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渾噩噩,林芷欣一直沉浸在他甜蜜的愛意裡,好像他就是她的整個世界,沒有了他,她的生活就了無生趣,她只爲他存在,只爲他從遙遠的21世紀來到整個架空的時代。也許,這正是因爲這份緣分的牽引,才讓她冥冥之中被指爲他的側室。儘管是側室,這個在現代並不是很光彩的身份,她也心甘情願,心滿意足。因爲,名分雖然是側室,但是他的人和心都只屬於她一個人。這就足夠。
轉眼冬日來臨,林芷欣的屋子裡已經燃上了火爐。窗外雪花飄飄,把屋頂的瓦片都深深掩埋,這場雪紛紛揚揚下了有三天三夜。
林芷欣穿着裘皮大衣在窗前站了許久,望着窗棱上積着厚厚的雪花,伸出手去,想要摸一摸,剛伸出窗口,溫熱的手瞬間變涼,她還是堅持伸出去,冰冰涼涼的,捧起一把在手裡,瞬間化成了雪水。他已經有三天三夜沒有回家了。
手已經沒凍的通紅,她望着窗棱上依舊晶瑩的雪花,再看看自己手裡的雪水。苦笑一聲,這世間萬物本就如此,從無到有,從有到無。拼盡全力抓住,最後卻不得不放開。以爲自己抓住了,卻不知,他可以變個樣子從手中悄悄溜走,或者乾脆立馬消失的無影無蹤。
司馬雲,像雲一樣的男人,每日相伴,仍然覺得遠隔天邊,以爲他會爲自己駐足,卻隨風消失在天際。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會出現在她面前。
“主子,這雪下的可真大,主子要當心身體。莫要感染了風寒。”紫風好心提醒着,湊過去就要關窗戶。被林芷欣擋下。
“紫風,本宮不冷,只是想出去走走。”林芷欣臉上的憂傷,怎麼都掩飾不住。她低嘆道:“哎,紫風,女人一定要爲男人如此這般地空耗年華嗎?”
紫風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微微低頭,伸手去關窗戶,說道:“娘娘還是想開些,這王侯將相家的妻妾都是這樣。
昨日別的主子得寵,咱就受氣,今日主子您得寵,別的主子受氣。若爲這些動了肝火,怕是對您的身子不好啊。”
她沉思了一會兒,才微微點了點頭,輕嘆一口氣,往火爐邊走去。對於他,她其實瞭解的並不多,他的靈王只是個虛職,根本沒有實權,可爲什麼他會如此繁忙,而且都在晚上。這樣晝伏夜出的生活,和他王爺的身份太不相符。這府裡偏又沒人知道他的行蹤。
紫風不知道什麼時候出去的,此時已經抱着一堆木炭回來,高興地對她說:“娘娘,王爺回來了,現正在客廳,過會兒想必就會到這裡來了。娘娘莫要再傷心了。”
她一聽是他回來了,高興地就要往外走,可一想他有客,自己這麼貿然出去,怕人笑話,於是便又折回身來。想想這些天來,他的音信全無,她由不得生氣。自己對他究竟重不重要,如果重要的話,爲什麼他不讓自己知道他的一切。她會擔心,會害怕,他難道不知道嗎?總是這樣莫名其妙地消失,又這樣突然回來。他有沒有考慮過自己的感受。
她在屋裡來回踱步,好像這樣時間能過的快一些,可以早點兒見到他。這個自己朝思暮想的男人。
窗外雪花飄飄,依舊沒有要停的意思,她來來回回走了有十幾趟了,也不見他來。是什麼重要的客人,需要這麼久?
正想着,熟悉的腳步聲踩着厚厚的積雪,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由遠及近,越來越清晰,林芷欣忙到梳妝檯前,弄弄頭髮,補補妝容。
一股寒氣隨着門的開啓吹進來,司馬雲高大的身軀出現在門口,他趕忙將門關上,阻止寒氣的進一步侵襲。微笑着走近房裡的人兒。
她能感受到他身上帶的寒氣,當他靠近時,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他的腳步也應聲停下,自己先走到爐邊,脫下外套,雙手靠近火爐,揉搓起來。眼神依舊柔柔地看
着她,溫和地說到:“這些天,我不在,你過的好嗎?”
只是一句問候,就將她的心盡收。這麼多天以來的怨氣,全部因爲這一句溫柔而煙消雲散。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好,很好。”
司馬雲關切地望着她 ,手也暖的差不多了,起身將她摟在懷裡。熟悉的味道縈繞在她周圍。他回來了,他又回到了她的身邊。“雲,這些天你去哪裡了?”司馬雲雙臂一僵,拉離了她,使自己和她保持一定距離。眼眸變得銳利起來:“愛妃爲何這樣問?”
“雲,我只是擔心你的安安危,一去好幾天,也不差人報個信來。”她說的情真意切,他盯着她的眼睛,看到的只有真誠,沒有其他的,才稍稍緩和了下來,又恢復了笑容,大掌撫上她的臉頰,柔柔地說:“你看,我這不是好好地站在你的面前嗎?愛妃多慮了。”
林芷欣知道他這叫避而不答,顧左右而言他。他不想說,她也不會再問了。既然他有意相瞞,即便是自己再問,恐怕也難以問出實情。
“雲,這雪下了三天三夜,出去也沒帶什麼禦寒之物,身子可好?”林芷欣說的一臉擔憂。司馬雲稍稍站的遠了一點兒,轉了一個圈,對她說:“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放心,我沒事的。”
林芷欣稍稍舒了口氣,此時紫風也添好了碳,正欲出去,便被她叫住:“紫風,燙壺熱酒來,給王爺暖暖身子。”
“是。”紫風應聲出門。
不一會兒,一壺酒,兩個杯子便端了上來,她爲他斟滿了酒,柔柔地說:“來一杯暖暖身子吧。”
他接過酒杯,一仰脖,整杯酒下肚,渾身頓時熱了起來。他也給她倒了一杯酒,勸她喝下,只小小的一杯,她就已經滿臉通紅,略有醉意。他還要她喝,她雙手推着杯盞,身子向後,搖頭說道:“臣妾不勝酒力,不能再喝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