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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扶蘇還很小且沒有穿越時關於大白蛇的記憶他只有一個,那便是大名鼎鼎的新白娘子白素貞白姐姐。
伴隨着《千年等一回》的歌聲一條大白蛇飛了出來,緊接着蛇頭變成人頭,圍着石頭不停的飛啊飛轉啊轉,一點點蛻變最後變竟成了個沒穿衣服的大美人。
曾幾何時每晚洗完腳丫子爬進被窩裡的扶蘇也曾幻想過有一天自己能遇上這樣一個女子,所以那時單純可愛的小蘇蘇還曾哭着嚎着從花鳥魚市場買來條小蛇跑去放生,希望有一天這蛇修成人形後回來找尋自己,做自己的媳婦。
如今扶蘇終於有機會近距離與大白蛇來了一個親密接觸,他卻沒了這份浪漫的心情,更何況這蛇是雌是雄還沒弄明白。
看着把嘴張得超大,邊吐蛇信子便釋放口臭的大白蛇扶蘇早已經嚇得不知所措,呆呆站在原地也同樣張大嘴巴望着那罩在自己頭頂、越來越近的大嘴。
“虞弟趴下!”
就在扶蘇要被白蛇吞下之時隨着項羽的呼喊聲一物體朝白蛇砸了過去。而就是趁這空擋扶蘇本能的往地上一趴,親眼看着項羽把某個有兩條腿的生物丟進白蛇的嘴裡,那景象要多可怖就有多可怖。
雖然以前曾在電影裡看見過巨蟒吞人,但那畢竟是假的,雖然震撼可也不覺得什麼,眼前這一切卻是實打實發生在眼前的。
清楚見證蟒蛇如何吞嚥一個活人絕對不是一件快樂的事情。
見白蛇正忙着下嚥食物,爲了逃命扶蘇手腳並用的往前爬,可就在他馬上要跑到安全範圍時他的腳忽然間被東西纏住完後拖拽。
“啊……”扶蘇驚叫着試圖用雙手扒住地,只可惜無論他怎樣掙扎都是白費力氣,而那纏在腳上的陰冷感覺令扶蘇噁心的直想吐。“羽哥……救命啊……”
最開始項羽打算自己留下與蛇爭鬥拖延時間,好讓他的結拜兄弟能順利逃走。可哪知就在他要把人甩飛出去時卻發現自己的兄弟竟被那什麼泗水亭長推到蛇口下,這還得了!來不及撿東西的項羽一把拉住爲求保命的劉邦,用蠻力把人舉起拋向白蛇。
誰知這白蛇明明已經有了到嘴的食物竟不滿足,還想再拖一個當夜宵,於是那白蛇一面吞噬口中的劉邦,一面用蛇尾緊緊纏住扶蘇的腿腳,讓他跑不得。
項羽這人最大的有點就是講義氣,而他最大的確定也是太講義氣,眼見自己的結拜兄弟被白蛇纏住他二話不說握着一把平日裡揣在懷裡的匕首就衝了上去。
被蛇尾搖晃的頭昏眼花的扶蘇看見項羽不怕死的衝過來就自己,生死一線間他不知從哪裡迸發出勇氣與力量,竟一咬牙翻過身子大喊道:“把匕首丟給我,打它肚子!”
