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千惠仍在獨自沉思:“看到如此的變化,那時惠子確實有個想法,狀元郎發狂時猶如霸王。但面臨三姑娘,倒似遇上了‘虞姬’一樣,楚霸王也兇悍不起來。這西飽學的第三姨太跟狀元郎到底存有何種關係,兩人應該是相識的。”
朱還雪繼續斷言:“樑大哥,霸神刀的刀法確實無法形容,只能憑身臨其境者纔會體會。合上你我二人和趙譽博之力,即便大家拼盡了全力,依然不是他的敵手,你說這個人可怕不可怕?”
呂千惠突想:“當時醜女三姑娘只說了一句;如果你敢殺了他,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這一句話是每一名妻子眼看着丈夫受到威脅時,都會脫口而出。但這句話彷彿有某種魔力,能使面紅耳赤的狀元郎突然間冷靜了下來,就這麼地,他放過這個癡呆的西飽學。”
樑皓髮覺到呂千惠若有所思,心不在焉,忙問:“師妹,你自己在想什麼?”
朱還雪幾乎不經考慮,脫口而出:“那還用問,當然在想着她那個狀元郎,難不成還會想你嗎!”
所謂言者無心,聽者有意,呂千惠忽然被道破心事,紅着臉連忙否認:“不是啦!惠子是在想前幾日我們攻破西家堡的最後防線,把該辦的事全辦了,大家就開始分道揚鑣。連少餘奪得‘萬里雲龍’先趕路,而我跟趙譽博亦往劍府而來,豈知卻在半途遇上朱姐姐,這裡面不知道是偶遇呢?還是有心人的巧妙佈置。”
呂千惠的智慧是一流的,絕不會是省油的燈,她腦筋一轉就馬上給朱還雪施於反擊。朱還雪譏她想連少餘,她立馬道出內心的疑惑,說朱還雪三年不見蹤影,忽然間又現身在西家堡的山頭下,這應該不算巧合而是有目的行爲。
朱還雪不作正面回覆,她只淡淡地說:“當初你們三個二五八硬闖西家堡想來尋我,那是找對路了,當年我真的被西家堡的黑鼠擒拿捆綁而去。”
樑浩不禁要問:“那朱姑娘你又如何脫離魔掌?能從西家黑鼠的手中逃脫出來,簡直就是神話,此舉可比登天還難。”
朱還雪反而道:“這一次僥倖能脫離魔掌,算來是僥倖,本來我也不懂原因,後來經呂妹子道出你們硬闖西家堡之事,兩廂一吻合,才讓我恍然大悟。”
呂千惠微笑着說:“惠子可沒有禪尼的佛學智慧,能三言兩語間讓人開悟。”
朱還雪也笑出美麗的酒渦,更是明豔照人:“可不是嗎!若想從西家黑鼠手底下逃將出來,不只要運智用力,還得靠一些好運氣。若你們沒來闖禁,看守住我的人員必是甚衆,就算我如何費盡心智恐怕也無法脫困的。”
樑皓道:“這確是巧合,西堡主忽然領隊出征,餘下的西家武士又必須傾全力去應對師妹和蛟鶴雙靈的闖禁者,剛好替朱姑娘製造了一個絕佳的脫困良機。”
呂千惠屬將相之才,當然不會輕信巧合這種神話,所以她未能信服:“朱姐姐,你到底何時遭黑鼠魔頭逮捕去了?我們好像在更早的三年前就失去掉你的一切音訊。”
朱還雪答道:“對呀!我三年前就失蹤的,確被黑鼠團隊關在西家堡三年。”
呂千惠又問:“朱姐姐,當時我和連少餘墜入陷阱,還靠你出手來打救。”
朱還雪做解釋:“我雖然被西家堡關上三年,但這三年當中,我也摸熟了西家堡所擺設的許多機關和陷阱,當一脫險就剛巧能夠協助得上你們兩個。”
呂千惠依舊半信半疑,還在追問:“那時你說已經嫁做人婦,是不是真的?”
朱還雪笑着說:“當然是假的,我是故意激一激你那個狀元郎連少餘的。”
呂千惠內心底不明白:“爲何要這樣子呢?朱姐姐,你想騙連少餘來幹嘛?而又逼他去娶美魁林夢兒,最後見到他跪地求親,你自己反而傷心絕望受不了。”
朱還雪分析:“我是想測試這男人到底能不能讓我寄託終身,豈知男人全是一個模樣,在美色當前全是經不起考驗的。”
呂千惠倒有點迷糊:“就算想考驗他,也不需要如此做吧??你該曉得……”
朱還雪突然打斷她的話:“你若想知道更多更細節的,那得從陷阱裡說起。”
呂千惠聽後目瞪口呆,開始面紅耳赤:“別啦!別講了,那麼我就不問了……”朱還雪很是聰明,她曉得呂千惠最怕提陷阱之事,爲了阻止她往下探,就推至千佛洞的陷阱裡去,這樣呂千惠可不敢將糗事重提。
但她不問,樑皓可要問,因爲他滿腦子充滿疑問:“朱姑娘,記得我們由意樓逃將出來時,曾經聯手打過一場戰爭。乃是面對五隱中的那位針長老,你對他好像特別恨之入骨,而他的名字應該沒錯叫徐天鈞。”
一提及此人,朱還雪便面目扭曲,開始咬牙切齒:“這人是我的殺父仇人,他曾當過我父親的下屬,身居登高樓最高等級的刑尊護法,確實權高位重。卻不知何故他反而來謀害我父親,當時我父正是登高樓幫主。”
樑皓開始反問:“既然有殺父之仇,父仇不共戴天,爲何我們合力捕獲他時,你又不當場將他給斃了?”
朱還雪解釋:“我留他一條狗命,是想從他口中查探出我父的生死之謎。”
樑皓點了點頭:“難怪你當時很有耐心地聽他在長篇大論,而自己卻聽得一把眼淚又一把鼻涕的,好像既想聽又不敢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