的緋聞給扶蘇講了一遍。
聽着蒙毅的話扶蘇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到最後忍無可忍的打斷滔滔不絕的傢伙,大叫道:“不可能!假的!假的!”這幾晚被折騰的死去活來的扶蘇可以用自己的小花證明他爹絕對沒有偷吃,沒有!
見扶蘇激動的站起身大叫,蒙毅和尉繚連忙把人扯下摁在地上,一個捂着扶蘇的嘴巴不讓他出聲,一個把食指放在嘴脣前噓噓。
扒開捂在自己嘴上的爪子扶蘇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低聲問:“可有證據?”
“聽寢宮裡的宮人說他們瞧見陛下的脖子上有那……個……痕跡……”鑑於扶蘇還沒有娶妻又沒有御女,因此尉繚說得很含蓄。“你也知道陛下與國師學習修身之術已經很久沒有親臨後宮,而這些日子也只有那高漸離每日進出殿中……你臉怎麼紅了?哦……你是不是……”瞧扶蘇臉色突然變得紅彤彤尉繚覺得這人一定是想到那什麼地方了,於是調笑起來。
“一邊去!”拍開尉繚指着自己臉蛋的手扶蘇很是尷尬,因爲尉繚口中他爹脖子上被高漸離留下的吻痕其實是自己的傑作,還是故意的。“重點,你們誰能告訴我這高漸離到底他媽的的是誰,嗯?”
“哥,你惹得事你說……”蒙毅看向尉繚。
“唉,此事說來話長……”嘆口氣,尉繚徐徐道來自己是如何招惹到那重情義到令人髮指的高漸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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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丫子一路狂奔,誰人見了扶蘇如今的模樣肯定都不敢上前擋路,更何況他身後還跟着兩個。
高漸離、高漸離,扶蘇終於想起這個人是誰。
就如同提到王朝就會想起馬漢、提到張龍會想到趙虎、陳勝與吳廣一定同時出現一樣,只要提到荊軻就必然要提到一個重要人物,這便是被無數耽美作品作爲官方指定YY對象,簡稱官配的高漸離。
而這高漸離最出名的事情不是他與荊軻之間被人YY的緋聞,而是他腦袋發瓢,意圖憑自己的小細胳膊去擰嬴政大腿的行爲。
高漸離,男,燕國知名琴師,與荊軻交好也因其刺秦失敗而被牽連。
荊軻死後,燕國爲討好秦國曾一度追殺荊軻的餘黨,因此身爲荊軻好友的高漸離只得逃亡出燕國。後來爲了餬口,只會琴樂再無其他一技之長的高漸離只得委身到一家氏族家中做樂師。
在戰國時期樂師是一件很高尚且令人尊敬的職業,因而從事這一行的人大多時候都是被人高高捧着因此養得他們一個各心氣很高。一次他聽見這家主人的一位朋友擊築後便忍不住對其點評,句句犀利卻又理在其中,令這擊築人受益匪淺。後來這事傳到這家主人那裡,於是主人讓高漸離擊築,他高超絕倫的擊築技藝讓在場傾聽的人無一不對其刮目相看。
於是高漸離重新擊築,再次走入公衆的視野,名聲大噪,而此時秦國早已一統天下。
至於扶蘇爲何要一路狂奔趕往寢宮,請不要誤會,他這樣做絕不是因爲擔心嬴政爹出事,他擔心的是高漸離。以嬴政的武功就是擺平十個高漸離都簡直如踩死一隻螞蟻般容易,扶蘇趕過去是不想留下遺憾,他想聽聽這被譽爲音樂才子人的築到底擊得有多好聽,而且這也是個大名人。