‘三寸’是蛇的脊椎骨而‘七寸’則是蛇的心臟所在,可每條蛇的長度不一樣,根本沒有固定的完爲止。而且緊急時刻也算不出來,因而扶蘇大喊着讓項羽照着蛇肚子打,因爲蛇的心臟就在它的腹部。
就如同扶蘇信任項羽一般,項羽也信任他這兄弟。聽見對方的話項羽沒有一絲猶豫,在把匕首射在地上人的手邊後他就一個縱身高高躍起用盡力氣朝白蛇的肚子上就是重重一拳。
項羽天生神力,剛剛又是一記重拳,那威力可不是蓋得。幾拳下去果真疼得大白蛇應聲倒地高甩尾巴。
都說人的潛能是無限且巨大的,特別在生死關頭無論速度、力量還是觀察力的將達到最高值。
當大白蛇被項羽打倒在地的瞬間,扶蘇一把抓起手邊的匕首直插進白蛇因鱗片鬆開而先露出的某嬌嫩處,接着用力狠勁一劃直接把蛇尾一分爲二。
趁白蛇因巨大痛苦翻滾着龐大身軀的時候扶蘇順勢把手裡的匕首擲向白蛇的腹部,然後包頭滾到一邊躲過白蛇尾巴的拍打。
對眼前的巨大白蛇項羽不敢掉以輕心,他不相信只憑自己那幾拳就能把蛇打倒,因此在瞧見插在白蛇腹部的匕首時他直衝上前。
雙手握住匕首大吼一聲,如發狂般的項羽只用一把匕首就把一條巨蟒的身軀斬成兩段,而由白蛇體中噴出的血液就好似天上下起血雨一般,濺得到處都是。
身體雖被攔腰斷開但白蛇的下半節尾巴還在搖擺,而它的嘴裡則還含着東西,雙眼也瞪得老大,直勾勾的瞧着把它弄成這副模樣的兩個凡夫俗子,蛇頭更好似不甘心的晃動着。
看着眼前斷成兩段的白蛇項羽用袖子擦擦臉上的血,一鬆懈下來全身好似要散了一般。
蹣跚的走到因劫後餘生而癱在地上的人身邊,項羽把人拉起來問道:“虞弟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搭着項羽的胳膊站起身伏蘇這才發覺自己剛剛被蛇尾纏住的一條腿痛得厲害。“我腿好像是斷了,幫我換個地方……找個木板……”
扶蘇的話還未說完就被一聲‘蘇兒’和腳步聲打斷。
“爹……”一臉一身都是血的扶蘇搭着項羽轉過身就瞧嬴政衝了過來。“我腿斷了……”
一聽兒子的腿斷了嬴政立刻什麼都不顧的衝上前,“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斬成兩截的蛇身和被血染紅的地面令嬴政驚出一身冷汗。
“這事說來話長……總之要不是有羽哥我真就完了……”掛在嬴政身上扶蘇就好像泄了氣的皮球癟瞎瞎。
這麼大一條蛇被人活活打死衆侍衛對項羽欽佩不已,馬上前去攙扶這打蛇英雄,想聽他說說事情的經過。
用盡全身氣力就連現在站着也是硬撐,看到有人趕過來項羽終於放下心任兩名侍衛攙扶自己。
把被大白蛇含在嘴裡的人拖拽出來,只瞧他身上沾滿令人作嘔的液體。
撿起地上人的胳膊號了一下,侍衛長髮現此人還有微弱的脈搏並沒有死去,於是對嬴政說道:“爺,這個亭長也沒死,要不要帶回去。”
“隨便。”此刻嬴政眼中只有扶蘇的好壞哪裡顧得上別人的死活。
“等等……”腿上被做了簡單處理捆上木板的扶蘇出聲打斷要把昏迷中的劉邦帶回去的侍衛長。
歷史上記錄在灃西大澤殺白蛇自稱赤帝之子的人是劉邦,可現在這白蛇明明是被項羽斬殺,所以這事後絕對有人修改了事實真相,而這事扶蘇絕對相信那把自己推出去喂蛇的人是做得出來的。“爹,就是這個傢伙把我推出去喂蛇的!”指着地上昏迷的劉邦,扶蘇對嬴政說道。“他把我推到蛇口下想跑,結果被羽哥逮住當做重物丟向大蛇,我這才……”
“什麼!”聽說兒子險些被人所害嬴政想不怒都很難。單是一點就足以讓他把地上人碎屍萬段。“他竟敢推你上前,豈有此理!”
