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夫,你還不相信我?”
“好,但是如果難受要跟我說,我現在放慢速度,你睡一會。”
“好。”
“快找”
薄涼是在迷迷糊糊的聲音中醒的,她醒來之時早已不在馬上了,而是被姬傾顏抱着,薄涼詫異的看着姬傾顏極速前進的樣子,薄涼小心的問道:“怎麼了?”
“路上碰到了秦軍,沒事,我們先躲躲。”如果這是普通的秦軍他一點兒也不擔心,主要是帶頭的是贏政,還有他的軍隊,他沒有致勝的把握。
“阿離,你先放下我,你抱着我,會扯到你的傷口的。”姬傾顏放下了薄涼,手再次的撫摸上了她的額頭,沒有前不久那時燙了。
“還好,我們繼續往前走。”
山路沒有想象中的好走,一路上姬傾顏在前面開路,身上的衣服被荊刺割破,當他們穿過山脈時,卻沒有想到見到的竟然是秦軍的軍營。
姬傾顏脣角一勾:“十三,看來這裡是秦軍攻下的領地,到處是秦軍,一時之間恐怕很難走出去。”
“哦”薄涼淡淡的恩了一聲。
“你不怕嗎?”姬傾顏的眉頭一蹙。
“不怕”薄涼搖了搖頭,她最慌亂,最害怕的無疑是離開他,當他在身邊時,她感覺有了全世界,怎麼會害怕。
姬傾顏輕捏了薄涼的鼻樑,寵溺的說道:“丫頭,如果此時我們被秦軍發現,恐怕會被包圍,然後亂箭射死。”
姬傾顏的話才讓薄涼的眸中閃爍,有些動容,她急切的道:“那怎麼辦?我玉笛丟了,唯一對付別人的東西也沒有了。”
姬傾顏從衣袖裡拿出了玉笛,遞給了薄涼,薄涼詫異的看着玉笛:“怎麼會在你那裡?”
“你在城門口掉的。”
“原來如此。”
姬傾顏看了看不遠處的秦軍,脣角有絲陰狠的笑意,心中有了一個計劃。
“十三,易容成男子如何?”
“恩?”
姬傾顏殺了兩個秦軍,然後兩人換上了秦軍的衣服,薄涼把兩人易容成了剛纔去死的兩人,
“我們真的要進入秦軍軍隊嗎?”
“恩,這幾日贏政一定會大力搜山,我們不管躲在哪,肯定會被他們發現蹤跡,而最好的地方,無疑就是這。別怕,我們代替的這兩個人只是馬廝,這樣也不會被人察覺。”
“好吧。”他們兩在馬場那守着,許久之後,就見到了一大批隊伍風塵僕僕的跑了回來,薄涼看了看爲首的那個人,他的鎧甲是最大氣的,薄涼想應該是他們的頭,等等大人物。
當那個人越來越近時,薄涼滿是詫異的眼神看着他,他竟然是在燕王宮時見過的那個男的。
他大氣的下馬,隨後揚長而去。
馬兒被他的手下牽到了馬場,他對着守馬場的兩人說:“好好的餵飽紅楓。”
“是”
那人走了之後,薄涼問着姬傾顏:“阿離,剛纔最前面的那個男子是誰?”
“秦王政”
“啊?那他怎麼會出現在燕王宮?”
“爲了娶你。”姬傾顏的眉緊鎖,他的目光看向了贏政的營帳。
“娶我,爲什麼?
”她不懂,她從未見過的男子,可是那兩次的接觸,她卻發現那個人是認識她的,爲什麼會這樣?
“這就是爲什麼不讓你嫁到秦的原因,如果是韓,我有把握一切塵埃落定之時找回你,而秦,我沒有把握。”
他認識贏政十多年,他的性格,習性,專制他全部都瞭解,可以說,他是七國中他唯一忌憚的人。
“他很厲害?”贏政的事蹟她聽過,是個冷酷無情,霸氣十足的男人,在他的身上,他把王的氣場和鐵血手腕發揮的淋淋盡致。
“恩,我唯一沒有把握的人。”姬傾顏桃花眼微眯,神色深沉,壓抑,看着薄涼。
“丫頭,你還會想要去秦王宮嗎?”
姬傾顏的聲音有些悲涼。
薄涼搖搖頭,笑了笑,:“還不是你氣我,我才那麼說的。”
“以後離他遠一點。”
“哦,知道了。”
王的營帳內
贏政怒意的砸着桌子,他不信她死了,不可能,翻遍整個薛海山,他也一定要翻出她,
“王,息怒”李斯單膝跪地,他淡定從容,是秦軍的軍師。
“李斯你說她會去哪,孤不信姬傾顏會讓她死。”贏政冷冽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是語氣中卻滿是他的憤怒。
“微臣卜過卦了,公主無憂。”
“那就好,只要還在,孤一定可以找出她,你說那小不點,怎麼一直都這麼的折騰人。”
李斯欲言又止,卻什麼都沒有再說,他沒有說卦象出了意外,他也算不出今後的結局。
“準備,攻韓,一定要在燕軍之前攻下韓王都城。”
“是”
入夜之後,姬傾顏交代了幾句,就消失了,薄涼一直擔憂的坐在馬場的不遠處等着,他到底要去做什麼?