……
俗話說得好,一個人的偏執與喜好有時是要付出高昂的代價,更有時甚至是生命的代價,或許嬴政自己也沒有想到聽個曲子也能聽來刺客。
聽曲時嬴政喜歡屏退侍從一個人躺在軟榻飲濁享受難得的清閒,於是高漸離便想利用這屋中沒有侍衛與內侍的機會刺殺嬴政。
把匕首藏在袖中,擊築的同時高漸離一直小心注意着嬴政的一舉一動。通過這一個月來的相處高漸離對寢宮侍衛的輪換已有了大概的瞭解,也對嬴政的習慣有了一定的掌握。
今日他見時機已到,於是在來寢宮時偷偷把匕首藏於袖中,在嬴政小憩時衝了上前。
而爲何高漸離一搞藝術的文弱人竟敢僅憑一己之力就認爲可以成功刺死嬴政,這一切都使然於道聽途說的謠言。不負責任的謠言誤導了人民大衆,使人覺得嬴政是個沒有武功的傢伙,要不然也不會在當日大殿之上被荊軻追得圍着柱子跑。
所以說高漸離可謂是這誤傳謠言的直接受害者,他或許至今還不能相信爲何自己剛剛亮出手中的匕首就被人踢飛了出去,而他連對方何時出腳都沒看見。
項羽曾因嬴政武藝之高超卻又爲何會被人圍着追,繞着柱子跑的事情向扶蘇求證當時大殿上的真實狀況,人云亦云實在害人不淺。
坐起身看着下面被衆侍衛摁趴在地上衣衫凌亂,頭髮披散的人,嬴政神情蕭冷一言不發,但可想而知一個遭遇刺殺還是自己主動招惹來的人,他此刻的心情有多鬱悶。
“拖下去……”
“等一下!”
一路跑來見寢宮外居然沒有侍衛守着扶蘇就知道里面肯定出事了,結果當他衝進殿裡果真就見一人被衆侍衛壓在地上,而他爹嬴政還開口要把人拖下去,拖下去的結果是什麼除了傻子都知道。
制止住要把人拖走的侍衛扶蘇回頭瞧了一眼,見跟進來的人只有的蒙毅而尉繚早不知跑到哪裡去了。“咳咳!”尷尬的咳嗽一聲扶蘇繞過侍衛走到嬴政跟前,嘿嘿的咧嘴傻笑一聲,開口道:“不殺行嗎?”
“爲何?”瞧眼扶蘇,嬴政側躺到軟榻上,心中很是好奇自己這一向事不關已不予理會的兒子爲何今日竟爲一個素未平生的人求情。
捻起一塊點心吃進嘴裡,在榻邊坐下把手指在嬴政爹的被子上蹭了蹭笑道:“兒子這不是還沒聽過這高漸離擊得築嗎,都說奇好聽無比。父皇要是這就把人給殺了那兒子豈不是要遺憾終生,再說您不是也捨不得殺了他,擔心就此再聽不到美妙的築樂了。”
扶蘇這話還真沒說錯,要讓嬴政殺了高漸離他心裡還真是有些不捨,再說他也真不覺得這高漸離能對自己怎樣。“可知道他爲何要行刺朕?”嬴政問道。
“這個臣知道!”不想錯過好戲,好事的蒙毅趕忙上前,對嬴政行過禮後說道:“回陛下,這高漸離是‘賊人’荊軻的摯友,他此次進宮正是爲了要替那人報仇。”‘賊人’二字蒙毅故意側頭朝門外的方向大聲喊。“這高漸離一進宮臣便派人時刻注意他的動向,但不能確定他是不是有謀逆之心因而沒有貿然行事,以免冤枉了他,哪知今日他竟……請陛下恕罪!”跪在地上蒙毅演得聲情並茂。
白了眼跪在地上的蒙毅,嬴政決定既然這人這麼愛演就讓他在地上多跪一會兒,於是把視線看向扶蘇:“蘇兒甚至朕心,這高漸離殺之可惜,可不殺……”
“薰瞎他的眼睛,這樣既處罰了他又不影響他演奏。”無視從某處射殺來的充滿怨恨的視線,扶蘇心中何計當初妲己是不是也像這樣提出炮烙或蛇池。不過歷史上記載這高漸離也確實因爲行刺而嬴政又惜才這才被薰瞎了眼睛保下一命。