聽了扶蘇的話不只嬴政爹一人氣憤,其他人也很生氣,特別是侍衛長與五名侍衛。在他們根深蒂固的觀念裡遇到危險時因是他們這些做屬下的人衝上去,怎麼能反把自己的主人推上前,這簡直就是大逆不道,死有餘辜。
背起受傷的兒子嬴政再未瞧地上人一眼,沒被蛇吞了是他命不好。“斬腰。”托住背後人嬴政揹着扶蘇往駐地走去,而兩名攙扶這項羽的侍衛也忙跟上。
蛇的身上可謂都是寶,命剩餘的三名侍衛把白蛇的兩截屍體擡回去交給國師徐福,侍衛長不屑的瞟了眼腳邊人抽出寶劍斬了下去。
斬腰,就是攔腰斬斷讓人受盡折磨痛苦而死,在沒有出現凌遲時斬腰是一項極其殘酷的刑罰。
即便是車裂也好歹只是一瞬間,而斬腰卻是無盡的痛苦與等待。
……
“爹……我今天差點就死掉了……”
“沒事了。”
“爹……被蛇纏住的感覺真的好惡心……”
“沒事了。”
“爹……我……腿疼……”
“回去爹給你上藥。”
“爹……你得好好謝謝……羽哥……要不你兒子我就沒了……”一整晚精神上大起大落遊走於鬼門關外,如今扶蘇一股倦意返了上來。
“好。”
“爹……”
“什麼?”
“我……的……睡袋……是不是你拿的……”
“……”
“以後……我再也不起夜去林子裡……尿尿了……有蛇……”
“……”
“爹我把大白蛇的菊花撕成兩半了”
“”
……
從馬車上披着衣服下來,小童走到站在馬車邊許久一直擡頭觀星的徐福身邊,問道:“師尊你在瞧什麼?”小童看見天上有一顆不太亮的星星滑落了下來消失不見。
“沒什麼,把藥箱拿下來興許一會兒用得上。”徐福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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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起夜到樹林裡‘噓噓’並碰到蛇的概率再高也絕對高不過碰見一條十幾米長的大白蛇的概率高,因此證明扶蘇絕對走了好運。
換上件乾淨衣服,擦淨臉上的血跡,從頭至尾檢查一遍,最終徐福確診扶蘇全身上下只有兩處傷,一處是扒地是劈掉的指甲,一處是骨折的小腿。
而項羽更是不得了,除了因用力過度而導致全身痠痛外一點傷都沒有。就徐福診斷項羽只要睡上一覺好好休息便會恢復如初。
躺在馬車上裹在睡袋裡養病的扶蘇從打聽到的小道消息得知那夜他和項羽合力斬殺的白蛇起碼有八十多歲,更重要的是它全身上下都是寶,光是那顆蛇膽就有延年益壽白髮變黑推緩衰老的作用。
同時扶蘇也聽說那劉邦已被侍衛長親自攔腰斬殺並看着他嚥氣。但對外則是說他死於白蛇之口,而斬蛇英雄正是項羽。
劉邦不但沒斬成白蛇反還沒了性命,這令扶蘇懸着的一顆心終於四平八穩的落地,從今以後他再不用怕有人打他大秦江山的主意,也再不用擔心自己會死於非命。
不過令扶蘇覺得有些可惜的事情是最終他還是無從得知這突然間冒出來的‘劉邦’究竟是何身份。因此扶蘇特意派人去沛縣調查,並趁此機會撤銷‘泗水亭長’這芝麻綠豆大的官職,以免日後又冒出來個姓劉的泗水亭長。
……
原本扶蘇與嬴政父子倆就是要去沛縣找人的,不過現在事情已經解決再加上扶蘇受傷於是嬴政下令隊伍掉頭回咸陽。然而這時一個重要問題出現在扶蘇面前等待他去處理,這便是關於他與嬴政的身份問題如何解釋給項羽聽。
自從項羽在蛇口下救了扶蘇後嬴政便對這人讚許得不得了,沒有人能比一個在危急關頭還不放棄朋友的人更適合擔任這巡查天下百官操守任務與職位。於是嬴政便也把項羽帶了回來,而負責去向項羽表明身份的重要工作想當然的落到了扶蘇瘦弱的肩膀上。
шшш★ Tтkд n★ co 還有十里路就要回到咸陽城,這一晚衆人夜宿在一間民宅中,一直以‘苦無機會’而逃避現實的扶蘇終於嚐到撒謊的惡果。一個謊言需要另一個謊言去圓它,長此以往下去謊言就像雪球一樣越滾越大。
