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的贈品 契約啞妻(全本)
廉亦琛佇在原地,雙目凝聚着濃烈的火焰,一瞬不瞬的望着眼前的男女。
她,竟然讓別人抱着!
敵對的眸光越來越濃烈,直直的射向抱着宮思恬的裴流也。
彷彿,只消片刻,就會讓對方消失殆盡!
裴流也心中輕哼,對廉亦琛此刻的怒火只覺得好笑。
沒想到思琪的一步棋,卻讓廉亦琛成功的愛上了這顆棋子。
如果,思恬的心沒有遺漏在他的身上,那麼,倒真的是一個成功的計劃。
輕輕地將抱在懷中的宮思恬放在地上,雙臂還是擁着她,生怕她會不小心跌倒。
緊貼着的畫面,讓廉亦琛升起無名的躁火!
那緊箍着宮思恬的一雙手臂,讓他看着莫名的礙眼!
身後尾隨而來的莫子域,一見到這副景象也是嚇了一跳。
只是,人找到了,便萬事大吉。
“廉,你可別衝動,先問問清楚再說。”他上前一步,低聲的在廉亦琛耳邊提醒着。
這個人一向沉穩,但是一遇到面前這個女人的事情,就變得沒那麼理智了!
何況,這場面真的讓人很難不衝動。
摟着他心愛女人的那個男人,可是他的死敵呀!
不管是公還是私,他們兩個,都是水火不容的。
廉亦琛雙目如炬的盯着宮思恬,緊握着拳頭,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緒:“告訴我,你和他沒關係。”
帶着濃烈火焰的字句,從他的齒縫中擠出,可以聽出字裡行間有着多少的隱忍。
他相信她和裴流也沒關係,但是,眼前的一幕,讓他不得不再次生疑。
直到廉亦琛開口說話,迷茫中的宮思恬才感受到他的火焰。
那雙讓她深深淪陷的眼眸中,有着明顯的怒意。
而苗頭,直接指向她,還有,裴流也。
也是,這樣親密的摟着,他不懷疑纔怪。
只可惜,她沒力氣了,連自己站着的力氣都沒有,又哪有心思跟他解釋。
“告訴我!”得不到她的任何表示,廉亦琛疾步上前,一把抓住宮思恬的胳膊:“我相信你跟他沒人任何關係,所以,你告訴我,讓我明白我的相信是對的。”
說這句話時,他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心口有多麼的慌。
手臂的力道,很重很重,讓她感受到了胳膊處傳來的明顯的疼意。
秀眉因爲疼痛而輕輕地蹙起,水潤的眼眸迎上了他的視線,定定的。
她眉宇間顯露出的絲絲疼痛,讓廉亦琛心口一擰,下意識的放鬆了力道。
然而——
“你弄疼她了。”一旁,隨着一道不苟同的聲音響起,小身子被人輕輕的一帶,成功的脫離的他的禁錮。
寬大的手心,立刻空蕩蕩的。
彷彿,感覺到什麼重要的東西,從手心流逝……
裴流也的微微用力,就讓宮思恬嬌小的身子跌入了他的胸膛中,臂彎保護性的圈着她。
“放開她。”不過是三個字,卻帶着強烈的佔有慾。
裴流也聽而不聞,對着宮思恬輕聲說道:“我們走。”說着,便摟着她想要離開。
一個巨力,讓宮思恬又在一瞬間離開了裴流也的懷抱,下一刻,便落入了熟悉的胸膛中。
淡淡的紅酒味兒,立刻衝入她的鼻腔內。
琛……
熟悉的味道與真實的溫暖體溫,再次將她包圍。
清眸微微地揚起,她直視着他的眼眸,那股深深地傲然裡,有着不容任何人覬覦的堅定。
“你該放開她,給她自己的生活。”
裴流也與他對立着,並不懼於他的傲然,相反,他進一步逼近。
“裴流也,你這話真的很可笑,將她推入這個漩渦的,不就是你嗎?”強健的臂彎佔有性的將懷中的小女人圈的更緊,彷彿在宣告着所有權一般。
裴流也筆挺的站立着,“對她我很抱歉。但是現在,孩子已經沒了,全部的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又何必再連累她呢?”話說的同時,黑瞳默默地轉移到那抹纖弱到身影上。
眼中,盡是滿滿的心疼與愛憐。
然,這一切看在廉亦琛的眼中,自是另一番滋味。
“我的事情我會處理,跟你無關。”話落,他低頭,輕聲對着懷中單薄的小女人說道:“恬恬,我們走。”
他當然不想連累她,只想給她一個她喜歡的環境。
“廉亦琛!”裴流也大喊了一聲:“你愛她嗎?”
