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七 新貴們的特權

咚咚!

鼓聲隆隆之中,一匹健碩的濟州軍馬在校場奔跑起來,這是一匹優秀的軍馬,能聽着鼓點聲維持速度,越跑越快,節奏鮮明,而一個身材短粗的男人正在馬上顛簸,不時躍上躍下,在表演完駕馭戰馬的技巧後,那男人拿出弓箭,張弓搭箭,隨着手指的釋放,箭矢把五十米開外的標靶射穿,看箭矢所插之處,多半在靶心,顯然,此人的騎射功夫着實了得,那張勁弓和一壺箭矢,可在混亂的戰場奪走幾十人的性命。

“好俊的身手呀!”

望臺之上,李君威跳着腳擊掌稱讚,兩個眼睛滴溜溜的看着那人表演完,他扭頭對着身邊馬術教練說道:“教練,這個好,我要學這個。”

教練一臉爲難,畢竟李君威不過是個四五歲的孩子,別說騎射,就連騎馬都是騎乘半人高的矮腳馬,要騎大馬還要人抱着,再者,他也知道,這騎射師傅也不是爲他請來的。

“真是不錯的身手,難爲滿達海和濟度爲君華用心了。”坐在座位上的元首夫人微笑說道。

李香君攬過吵鬧的李君威說道:“這人本就是漢家子弟,早年被蒙古貴酋擄到科爾沁爲牧奴的,夫君出征的時候解放了他,給了衣食使得家人團聚,後滿達海找到他,請他來爲君華做師傅,安全局和侍從室那邊都查過了,人是沒有問題的,君華小小年紀就有如此師傅,自當會名師出高徒,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李君華看着騎射師傅的眼神倒是隻有一些狐疑,見李君威吵鬧着要學騎射,他說道:“母親,李娘娘,如今火器大興,騎射已經沒了用武之地,只作消遣罷了,孩兒這些時日練習的是各類火器,若三弟喜歡,不如就讓着師父先教授三弟吧,到底火器纔是實學,狩獵與軍陣都是少不得的。”

李香君笑了笑,抱起李君威說道:“你三弟纔多大,哪裡能學的了這個,這是夫人費心爲你請來的,君華還是好生學吧,夫人,君威又是一身臭汗,我便告辭了。”

李香君笑吟吟的告辭,意味深長的看了李君華一眼,待衆人退下,朱妤姝說道:“火器雖說是實學堪用,但你是何等身份,難道還要你上陣不成?

前些時日,爾父出塞,漠南各部得歸,未來還要橫掃漠南、經略邊塞,會盟便是統治遊牧各部的重要儀式,爾父已經屬意你爲嗣君,將來必有機會北上會盟,安撫諸蠻,若你能習得騎射功夫,定能讓各部拜服,這是於國有利的本事,如何能說不是實學呢?蒙古人精擅唯有騎射,我兒若熟練此道,便是安國平藩之舉!”

聽到這裡,李君華挺起胸脯,說道:“孩兒糊塗了,定要用心研習,不讓諸蠻小視!”

“夫人,君弘殿下來了。”侍從女官忽然來到朱妤姝身邊,說道。

朱妤姝連忙把小大人一般站在望臺下的林君弘喚來,林君弘此刻是一身正裝,大袖禮服,上臺階的時候便是很艱難,如今林誠雖然去世了,林君弘繼承元老之位,雖然年幼,但也要參加國務會議的,開了一早上會,又急匆匆的到了這裡,早就是滿頭大汗了。

“哎喲,可累壞我兒了。”朱妤姝把林君弘拉過來,用手絹擦着他額頭的汗,當初林君弘降生時,朱妤姝還懷孕,母性大發的她又聽說李明勳將其收爲義子,林君弘又與李君華一起長大,朱妤姝視之爲親子,他又失了父親,更是心疼的不行。

好好擦了擦汗,見他穿禮服着實辛苦,說道:“君華,你帶人去找一件你的衣服,給你哥哥穿上,快些去,來人,上些甜點來。”

說着,已經安排林君弘坐下,加了蜂蜜的橙汁和冰鎮過的西瓜放在面前,林君弘自幼熟悉朱妤姝,也沒有什麼大規矩,吃喝了一會,纔是解了飢渴,朱妤姝問:“今日國務會議,又說了些什麼?”