杵着柺杖在項羽住處的門口磨蹭了好些時間,扶蘇終還是沒有勇氣去面對那爲救自己甚至可以犧牲自己的人。‘其實從一開始我就是逗你玩’這話扶蘇實在開不了口。
他承認一開始他是想涮項羽玩,但現在自己確實正的很想和項羽做朋友、做兄弟。
與侍衛長切磋完武功回房的項羽一進院子就瞧見門口站着一個熟悉的身影。“虞弟!不好好養傷怎麼亂走做什麼。”上前推開房門項羽把一臉愁容的人攙扶進屋,有些責備的說道:“有事叫我一聲就成,幹嘛親自跑過來,要是扯到傷處怎麼辦。”
“羽哥……”瞧眼項羽,扶蘇迅速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開口,他怕一開口虧少了一個好兄弟。
“有事?吞吞吐吐做什麼,說啊!”放下自己的佩劍,項羽走到牀榻邊坐下。
爲了不失去這彌足珍貴的友情與義氣,扶蘇決定只要能令項羽消氣讓他怎麼都行。
打定主意,把心一橫,扶蘇拿出百分之二百的誠意上演坦白從寬。
‘噗通’一聲,想不到任何好辦法的扶蘇只得拿出最老套卻絕對好使的招數——跪地認錯。
“虞弟你這是……”
“我不是什麼虞弟!”一把抱住要拉他起身的項羽的雙腿,扶蘇不敢擡頭悶聲道:“我不是什麼虞蘇,那都是騙你的。我無恥,我卑鄙,我下流,可我是真的把你當做好哥們兒。雖然嘴上與你結拜的是‘虞蘇’但心裡與你結拜的是扶蘇,大哥你原諒我騙你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就原諒我吧!”
“我知道你不是什麼虞弟,你是大秦的大皇子扶蘇,那位也不是什麼虞伯父他因該是大秦的帝王嬴政吧。”
項羽的話令扶蘇震驚不已,他沒想到這人竟早經知道了一切,虧得自己還爲如何開口而愁得食不下咽餓瘦了下巴。“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這不重要。”項羽用從扶蘇那裡學到的話回答。“這一年我曾到四處看過,你說得對只有天下沒了戰亂黎民百姓才能安居樂業,而這個前提便是天下歸一再無諸侯國。沒了爭鬥就不會再有爭鬥,而七國林立上天卻唯獨選了秦國定有它的道理。”拍拍扶蘇的肩膀項羽突然沉下臉:“不過你竟然裝什麼虞姬騙我,實在不可饒,你知道我當時有多傷心嗎!”
“這個你……也知道了……哇……都是我錯,你原諒我吧……”抱着項羽的大腿扶蘇死活不起來。
“把我項家祖傳的鐲子還來,那是傳給項家歷代長媳的。”項羽有些臉紅。
吸吸鼻子,扶蘇搖頭小心道:“我……送人了……”
瞪大眼睛項羽一把提起扶蘇大吼道:“送給誰了!”
“送給……真正的……虞姬了……”掰開項羽提着自己衣領的手指,扶蘇陪笑道:“那個虞姬真有其人,她家原是楚國貴族,不過後來落寞了。再後來幾經輾轉她被邁進宮中做宮女,現在可是秦皇宮裡的侍女長。”
“真的?”項羽很懷疑。
豎起兩根手指扶蘇發誓道:“比珍珠還要真!我們家虞姬不只會洗衣做飯縫縫補補,她還識文斷字,會武功會醫術,簡直就是一個才女,而且今年才二十四正是大好年華。不過若她二十六之前沒能找到合適的人成親那她這一輩子也就只能留在宮裡了,你也知道宮裡除了太監還是太監。”
這時的民風相對還算開放,而女子二十歲纔算成人,所以二十四並不算老。在扶蘇瞧來娶個十六、七沒發育全的還不如娶這二十四的,有共同語言不是。
“當真?”
“當真!”
“你……真想讓我原諒你?”項羽問。
一聽有望扶蘇拼命點頭,“羽哥你說,只要你原諒我,讓我做啥都行!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拍胸脯保證。
把扶蘇拖到牀榻邊用力摁下,項羽極其認真的說道:“把她介紹給我吧!”
“啊?”
睡覺去了,大家晚安,明天以小寧子那邊爲主。
而這邊從下一章開始正式進入完結倒計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