高漸離的事情對嬴政來說只是一件小事,只要兒子開心自己怎麼都無所謂。不過爲了防止高漸離不老實亂說話,除了弄瞎眼睛嬴政同時命人割了他的舌頭,讓他以後只能老老實實的擊築。
待屋中人都退下去後,嬴政這纔看向喊跪在地上的蒙毅,瞧這人一臉委屈嬴政低聲道:“起來吧,去把躲在外面的那‘賊人’帶進來,都是他人的麻煩。”
“謝陛下!”從地上站起身蒙毅瞪了一眼幸災樂禍的扶蘇轉身走出大殿,不一會兒便帶着心不甘情不願,一臉彆扭的尉繚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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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高漸離,除了愧疚尉繚真不知自己還能做些什麼。他原以爲隨着‘荊軻’的死一切都過去了,誰知道這個認死理的傢伙居然在十年後又冒了出來,還進宮行刺想爲自己報仇。
以自己對這人的瞭解,尉繚敢對天發誓高漸離絕不是一個會輕易放棄心中目標的人。這是一個認死理的傢伙,只要還有一口氣在他都要去完成自己的心中所定。
所以說這高漸離只要有機會一定會再次行刺。
偷偷瞧了眼上座不說話的嬴政尉繚欲言又止。
“有話說。”嬴政記得就是尉繚要與‘那人’在一起請求自己時也沒有這麼磨嘰過,那時他可是底氣足得很。“想替那高漸離求情?”
先是搖搖頭,接着又立刻點點頭,說實話尉繚自己也很矛盾。他看不得高漸離枉送了性命,可也擔心會因此牽連出他與阿奴的事情。
糾結了好半天,尉繚終於扭捏的說道:“那個……臣有罪……都是臣的錯才使陛下受了無妄之災……不過臣還是望陛下念在這高漸離還是一條漢子的份上……”
“朕已經免了他的死罪,你還想怎麼?”嬴政饒有興趣的問。
“不瞞陛下,依臣對高漸離的瞭解只要您還招他近身演奏,那他定不會放過再行刺的機會。但他畢竟也是臣的朋友,臣實在不忍看他再……望陛下逐他出宮……”
殿內靜悄悄,嬴政不發話尉繚也不敢再吭聲,這可把外面貼在門板上偷聽的扶蘇與蒙毅急得不輕。
“就依你吧。”久久之後,只瞧嬴政閉目揮揮手,心道自己怎麼認識了一羣就會給他惹麻煩的人。
先是蒙恬爲了韓非不惜頂撞自己,再有王賁爲了龍陽對自己又是哭又是跪,如今這尉繚更甚,一件接一件。今天來個彈琴的要爲他報仇,不知明天是不是又會來個賣狗肉的。
“謝陛下!”激動不已的尉繚磕完頭站起身就往外跑唯恐去晚了,因而在他猛地拉開門之際也使扶蘇與蒙毅雙雙栽進殿內,摔了個狗啃屎。
當尉繚一路狂奔衝到刑房時高漸離剛剛被掌管刑罰的內侍用碳煙燻瞎了眼睛正要行割舌之刑,嚇得他忙伸手阻止,幸好尉繚來得及時不然這高漸離就真再也不能開口說話。
因長期與音樂爲伍所以樂師的耳朵都特別靈敏,雖然已經看不見周圍也沒有其他聲音,但高漸離知道自己身邊已經沒有了人……除了對面……
“荊軻是你嗎?”被綁在架子上的高漸離大叫道。“我聽到了你的腳步聲,我認得出……你是來接我的嗎……”
一聲‘荊軻’,叫出了尉繚所有愧疚。
下一章開始‘焚書’,至於是誰引起的,這還用說嗎。
PS:最近的霸王就如同天上的星星,數都數不過來,都沒有幾章了不許再霸王了,順手撒個花嘛,別這樣啦~~~倫家要花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