“今兒不是國務會議,是元老院開會,請了幾個議員旁聽的,是義父給定下了封爵的規矩。”林君弘因爲參加國務會議,如今也是朱妤姝的小偵探,許多事兒,比如李明勳提起立李君華爲太子,都是林君弘告知的。

朱妤姝拍了拍林君弘的腦袋瓜,說道:“那我兒能不能封個王爵呢?”

林君弘說道:“義父把規矩定好了,第一就是非皇室宗親不得封王,宗親、勳貴不得實封,第二是降等襲爵、功封德襲。第三則是貴族特權。”

朱妤姝臉色一苦,說道:“哎呀,那君弘豈不是封不了親王麼?”

“不會,義父已經說了,封孩兒做誠親王。”林君弘晃悠着身子,頗爲得意的解釋道:“義父說了,李家宗親不多,卻有結義兄弟,我父親爲結義大哥,李定國爲義弟,二人於國有大功,情深義重,而表哥李海也是功勳卓著,名爲師徒,情同父子,所以這三家都是封王的,諸王以我爲首,李定國封榮親王,李海表哥爲成親王。義父說了,宗親之中,成年纔會封王,所以義父諸子中,君度哥被封了英親王,君華是要當太子的,自然就不封王了,至於君威嘛,怕是有的等呢。”

“那勳臣是怎麼封的,還有那些內外藩酋?”朱妤姝問。

林君弘說道:“義父與諸元老前輩定下了公侯伯子男五大等爵位,其中公侯伯子四爵位分爲一二三等,其中一等公、一等侯和一等伯是都有封號的,其餘沒有封號,男爵是五等,但男爵之下是有一等勳爵的,享有所有勳貴都有的權力,但沒有俸祿,所以一共十八個等級。

藩屬與勳臣的爵位又是另外一套體系了,包含了親王、郡王、三等國公,往下就是五等臺吉了,一共十個等級。聽義父的說法,現在內藩裡也就只有察哈爾王一個親王,但一旗之主怎麼也能封個三等國公的。至於外藩,還沒有定下來。”

李君華已經拿來了衣服,幫着林君弘換上,他已經聽了一會,賣乖說道:“母親纔不管那些藩酋得什麼爵位呢,母親是想知道,前朝的王公貴族是怎麼處置的?”

“你呀,少在君弘面前賣乖。”

林君弘笑了笑,說道:“原來的西南三藩裡,除卻李定國封了榮親王,蜀藩劉文秀,大將白文選和瓊藩三巨頭都是封號國公,這待遇也只有建國十元老和幾個戰功卓著的將領纔有的,前明弘光、隆武、魯監國、永曆幾朝封的那些國公王爵,但凡有功的,一律改爲二等侯,照勳貴例襲封,無功的和名不符實的,還有那些前明朱家宗室,一律改爲三等公,但不世襲罔替,後代僅爲勳爵,這些都是要遷居南京的,行政總院已經開始在明孝陵周邊建些好宅院,安置他們,若是不願意去的,就自認放棄爵位,只給公民身份。

對了,夔東那邊的抗清志士,義父給了一個封號公,六個二等和三等公,還有十幾個二等三等侯呢,說是讓君度大哥自行處置,好大方的說。”

李君華盯着林君弘:“有沒有提我舅父的事情。”

林君弘搖搖頭:“有人提議說,義父即位的時候,把那些戰犯漢奸全都砍頭,築京觀,但義父否了,說是等即位之後再定,瞧着義父的意思,好像誰也不想殺。”

朱妤姝微微點頭,徹底放心了,永曆的戰犯罪名已經敲定了,封爵是不敢想了,但李明勳確實厚待了朱明一脈,雖說只封一代,但至少有條生路,而且還能讓李君華這個未來皇帝繼續祭祀朱家先祖,已經是極爲寬厚了。

“方纔你說的降等襲爵我倒是明白,功封德襲是個什麼意思?”朱妤姝倒是不解了。

林君弘苦着臉說道:“義父說了,爲了避免前朝勳爵不思上進,只知享樂,還爲禍地方,所以宗親與勳貴中的伯爵以上一律居於京城,唯有子爵、男爵和勳爵可以出外,但並不是所有的勳貴子弟都能襲爵的,像是孩兒這般只是恩封,等成年了,至少要到邊牆之外或者海外行省服軍役八年的,而且還不能在大城服役,必須是邊遠要塞,當然,若是考取軍官或國內重要學府,也可有資格襲爵,簡單說,想要襲爵,要麼有功勞,要麼有苦勞,要麼就得學有所成呀,看來我也要好生學習了,不然怕是要被義父發到塞外苦熬八年咯。