黑夜降臨,星星點燈,漫天漆黑卻又別具一格,極其的吸引着薄涼的視線,她時不時的看向天空,然後時不時的看向姬傾顏離去的方向,就那樣一直到深夜,一直到天明,黎明時刻,她就聽到了士兵的叫聲。
“糧倉着火了,救火,救火。”
“着火了”
“着火了”
隨後薄涼就看見了濃煙滾滾,所有的士兵都跑向了糧倉,
而她也被一士兵拉去救火了。
端起一盆盆的水往那地方潑去,可是煙太大極其的嗆人,兇猛的火勢吞噬的特別快,當他們全部撲滅火時,糧倉已經燒了一大半了,她走回馬場的路上,卻沒有想到直接的暈了過去。
贏政趕過來糧倉時,就見到了暈倒在地的士兵,蹲下身子,李斯急忙的說道:“王,讓微臣來。”
贏政做了一個制止的手勢,道:“不用。”
他的眼神凌厲,微眯,那纖瘦的身子讓他想起了許久以前的事情,有抹身影就是這樣闖進了自己的世界裡。
他抱起薄涼,卻發現她格外的輕,身子柔軟至極,不似男子,贏政盯着她的顯露的脖頸處,竟然沒有喉結,微眯的眼神帶着疑惑,但是卻沒有說什麼,
只是對李斯道:“查查糧倉是怎麼失火的。”
“是”
李斯哪裡想到,自家大王竟然不親自去看糧倉失火的事
情,而是抱着一士兵走了,不是吧,什麼事情最重要,大王忘記了嗎?
贏政抱着一士兵進了營帳,對着守衛李憤道:“傳軍醫”
“是”
沒一會兒,軍醫就急匆匆的來了,他見到贏政立馬就跪在了地上,顫抖的說道:“王”
“起,過來看看她怎麼了?”
“是”
軍醫把上了薄涼的脈搏,詫異過後,再次探到,良久,回道:“王,這士兵是女子。”
“恩,她有沒有事?”
贏政的表情不顯得意外,那就是說早就知道了,軍醫纔敢再次說道:“這位姑娘沒什麼事,只是累了,休息休息應該就沒事了。”
“恩,下去吧”
傍晚,日落黃昏,夕陽無限好
薄涼緩緩的睜開了眼,卻沒有想到映入眼面的竟然是一陌生的帳子,帳子裡大氣凌然,帳子裡沒有其他人,她詫異的穿上鞋子,然後走下了地,剛一出營帳,就被守衛攔住了。
“王說了,你醒來不能離開王帳,王此時再和衆大臣商議事情,商量完了他就回來了,你耐心等待。”
這是贏政的帳子?她怎麼會在這?阿離呢?她要回馬場,不然阿離回去找不到她怎麼辦?
薄涼擔憂的看不像不遠處的馬場,她沒有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阿離知不知道她在這,怎麼辦?
薄涼憤怒的說道:“放我出去,咳咳。”她不停的咳了好幾聲,看來濃煙吸進了身體,讓她難受,聲音也變得嘶啞。
“姑娘,王的旨意任何人都不能夠違抗,你回去休息吧。”
李憤看着依舊頂着一張男人臉的人,剛纔軍醫說她是女子,他才知道,恐怕此時臉上的是一張面具罷了。
薄涼憤怒的站在王帳門口,眼神時不時的看看馬場那裡。
卻沒有想到這時贏政竟然回來了。
“醒了?”
薄涼看了看贏政,有些慌亂,怎麼辦,自己開口他會不會聽出自己的聲音,
薄涼沒說話,贏政走進了營帳,道:“別杵在門口,進來。”
薄涼走了進來,
贏政早已經坐在了他專屬的凳子上,那雙如狼的眸子緊鎖着薄涼,讓薄涼站着也覺得難受,她擡頭眸光與他對視,卻被那如狼般的眼神給嚇到了,頓時收回了看他的神色。
“你是什麼人?怎麼會在軍營。”贏政的語氣緩和,深沉,雖說好奇,但是卻沒有那麼生氣。
“額、、、”薄涼不知道怎麼說。
卻聽到贏政再次說道:“自己摘下面具,讓孤看看,你倒地長什麼樣。”
“什麼?”嘶啞的聲音吐出,薄涼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臉,自己帶着面具的事情,被他發現了?
“怎麼?還要孤親自摘嗎?”贏政凌厲的神色掃了過來,他從來都不是好脾氣的人,只是感興趣,所以他不建議與她周旋一下,但是如果過度了,他就沒有那個好脾氣了。
“我不呢?”薄涼咳了咳,神色卻非常的慌亂,手指有些微抖,怎麼辦,眼前的這個男人完全就不是這麼容易忽悠過去的。
她的拒絕讓贏政站起了身,朝着她緩緩的走了過來,薄涼頓時退後自己的身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