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你愛得撕心裂肺 是你讓我流淚讓我傷悲 讓愛切斷了輪迴 三生石旁種下的玫瑰 花開花謝都爲你醉 是你讓我流淚讓我傷悲 讓愛變成了負累 舍求的愛並不會完美……”這四年來,爲你流淚,爲你傷悲,已經成爲一種習慣。如果不是你如此殘酷灑脫,我也不會狠下心來斷絕我所有的希望,生生扭斷這強韌的情絲。
“喂,你回來!”我把身份證遞給保安看完後便向前走,才走兩步就聽見身後的吆喝。我停住腳步,用盡全力也只能緩緩回頭。“你幹嘛了?”保安繼續大聲問道。我想說我只是太渴了,可是我一個字都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聽見世界一片混亂的聲音。
“子濱!子濱!子濱!”
“快扶她去陰涼的地方坐坐!”
“來,煎餅!快給她吃!糖水!快給她喝!”
“我這裡有人暈倒了,快開車來送她去醫院!”
我在暈眩中看到很多模糊的人影在我爲東奔西跑,聽到來自很多人的呼喊!可是,我更清晰看到的是,縈繞着我的一團團軟綿綿的白雲。我在這漂移中感到無比的輕鬆和自由,想閉上眼睛熟睡在這一片軟綿綿的白雲上。
“使勁搖她!快點使勁搖她!”
我在不斷的搖擺和呼喚當中慢慢地恢復意識,襲襲微風溫柔地輕撫着我凌亂的髮絲,我終於不再想閉着眼睛。
“子濱,我們去醫院看看好不好?”古婧語氣裡帶着哭腔。
我輕輕搖了搖頭,接着說:“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你先把這煎餅吃了!你肯定是太餓了!老是不吃飯!”
“我想喝白粥。”
“好!我們去找白粥!”說着,古婧和桃就攙扶着我去找白粥。
“老闆,你這裡有白粥嗎”我們來到了昨晚吃炒飯的小店。這裡的老闆不僅年輕帥氣,還特別熱心。重要的是,我們認識的範圍內,只有在這裡才能吃到正常的米飯。
“我們這裡沒有白粥哦!她怎麼啦?”老闆看着我問。
“她沒吃早餐,餓暈了!可是她只想喝白粥。”古婧回答道。
“你們扶她去坐下先吧!我煮一碗粥給你們。”
“好!謝謝老闆!”說完,她們兩個又扶着我在餐桌旁坐下。
“子濱,你回家吧!我陪你一起回!”古婧望着我,心疼地說。
“看看先吧!我可能喝了粥就沒事了。”
“你身體本來就弱,你今天都快把我嚇死了!回去養好身體,下次再出來奮鬥吧!”
“是啊!身體要緊!”桃接著古婧的話應和道。
正說着話,老闆已經端上來一碗熱騰騰的白粥。我一邊小口地喝着粥一邊考慮着回家的事。期間,古婧接到木珊的電話,得知大家都放棄了工作,因爲要先交100多塊的體檢費和醫保費。
“我們回去吧!”喝完了三分之一碗的白粥,我擡起頭跟她們說。
“你不要啦?”古婧責備地說。
“我暫時飽了。我說,我們回家吧!”
於是,回到賓館,12個人各自收拾東西,各奔東西。我、古婧和桃在告別她們後便坐上回M市的汽車。車還沒開,我沉重的頭靠在椅子上,尋求一點依靠。閉着眼睛,消化着這幾天的辛酸,嘆息着尚未見到的他。
突然,手肘被經過過道的人輕輕撞了一下,我並不在意,繼續閉着眼睛。可是當他道歉的聲音傳來時,我立刻睜開眼睛。熟悉的聲音,熟悉的眼睛,他看向我的眼睛稍稍停了一下便轉身向車後走。
S市這麼大,還是遇見了你,老天總喜歡在我絕望時候帶給我希望。這是這幾天以來唯一的驚喜,我用雙手捂住臉,掩蓋我微微翹起的嘴角。林庭天,我們的緣分還是沒有盡的,從同姓到前後桌,到在高中校園不斷偶遇,再到在這裡的偶遇,我就知道,我們緣分不淺。
車子開始駛動,我的暈車症狀越來越明顯,嘔吐的慾望越來越強烈。我把雙手搭在前面椅子的椅背上,把頭深深地埋進手臂裡,天昏地暗,僅僅盛裝過三分之一碗白粥的胃還是在劇烈翻滾,生不如死的暈眩讓我倔強的淚水嘩啦啦地掉。
旁邊的古婧看着痛苦不堪的樣子,趕緊給我使勁地搽驅風油。想吐,如果能吐出來,也許暈車的痛苦會減少一點,無奈偏偏想吐又吐不出來。我不知道我煎熬了多久,流了多少眼淚,慶幸的是,我雖然臉色蒼白,但還是活着回到了M市。
古婧和桃扶着我下車,然後叫我乖乖站在原地,她們去拿行李。我站在車門下,絕望地看著那個熟悉的人影走下車。當他視而不見地經過我身邊時,我伸出手抓住他的手臂。第一次肌膚之親,不需要勇氣,沒有心跳的感覺,只是無休止的心痛,和徹底的絕望。這一次,他沒有拼命逃脫,只是靜靜地站在原地,目視前方,面無表情。我緩緩靠近他耳邊說:“謝謝你的冷酷無情,殺死了我愛了四年的林庭天……”我鬆開手,他繼續向前走,彷彿什麼也沒聽到一樣。
晚上7點,天色已黑,固執一個人搭上回家的公交。公交車上暗黃的燈光照着稀稀疏疏的幾個人,在淺淺吟唱着一首青春散場。隨手拿起口袋的手機,登錄QQ,咬咬牙就把林庭天的Q號拉黑。千方百計找到他的聯繫方式,日思夜想他的音容笑貌,爲了他去學籃球,爲了他去努力克服這世界的坎坷艱難,怎料到最後,竟然還是避免不了這樣一種結局。衆人笑我癡傻,我只能說一句我活該,我認了。若不是情到深處難自禁,又豈會柔腸百轉冷如霜?
愛一個人愛得撕心裂肺,就是要做好被傷害到痛徹心扉的準備。是我對他的愛,縱容了他對我的傷害,也是我心甘情願爲他落淚爲他傷悲,這一切的苦,又怎能怪他無情。這場戲,他從未參與,從頭到尾都只是我獨自一人在演繹着愛恨離愁。林庭天,我多想擁抱你一下,可惜時光之裡山南水北,可惜你我中間人來人往,你的視線裡永遠沒有我。罷了,忘了吧!反正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