當然了,若不想受這些限制,比如年輕便想經商、置產,成家立業,那就要放棄爵位,”

實際上,封爵與限制特權是元老和議員們交鋒的結果,而李明勳只得取中而定,功封德襲只是其中一方面,爲了確定勳爵們的地位和權力,李明勳不得已分開召開元老院會議和國民議院會議,然後再統一到國務會議上宣佈。

首先確定,勳爵們是有政治、經濟和法律特權的,但是這些特權受到了種種限制。

勳爵們的政治特權有,免費教育權和可以不經過選拔即可入伍從軍和選拔爲吏,但是他們服役和工作的地點是有所限制的,必須是邊牆之外的綏靖區或者海外的軍事管制區,而且不允許擔任參謀、後勤、助理一類的後方文職,簡而言之,當官當兵都可以,要麼戍守要麼開拓,坐享其成是休想的。

當然,地域限制只限於當兵卒和吏員,通過正常考覈成爲官員和軍官的,任職地域限制就有時限性了,四十歲後就可以在任意地點爲官,且可入中央任職。

而一些崗位也大部分或者全部由勳爵子弟擔任,比如駐外大使和國家代表,因爲無論是泰西諸國還是東方國家,都有一整套的爵位制度,有爵位的官員可以更好與其打交道,而國內管理勳爵的崗位,管理內藩外藩的崗位以及部分國有企業組織也向宗親、勳爵開放。

而宗親勳爵的經濟特權則更令人豔羨,勳爵都是開國元勳,也與國同休,所以勳爵可以入股國有企業,而議員和普通公民則沒有這個特權,當然,只入股,而不能參與入股公司的管理,而那些殖民公司中,勳爵們也享有一定的佔股特權。

帝國國有企業除了少數技術保密類的外,因其壟斷性而多處於盈利狀態(不盈利或者盈利太少的企業會逐步出售),所以入股國有企業幾乎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而勳爵們的法律特權就沒有那麼令人豔羨了,甚至很多勳爵反對這些所謂特權,最好的特權在於,由元老院建立並管理貴族法院,參與審理一切與宗親、勳貴有關的案件,但參與度有所不同,當勳貴爲原告的時候,主法官必須爲貴族法院的法官,而當勳貴是被告的時候,只有一位法官且不能是主法官參與審理,而這個時候,其餘法官都不能有貴族背景和貴族姻親。

而第二個特權就是從嚴從重原則,以故意傷人爲例,故意傷人致人傷殘者,會獲五年到十五年的勞動改造(具體刑期看被告的認罪態度、補償多寡、受害人是否原諒、社會影響等因素),當然除卻勞改之外,還可以選擇流放、流改結合的辦法來減刑,比如,十五年的勞動改造,如果選擇流放南非、澳洲和美洲,則到地則爲自由國民,只是終身不得回故地。

但如果受害人是一名貴族,量刑就要從重從嚴,即便被告認罪態度很好,補償足夠,贏得受害人及家屬的原諒,沒有造成惡劣影響,那麼也最多減刑到十年,而同樣情況下,受害人若是一名普通人,則可以減刑到五年。

令帝國新貴族們不滿的是,這個從嚴從重原則是相互的,當貴族是施暴者,平民是受害人的時候,對貴族的懲罰也是從嚴從重的,只不過在懲罰方式上,貴族有特權,在得到法官的認可之後,貴族可以免流放和勞動改造,只進行刑事拘留,但這種情況是必須要認罪、賠償且獲得受害者和社會的原諒。

理論上,如果一名貴族是守法好人,那他就是受到帝國法律的特殊保護的,但這只是理論上,因爲擁有更多財富和更高地位的人多半會是施暴者,而非受害人。

而貴族法律特權還有第三個,那就是榮耀原則,當被告和原告都是貴族的時候,案件會被秘密審理,不行公開,當貴族作爲原告參與案件時,可按照貴族本人意願來決定是否公開,而貴族作爲被告參與案件時,在贏得受害人及親屬、所有法官同意後,也可以不公開審理。這些是爲了維護貴族的榮譽和家族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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