你愛她嗎?
一句問句,讓廉亦琛與宮思恬的腳步,同時停住。
愛她嗎?
他對愛不太懂,卻一直都明白她是自己想要的。
愛她嗎?
她的心瘋狂的亂跳,對這個問題的答案既期待又害怕。
“如果你愛她,就帶她走,許她一個婚禮。”裴流也前進了一步,目光堅定的對着廉亦琛:“如果你不能,就放開她。”這個柔弱的小女人,值得任何一個男人保護。
他這麼說,只是對廉亦琛的一個逼問。
許她一個婚禮……
手臂的力道,不自覺的緊了幾分。
如果他願意,以她的性格會允許嗎?
懷裡的宮思恬早就因爲裴流也的話而全身僵硬。
婚禮……
許她的婚禮……
不,不可能!
他的話早就說的清清楚楚了,他給她自由,放她離開。
又怎麼會給她婚禮呢?
婚禮,是相愛的人才該有的神聖儀式。
曾經,她以爲姐姐與他的婚禮是神聖的,可惜,不是。
而他們,更不可能有。
因爲,他對她,沒有愛……
他愛的,是那個叫“夏易琳”的女人。
婚禮,也只會屬於他們。
眼眶,不自覺的酸澀起來,有些發脹……
在這個荒誕的計劃裡,輸得一敗塗地的只是她,只有她!
輸了自己的心,輸了自己的信任,輸了尊嚴,輸了愛……
輸了一切……
裴流也說的對,他不能給,就放開她。
他不能給,真的不能。
再怎麼樣,他還是姐夫,還是姐姐的丈夫。
是心裡藏着另外一個女人的男人……
彷彿,裴流也的一句話,讓她混沌的思緒驀然間清晰了起來。
她怎麼可以忘記自己的身份,怎麼可以因爲他現在的霸道而忘記他先前的那些話。
他們之間,永遠都不可能!
小手,輕輕地抵着他的胸膛,然後,輕輕地推開。
在廉亦琛還在沉思之極,無聲的推開了他,無力的腳步凌亂着,往裴流也的地方跌撞而去。
廉亦琛怔然,眼中是不可置信,是對她舉動的一種面臨怒火頂點的冷凝。
“恬恬,回來。”
她竟然推開了他,她竟然選擇跟裴流也走!
宮思恬,你竟然這麼毫不猶豫的離開!
那他原本對未來的計劃,又算什麼!
他給了她時間去思考,給她時間來理清自己的思緒,給她時間去克服心中的倫理道德。
到時,不管她的選擇是怎樣,他都可以尊重她!
可她呢?
竟然就這樣,連想都不曾想,就這樣離開,不帶一絲一毫的猶豫!
“宮思恬,別讓我說第二遍。”黑瞳緊緊地攫住她,瞳仁深處,那抹濃烈的火焰,彷彿隨時都能將她燃燒,湮滅。
然而,只有他自己清楚,沉悶的心口,究竟有着怎樣急切的盼望。
只要她跨前一步,一步就夠,他就會重新將她抱入懷。
空氣似乎不再流動,氣氛,彷彿一下子凝滯起來。
他,與她,就這樣對視着。
等待,等着她邁出第一步。